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在這個大院裏,一直維持老好人的人設。在群眾中有一定的威信,就這樣被抓走,大家心情有些複雜。


    雖然他被抓走,以後再也沒人強迫大家捐款了,人們是開心的。但更多的是震驚,沒想到平日裏道貌岸然的一大爺,轉眼淪為階下囚。


    大家口嗨發泄一陣,各自散去。


    何雨柱門前,就剩下二大爺和三大爺一家,還有許大茂推著自行車,車上坐著聾老太太。


    一大媽臉色淒惶地站在正屋門前,她還有事要找何雨柱。


    平時最喜歡鬧事的賈張氏,閉門不出。


    賈家人全部關在西廂房裏,沒有一個人出來。西廂房裏安靜得像沒住人一樣,連平日裏喜歡哭夜的小槐花,今晚也沒有哭鬧。


    聾老太太坐在許大茂的自行車後座上,望著前院的方向,好一會兒回不過神來。


    看著易中海耷拉著腦袋被人拖走,聾老太太心中滿是淒涼。


    她轉頭看見何雨柱站在不遠處,突然大哭起來,哭聲之悲,如喪考妣。


    連帶著讓扶著自行車的許大茂,心中都有些悲涼。


    他勸道:“老太太,您是大院裏的五保戶。一大爺不在了,不是還有二大爺嗎?”


    何雨柱讚成許大茂的看法:“許大茂說得對,二大爺,老太太的小腿受傷。您看大院裏麵安排一下,輪流照顧老太太吧。”


    劉海中幹咳兩聲,腆著大肚子,忽然意識到這個大院,該他做主了。


    心情爽利,便小聲和閻埠貴商量起來。


    一大媽聽到老太太大放悲聲,便陪著流淚。


    她走到自行車旁,小聲道:“老太太,別急。等我辦好離婚手續,我還照顧您。”


    聾老太太哭得喘不過氣兒來,一大媽上前,輕輕拍打她的後背。


    “桂香,中海他太慘了。


    到了派出所,人會打他嗎?


    明天,你去看看他吧。


    給他送些換洗的衣服和日用品什麽的。”


    聾老太太是真關心易中海,就像母親關心兒子一樣。


    一大媽點點頭:“好,明天我去。”


    她想的是,反正要去找易中海簽字離婚,給他送點東西,算是最後盡夫妻情分吧。


    聾老太太哭聲終於小下來了,劉海中背著雙手,來到她麵前。


    “老太太,您的生活主要由一大媽照顧著。


    我們大院這邊,會安排人手,輪流照顧您。


    明天下班回來,我們開個全院大會,排班。”


    聾老太太從來都瞧不上劉海中,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要倚靠劉海中。她心情複雜地點點頭,道聲謝謝。


    人群全都散去,一大媽進了何雨柱的屋子。


    黎愛軍此時安頓好丫丫,跟過來。


    剛關上門,一大媽就急切地道:“柱子,你要幫我。我想盡快和易中海離婚,萬一他的罪名判下來,我可不想沾惹上,強……犯的家屬,這名聲我不背。”


    何雨柱給她倒了一杯白開水,三人圍坐在八仙桌旁。


    “一大媽,王主任今天說了。


    讓您按正常的流程辦,這個離婚我們都沒辦過,也不知道流程。


    但街道辦的同誌肯定是知道的。


    明天,您直接去街道辦,王主任應該會指條路。


    如果人家不夠熱情,您就說要和壞分子易中海劃清界線。


    有這句話,街道一定會積極幫您的。”


    何雨柱說完,一大媽還是憂心忡忡:“肯定需要準備一份材料,劃分家產什麽的,包括房子的分配,要讓易中海簽字。可我隻少量認得字,不會寫材料。”


    “黎愛軍,你幫一大媽寫材料。”


    黎愛軍隻知道後世的離婚,可以去找民政局,人家有現成的模板可以用,填填有關重要事項和數據就行了。


    這六十年代的離婚案,第一次遇到。


    不知道怎麽寫,想了一下,他問:“一大媽,您離婚有哪些訴求?告訴我,我寫下來。”


    一大媽早有準備,便告訴他。


    “首先是房子,我們家是兩間房,就和他一人一間。”


    黎愛軍沒想到這麽快切入正題,他喊道:“您稍等,我準備紙和筆。”


    先在材料紙上寫下房子,他問何雨柱:“如果一大爺被判刑入獄,他的那間屋子會被收回嗎?”


    何雨柱也不知道,猜想:“應該會,判刑之後工作沒了,廠裏不會給他房,街道也沒理由給他留著房。”


    一大媽聽了,覺得隻有盡快離婚,自己還可以留下一間屋子。


    接著一大媽說了錢的問題,包括現金、存折和存單。一人一半,平分。


    黎愛軍想起後世,那些有過錯的人,訴訟離婚時,法院會向無過錯方傾斜。


    他便問一大媽:“一大爺他是犯了罪,我看您可以主張要70%的分配權。另外,您精神受到傷害,還可以找他要精神賠償。”


    何雨柱稱讚他:“黎愛軍,你這個提議好。一大媽,就給一大爺留10%或者15%吧。”


    一大媽心情突然就好起來:“好,明天我去派出所找他談。”


    最後一項,一大媽說到家裏的首飾和家傳寶物。


    沒有細說,但讓黎愛軍寫下來。


    陪嫁屬於一大媽所有,其他物品如果一大爺要,就把他分到的那一部分錢抵付給一大媽。


    寫完這個,一大媽心情平複下來。


    隻要快快離婚,就算秦淮茹去主張民事賠償,那也不會侵犯到自己個人的利益了。


    所以,她離婚的心情格外迫切。


    “柱子,我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


    你明天能不能陪我去街道?


    萬一碰到什麽阻礙,你可以幫我拿主意。”


    何雨柱一食堂的工作走不開,因為這幾天廠裏擴大生產規模,正好有一批新人要報到。


    他要去挑幾個徒弟,便問黎愛軍。


    “我這幾天有事兒,走不開。


    你明天能不能抽時間陪一大媽?


    你是轉業軍人,去派出所那種地方,陪著給一大媽壯膽。


    另外,萬一有什麽材料需要補充,你有文化,可以現場寫。”


    黎愛軍雙眼發亮,這去派出所裏再懟一波易中海,又可以拿到係統獎勵。


    他馬上點頭應承下來:“好,明天一大媽先在家裏等我。我去廠裏安排一下,請個假,就陪您去辦這個事。”


    10月3日,黎愛軍陪著一大媽,去街道找王主任。


    在街道幹部的引領下,非常方便,兩人去派出所找到易中海。


    經過談判交涉,易中海簽字,然後順利辦完了兩人的離婚手續。


    隻是財產分配的結果,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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