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肅衛將軍,落凰坡的兩萬山地騎的大軍已盡數殲滅。”午時,章旻朔帶著鎮甲騎的將士抵達深水澗。


    容肅寒川聞言抬頭看了看那有些暗淡的六個血紅大字,又將目光投向深水澗四周埋伏的山地騎將士:“我們要通過這文仙古道,就必須從這深水澗裏麵穿過,可惜本將這裏的火箭也隻剩下最後一輪了,卻也隻是殲滅了一半的山地騎。”


    章旻朔聞言來不及休息,望向如口袋一樣的深水澗,而文仙古道就是從這深水澗的斜坡上蜿蜒穿過:“衛將軍,可有其它道路通往深水澗兩側的山脊。”


    “有,但是已經全被他們給堵死了。我們也犧牲了諸多將士也為前進一步。”


    “既然如此,那就隻有一個辦法了!”章旻朔深吸一口氣道。


    “什麽辦法?”容肅寒川和西江勝韜異口同聲的問道。


    “你們看:在文仙古道穿過深水澗後,是不是進入到了山脊,我們隻要強行穿過這深水澗,然後順著山脊迂回,定能全殲此處的山地騎。”


    “這危險太大了!”西江勝韜深深皺眉:“我們之前已經強行突破過,卻……”


    章旻朔早已看見深水澗中躺著的風炎鐵騎將士們屍首,心中也明白西江勝韜的意思:“那就讓鎮甲騎試試吧。”


    “鎮甲騎出列2000將士,甲胄,盾牌檢查齊全。”“刷”的一聲,2000鎮甲騎的將士,跨坐烈焰馬,整整齊齊的出現在了軍隊的前方。


    “衛將軍、西江兄,就麻煩你們幫我掩護一下了。”章旻朔凝視著貫穿深水澗中的文仙古道,等待著容肅寒川最後的命令。


    容肅寒川注視著陣前整裝待發的鎮甲騎,思索著與武輕騎的利弊。在一番權衡之下,最終注視著章旻朔道:“章旻將軍,你有多大的把握!”


    “6成。”章旻朔盯著貫穿深水澗的文仙古道和兩側坡度,最終給了一個保守的答案。


    6成,似乎可以搏一搏:“西江將軍,武輕騎火箭準備,向著深水澗兩側山脊全力傾注而發,為章旻將軍吸引火力!”


    “諾!”


    一刻鍾的準備,武輕騎上萬隻火箭分別朝著深水澗兩側的山脊再一次的傾注而下。而埋伏在兩側山脊上的山地騎,麵對著這沉浸數個時辰的火箭箭羽,頓時拚命的四處躲藏。


    “將士們,隨本將衝!”章旻朔一聲大喝率先向著深水澗衝去,2000鎮甲騎將士也緊隨其後,卷起層層塵煙。


    “風炎鐵騎又進攻了,開放箭!”北野況望著那層層塵煙,立即喝令那些亂竄的將士,紛紛向文仙古道上衝刺的鎮甲騎射箭。


    “護盾!”一聲令下,2000千鎮甲騎紛紛將手中的盾牌橫立於頭頂之上,迎接著從山脊而下的箭矢向前衝去。


    “箭矢對他們無用!”


    “用滾石,用屍體給本將往下砸。”北野況也發現這一狀況,瘋狂的命令道。


    那些躲過火箭的山地騎將士,迅速撿起身邊的可用的東西,石頭也好,木墩也罷,就連同伴的屍體也一股腦的向山下的鎮甲騎扔去。


    “可惡!”西江勝韜望著那些盡數傾瀉而下阻擊鎮甲騎前進的東西,不由的悲憤道:“衛將軍!”


    容肅寒川望著那些被砸中的鎮甲騎將士,心中無不滴著血:“沒有本將的命令,誰都不許衝刺!”但他卻不知道的是:迮姝帶領著律霄的成員,在火箭齊射的那一刻,就已經悄然的從那條被堵死的小道悄悄的抹上了右邊的山脊。


    “姐妹們!殺!一個不留!”眨眼間,右側山脊上徹底的亂了起來。


    “去,殺了她們!”北野況望了望右邊山脊上的動靜,眼神微眯:沒想到還真被你們差點投了家。


    深水澗中馳騁的章旻朔,突然感受到墜落物有些減少,俯身回首向著山脊望去,隻見身著孔雀藍對襟襦裙的女子就在右側山脊上殺來殺去。章旻朔頓時意識到什麽:“快,趁著現在衝過去!”


    嗯?望著穀中突然的變動,容肅寒川疑惑的向兩側山脊上看去,卻見一群身著孔雀藍對襟襦裙的女子就在上麵大殺開來:“西江勝韜,武霄使她人呢?”


    “不知道,章旻將軍出發後就沒有見到了。”


    “什麽!?”容肅寒川有些震驚望向山脊:“西江勝韜,你帶領一部分將士從那條小道,不惜一切代價衝上去。”


    “諾!”西江勝韜不知道容肅寒川為什麽會下達這樣“荒唐”的命令,但身為軍人,他還是選擇無條件的服從。


    “迮姝武霄使如今在右側山脊上與敵軍戰鬥,所以本將猜測那條小道如今已無人可守。”隨後又望了望快要衝出深水澗的章旻朔:“所以,本將要你不惜一切代價,焚盡山脊上的山地騎。”


    “完了!”一炷香的時間,當看見鎮甲騎順著文仙古道衝上山脊的北野況,又看了看衝那條小道上來的武輕騎,毫不猶豫的扔下一眾將士準備扭頭逃跑,正好被退出戰場的迮姝逮個正著:“你想往哪裏跑!”


    “這場戰爭終於要結束了。”迮姝望著兩側山脊上那熊熊焚天之火,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冷漠的看向北野況:“姐妹們,是他讓我們大瀾失去了這麽多的優秀男兒,是這麽多的家庭失去了父親、丈夫、兒子……,你們說該如何懲罰她。”


    “千刀萬剮!!!”


    “好,那就交由你們處置了。”迮姝隨手就將北野況扔了出去。


    “不要……”


    “容肅衛將軍,趕緊結束戰鬥,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緋慕敏諾望了望天際上那再次暗淡一些的六個血紅大字,對著一同抵達山脊的容肅寒川說道。


    容肅寒川微微點頭一揮手,瞬間風炎鐵騎大軍分別攜帶著烈焰向著兩側山脊而去。


    “迮武霄使,她們在幹嘛?為什麽會有男人的哀嚎聲?”隨大軍而來的緋慕敏諾既好奇又有些憤怒的看向一眾律霄成員。


    “稟襄皇妃,是姐妹們在將這山地騎的主帥千刀萬剮,永遠做不了男人。”迮姝瞥了一眼慘叫聲中北野況淺淺一笑。


    緋慕敏諾聞言尷尬一笑:“記住不該碰的別碰。”


    “襄皇妃放心吧,這一點姐妹們可都是牢記的。”迮姝甜甜一笑撿起地上一把斷刀揮了揮。


    “看來文仙古道的戰事已經結束了。”半個時辰之後,瀾皇望了望天際那有些虛幻的六個血紅大字,淡淡的說道:“接下來就剩下對麵臨仙旗了。”


    “不對,山地騎應該全軍覆沒了,臨仙旗城中應該是空冥教的教眾。”瀾皇再一次瞥向天際之時,卻見天際那虛幻的六個血紅大字急速的消失不見了。


    “君上,這有何講究?”宋若莘雖知道瀾皇的這一計策,卻不知道這其中奧妙。


    “那六個字是縹筠利用他們雲緲一族的秘法,用山地騎的血氣而凝聚成的一個血煞陣法:凡是山地騎的將士在它消失前,其實力都會縮減一半,而它正常消失的時間從凝聚起算是24時辰;而如今時間未到,它就消失了,那麽就是另一種情況:山地騎已全軍覆沒。”


    “那這也不能說明對麵旗城也不完全是空冥教眾,或有還有原由的旗兵。”宋若莘聞言分析道。


    “有道理啊。”瀾皇突然看向宋若莘,隻顧著山地騎和空冥教,差一點就忘記這一點:“容肅丕顯,喊話臨仙旗城,告知他們山地騎已經全軍覆沒,如若投降,既往不咎。”


    “諾!”瞬息時間,容肅丕顯親自馳騁著駿馬,親赴臨仙旗城,高喝道:“山地騎已全軍覆沒,你們若是投降,大瀾皇帝既往不咎!”


    “什麽?山地騎全軍覆沒了?”


    “這麽說來如今整個瀾州都屬於大瀾了,我們這樣抵抗就如同造反啊。”


    ……


    “混賬!本使還在,大昕皇帝肯定會派軍前來營救我們,你們可不要被誆……”“噗”的一聲,說話之人就被一箭射中左肩鎖骨,後退幾步。


    “隻要你們投降,你們今後如何選擇,大瀾皇帝可既往不咎。但是,你們必須的交出剛才那個人。”容肅丕顯一箭射中說話之人左肩鎖骨,緊接著微微揮手,風炎鐵騎瞬間就收起手中的兵器,整整齊齊的向著兩側退去。


    望著風炎鐵騎令行禁止的一幕,守護旗城的旗兵們在一人的領導下,也緩緩打開城門,捆著說話之人出城投降:


    “我等投降,隻求大瀾皇帝善待城中百姓!”


    “走吧,我們也去臨仙旗城吧。”瀾皇在文啟崟城樓上眺望著臨仙旗城的一些動向,緩緩向著臨仙旗城而去:“看來愛妃估計還真沒錯,這臨仙旗城留下的盡皆是旗兵啊。而駐守的山地騎估計已經全部葬身於那片地方了。”


    “君上就知道取笑臣妾。”宋若莘順著瀾皇的目光望向臨文河穀盆地那還未熄滅的煙火,不由得發出一聲輕歎:“希望這邊山間淨土今後再無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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