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衡五年(朔望4610年)十月十六日。一場以華胥家族為圓點的風暴幾乎凝聚到了極點。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瀾皇,則很是平靜的在天皖棣居住的農家小院過起了愜意的生活。


    “君上,這將近十天過去了,我們是否該進去下一步了。”第五炫蕤為瀾皇斟上一杯百濮清茶,柔聲說道。


    “婉韻,你兄長那邊可有什麽傳信。”


    “回君上,妾兄長自從兩日前來信後就已經再無回信。”經過這十來天的相處,瀾皇使出渾身解數,終於把這位冰清玉潔的天族公主天婉韻收入囊中,稟封為瑾皇妃:“不過羽將軍來信,2000天羽士已到指定地點集結,隨時阻斷空羽府方向的羽族大軍。”


    “這麽說來你兄長那邊已經萬無一失了。”瀾皇抿了一口百濮清茶道:“閻南山五江郡的人馬是否已經到位了?”


    “3000人馬皆已到位。”第五炫蕤輕聲道。


    “既然如此,今夜戌時一刻開始行動。”瀾皇緩緩起身,摟著天婉韻的小蠻腰望向延昌郡城緩緩道:


    “霜兒,傳朕皇命:令白芨廷驍卿將帶領2000武荊雲鋒將士於戌時一刻對延昌郡城南門發起不間斷的侵擾襲擊;令閻南山帶領五江郡郡兵,控製住延昌郡城東門,防止城內任何一個華胥家族的人員從東門逃離;烈簫靜,你帶領淩虛軒和靖衡軒,負責將從延昌郡城北門逃出來華胥家族的人員向西趕到廣岐郡境內;上官婕妤,你的任務就是,帶領你上官家的人,抓捕從延昌郡城西門和北門逃出來的華胥家族的人員。”


    “君上,那延昌郡城內的天族人員和郡兵怎麽辦?”


    “天族人員交給天宣太子就可,真可不想他就隻在空羽府邊界留了2000天羽士。”瀾皇微眯的望向延昌郡城:“不過你說的城內的郡兵就讓朝雪去處理吧。”


    “妾?”薛朝雪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是朕給你薛家在青州立足的一個機會,所以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麽?”瀾皇點撥了薛朝雪兩句後,將目光投向黑暗中的兩道身影:“夜玨、暗曦,今夜等南門的戰鬥開始之後,就刺殺城內和華胥家族有關係的官員和商賈,稟協同薛朝雪處理郡兵事宜。”


    “諾!”


    望著庭院裏一下子少了很多人的瀾皇,突然感覺到有些不適應:“婉韻,你給你兄長傳信一封,就說朕戌時一刻會對南門發動突襲。”


    “諾!”隨即,最後一隻信鴿朝著延昌郡華胥家族內飛去。


    “走吧,晚點朕帶你們親臨延昌郡城,讓你們也看看這種十字路口上的郡城是如何落到朕的手裏的。”言落,瀾皇就摟著幾女緩緩走進那屋內。


    “華胥平,這都十天過去了,天賜公子還沒有消息嗎?”華胥家族的主位上,華胥族長注視著下方一眾家族核心成員淡淡的問道。


    “暫無,自從7日前天賜公子離開我華胥家族之後,就一直沒有消息;也查不到他的蹤跡。”華胥平如實的說道。


    “那青羽府天族的雲天王可有何動向?”


    “雲天王聽說他的弟弟在我們延昌郡境內失蹤,我們就得負責;並且雲天王也派出了2000天羽士正在趕赴延昌郡城的路上。”


    “看來逸兒的事還真和天族有關啊,就是不知道跟這位雲天王有無關係了。”華胥族長輕揉眉頭道。


    “大哥,我們是否一直困在一個圈子裏?”華胥洪皺了皺眉道:“這幾天我也想了想,當初帶逸兒回來的那三個護衛中,除了被大哥殺的兩位,就隻還剩下一人在,至於這背後的源頭還不是他說了算;並且天賜公子在離開我華胥家族後就莫名其妙的了無音信,大哥就不覺得這件事有些怪異嗎?”


    “二弟此話的意思是:那個護衛可能是大瀾皇帝派來的暗衛?”此時冷靜下的華胥族長也瞬間明白了華胥洪的意思。


    “並不排除這種可能。”華胥洪點點頭道:“我昨日也才收到密報:大瀾皇帝已於十數天之前就已經抵達了延昌郡城;但我也搜遍了整個郡城也未發現其蹤跡,那麽可能隻有一個……”


    “大瀾皇帝躲在城門的某處?”華胥族長似乎明白華胥洪的意思:“二弟的意思是:那名護衛有可能是大瀾皇帝安插在我華胥家族的暗探,待到時機成熟,內應外合一舉拿下我華胥家族?”


    “二伯這麽一說我也想起來一件事了。”華胥法章一邊回憶一邊說道:“大概是一個月之前,有人以華胥法憲的名義給我寫了一封求救信;但是因為華胥法憲早已被大伯逐出家族,當時我沒有理會。現在想想,是否從那個時候大瀾皇帝就在計劃向我們華胥家族安排暗探了。”


    “這看起來又似乎不像是巧合。”華胥族長聞言眉頭皺的更深:“看來要解決這一切的疑團,隻能從他那護衛身上下手了。”


    “族長這是想要殺我!?”突兀間,一道聲音緩緩傳入大廳,眾人盡皆疑惑的看向聲音來源方向。心想是誰敢這麽肆無忌憚的打擾華胥家族的議事廳。


    “是你!”主位上的華胥族長如鷹隼般盯著來人質問道:“你是怎麽逃出我華胥家的地牢的!?”


    “族長,小人好歹也是將大公子活著帶回來了,而你卻將我關進地牢,這是不是太不人道了。”天皖棣有些不滿道。


    “你還活著你就應該感謝!”


    “確實的感謝華胥族長當初沒殺我,否則這會兒坐著你這個位置的應該就是他們其中的一位。”天皖棣伸手指了指堂內的眾人。


    牙尖嘴利,伶牙俐齒!難道當初真的是你給本族長傳遞假消息?那麽逸兒也有可能……


    “你究竟是什麽人?是大瀾皇帝的人還是天族的人。”


    “華胥族長希望我是那邊的人?”天婉韻狡黠一笑。


    “本族長現在不想知道你是哪一方麵的人,隻想知道天賜公子如今身在何處!?”不行,現在主要的問題是先解決雲天王的壓力;至於大瀾皇帝,雖然拿下了整個瀾州又如何,在青州,他終歸是铩羽而歸;或者就永遠留在這青州大地。


    老狐狸還挺狡猾的嘛。可惜啊,就算你還有實力在,當下已經不是你能夠掌控的了了:“帶上來!!”


    “天賜公子!”見一名衣衫襤褸,渾身是血的少年被拖進議事廳,華胥族長都有些顫抖的指著天皖棣:“這一切都是你計劃的!?”


    “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將本太子關進地牢的那一刻起,你們華胥家就沒必要存在了。不過以你們華胥家族的做法,就算本太子不殺你們,瀾皇也會將你們根除吧。


    “那你的真實身份又是什麽?”麵對天皖棣這樣類似無賴的答案,華胥族長再一次忍受心中的憤怒,問向天皖棣。


    “我的身份?那你可聽好了。”在收到瀾皇的書信後,天皖棣就明白,如今也不需要在隱藏了,畢竟過了今晚,這青州大地上將不再有青州華胥家族這個名號了。為此暴不暴露身份也已經不重要了:“天族雲幀皇朝文靜皇長子天宣太子天皖棣!”


    “什麽!你就是天族當年被追殺的那位天才!!!”


    望著眾人那震驚的神情,天皖棣淡然一笑:“那麽華胥族長,敢問這天賜的事你是否還想再參與呢?”


    這天宣太子已經逃亡近十年了,就算是天才,那麽也隻是個半途而廢的天才。而如今的天族可是景武皇的天下,就算他天宣太子還活著,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也終將是虛浮泡影:“就算你是當年的天才太子,如今也隻不過是一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而已。所以:本族長還是勸你放開天賜公子,還可以看在你身為天族身份的份上,放你離開。否則……”


    “否則怎樣?殺了本太子?”天皖棣淡然一笑,隨即狠狠一腳踩斷天賜腿骨:“聽,這聲音是不是像催命符?”


    “你!”這一幕,氣得華胥族長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


    “華胥族長,快救本公子。這一切背後的黑手都是他:天宣太子天皖棣。”被疼痛刺激醒的天賜在恍惚間看見華胥族長的身影後,趕緊語無倫次的求救道。


    “說不清楚就閉嘴!”天皖棣很是無所謂有一腳踩斷天賜胳膊,看向華胥族長:“華胥族長,你還想插手嗎?”


    “本族長本來是不想與你交惡,但是你這樣咄咄逼人,是否當我華胥家族是軟柿子!?”華胥族長一聲幽憤聲喝道:“來人!!!”


    “天皖棣,你死定了,華胥家族的……”強忍著疼痛的天賜見華胥家族護衛緩緩將天皖棣圍住,不由得又叫囂道:“啊……”


    隨著一陣慘叫聲後,瀾皇緩緩提起踩斷天賜的另一隻胳膊,不急不快的說道:“都給你說了別犬吠你不聽,現在好了,又斷了。”


    “華胥族長,你若真認為我天皖棣還想十年前那樣隻知道逃亡的話,那可就大錯特錯了。”隨即天皖棣又看了看圍向自己的護衛,淡淡道:“天宣衛何在!”


    “你!你!你竟然還有隱藏!”當天宣衛離奇的出現在天皖棣身後的時候,華胥族長有些瞠目結舌道。


    “就算你天宣太子隱藏實力又如何?可別忘了這是在華胥家族,在延昌郡城!這裏可還有著我們數萬大軍!”望著天皖棣身後的天宣衛幾乎一邊倒的屠殺華胥家族的護衛,華胥法章心中的那股怒火瞬間爆發。


    “是嗎?”天皖棣聞言抬頭望了望那夜幕垂簾的天色,喃喃道:“時間快到了,你們的疑問很快就會得到驗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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