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陛下,方圓2尋之內隱藏的空冥教教眾已經清除完畢!”


    “辛苦了!”瀾皇微微點頭,淡淡的問向趙毅:“這就是你最後的後手了嗎?”


    “你……”聽聞最後的後手都死傷殆盡,趙毅一口氣血提不上來就昏厥過去。


    “薛庶將,帶著他,隨朕趕赴文啟崟。”瀾皇微微搖頭,瞥向深水澗方向:“霜兒,傳令容肅寒川、章旻朔,令他倆全殲此處山地騎後,立即趕赴文啟崟。”


    而身處文仙古道戰場的容肅寒川和章旻朔二人,在收到傳信之後,都不約而同的望向西部瀾皇剛剛所處的山嶺,在望了望眼前的敵人,同事下令:“迅速運用烈焰馬的火之法則,焚盡這文仙古道一切敵人。”


    而在離文啟崟西北,浪亭府境內的一處山巔之上,剛剛回歸的夜淮站在一位老者身後,一同向西南望著天空中那若隱若現的幾個血紅大字:“大瀾皇帝真是這麽說的?”


    “是的,族長,這是大瀾皇帝最後的底線。”夜淮老老實實的說道。


    “夜奎兄,難道就真不打算通知影烈?”黑暗中,一襲黑袍的一位老者緩緩出現在其身後。


    “暗齊兄,你還記得當初,首領是如何讓我們前往天宇皇宮的談判嗎?”夜奎望著那血紅大字回憶起當年在天宇皇宮的那一幕。


    “哎,可惜啊。若不是影老哥早走,估計影家也不會做出……”暗齊也是望著那血紅大字微微一歎:“但事情如今已經發生了,這大瀾皇帝也是一個強硬的主,若是我們不妥協,恐怕也會對天誅帶來……”


    “按齊兄是同意大瀾皇帝的要求?”夜奎有些狐疑的望向自己這個曾經叱吒風雲刺殺界的老哥。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暗齊再一次望了望那天際上的六個大字,靜了靜心道:“前不久我奉統領之命去了一趟辰荒閣,請他們推算一下當今天下的大事,你知道他們推算到了什麽嗎?”


    夜奎注視著暗齊那鄭重的眼神,又想到之前統領確實派暗齊去過辰荒閣。也立即肅穆起來:“他們推算到了什麽!?”


    “雲堯皇氏將會繼續統治天華大陸數百年。而大瀾的當今皇帝雲堯霖欫,身負帝王氣脈,則是改變當下這一切的關鍵。”暗齊無比凝重的說著。


    “那若是大瀾皇帝失敗了呢?”夜奎問了一個不是問題的問題。


    “這個問題當初我也問過辰荒閣,但辰荒閣告訴我的是:天機不可泄露!”


    “天機不可泄露!”夜奎深深皺眉:“這不就是讓我們二選一吧。”


    “若是一旦選錯,將是萬劫不複之地;若是選對了,不僅是天誅,就連你我暗、夜兩家也將會興旺數百年。”


    “統領是何意思?”


    暗齊注視著夜奎那沉重的神色:“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


    “看來統領還是看不上大瀾皇帝啊,同時也在邊緣化我們兩家。”半晌,夜奎終結出一句看似廢話的廢話。


    “天誅這百年來的相互殘殺,不僅大權已經落入影家之手,而且你我兩家也在逐漸被蠶食。”暗齊不由得回憶起天誅這百年來的曆史:“這次又何嚐不是一次機會啊。”


    天誅,傳承近千年的殺手組織,一直被暗、夜、影三家把持。但自從百年前天誅內部那場叛亂之後,其統領之位一直把持在影家人之手,而暗、夜兩家隻能苟延殘存。


    “讓年輕的都出去吧。你我這邊老人還是留在組織內吧。”夜奎望著東南那血紅大字下的火光燃燒著晨曦,仿佛也看到了一絲希望,久久之後有些落幕道:“當初大長公主也在天宇皇城說過:我們若不參與此間事,就可以做到井水不犯河水;但如今已經參與了,那麽也該要犧牲一批族人為家族的未來鋪路了。”


    “暗齊兄,你知道嗎?如今統領盡皆都是讓你我兩家插手大瀾的事,而他影家卻和空冥教走得特別急,這裏麵……”


    “空冥教的勁敵是天策武士團,而傳聞當今的大瀾皇帝就是天策武士團的……”暗齊似乎被勾起那遺忘數年的記憶:“所以夜奎兄早就想和大瀾……”


    “應該是三年前在天宇皇宮的時候,就有這個想法。”夜奎突然眯眼注視著暗齊:“所以,暗齊兄,今天你要是不說出這些,我是不會說的。如果你這隻是在詐我的話,那麽我也算信錯了人!”


    “這麽多年了,夜奎兄還不相信我的為人。”暗齊不悅的說道,又望向文啟崟方向:“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也該準備準備如何瞞過那些人吧。”


    “你們二人所言當真。”


    “誰!?”就在暗齊和夜奎準備回族裏的時候,一道渾厚的聲音驚的二人立刻警惕起來。


    “夜淮!”“噗呲”的一聲,夜淮死不瞑目的望著晨曦下那若隱若現的聲音。


    “既然做出了決定,有些忠心的人也是有必要犧牲掉的。”一道身穿粗布麻衣,猶如莊稼漢的魁梧男子緩緩出現在二人視野中:“除非,你們做出的決定是假的。”


    “是真是假也不是這個村夫所能參與的。”夜奎盯著這位泰定自若的莊稼漢,總有一種麵對瀾皇時才有的怯懦感;但他的威壓又要比瀾皇低那麽一些。


    “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莊稼漢探頭望了望東南方向焚天火焰,喃喃道:“如果你們剛才所說的是真的,老漢我倒是可以幫幫你們。”


    “我們如何才能相信你。”夜奎立即拉住了急躁的暗齊,打量著眼前的這位莊稼漢,總感覺有點像瀾皇身邊的人:“若你的身份有悖於咱哥倆,那麽就算你殺了我們,你也得不到什麽好處。”


    “隻要你們帶領一部分殺手來刺殺大瀾皇帝,我就會幫你們完成你們心中所有。不過還是要親信和非親信都有才好,這樣你二人才能在天誅首領下存活下來。”莊稼漢也隨即將自己身上的一枚令牌扔給了夜奎。


    夜奎接過令牌,仔細的打量起來,當看見令牌背後那十六個之後,一邊恭敬的其上令牌,一邊說道:“敢問殿宗,我們二人該如何做。”


    “按大瀾皇帝所說的要求來做,之後就按本殿宗剛才所說的做。”莊稼漢淡淡說道:“而這也是宗主希望看到的。”


    “我二人明白了。”夜奎鄭重的點點頭:“三日後,我夜家和暗家派人刺殺‘大瀾皇帝’。”


    “好了,那你們回去準備吧。”莊稼漢隨意掃視二人一眼,也靜靜地望向文啟崟方向:“宗主,這空冥教如今的滲透力太快了,若是再得不到解決的話,估計我們天策武士團又將會繼續沉寂下去。”隨即一隻紙鳶快速向文啟崟城飛去。


    “夜奎兄,剛才那人究竟是誰?”暗齊有些忍不住的還沒走多遠,就問向身旁的夜奎。


    “天策武士團滄瀾殿殿宗!”夜奎一邊急行,一邊神色深邃回望山巔片許:“看來這大瀾皇帝確實就是天策武士團最高權柄之人;而剛才滄瀾殿宗說的那句話,可以正好的向統領迷惑掉我們當下這種舉步維艱之況。”


    “隔牆有耳啊。”暗齊聞言神色一震,也有些微微顫抖:“那我們趕緊回族裏準備‘刺殺’一事吧。”


    “看來天誅做出了一個既對又不對的事。”在回文啟崟城的途中,摟著宋若莘騎在驊燁背上的瀾皇,眉頭輕微的皺了皺望向西北方向。


    “君上可出此言?”宋若莘回眸望著摟著自己的瀾皇。


    “天誅內部出問題了,在逐漸被空冥教侵蝕。”瀾皇正吸收這紙鳶裏的信息:“不過還算沒有完全被侵蝕,隻不過有些麻煩而已罷了。”


    “空冥教!”宋若莘秀眉微蹙:“怎麽哪裏都有他們!?”


    瀾皇看著懷中已身為母親的宋若莘那股嬌嗔女人樣子,微微一笑,隨即也想手中的紙鳶緩緩遞到宋若莘麵前:“來,這是滄瀾殿傳遞信息的紙鳶,朕送給你。不過,你隻可求助他們一件事喲。”


    “多謝君上!”宋若莘盈盈接過紙鳶,小心的揣在懷中:“終於給慤兒爭奪一個保障了。”


    “聽愛妃這意思,朕不疼愛咱閨女了。”瀾皇望著懷中母愛泛濫的宋若莘,調侃道:“待青州戰事結束之後,也該讓適齡的皇子皇女曆練曆練了,到時候愛妃可得多多替朕分擔分擔哈。”


    一路輕鬆的閑聊,瀾皇眾人緩緩抵達文啟崟城。也來不及休息,就迅速的登上城牆向北眺望著。


    “上將軍,這空冥教部眾除了少數人逃離之外,盡皆覆滅在這烈焰馬的焚天之焰中。”在軍隊正式場合下,雲堯衡和第五晟一般都以軍職相互稱呼。


    “跑了就跑了吧,我們此行的目標就是覆滅山地騎。而這空冥教,我們今後有的是時間來對付。”第五晟微微一笑:“我們也趕緊打掃戰場,將有利的信息盡數帶回去研究研究,這樣今後麵對空冥教就不用一直站在陛下身後了。”


    “上將軍這話倒是不錯。若不是我們風炎鐵騎烈焰馬天生擁有的火之法則,估計這數萬空冥教教眾我們不僅很難吃下,而且喪亡也很慘重。”雲堯衡想想都覺得後背發涼,迅速帶領著將士們打掃戰場,獲取一切有利的信息。


    “汴王,君上已抵達文啟崟城,令我們戰爭結束後,立即趕赴臨文河穀盆地,尋找到文仙古道的北入口,接應位於文仙古道的容肅衛將軍。”恰巧此時,一直隨軍的雲堯漂收到第五炫蕤的密信,立即轉告第五晟。


    “雲堯衡衛將軍,一刻鍾後大軍集結,立刻趕赴臨文河穀盆地。”第五晟聞言火速下達軍令,也隨即抬眸眺望著文仙古道那豔麗的焚天之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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