“不知霗王殿下有何事?”施津玉有些不明所以。


    “柏夫人遣下人送擋煞鯉給本王,為何不直接送往霗王府?”衛霗的眸光有些灼熱。


    施津玉有些莫名。


    這些年,不是一直都是這麽呈送的嗎?


    “那下次有物件要呈送時,我遣下人直接送往霗王府吧。”施津玉緩緩道。


    “下次記得呈送那擋煞鯉的魚食。”衛霗提醒道。


    施津玉更加莫名了。


    初十那日,柏寬堂去魚食不是被你拒收了嗎?不是說要去皇宮的禦禽房隨手抓幾把魚食嗎?雖說柏寬堂去的是琴公主府,但拒收的人可是你。


    “是,霗王殿下。”施津玉說道。


    “柏夫人若不忙,最好柏夫人自行來呈送魚食。本王擔心霗王府前值守的侍衛,不認識柏府的下人,不讓她們進府呈送。”衛霗又道。


    “好的,明日柏府庶務不忙時,我會自行前來霗王府呈送的。”施津玉回道。


    衛霗沒想到施津玉一點都沒推脫:“那本王就靜候柏夫人了。”


    “那我先告退了。”施津玉行禮道。


    坐上柏府的馬車,伊竹連忙問道:“夫人,您明日真要自行去霗王府呈送魚食嗎?”


    “霗王殿下都這麽說了,我就去送一趟吧。”施津玉搖了搖頭,“霗王殿下就是順毛驢的性子,隻要順著他就行了。”


    次日。


    馬夫阿七駕車送施津玉到了霗王府前。


    霗王府前的值守侍衛見施津玉到來,連忙行禮道:“柏夫人,您來了,快快進府,殿下等候您多時了。”


    被侍衛領到迎客的前廳,施津玉抬頭看了一眼廳前的匾額題著三個字:“霗玉廳”。


    衛霗弱冠後就有了自己的府邸,但施津玉卻第一次來霗王府。


    施津玉心念道,這匾額上的“玉”字是不是多題了一點,應是“霗王廳”吧?


    施津玉低下頭來,走進前廳,這才發現衛霗已在前廳中間的圓桌旁坐著,手中正拿著魚食逗著淺瓷缸裏的錦鯉。


    衛霗見施津玉進來,走上前來,拉著施津玉的手腕,一同坐了下來。


    衛霗手上的薄繭讓施津玉莫名有些熟悉,隻是一時想不起來,何時碰觸過。


    施津玉的心神被衛霗這般親昵的舉動,一時給定住了。


    上一回衛霗這般拉著她的時候,還是衛霗四歲半那年。那時柳嬪正生著病,衛霗初見一歲半的自己,就拉著自己到柳嬪的床榻前道:“母妃,您快些好起來,我和玉兒妹妹以後會好好孝順你的。”


    柳嬪見狀,笑得一臉欣慰。


    柳嬪病著的那半年,隻要自己有進宮探望皇姨母彭嬪,衛霗總是這般拉著自己去見柳嬪。


    幼時懵懂的自己,不明白衛霗為何總說,讓自己和他日後一起孝順柳嬪?哪怕現在想起衛霗幼時說的話,自己還是不能理解。


    衛霗並沒有一直拉著施津玉的手腕,而是拿起施津玉帶來的魚食繼續逗弄淺瓷缸裏的錦鯉:“玉兒妹妹,你送的魚食,這魚兒好似更愛吃些。”


    見衛霗此時說話的神情,仿佛衛皎平日說話的樣子,施津玉一時不知怎麽回答。


    衛霗見施津玉愣神,伸手把施津玉鬢旁的一綹秀發別到耳後:“你這額傷真的一點沒留疤。”


    這觸耳的薄繭把那莫名熟悉的感覺變得愈發明顯,施津玉忍不住把頭一偏,站起身來:“霗王殿下,魚食既已送到,我就先告退了。”


    衛霗神色一暗:“那本王讓府上侍衛送柏夫人。”


    “謝霗王殿下。”


    逃一般地離開霗王府,直到坐上柏府的馬車,施津玉的心才稍稍有些平複。


    衛霗手上的薄繭讓施津玉想起重生那日和自己一夜繾綣的人。


    那人手上的薄繭也好似衛霗手上的薄繭。


    想來,那人應是和衛霗一樣,都是練武之人。


    重生那夜後,自己千方百計想找出其它能查驗那人身份的線索,可一直尋找不到。


    唯一能查驗的線索,就是那迷香。


    閨閣之時,伊嬤嬤教過自己調製胭脂水粉。可迷香畢竟不是粉香,自己想憑著記憶調出那迷香,卻總是不得要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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