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排候的高兼德,並非發現衛霗正從玉釀香二樓的雅間地看著他。


    “霗王殿下,方才下官出麵去教訓那高兼德便可,您實在無須親自下樓。”賞設院院卿何博念行禮道。


    “本王就好教訓此類霄小。”衛霗飲了一口果酒道,“這玉釀香的果酒果然好喝。”


    何博念大喜:“霗王殿下喜歡就好,隻是這玉釀香規矩有些怪,一日隻特供一種果酒,今日隻能讓霗王殿下品鑒一種。”


    “無妨。”衛霗搖了搖頭。


    “霗王殿下,下官聽說您三月之後會去邊關輔助施老將軍治軍半年,小兒何遇修是施老將軍麾下前哨營的一名副將,到時煩勞霗王殿下能看護一二。”


    “放心,本王若到了邊關,定會看護一二的。”衛霗示意親衛陸尺和陸牘扶起半跪行禮的何博念,“何院卿,起來吧。”


    “多謝霗王殿下。”何博念站起身來,“下官有一事不明,方才霗王殿下您隨下官進這玉釀香之前,為何要掩去麵容,不讓霟王殿下瞧見?”


    “三皇弟體弱,不得父皇重用,本王本無須忌憚他。隻是本王現在協管六院,你恰又是賞設院院首,怕有心人瞧去,把你我這無心的私下一聚說予父皇聽,又平添一番風波。”衛霗說道。


    “是下官不察。”何博念再次行禮。


    “私下吃酒,別這麽多禮數。”衛霗抬了抬手。


    不想讓三皇弟瞧見,除了方才同何博念說的理由外,還因為三皇弟這些時日還在查,他那四大暗衛是被誰人所殺。


    雖然陸尺和陸牘在殺威狩、威獵、威炫、威耀四人時,並未泄露身形。但保險起見,還是少些照麵為好。


    衛霗接著說道:“本王還有些事要辦,就不陪何院卿你多坐了。”


    “送霗王殿下。”


    衛霗擺了擺手,大步走下樓梯,徑直出了玉釀香酒樓。


    還在排候的高兼德,連忙把頭擺到了另一邊。


    “殿下,這麽趕,是要去哪裏?”陸尺見衛霗一刻不停地踏上馬車,連忙問道。


    “去戶捐司。”衛霗剛在車廂坐定,就吩咐道。


    陸尺和陸牘互看了一眼,心念道,也就是那柏夫人能讓殿下這般糾結失神。


    一路快馬加鞭到了戶捐司,衛霗不等馬車停穩,就掀開車簾跳下馬車。


    遠遠瞧見施津玉和伊竹走出戶捐司,衛霗連忙平定了一下心神,故作氣定神閑迎了上去:“柏夫人,甚是湊巧。”


    施津玉行禮道:“霗王殿下有禮。”


    衛霗正要說話,卻見戶捐司裏又走出一人行禮:“霗王殿下有禮。”


    見衛霗並不認識此人,施津玉連忙介紹道:“霗王殿下,這位是安定男爵府世子高定友。”


    衛霗的眉宇間起了一絲不耐:“友世子也是來上捐善款嗎?”


    “是的,霗王殿下。黎世子昨日十四歲生辰宴,在下有事未能參加,但黎世子的善舉已傳遍京城各大世爵之家。在下也想跟隨黎世子的善行,所以今日特來戶捐司上捐一百兩善款,為重建南方受災的學堂盡一份綿力。”高定友附首道。


    昨日有事未能參加?


    自己並沒有阻止高定友參加柏昌黎十四歲生辰宴。


    又和上一世不同了。


    那這一世,柏昌芸會在何時何地對高定友初見傾心?


    方才在戶捐司裏,施津玉隻和高定友相互點了一下頭,並未交談。此時聽聞高定友所言,施津玉有些出神。


    “你父親一個三等男爵,一月爵俸才二百六十兩。你能拿出一百兩銀子來上捐,善心已是不小。若京城世家子弟,都能如你和黎世子這般,戶捐司定能早日募齊善款,下撥南方各受災州縣重建學堂。”衛霗看施津玉一直盯著高定友看,邊說邊忍著心中的不快。


    “霗王殿下謬讚。”高定友行禮道。


    “友世子來戶捐司似未坐府上的馬車,本王遣親衛用馬車送你回府吧。”衛霗淡淡地說道。


    衛霗的話讓高定友有些不知所措,惶惶不安道:“霗王殿下,今日隻因家父已坐了府上的馬車出府辦事,在下才步行至此。讓霗王府的馬車送在下回府,實屬僭越,在下實在不敢乘坐。在下先告退了,不打擾您和柏夫人說話了。”


    高定友快速轉身,差點一個趔趄沒站穩,就不管不顧地大步離開。


    施津玉咀嚼著衛霗話裏的意思。


    他讓高定友坐他府上的馬車,那他自己坐什麽馬車回府?


    難道是想和我同坐一車?


    施津玉攏了攏發絲:“霗王殿下,若無事,我也先告退了。”


    衛霗有些難受地說道:“誰說本王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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