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子時一刻,赤烏蒼緩緩舉起手中的利劍,大喝一聲:“出發!”頃刻間,景華殿的四位堂使就立刻帶領著自己堂下的兄弟們,向著自己所負責的區域四散開來。


    “長信兄,待會兒攻入旗城之後,在下就直奔旗城西北部,城內剩下的事就麻煩你了。”潛伏到永章旗南城門不遠處,赤烏蒼眯眼望了望城門上不多的守衛道。


    “赤烏兄放心吧。有在下在,這旗城內的空冥教教眾翻不起什麽浪花的。”長興監訊使目視著永章旗南城門:“不過西北部空冥教祖地防守肯定嚴格,赤烏兄要不也在帶一些我監訊堂的兄弟。”


    “不用了,西北部祖地就算他空冥教防守嚴密,但他們教主和教長已經被宗主調離,那麽剩下的蝦兵蟹將不用那麽在意的。”赤烏蒼回首望了望南方 :“長信兄,待你徹底掌控永章旗旗廳後,你也立刻給宗主傳信,以避免因信息的誤差而打亂了宗主的計劃。”


    “好,這個赤烏兄放心!”


    “空冥教主,看來這位離教部教長得好好的給他上上課,讓他知道什麽才是尊卑貴賤。”與此同時,剛剛進入天幕白幛的瀾皇,瞥了一眼空冥教主,低聲的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也子時一刻,我們的賭注也該開始了。”


    真以為本教主不知道你天策宗主,不知道鬼滅的真實身份。莫不是你想借本教主之手除掉他?


    嗬嗬,雖然他鬼滅是在利用本教主,但是你真以為本教不知道他的這些把戲!?不過有句話你倒是說的對:“我們的賭注也該開始了。”


    注視著眼前虛幻來回飄蕩的虛影,瀾皇緩緩祭出天界劍,神色玩味的看向空冥教主:“怎麽樣?空冥教主,敢不敢同本宗主在往裏麵走走!?”


    “有何不可!”空冥教主想都沒想就同意了,但心中確實對這天幕白幛充滿了極大不確定性:沒想到這天策宗主還是說對了,這鬼哭狼嚎、百鬼夜行之現象還真是本教主尤為驚歎啊。


    不對,最早實行這天幕白幛之策略的時候,鬼滅可沒與本教主說過每月十五日,會出現鬼哭狼嚎、百鬼夜行之現象,而且每次本教主親臨此處時,他鬼滅都是有意無意的避開15日這個時間點。


    莫不是他背後的勢力真想以本教主的空冥教為跳板!?


    “鬼滅,說說吧,這鬼哭狼嚎、百鬼夜行之現象究竟是怎麽回事?”


    鬼滅聞言看向被空冥教主一劍斬碎一名鬼物,而那鬼物也是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茫然的鬼滅,隨之也煙消雲散。


    “教主,因為十五日是他們最厲害的時候,屬下怕他們傷了教主,所以……”


    “本教主的意思是:當初實行這天幕白幛計劃的時候,你為何不告知本教主會有這種現象出現!?”雖然本教主及空冥教在世人眼中的評價是極其不好的,但根據這天幕白幛內的鬼物情況來看,應該就是這天幕白幛內數個崟旗縣的百姓的冤魂化身。


    “教主此話何意?”難道教主知道了這天幕白幛的真實用途,而本使的身他也一直知道:“屬下隻是想我空冥教更上一層樓,但又擔心教主知道了,會反對這種方式。”


    “擔心讓本教主知道了?”空冥教主微微一笑:“那既然鬼滅教長擔心本教主知道了會終止這種方式,那麽今日這些鬼物就由你來替本教主斬殺!”


    “什麽?”鬼滅有些錯愕的看著空冥教主:“教主,這……”


    “這什麽!?就這麽決定了。”空教教主不給鬼滅任何反駁的餘地看向瀾皇:“天策宗主,你覺得怎麽樣呢?”


    瀾皇瞥了一眼鬼滅微微一笑:“既然空冥教主想讓鬼滅教長參與,那麽本宗主也帶來了一些人,就一起參與參與這場對賭如何?”


    空冥教主看著漸漸出現的縹筠元君,眉頭微微皺起:“看來天策宗主早有安排啊。”


    “本宗主再有安排也比不過空冥教主你啊。”到了這一步,瀾皇也不打算賣關子了:“估計空冥教主還不知道吧。這天幕白幛中的鬼物其實都是有自我意識的,而他們的攻擊也是帶有自我目的性的,所以你應該知道了這天幕白幛究竟是為何了吧?”


    “還有,你若字體感悟的話,就會發現你現在基本上已經無法動用你的武功了。”


    “你說什麽!?”空冥教主聞言試著嚐試運轉自己的武功,卻發現都調動不起來,有些驚慌的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縹筠,先把我們所在的這片區域隔絕起來吧;蕾兒,給空冥教主一顆解毒丹。”瀾皇先是瞥了一眼那越來越濃鬱的鬼物,又回首瞥向鬼滅:“鬼滅教長,朕記得之前跟你有過靈魂誓言,可是你似乎卻忘記了這一點,換一種方式來殘害我大瀾數個崟旗縣的百姓。”


    這就攤牌了?看來大瀾皇帝你也沉不住氣啊。


    既然你要在這裏跟本使攤牌,那麽你就別忘記了這裏可是我鬼滅的地盤:


    “教主,若是此時我們殺了他,不僅是天策武士團陷入群龍無首之際,還能是瀾庭陷入一盤散沙。這不正好是我們空冥教的機會嗎?”


    “空冥教主,你也是這麽想的嗎?”瀾皇聞言看向空冥教主:“雖然你我兩教鬥爭了上千年,但是有一條規則可都是公認的:不可隨意對普通老百姓出手!”


    “去他媽的老百姓。”鬼滅聞言一聲咆哮:“成大事者,就當不拘一格;若都像你們這樣瞻前顧後,婦人之仁的話,又由成就什麽大事!?”


    “一將功成萬骨枯!”鬼滅旋即平靜道:“大瀾皇帝,你也別隻是嘴上說說而已。就你的大瀾軍隊,在入侵瀾州、青州、雲州三州的戰鬥中,估計殺得人都比本使多吧?你又有什麽資格來質問本使!?”鬼滅隨即又將目光看向空冥教主:“還有你,空冥教主,本使屈尊入住你教滅教部,幫你助空冥教登上一個台階才有了天幕白幛,而今你卻因為他大瀾皇帝的幾句話三番兩次的逼迫本使!你真當想失去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嗎?”


    一將功成萬骨枯!但也不是用老百姓的命啊!而剛才天策宗主說這些鬼物是具有自我意識的,那麽在教眾檔案中記載:鬼物具有自我意識的勢力就隻有一個:鬼門。


    這鬼門不是消失了數千年了嗎?那麽現在出現是為了……


    思索中的空冥教主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目視著鬼滅質問道:“你身後的鬼門是想通過我空冥教入世!?”


    “看來教主你還知道鬼門的存在啊。”鬼滅聞言也迅速平靜了心情,望著那些鬼物慢慢道:“是又怎樣?畢竟你空冥教多多少少和我鬼門還是有點淵源。”


    “我空冥教雖說在這世俗界算不上什麽光明正大,但是也知道,這種大規模屠殺數十萬的普通百姓也是有傷天和,給你做這些,就是想我空冥教為你背這個鍋!!?”空冥教主得到鬼滅的承認後,怒視著鬼滅接著道:


    “本教長本以為你弄這個天幕白幛,隻是為了將天策宗主吸引到此處;並將其困住或者斬殺,然後再助我空冥教控製東陸。沒想到你卻跟本教主玩了這麽一手,用這幾崟旗縣的百姓來飼養你那鬼門陰門中的那些怪物!”


    “教主,屬下勸你有些話還是別說,畢竟他們都能聽得見。”鬼滅望了望那些鬼物,冰冷道:“若是教主你按屬下說的來,那麽他天策宗主今日就將走不出這裏。”


    “額?你覺得就區區這些鬼物,能傷害的了君上!?”縹筠元君聞言,微微打出一張符篆,頃刻間,那群躁動的鬼物漸漸消停了。


    “怎麽可能!你是誰!?”鬼滅看著安靜下來的鬼物,神色震驚的說道。


    “空冥教主,你先來說說:咱們兩家的恩怨該怎麽處理!?”瀾皇瞥了一眼震驚中的鬼滅,看向空冥教主問道。


    “天策宗主想怎麽處理?如果你想趁著這個時候來趁火打劫,那麽你就得想清楚:待我空冥教元氣恢複過來後,你的天策武士團也會好不到哪裏去。”


    “空冥教主,你在威脅本宗主之前,記得把你教派內的事解決幹淨。”瀾皇隨後又看向鬼滅:“鬼滅教長,本來呢,朕覺得你還是有信譽的,沒想到你卻先違背了靈魂誓言,所以呢,朕不殺你,但是這天幕白幛及你的那些所謂的四兄弟們,就都給朕徹底的下去陪伴朕的子民吧!”


    “大瀾皇帝這麽大的口氣就不怕閃了舌頭!”鬼滅聞言神色漸漸冰冷。


    “既然鬼滅教長不相信,那麽朕就給你看看朕有沒有那個能力了。”瀾皇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空冥教主:“皇姐,就麻煩你和縹筠一起解決他們了。”


    “皇帝,是全部呢還是……”一直默默隨著瀾皇的大長公主雲堯玥輕聲詢問。


    “不用全部,先把眼前這些汙穢清理了就可,也讓我們自以為是的鬼滅教長看看我們是否在說什麽大話!”瀾皇隨即又看向宇文蕾:“蕾兒,待大長公主和縹筠解決完畢之後,你立刻驅散此處的毒素。”


    “大瀾皇帝,你不叫武德,說的是不能使用……”


    “不能使用大瀾的力量?”瀾皇聞言打斷鬼滅的話:“這不使用大瀾的力量那是朕跟你教主約定的,而你這種背信棄義之人又憑什麽讓朕講武德呢?”


    他們還未完全適應這方天地,肯定抵擋不了他們的進攻,再加上大瀾皇朝的國運之力,他們將會是灰飛煙滅。看來當下還是得依靠空冥教:


    “教主,這天幕白幛可是關係到我空冥教的生死,還望教主……”


    這鬼滅確實不是一個善茬,若是那天他真成功了,那麽本教主以及空冥教就都成了他的墊腳石。而且他的心永遠都在鬼門身上,不會為我空冥教考慮什麽,那麽倒還不如借他大瀾皇帝瀾庭的力量給他一個教訓:


    “這是你跟大瀾皇帝之間的事,與本教主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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