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紀是個做事雷厲風行的人,尤其是他所認為的正事,更是如此。


    一想到自己完成了袁尚交代的任務之後,便可以抱得美人歸,他更是刻不容緩、分秒必爭。


    離開袁尚之後,逢紀便大步流星地來到了軍營之中。


    精挑細選了兩千老弱病殘,逢紀又連夜便帶著這些人馬趕往了黎陽。


    袁尚和甄宓看逢紀真的走了,都長出了一口氣,也一起回到了袁府。


    劉夫人一看甄宓跟袁尚一起回來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覺得甄宓一定是不肯委身於逢紀,便去找袁尚幫忙了。


    “小賤人,我看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老娘讓你去幹什麽了?你怎麽擅自回來了?”劉夫人雙手叉腰,對甄宓厲聲質問道。


    甄宓怯怯地低下了頭,不知該說什麽是好。


    袁尚連忙替甄宓解圍道:“娘,事情我都知道了,逢紀那廝實在是欺人太甚,竟敢把主意都打到咱們袁家上來了!我已經想辦法對付他了,二嫂也不用去逢紀那裏了!”


    劉夫人眉頭一皺,滿腹狐疑地道:“嗯?為什麽?你想的什麽辦法?”


    “我派逢紀去黎陽了!這次他肯定是有去無回了!”袁尚言簡意賅地說道。


    劉夫人聽得一頭霧水,問道:“黎陽?逢紀去那幹什麽啊?”


    “袁譚眼下屯兵在那裏,他寫信管我要兵,想要南下攻打曹操。而孩兒隻給了他兩千老弱病殘,袁譚看了肯定會大發雷霆的。再加上郭圖與逢紀積怨甚深,所以逢紀這次去了那裏,就會被殺掉!”袁尚解釋道。


    劉夫人聽得似懂非懂,但一聽說逢紀走了,倒是鬆了一口氣。


    她笑著撫摸了一下袁尚的後腦勺,誇讚道:“我老兒子真聰明,竟然能想到借刀殺人之計!”


    袁尚心知肚明,這根本不是他想出來的計策,而是審配給他出的主意。


    但為了在母親麵前表現自己的能力,他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劉夫人收起笑容,又轉身對甄宓道:“這次尚兒幫了你這麽大的忙,你打算怎麽感謝他啊?”


    甄宓抬起頭來,感恩戴德地道:“叔叔大恩大德,實在無以為報!奴婢日後願為叔叔當牛做馬,在所不辭!”


    劉夫人一聽這話,心中突然生出了一個念頭,說道:“當牛做馬就不必了,今晚你就跟尚兒一起住吧!”


    袁尚和甄宓頓時聽得目瞪口呆,不由互視了一眼,又趕緊彼此把頭都轉到了一邊。


    袁尚一臉嬌羞地道:“娘,你說什麽呢?我怎麽能跟二嫂同住啊?這豈不是有悖人倫嗎?如果孩兒真的,真的與二嫂同住,又與禽獸何異啊?”


    劉夫人笑了笑道:“哎媽老兒子,哪有你說的那麽嚴重啊?你怎麽就不能跟你二嫂同住了?你爹能跟你二嫂同住、逢紀也能跟你二嫂同住,你身為河北四州之少主,為何不能跟你二嫂同住?”


    “娘,您別開玩笑了,兒子就跟你住!晚上不摟著娘,兒子根本睡不著覺!”袁尚摟著劉夫人撒嬌道。


    “不行!今晚無論如何,你也要跟你二嫂同住!都是娘把你給寵壞了,正常像你這個年紀,兒子都滿地跑了!你可倒好,到現在連媳婦都不想娶!”劉夫人拋開袁尚,佯怒著說道。


    甄宓霞飛雙頰,直感到左右為難。


    如果聽劉夫人的,自己便對不起丈夫袁熙,又幹出悖逆人倫的事來。


    可如果不聽劉夫人的,又隻怕是不行。


    一方麵,家主之命難以違抗。


    劉夫人在家裏向來囂張跋扈、說一不二。


    之前袁紹在世的時候,她還能收斂點兒,可自從袁紹去世了,劉夫人便儼然成了袁家的老大。


    她說什麽,就是什麽,根本沒人敢違拗她的意思。


    另一方麵,袁尚剛剛救了自己,自己也說要不惜一切地報答人家。


    剛說過的話,又怎麽好反悔?


    劉夫人又對甄宓問道:“甄宓啊,你意下如何呀?”


    甄宓怔怔地站在那裏,左右為難、不置可否。


    劉夫人又勸道:“尚兒剛剛把你從危難之中解救出來,你剛剛也說過要報答他了!老爺你都陪過,也不差再多陪一個嘛!再說逢紀又老又醜的,你都能接受。尚兒長得這麽英俊瀟灑,又年紀輕輕的,讓你陪他住,實在是對你莫大的恩賜啊!”


    劉夫人說著便把甄宓和袁尚趕出了自己的屋子。


    原來劉夫人這麽安排,自有她的想法。


    袁尚也老大不小了,如今又繼承了袁紹的基業,當了朝廷大將軍、河北四州之主。


    他如今接掌了袁紹的基業,卻還是跟自己的娘一起住。


    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豈不要笑掉大牙?


    更要命的是,袁尚經常是大半夜的餓了,就纏著劉夫人要吃奶。


    劉夫人一直對袁尚嬌生慣養,雖然自己早就沒有奶了,但也依然十分地配合袁尚。


    這麽多年來,袁尚對劉夫人太過依賴了,導致他對別的女人根本提不起興致,所以至今都沒有娶妻生子。


    劉夫人覺得如果再對袁尚嬌慣下去,隻怕他這一輩子都要跟娘住在一起。


    不娶妻生子,袁氏的基業又如何往下傳承?


    豈不是要毀在袁尚的手裏?


    所以必須要讓袁尚嚐嚐女人的味道,從而對女人產生興趣,生出想娶老婆的想法。


    而甄宓作為袁尚的啟蒙老師,再合適不過。


    她長得傾國傾城,又早已為人婦,對於床笫之事有著豐富的經驗。


    如今袁尚又幫了她這麽大的一個忙,所以必須得肥水不流外人田,讓自己家的肥水好好灌溉一下自己家的良田。


    甄宓與袁尚被趕出去之後,兩人都感到十分難為情,在屋外呆立良久、怔怔無語。


    有好幾次,甄宓與袁尚都不約而同地四目相對,二人又立刻都把目光移向了別處。


    甄宓長得如花似玉,隻要是身體和心理都健康的正常男人,見了她沒有不怦然心動的,袁尚當然也不例外。


    自打甄宓嫁到袁家之後,便與袁尚朝夕相處。


    袁尚每次見了甄宓,也都有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更有無數次,袁尚在夢中與甄宓相遇過,醒來時總感覺意猶未盡、回味無窮。


    這麽多年來袁尚之所以對甄宓發乎於情、止乎於禮,就是因為甄宓是袁尚的嫂子,又是父親寵愛的女人。


    所以袁尚也隻能偷偷地在心裏想想,並不敢越過雷池半步。


    袁尚之所以始終沒有娶妻,也與甄宓有著莫大的關係。


    自己的二哥娶了甄宓,自己找老婆起碼也不能比甄宓差了!


    可普天之下,又能找出幾個像甄宓那樣的女人?


    所以袁尚身邊雖然女人無數,上門提親者更是絡繹不絕,他卻根本不感興趣,隻覺得她們都是庸脂俗粉、殘花敗葉。


    袁尚呆立在原地,不時地朝著劉夫人的房間望望,以緩解自己的尷尬。


    甄宓此時也細細地在心裏思忖著,自己到底該何去何從。


    袁尚這次的確是幫了自己大忙,可即便是天大的忙,自己也不能以身相謝吧!


    畢竟自己是有夫之婦,是袁尚的二嫂啊!


    可如果忤逆劉夫人的意思,單獨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她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明日一早起來,劉夫人肯定會大發雷霆。


    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


    誰讓你當初嫁給了袁家呢?


    誰讓你出落得這麽招風呢?


    認命吧!


    起碼袁尚長得風流俊逸,比袁紹強多了,更比逢紀強多了!


    甄宓苦笑了兩聲,拉著袁尚的胳膊,故意大聲道:“叔叔,時候不早了,我們回房間休息去吧!”


    袁尚頓時喜出望外,扭扭捏捏、半推半就地跟著甄宓來到了她的房間。


    劉夫人在屋子裏聽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她抿嘴一笑,滿意地點了點頭,心想這下自己可算是解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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