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日子,過得最舒服的就是劉琦雍和寧無畏了。


    兩人帶著五千人馬,一路橫推,繼柳中城之後,相繼兵不血刃的拿下了高昌壁和交河城兩城。


    劉琦雍這些日子可謂是意氣風發,從來就沒打過這麽輕鬆的仗。


    大軍一到,還沒等把炮架起來,人家就打開城門出來迎接了。


    搞得劉琦雍想放兩個大炮仗聽個響都沒機會。


    之前隨著占據了伊吾盧,胡人退走,石關峽的守軍便沒了用武之地。


    大部分軍士便被趙無庸調了過來接收城池,騎兵便被重新編製由劉琦雍和寧無畏統領。


    此時,劉琦雍和寧無畏帶著一萬軍士正向著卑陸城進發。


    胡人在卑陸城周邊都有大軍駐守,防衛力量不弱。劉琦雍也不敢輕視,萬一胡人狗急跳牆折損些人可不劃算。


    卑陸城內,從柳中城一路潰逃的胡人大將軍薩吉跋朶和薩布拉吉,以及幾名胡人將軍正在商量對策。


    薩布拉吉愁容滿麵,“將軍,那涼國大軍氣勢洶洶,看來不把我等趕回北方荒漠誓不罷休啊。”


    這薩布拉吉經曆了兩次慘敗,還差點送了命,對涼國大軍那些莫名其妙的武器早已是恐懼到了骨子裏。


    “將軍,這涼軍柳中城一戰隻是出動兩千多人就擊潰我四萬大軍,而此次竟然動用了一萬餘人,不好對付啊。”


    另一個胡人將領看著主位上的薩吉跋朶,心有戚戚的說道。


    守?我特麽拿什麽守?上次你帶了四萬多人被人家兩千人打的人仰馬翻,三萬多人還直接當了俘虜被抓去修路。


    這胡將看著薩吉跋朶腹誹不已。


    嗬,你特麽這是在怪我咯?


    薩吉跋朶陰沉沉的看向那名胡將,“都特麽閉嘴,大戰在即,誰敢動搖軍心本將定斬不饒。”


    “都特麽給本將打起精神來,此次本將命迪化、東且彌兩城駐軍分別從西北兩個方向配合我卑陸城守軍合力圍攻涼軍,區區一萬人能拿我如何?”


    看著下麵幾名胡將,薩吉跋朶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安排探子前出打探敵情,做好防範準備。


    把備好的火油都給我送上城頭。上回柳中城一戰,本將軍隻是在荒野上無險可守,讓涼軍占了便宜,此次本將軍定讓那涼軍有來無回。”


    薩吉跋朶不停給幾位將領鼓勁、打氣。


    幾人相視片刻,沒再言語,躬身走出了大殿。


    拐角處,薩布拉吉輕輕拉了一下薩布?夂,薩布?夂會意,放慢了腳步。


    “大哥,你不會真信了那薩吉跋朶吧?”


    薩布拉吉想起柳中城一戰薩吉跋朶舍棄三萬多人獨自逃走的情景,提醒道。


    “不然呢?”


    薩布?夂看著自己的四弟反問道。


    有辦法嗎?如果不戰而逃,也逃不過汗王追責,到時候自己的族群怎麽辦?


    “大哥,我們五兄弟就剩你我兩兄弟了,你是沒見過那涼軍的大炮啊,天雷滾滾,天崩地裂,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抵擋的啊。”


    薩布拉吉看著自己大哥,“而且大哥您想啊,就算涼軍攻城受阻,可是一通轟炸,城內守軍也是死傷無數,咱倆把這點家底給掏空了,回到草原上還能立足嗎?”


    薩布拉吉給自己大哥分析著利弊。


    “可是也逃不了啊,那薩吉跋朶不可能讓我們走啊。”


    薩布?夂也不是不知道把家底打光了自己的族群也就完了。


    薩布拉吉見四下無人,上前耳語道:“大哥,您聽說過我們被俘的那些同胞的事兒沒有?據說那涼國王上既沒有殺掉他們,更沒有虐待,隻是去修路。”


    “可是他們現在成了涼國公民,頓頓有肉吃,有新房住,還有工錢拿,這在汗國,想都不敢想啊。”


    “大哥,我們出來打仗拚命搶地盤為的是什麽?不就為這一日三餐有個安穩的住所嗎?”


    “您是不知道,自從石關峽一戰,我手下的兄弟被俘後當上了金礦的產業工人,過得那神仙日子傳出來後,那高昌壁和交河城兩地的百姓,可是敲鑼打鼓迎接涼軍進城的啊。”


    薩布?夂沉默了,這事都有耳聞,也聽過往的客商說過,可都不信,認為是涼軍玩的心理戰。


    可自家兄弟說的話肯定是不會騙自己的。


    “那——”


    薩布拉吉上前繼續耳語了一陣,兩兄弟便分道而行了。


    ……


    落日的餘暉斜照在荒原上,把卑陸城籠罩在一片金色中,城牆上旌旗隨風而動。


    遠處山脊,一陣轟隆的馬蹄聲揚起一層塵煙,從兩山之間向卑陸城漫延而來。


    劉琦雍領著大軍來到了卑陸城,都沒安營紮寨,離城兩裏地時便直接派軍士上前喊話,讓胡軍打開城門投降,直接就被一陣箭雨射了回來。


    城牆上響起胡人的喝罵聲和哄笑聲。


    劉琦雍知道這是塊硬骨頭,對胡軍打開城門投降根本就沒抱希望,隻是趙無庸說為了體現仁義之師的風範,攻城之前必須喊話勸降,不過是走個程序。


    “列隊!”


    副將發出口令。


    咕嚕咕嚕,二十五輛馬車推到了隊伍最前麵,掀開了馬車上的簾子。隊伍最後麵一裏遠的地方,同樣也是二十五輛馬車一字排開。


    “機槍手已就位!請將軍指示!”


    前後方馬車後麵,各五十門迫擊炮一字排開,


    “炮手已就位!請將軍指示!”


    “預備——”


    城牆上的胡軍睜大著眼睛,搞不明白涼軍玩的哪一出,隔著兩裏地兒呢,不是要攻城嗎?怎麽攻?


    薩吉跋朶哈哈大笑,對著身邊的將領說道:“這涼軍肯定是怕了,停在那裏不敢上前攻城。”


    身邊的胡人軍士都跟著傻笑。


    薩布拉吉給薩布?夂使了個眼色,兩人偷偷地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通通通”


    一串串火舌從炮管飛舞而出,在空中化作道道火線,落在城牆上炸開。


    胡軍隻聽到轟隆一聲炸響,便失去了知覺。一時間火花四濺、血肉橫飛,夾雜著一片哭爹叫娘聲……


    “通通通”又是一串火線飛旋而來,轟隆聲如雷炸裂,火光衝天,塵土飛揚,帶起一片血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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