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風馳電掣趕到秦家村的時候,李衛國臉上已經出現了汗珠。


    “大爺,你知道秦大山家怎麽走嗎?”李衛國在村口看見一個老大爺,趕緊上前詢問。


    “小夥子,你是什麽人,找大山幹什麽?”老大爺見來人不認識,直接開始盤問李衛國。


    李衛國看老大爺這氣勢,要是不能給他一個解釋,說不定可能會喊人把他抓起來。現在社會還不穩定,敵特分子還有很多,人民的警惕心非常強,出遠門都需要單位或街道的介紹信。李衛國一陣慶幸,雖然沒有介紹信,但他帶著工作證。


    李衛國伸手插兜,從空間倉庫裏拿出了工作證遞給老大爺,一臉和煦的說道:“大爺,我是紅星軋鋼廠的采購員,來咱們秦家村采購點貨物,我現在隻認識你們村的秦大山,這不就想著先去秦大山家。”


    老大爺仔細看完工作證後,緩緩地遞給了李衛國,問道:“你要收點什麽,都什麽價格?”


    “大爺,我主要收肉類、蛋類以及各種幹的山貨,到了冬天你們要是有蔬菜,我也會收。”


    “雞蛋六分一個,老母雞一塊三,公雞一塊一,豬肉一塊一斤,價格大致是這樣,價格肯定是最高的,村民要是想置換其他東西,我也可以幫忙。”


    李衛國見老大爺能看懂自己的工作證,猜想老大爺在村裏的地位肯定不低,就認真的跟老大爺做著講解。


    老大爺的下一句話證明了李衛國的先見之明,老大爺說道:“我叫秦遠,是秦家村的村長,我去給你通知一下,雞蛋肯定能收點,其他的我就不能保證了。”


    村長秦遠指著遠處那棵白楊樹跟李衛國說:“白楊樹左邊的那家就是秦大山家,我通知完村民就去他家找你。”


    “好的村長,我先過去了,一會兒見!”李衛國說道。


    騎車走到秦大山家門口,李衛國一陣苦笑,一把鐵鎖掛在大門上,很明顯,秦大山不在呀!


    此時,從隔壁大門裏走出了一個女子,穿著一身洗的掉色的粗布衣服,上麵打著補丁,頭上紮著兩個馬尾辮,一副嬌羞的模樣,朝著李衛國說道:“你是要找我二叔嗎?他出去了,一會回來。”


    聽著這黃鸝清脆動人的聲音,李衛國開始認真打量這個女子,肌膚如雪,嬌豔驚人,用一句詩來形容,就是“天生麗質難自棄”。不知不覺李衛國看呆了,口水開始往外流。


    李衛國呢喃道:“真漂亮,聲音也好聽,不管怎樣都得娶回家。”


    感覺自己有點失態,李衛國趕緊打起精神,擦了擦口水,說道:“你叫秦大山叫二叔?你是秦淮茹?”


    “是呀,你怎麽知道我叫秦淮茹的?你找我二叔有什麽事嗎?”秦淮茹問道。


    李衛國一心想著怎樣“騙”秦淮茹做自己媳婦,那還管找秦大山什麽事。


    李衛國沒有管秦淮茹的問話,直接開始介紹自己,說道:“我叫李衛國,是紅星軋鋼廠的采購員,每個月三十二塊五,在城裏有兩間房。這輛自行車也是我剛買的,花了一百六十多塊。你看我怎麽樣?”


    一抹紅暈爬上了秦淮茹的臉頰,看了李衛國一眼,轉頭往家裏跑去。


    看到這一幕,李衛國一臉懵,轉頭就跑是個什麽意思呀?你說句話也行呀!可李衛國哪裏知道這是女孩子既同意又害羞的表現!


    “衛國同誌,你怎麽來了?


    秦大山的聲音從李衛國的身後響起,李衛國轉過身,看著快步向自己走來的秦大山,臉頰不自覺的抽了抽,有種被抓奸的感覺。


    “秦大哥,我是軋鋼廠的采購員,來村裏看看能不能采購點啥,我這人生地不熟的,就先來找你了。”李衛國急忙說道。


    “走,來我家喝點水,休息一下,一會兒我和你去找村長,讓他幫著通知大夥,讓他們帶著貨物來我家。”


    秦大山直接拉著李衛國往家裏走去。


    “我在村口碰見你們村長了,他去通知大夥了,我來你家還是村長給指的路。我這次來也沒有帶稱,還得麻煩你幫我借個稱。”李衛國繼續說道:“秦大哥,你家裏有哪些糧食種子?每樣賣給我二十斤吧,我出高價買。”


    秦大山拿出暖瓶給李衛國倒了杯白水,坐下後想了想說道:“我家的糧食也不多,小麥、玉米和土豆我都給你準備二十斤,小米就分到兩斤,都賣給你吧,南瓜種子就送你了。要是不夠,再找其他人收點。東西的價格可不能太低了。”


    “行,這些我給你十塊錢,你給我準備好,我走的時候帶走。”李衛國說道。


    在兩人聊天之際,村長秦遠走了進來,秦大山趕緊給村長倒上水,並招呼坐下。


    李衛國見秦大山和村長秦遠坐好後,直接開門見山,大大方方拿出自己的采購單說道:“村長,秦大哥,我也沒打算掙咱們的錢,這是廠子裏給我的回收價格,村長你一會兒抄錄一下。咱們事先說明,要是東西多,你們可得幫我送到廠裏去。”


    村長將采購單拿到自己麵前,看著密密麻麻的物品價格,臉上露出了笑容,隨後露出了怒意,氣憤道:“這些天殺的,壓價壓的那麽厲害,真是賺咱們的血汗錢呀!”


    李衛國見狀,知道是那些采購為了賺錢把價格壓的很低,不能太得罪人,連忙解釋道:“村長,你消消氣,軋鋼廠是個萬人大廠,給出的是市場價,肯定比其他廠給出的價格高,你也不要太生氣。”


    “另外,現在要入冬了,價格都上漲了一些。入冬後糧食價格變化不大,肉類和蛋類會稍微貴點。要是抓到活的野味,村長你得給我留著,到時候價格肯定不會讓你們吃虧。”


    “村長爺爺,我來淘換雞蛋了。”


    一聲稚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往門外望去,看見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抱著一個籃子向他們走來。


    等小男孩將籃子放下,就看見籃子裏放著幾十個雞蛋。


    村長問道:“狗蛋,你爸媽怎麽沒來?”


    “村長爺爺,我爸媽都去上工了,剛才我媽回來讓我給你送來,她又回去上工了,讓我換成錢,給我交學費用。”聽見村長的問話,小男孩回答道。


    很快,秦大山的家門外就圍滿了村民,有的手裏都拎著籃子,有的手裏拎著布袋,還有手裏拎著一隻公雞。


    看著這麽多東西,李衛國目瞪口呆,這麽多東西帶不回去呀,看向了村長,村長解釋道:“你給的價格太高了,他們把壓箱底的都拿出來了,就想多換點。”


    李衛國看著這麽多人,想了想,對村長說道:“村長,我來收,你幫我記一下賬,一會兒算總賬,我沒有那麽多零錢,你幫著分一下。


    一陣忙活,收了五百個雞蛋和十隻公雞,李衛國拿出四十一塊錢交給村長,跟村民說道:“我叫李衛國,是軋鋼廠的采購員,我十天左右來一次,你們有什麽好東西,可得給我留著呀!價格表在村長那,你們可以去看看,我給的價肯定是最高的。你們要是想淘換其他物品,如布匹、糖果、水果等,你們提前跟我說,我給你們帶來。”


    李衛國想了想之後,補充道:“物品的價格你們知道就行,不要傳出去,要是傳到其他采購員耳中,肯定會遭人家記恨的。”


    李衛國說完後,村長繼續說道:“李衛國同誌看咱們村民辛苦,不想賺咱們得辛苦錢,咱們得知道感恩,不能把這件事傳出去給李衛國同誌惹禍,誰要敢傳出去,別怪我把他趕出村子。好了,都來我這領錢。”


    讓李衛國沒有想到的是,他一見鍾情的那個女孩此刻就在人群中偷看著他,女孩的目光一直盯在他的身上,一雙美目中流露出崇拜的光芒,臉頰有些泛紅,一顆芳心噗通直跳。等村民走後,少女悄悄走到了秦大山的旁邊,喊道:“二叔。”


    一聲二叔,瞬間吸引了秦大山和李衛國的目光。秦大山看著來人笑道:“是大丫呀!你怎麽來了?”


    不等少女回答,李衛國快步走了過來,看著一臉嬌羞地少女說道:“你好,秦淮茹同誌。”


    站在旁邊的秦大山看著兩人,滿臉疑問,問道:“你們兩個認識?”


    “剛認識。”兩人異口同聲道。


    “秦淮茹同誌,你先等一下,我有點事問問秦大哥。”


    不等秦淮茹回答,直接拉著秦大山走到了一邊,問道:“秦大哥,我拜托你去秦淮茹家說親的事你幫我說了嗎?”


    秦大山見李衛國一臉緊張的樣子,也不打算逗弄他,說道:“今天上午跟他家說了,我大哥大嫂聽說你的條件後,對你挺滿意,大丫也同意和你相親了。”


    李衛國聽後,露出了滿臉的笑容,一把握住秦大山的雙手,激動地說道:“二叔,要是成了,我以後好好報答你。雞蛋你先幫我整理一下,放到筐子裏,我走的時候帶走。”


    不等秦大山回話,李衛國轉身往回到了秦淮茹的身邊,留下一臉懵逼的秦大山。


    李衛國看著嬌羞的秦淮茹,麵帶笑容,小聲說道:“秦淮茹同誌我是你的相親對象,咱們可以出去走走嗎?”


    秦淮茹聞言點了點頭,一臉羞紅的往門外走去,李衛國趕緊追了出去。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院子來到村口空地上。


    見旁邊沒人,李衛國快走兩步,和秦淮茹並排而行,李衛國說道:“秦淮茹同誌,我的情況你二叔應該跟你講過吧,我剛當兵回來,在紅星軋鋼廠當采購員,每個月三十二塊五,城裏戶口,有兩間房,我騎的那輛自行車是我剛買的。我父親是李家村的村長,我嫂子也是你村的。我的情況大致就是這樣,你中意我不?”


    秦淮茹聽見李衛國的問話,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我中意。”說完後,迅速低下了頭,臉色更加紅潤。


    李衛國見左右沒人,大手迅速抓住了秦淮茹的柔荑,不顧她的掙紮,依然緊緊握住。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咱們去見你爸媽吧,我想早點把你娶回家。”


    秦淮茹聽後認真點了點頭,說道:“我爸媽現在應該回來了,我回家看看。”說完話,就小跑回了家。


    李衛國從空間倉庫中取出五斤臘肉放到自己的背包中,一會兒去秦淮茹家可不能空手去,得給秦父秦母留個好印象。


    走到秦淮茹家門口,秦淮茹及其父母均站在門口。李衛國取下背包,拿出了準備好的臘肉,遞給了秦淮茹,並說道:“叔,嬸,我也沒有買東西,就給你們帶了點我家的臘肉,希望你們不要嫌棄。”


    “這麽貴重的東西我們怎麽會嫌棄,快進屋,淮茹去倒點水。”秦父露出滿臉笑容,對李衛國說道:“衛國呀,我和淮茹他媽對你的條件是很滿意,剛才淮茹跟我說了,也中意你。你找個媒婆來談談吧。”


    李衛國也沒有想到事情進行的如此順利,好多準備好的話都沒有說,這老丈人就同意了。


    “叔,你看這樣行不?咱們先定下彩禮錢,讓媒婆來走走這個過場,然後我和淮茹去領證。”李衛國說道。


    秦父直接回道:“行,我們這邊彩禮都是十塊錢,酒席可以不辦,對我家淮茹好就行。”


    李衛國想了想說道:“叔,我給三十塊的彩禮錢,酒席就不單獨辦了,等結婚那天您邀請親戚朋友一起去我家。我家就住在李家村,也不是很遠。”


    “行,那就先這麽辦,你讓媒婆上門吧!”秦父直接就定了下來,轉頭對秦母說道:“你去炒個菜,讓衛國在咱們家吃個飯。”


    李衛國連忙擺手,對秦父秦母說道:“叔,嬸你們就別忙活了,我一會兒收拾一下采購的東西就回去,天晚了也不安全。”


    目光時不時的掃向秦淮茹,四目相對,兩人臉上均出現燦爛的微笑。而這一幕也被秦父秦母看在眼裏,秦父開口道:“那我們也不留你了,淮茹你去幫著衛國整理整理東西吧,我和你媽就不出去了。”


    李衛國見秦父秦母給自己製造與秦淮茹獨處的機會,連忙站起身說道:“叔,嬸,你們先休息著,我和淮茹出去收拾一下。”說完,給了秦淮茹一個眼神,一臉喜色的秦淮茹快步跟了出去。


    兩人一同進了秦大山家,就看見秦大山把雞蛋全部裝進了筐裏,一層稻草一層雞蛋,保護的嚴嚴實實,生怕路上打碎了。


    見到兩人進來,秦大山直接給了他們兩人一個白眼,無語的說道:“你們兩個來的真是時候,我活剛幹完了,你們就進來了,我感覺我上輩子欠你們兩個的。”


    秦淮茹被說的臉色變紅,有些不好意思。而李衛國臉皮厚,不理秦大山的抱怨,一把摟住秦大山的肩膀道:“謝謝二叔,等我結婚了,我送你頭小野豬,報答你對我們的恩情。”


    秦大山一臉激動,也不管稱呼上的變化,說道:“真給我一頭小野豬?不騙人?”


    要知道現在這個憑票購物的時代,在城市裏每個月都吃不了多少肉,更不用說農村了,飯菜中幾乎見不到一點兒油腥。村裏是有養豬的,但那都是給國家養的,養大後,國家會收走的。一頭小野豬是有價無市的存在,賣給供銷社都能得到二十塊錢,賣到黑市價格更高。這對年收入二三十的農村來說,這就是一筆巨款。


    李衛國貼近秦大山的耳邊,小聲說道:“我當著你侄女的麵說的,能騙你?不過,等以後需要你幫忙,你可不能推脫哈!”


    “行,隻要不是殺人放火的勾當我肯定幫你。”秦大山回道。


    看了看天色,時間也不早了,現在白天較短,很快就黑天了。李衛國對兩人說道:“天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等後天我休息,我帶著媒婆再來。淮茹,你回家跟叔嬸說一聲。”


    “好的,衛國哥。”秦淮茹嬌聲回道。


    三人合力將雞蛋筐、十隻公雞和一大袋子糧食綁到自行車後座上,將李衛國送出了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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