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在白袍輕騎的營地,懸掛著“白玉冰雪”的旗幟,在澀風中緩緩從三個方向向北疾馳而去。


    “霏軒主,這後麵就看們靖衡軒的了。”雲堯彩洯望著玄霄、赤霄隨白袍輕騎消失的背影,對著身旁的雲堯霏輕聲道。


    “郡主可是說笑。”雲堯霏微微一笑:“這幾年來郡主培養的這些人才,可是能為君上省很多力呢。”


    “他們隻能說是人才,但還不值得我們信任。”雲堯彩洯聞言話鋒一轉:“霏軒主靖衡軒的成員可以說是皇兄身邊一直極其隱秘的政務人員,所以待這些個官員接手後,還望霏軒主能暗中留意一下。”


    “郡主可真是高看我們了。”


    “清溪郡的變化,霏軒主真當本郡主不知道嗎?”雲堯彩洯微微一笑:“都是為了皇兄,就算本郡主不說,也相信霏軒主你們會做的。”


    “既然郡主都這麽說了,若是在下不答應的話,可真是不知好歹了。”雲堯霏俏皮的說著:“想必南宮上將軍的進攻速度也是非常之快的,可就是不知道一個月之內是否能拿下四郡。”


    “這一點本郡主相信霏軒主在當初的伶治崟就應該見到過了吧。”雲堯彩洯微微一笑留下一句話就離開了此處。


    麵對這位君上寵愛的郡主,雲堯霏望著雲堯彩洯離開的背影,也是無奈的點點:“雲堯婕,傳令下去:靖衡軒各吏人員全都分散出去,沿著白袍輕騎北伐的路線,配合各地新接手的官員穩定局勢,擁有先斬後奏之權!”


    景昌郡昌陰縣,這個位於景昌郡西南臨近撫仙郡和漓陰郡的邊境縣,終於迎來了白袍輕騎的西線北伐大軍。


    “緋慕鴻,這昌陰縣應該是我們攻打景昌郡境內的最後一個城池了吧。”昌陰縣南2尋的大山裏,周楚鷹望著昌陰縣正商討著對策。


    “將軍,這昌陰縣確實是我們西線路上,景昌郡境內最後一座城池了。”緋慕鴻確認了一遍地圖的標記回答道:“但末將覺得這昌陰縣應該是這西線上最難攻克的城池。”


    “此話何意?”


    “將軍你且看。”緋慕鴻指著地圖上昌陰縣的標記侃侃而談:“這昌陰縣三麵環山,隻有南麵有一塊地勢略微開闊的山間穀地。若是我們從南麵進攻的話,他們隻要對住這個路口,我們就算采用人海戰術也很難突破。”緋慕鴻順勢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圓圈:“我們再看這三麵的山,除了西麵的山略微平緩之外,北麵則是背靠懸崖萬丈的高山,而我們此處的東麵更是崎嶇不平的陡山。這要是攻下這座縣城,在傷亡極小的情況下,也需要數月。”


    這第一次北伐可不能因為我西線而終結。再說這麽幾天過去了,想必上將軍和覃徹那邊也應該快抵達漓陰郡了,所以不能因為西線天郎衛而選擇終結。


    “緋慕鴻,那除了這些,有沒有更便捷的途徑進入到這昌陰縣縣城。”周楚鷹也一邊打量著昌陰縣附近的地勢,一邊詢問著緋慕鴻。


    “有!不過末將不敢確認是否安全。”


    “快帶本將過去看看。”周楚鷹聞言立刻就催促著緋慕鴻。


    一炷香時間過後。緋慕鴻站立在一個視線較好的隱秘地方,指著山腳下的一條河流說道:“據斥候稟告,這條河流是通過西麵那座山澗穿城而流出來,若是我們想快速進入昌陰縣城,這條河或許才是最好的一條路。但是就是不知道對方有沒有在這河中設伏。”


    周楚鷹聞言仔細打量著這條河:寬1裏,且河穀都沿僻靜的山腳而過,不過與官道的交錯點正好位於官道關口的後方,這儼然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緋慕鴻:你替本將找幾位水性好的將士,同本將沿著這條河流逆行而上;然後,你帶領天郎衛的大軍,在這官道上與守軍形成對峙,替本將拖延時間。”


    “衛將軍,這是否太過於危險?還是末將去吧。”緋慕鴻思考著這條計策可行,但周楚鷹的身份已儼然令他不敢再讓其冒險。


    “廢話少說。你在正麵牽製的敵人比本將的任務更重。”周楚鷹碎罵兩句,神色肅穆道:“若是你那邊沒有拖住這些縣兵回援,那麽本將就可能隨時命喪皇權。”


    “另外,本將隻要一旦越過這個交叉點,就會將將士們分成兩部分:一部分隨本將進程斬殺所有官員,一部分這和你裏應外合吃掉這關口的守軍。”


    “對了,此地三麵環山,氣流不易散去,告知將士們,都不許用玄冰馬的冰之法則。”


    “衛將軍,若不用玄冰馬的冰之法則的話,就這關口的地勢而言,我們是很難攻打進去的。”緋慕鴻聞言皺了皺眉:“就算最終攻進去了,我們也會傷亡慘重的。”


    “所以這就看緋慕將軍能為本將準備多少人了。”周楚鷹再一次觀察了一下關口和河流的距離:“走吧,這個方法雖然冒險了一點,但是隻要成功,那麽我們就節省了很多時間;若是沒成功那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周楚鷹的這一句不由的勾起緋慕鴻當初廢寧之戰的記憶。隨後目視著周楚鷹:“那我們就試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走,那趕去準備一下,子時準時行動。”周楚鷹許久看著那條河流,猶如看到了一條通天之路,帶領他征伐不起眼的昌陰縣,旋即也率先會營帳整理起來。


    “老爺,老奴聽說與本縣臨近的幾個縣都已經被大瀾皇帝攻克,馬上就要抵達我們昌陰縣了。我們也是不是該想想後路了。”


    “老鍾啊,你說你老爺我在這昌陰縣做著這土皇帝不好嗎?”昌陰縣縣令淡淡道:“臨近幾縣淪落那是他們無能,而我們昌陰縣城三麵環山,隻有一條官道通往外邊。你說:隻要本縣派縣兵守住那條唯一的官道,他們能打進來嗎?”


    “老爺英明!”管家老鍾聞言一頓彩虹屁:“隻要我們在那條唯一的官道上設下重兵,就算大瀾皇帝攻打十年也都是徒勞的。”


    “所以啊,老鍾,不管外邊打成什麽樣。本縣這縣城永遠都是世外桃源。”


    “報……縣令。”恰巧此時,一縣衙衝進府內:“稟縣令,大瀾軍隊出現在官道外3尋左右,看樣子是準備攻打我昌陰縣城。”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昌陰縣縣令很不耐煩的說道:“老鍾,你將本縣所有縣兵都調撥到關口,依托地形之勢,據守關口,擋住來犯的大瀾軍隊。”


    “是,老奴遵命。”老鍾隨即就帶領著縣令的腰牌調撥著縣兵趕赴關口。


    “這昌陰縣總共有多少兵力來著?”在官道與河流交界的位置,周楚鷹躲在橋下詢問身旁的侍衛。


    “大概五六百縣兵。”


    “看來這是老天爺也在幫我們啊。”周楚鷹聞言朗聲輕輕一笑,望了望日暮西天的景象:“龔庶將,待會兒你趁著夜色帶領將士們從內配合緋慕將軍攻克關口。”


    “這裏一旦結束過後,就迅速控製縣城,然後立刻讓張衛接手昌陰縣,處理剩下的事。”


    “諾!屬下明白!”


    而在縣廳裏,昌陰縣縣令正在縣廳左右各摟著一名美姬:“小娘子,老爺我現在不怎麽舒服,你來幫老爺我解解乏。”


    “討厭了,老爺。”一美姬嗔怪一聲,然後溫順的緩緩蹲下身;另一美姬則一口一個點心的喂著:“老爺,好吃嗎?”


    “你這小妖精,可真是讓老爺我欲罷不能不能啊。”昌陰縣縣令被這一陣陣歡愉之樂弄得欲罷不能,隨即粗魯將喂吃的美姬按在桌案上:“那你就替老爺泄泄火吧。”


    “老爺你太壞了。”美姬嬌嗔一笑。


    “縣令大人玩的可真花啊。”正好此時,周楚鷹尋到縣廳,正好看見這一幕,甩出一刀徑直的將縣令按在桌案上的手,深深的釘在桌案上。


    “啊……”瞬間一股鮮血濺起蹲著那位美姬一身。


    “你再叫一句,本將就讓你永遠說不出話來。”周楚鷹嗬斥一聲,隨後冰冷的注視著被迫仍纏綿在美姬身上的昌陰縣縣令:“原來縣令的生活過得比皇帝還舒服啊。真是讓本將大開眼界啊。”


    “你是大瀾皇帝!?”昌陰縣縣令有些羞愧和恐懼的質問道。


    “大瀾皇帝是本將的姐夫,你說本將是誰!?”


    “原來也是一條狗罷了。我要是你,早就找一塊地方當土皇帝了。”縣令瞬息間有些就對周楚鷹失去了恐懼之心。隨即也不顧自己手上的疼痛,奮力的讓那名美姬發出斷斷續續的慘叫聲。


    這突然變化的畫風,就連久經沙場的周楚鷹都有些錯愕,旋即一劍直接封喉昌陰縣縣令:“清洗昌陰縣一眾!”


    “你竟然殺了他!”蹲著的那名美姬回過神來指著周楚鷹質問道。


    “這種人殺了又如何?難道他背後還有何方勢力?”


    “他背後是天誅!”蹲著的美姬看了看氣絕身亡的縣令和被折磨的美姬,又看了看周楚鷹,經過短暫的天人交戰最終說道。


    “天誅!?”周楚鷹聞言皺了皺,隨後向一侍衛示意一下,緩緩說道:“今後這裏就有我大瀾管控,至於你們之前所做的任何事,本將不想深究;但今後若是觸犯大瀾律法,自會有人要你的性命!”


    隨著昌陰縣被周楚鷹離奇的攻克,一個隱藏多年的勢力也在蠢蠢欲動。同時一則關於那個勢力的消息,也在無影中向著身處文猇崟的玉辰奕鸞手中匯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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