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們擔心的那樣,雨終於還是下了。


    深秋的一場大雨,在她讓人采摘桑葉的當晚就下了,下的很大。


    崔知意站在廊下,看著廊上水流一般的水,看著陰沉沉的天氣。


    她猜到可能會下雨,可下這麽大的雨,她還是有些操不安的。


    今日采摘回來的桑葉隻夠蠶吃兩天,兩天之後若是雨不停,又要頂著大雨去采桑葉。


    大雨山路很滑,還會被淋一身雨,這樣采下來的桑葉全是水,很重,若是不趕緊曬幹,沾了水的葉子容易爛。


    一旦開始爛葉子,其他挨著的葉子也會開始發爛,到時候不僅白費功夫,還麻煩。


    之前就經曆過這樣的事情,桑葉太多,根本曬不過來,也擦不過來。


    本來這些下雨采下來的桑葉都要先用幹布輕輕壓一壓,這樣隻能粗粗擦到大部分水,葉子與葉子挨著,中間的藏著的水根本擦不掉,隻能曬。


    看了一會兒雨,崔知意轉身進去,楚晏還沒回來,不知道是不是被這一場大雨給耽誤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兩孩子在榻上待著,有些安靜,看起來很是乖巧。


    崔知意一邊看著孩子,一邊忍不住望向門口。


    楚晏一天下來不會待在一個地方,事情多,有時候一天要去很多地方,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就算是想去接他或是送蓑衣和傘,也找不到地方。


    他隻有回家的時間是屬於她的,等他離開家,就不屬於她。


    去了哪裏,去幹什麽,什麽時候回來,她都管不了。


    滴滴答答,大雨的聲音沒有停歇過,終於她在雨聲中聽到別的聲音,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身影大步過來,別說是蓑衣了,就是雨傘都沒拿,整個人渾身濕透。


    楚晏大步過來,停在廊下沒有進去,身上的衣服正在淌著水,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崔知意立馬拿過幹淨的帕子給他擦臉。


    “你先進去拿身衣服給我,我去洗澡再吃飯,吃完再回來。”


    崔知意轉身進了屋,拿了幹淨的衣裳和油紙傘出來。


    楚晏沒有耽誤,拿上衣服,撐著油紙傘就走了。


    為了方便,宅子裏有專門洗漱的地方,就在廚房不遠處。


    那邊是府裏男人們洗澡的地方,簡陋些。


    在這裏跟京城不一樣,天氣太潮濕,盡量不要在房間擺放浴桶,因為水汽一旦彌漫在房間裏,整個房間都是潮的。


    為了方便,宅子裏建了兩個洗漱的地方,一個男眷在用,一個女眷在用。


    楚晏要去的那個洗漱房離這邊有些距離,離廚房倒是近一些,洗漱完正好去廚房吃晚膳,吃了再回來。


    崔知意在房間裏陪著孩子,教孩子說話。


    她現在經常陪著孩子說話,想讓孩子學著說話。


    十月中旬了,再過半個月孩子已經十一個月大,該是會喊娘或是爹的時候。


    那一世她的孩子還不到十一個月大就喊出簡單的詞,比如娘,比如抱,除此之外那一世的孩子學走路慢一些。


    如今大寶二寶學走路還算不錯,這兩孩子看起來有聰明勁兒,可就是不會說話,整天不是咿咿呀呀就是嚶嚶嚶。


    她也不是急著要孩子學會說話,隻是想聽孩子喊她娘。


    喊爹也好,隻要會喊人就好。


    “大寶,爹爹等會兒就回來了,要喊爹爹知不知道?”


    “我是娘親,你什麽時候才會喊人呢?”


    崔知意雙腿盤起坐在榻上,碰碰大寶的小臉。


    大寶抓住她的手,咿咿呀呀說著什麽,嘴角還流出口水,崔知意立馬用帕子擦幹淨。


    大寶二寶已經長牙,隻能看到一點點白牙露出來,同時口水開始流得多。


    口水流在下巴若是不趕緊擦掉,下巴處會出現口水疹,有些紅紅的。


    哪怕她經常幫著擦掉,依舊避免不了。


    孩子皮膚太嫩,布料再柔軟,再細膩,要擦掉口水也是需要擦的。


    一天下來一直擦,皮膚避免出現口水疹。


    為了避免口水疹變得嚴重,也為了不讓孩子遭罪,平時會塗抹一層薄薄的油,在皮膚上形成一層防口水的油膜,避免口水長期流到下巴損害皮膚。


    效果還是有的,現在下巴雖然微微發紅,可沒有更嚴重。


    雨水嘩啦啦繼續下著,洗漱好吃了飯的楚晏終於回來。


    哪怕是撐著油紙傘,依舊不可避免地被沾濕了衣服,衣服還是次要,整頭發都是濕的。


    淋著大雨回來,頭發不想洗也濕透了。


    “先把頭發擦幹。”


    崔知意拿著帕子就要遞過去,楚晏接了過來,卻沒有第一時間擦頭發,而是過來抱孩子。


    “大寶,二寶,今天有沒有乖乖的。”


    兩孩子扒拉在楚晏身上,一時咿咿呀呀說著,一時咯咯笑,手裏也沒閑著,就愛抓東西。


    看著鬧騰的孩子,再看看隨便孩子鬧騰的他,崔知意拿過帕子,開始給他擦頭發。


    察覺她動作的楚晏回頭湊過來親了她。


    崔知意笑著回應一下。


    兩人轉頭就發現被冷落的大寶二寶正眨巴著眼盯著他們,眼睛圓溜溜的,像是在觀察他們在幹什麽。


    看著眼睛圓溜的孩子,崔知意輕輕撓了撓他們下巴上的軟肉,惹得他們笑著躲進楚晏懷裏。


    昏黃的燭火下,崔知意一邊幫著他絞幹頭發,一邊抽空逗逗孩子。


    孩子無憂無慮的笑聲消除為人父母所有的不開心。


    雨水滴滴答答繼續落下,孩子沒有送去別的房間,留在房間裏跟夫妻倆一起。


    ——


    雨不停落下,第二日崔知意醒來後,明顯感覺天冷了。


    給大寶二寶穿上稍微厚一點的衣服,不讓他們下地亂跑,想著外麵沒什麽事兒,就待在家裏。


    奶娘在陪著孩子,她開始算賬。


    眼看就要入冬了,很多東西需要準備。


    每次到了年底,花錢的地方都很多,如今桑葉長得慢,養的蠶少了一些,但是那些工人都需要幹活賺錢,那就有別的事情需要他們做。


    今年莊子裏多了很多工人,好些是新加入的。


    每個月光是工錢就有不少錢,眼下下雨,有些工作下雨天是雙倍甚至三倍工錢。


    這個時候是她最頭疼的時候。


    因為季節問題,每年深秋到冬季,是花錢最多,賺得更少的季節。


    除了這些,年底還是花閑錢最多的時候,孝敬娘家的,孝敬夫家的,今年劉嫻生了孩子,家裏添丁,送回去的東西要多一些。


    娘家那邊也要送不少東西,替她兄長準備的,她自己準備的,還有以楚晏名義準備的。


    眼下已經十月中旬,還有兩個多月就過年,開始準備不算太早。


    畢竟他們騎馬趕回家都要二十多天,若是找人送貨送回去,時間增加一倍,一個多月才送得到。


    崔知意忙著忙著覺得忙不完,雜事太多,費時間費精力,有時候想不管雜事,可都是家裏的事,不管不行。


    外麵的雨依舊在下,陰沉潮濕的天氣看得她心裏有些發沉,忍不住開始擔心楚晏。


    她兄長在衙門辦事,楚晏卻不是,需要四處走動,哪裏有事去哪裏,每次回來都是渾身濕漉漉的。


    若是能回來是好事,最害怕的是不能回來。


    大雨天不能回來,就說明事情緊急沒辦法回來。


    一邊忙著,一邊等著,天早早黑下來了,兩個小家夥隨著天黑就開始巴巴望著門口。


    她發現兩孩子算聰明,已經對時間有了認知,知道天黑之後就是楚晏回來的時候。


    盼著盼著到了用晚膳的時間,奶娘已經把飯菜帶過來,崔知意正準備帶著孩子先吃就聽到外麵傳來雨水打在油紙傘上的聲音。


    “呀呀!”


    二寶先叫起來,撲騰著手就要下地。


    當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時,鬧騰得更歡。


    崔知意看著不停撲騰著四肢的二寶,沒好氣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呀!”


    整個人被抓住還被打屁股的二寶衝著她呀了一聲,口氣還有些凶巴巴的。


    這一下崔知意低頭望著他,他也抬起頭,瞪著她。


    “二寶,不能凶娘親知不知道?”


    看到這一幕的楚晏走過來抱起二寶,在他的屁股拍了兩下。


    這一下二寶不高興了,衝著他也呀了一聲,口氣明顯有點大。


    父子倆大眼瞪小眼,氣氛有些微妙。


    楚晏看著眼前脾氣變得有些大的二寶,表情沒有了往日了溫柔,開始板了起來。


    板起臉的楚晏有些嚴肅嚇人,二寶卻跟看不見一樣,強著脖頸瞪著他。


    崔知意看著父子兩如出一轍的表情,默默抱起一旁乖巧的大寶,看戲。


    她發現二寶在某些方麵真的跟楚晏很像,雖然五官不像,可這小脾氣是真的像。


    “要不,你把他打一頓,不打的話就吃飯了。”


    眼看父子倆僵持著和,崔知意開口打破僵持。


    楚晏聽了話,抱著孩子坐下。


    兩人一邊喂孩子一邊吃飯,吃著吃著崔知意想到已經有一陣子沒回來的崔瑜。


    “阿瑜已經很久沒回來了,他什麽時候能回來?”


    楚晏動作沒停,隨口答道:“他自請去執行一些任務,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執行任務。


    崔知意知道軍營的事情她不該管,也知道他是將領,又是阿瑜的舅舅,肯定是為阿瑜好。


    可一想到才十一歲的孩子就去執行任務,依舊覺得有些荒唐。


    察覺到她突然的沉默,楚晏看著她含著擔心的神情,知道她想知道什麽。


    “你別看阿瑜回來時都是一副調皮模樣,實際上他這一年在軍中成長很快,本事大著呢,執行的任務雖有些危險性,卻在他能處理的範圍,就算他不能處理,身邊還有一些厲害的人,會根據情況給他分配任務,不會讓他有事。”


    “在軍營,新兵蛋子都需要成長,采用的都是老兵帶新兵去執行任務,一來讓他們長長見識,二來讓他們有立功的機會,阿瑜想試試,我就讓他試了。”


    崔知意看著他,想著他如今在朝廷的處境,想著阿瑜那張跟他相似的臉。


    “你準備讓他走你現在走的路嗎?”


    楚晏立馬搖頭。


    “當然不是,我準備讓他在軍營待五年,五年後他十六歲,十六歲之後該學的都學了準備送他回京城,以他的本事,這五年足夠他立下一些功勞,這些功勞完全可以換他進入國子監的機會。”


    “我希望他有足夠的本事,哪怕我們都不在他身邊,哪怕他在京城沒人幫他,依舊能在人才濟濟的國子監闖出一番名堂。”


    楚家需要人入仕,哪怕從頭開始。


    當今聖上給了楚家再次起來的機會,他必須抓住。


    文臣也好,武將也好,他希望這個外甥走出跟他不一樣的路。


    帶著軍功回京,依靠自身能力而不是官員之子的身份進入國子監,這會讓他回京之後有足夠的立足之地。


    聖上一直在扶持新貴,隻要足夠優秀,不怕沒有出頭之日。


    若是在進入國子監學習的時間裏,能表現好,到時候不需要參加科舉,直接就能被舉薦進入朝堂。


    聽到他的打算,崔知意沒再問,隻是看著自己兩個孩子。


    楚家的男人,身上的擔子都不輕,這兩孩子的教育,以後怕是不輕鬆。


    希望兩孩子是聰明的,這樣才能撐得起楚家的未來。


    隻是看著一臉天真的兩孩子,她開始心疼兩個小家夥。


    三歲要開始啟蒙,這以後的日子,可就真比普通孩子要辛苦得多。


    吃了飯夫妻倆各自想著事兒,期間偶爾聊聊一些事兒,再陪孩子玩一會兒。


    晚上的時間就這樣過去,孩子也被哄睡。


    夫妻倆躺在床上,聽著外麵的雨聲都有些擔心。


    “雨勢有些大,我擔心曲州那邊會出事,明日一早要去曲州一趟。”


    崔知意點點頭。


    她當然知道雨一直下的話曲州那邊會有事,曲州那邊的地理環境比雲州要複雜,平坦的地方平坦,崎嶇的地方崎嶇。


    那邊有些民族居住的地方在比較危險的地方,類似於山穀的地形。


    有些村子隻要下大雨,總會是第一個遭災的,為了百姓安全,必須時時注意情況,一看情況不對就要幫著百姓轉移。


    雖說下雨的事兒歸老天爺管,可曲州百姓若是因為水災死了人,負責的人是需要被問責的。


    當今聖上說是愛民如子一點也不為過,去年河州遭了水災,百姓死了不少百姓,事後河州的一些官員因為不作為被問責。


    雲州這邊的地勢偏高,水往低處流,隻要不是百年一遇的大暴雨,這裏不會出事。


    曲州屬於偏低勢的地方,有些地方非常低,但是那邊又正好是比較平坦的地方,定居的人不少,需要有人去看看。


    “你去到那邊之後一定要注意安全,若是真發生水災,你盡力而為,千萬不要逞強。”


    “你放心,就當我們是杞人憂天,說不定雨再下兩天就不下了。”


    話雖這樣說,可這兩天雨勢沒有小,隱隱有繼續下大的架勢。


    他今天去視察了很多地方,看到當地很多條河流水位上漲很快。


    這邊的情況都這樣,曲州屬於下遊,水位隻會漲得更快。


    隻要這場雨繼續保持這樣的雨勢,再有兩天,下遊絕對會出現水災。


    兩人都在擔心著這場雨,聽著雨聲慢慢睡了過去。


    崔知意睡得不是很好,好像是做了噩夢,可醒來之後卻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麽夢,隻知道不是什麽好夢。


    醒來後楚晏已經走了,而外麵還在下著雨。


    看著雨勢,崔知意有些擔心莊子那邊。


    下雨之前采下來的桑葉隻夠吃到今天,今天必須頂著雨去采桑葉。


    連著下了大雨,上山有些危險,可危險也要有人去做,否則蠶被餓死,工人沒活幹,她賺不了錢,還要賠下去不少。


    “奶娘,我去一趟莊子。”


    說完崔知意就走進雨幕,往莊子那邊去。


    奶娘勸她不要去,說可以替她去一趟。


    她不放心,要親自去看一看才行。


    ——


    “快來人,出事了,桑山那邊出現塌方,有人被埋進去了。”


    崔知意老遠就看到莊子裏湧出很多人,一個個朝著桑山跑去,有些人甚至連蓑衣都沒穿留衝出去。


    大楊一看立馬跑過去詢問情況。


    等崔知意疾步趕過去時,大楊已經打聽清楚了。


    “夫人,桑山東角那邊出現塌方,有七八個人被埋進去,莊子裏的工人一聽出事就往那邊跑,準備去救人,眼下情況不明,也不確定是否會造成二次塌方,這麽多人去那邊,怕是會再次出事。”


    崔知意一邊聽著一邊往莊子裏走,腦子在飛速想辦法。


    下雨,塌方,急著救人的混亂場麵,這些加起來根本沒辦法控製。


    “夫人,你怎麽來了。”


    王綾匆匆從莊子裏出來,正要往塌方處趕去,卻在看到崔知意的時候停了下來。


    看著王綾,崔知意壓下慌亂。


    “王綾,你去大楊一起去塌方處,你在這邊管事,他們聽你的,你讓他們別亂來,過去後第一時間跟發現塌方和知道有人埋在裏麵的人喊來,好好問清楚當時情況,盡快確定被埋的那些人所處的位置,再配合大楊組織一下救人的隊伍,五人一隊,聽從大楊指揮救人。”


    “還有,必須有人時刻盯著周圍山體的情況,一發現不對勁立馬通知撤退,絕對不能出現有人因為救人出事。”


    王綾大楊一聽,立馬朝著塌方處跑去。


    崔知意疾步往莊子裏走去,開始別的安排。


    出現塌方不可怕,可怕的是埋了人。


    這就相當於把人活埋了進去。


    好在他們當時正在采桑葉,有桑樹擋住,會給他們留下一些空間。


    接下來就看救援的速度,快一點就能活。


    崔知意進了莊子,喊人去請大夫過來。


    還讓人開始熬煮薑湯,準備幹淨的衣服。


    王綾很能幹,近幾個月一直在莊子忙活著,有她在就能控製好場麵。


    她去了還沒有王綾在現場的作用大。


    說到底,她屬於幕後老板,王綾才是在前麵管事的,這種安排人的活兒,王綾出麵比較順利。


    大楊是楚晏留給家裏的,本事不小,有他和王綾配合安排救援,會順利很多。


    她現在隻能為救援後續做準備。


    莊子裏剩餘的人不停忙著,還有幹著急的。


    崔知意已經把能安排的事情安排好,在莊子裏根本坐不住。


    那些人若是出了事,這輩子都沒辦法心安。


    雨天會去采桑葉的基本都是家裏條件沒那麽好的,或者是家裏需要更多人,才會主動去做這些事兒。


    因為需要背著濕透的桑葉下山,力氣必須大,去的都是男的。


    這些人大多是上有老下有小的男子,若是真出了事,一家子可就沒指望了。


    崔知意越想越坐不住,視線一直望著外麵,希望有好消息傳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崔知意感覺已經過了很久,結果一鍋薑湯還沒煮開。


    雨還在下,雨勢倒是小了一些,可滴滴答答落在屋簷下的聲音,聽得她越發煩躁。


    “回來了回來了,已經救出兩個人。”


    外麵傳來聲音,同時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隻見兩位漢子背著兩人衝進來。


    崔知意衝過去,瞧見他們身上全是泥水,上下打量一番後隻看到有些不算太嚴重的傷口,雖然流了血,可傷口不大。


    莊子裏的工人一看救回來兩人,立馬拿來幹淨的衣裳和熱水。


    “大夫請來了。”


    又一陣腳步聲傳來,大夫喘著氣進了屋裏,給救出的工人治療。


    另外一位大夫跟著其他人去了塌方處。


    那現場必須有大夫,這樣救出來之後才能在第一時間進行救治。


    尤其是受傷嚴重的。


    時間還在繼續,又有三人被救出來,被背了回來。


    同時帶來塌方那邊的情況。


    他們說那邊出現二次塌方,幸運的是二次塌方所處的位置下埋著的人已經被救出來。


    不過還有幾人沒救出來。


    崔知意等啊等啊,進去看了被救出的五人。


    大夫說各有各自的傷,最嚴重的一位腿被滾落的石塊砸折了,剛接了回去,需要進一步治療。


    其他四人傷得也挺重,要不然也不會被背著回來。


    這些人最先被救回來的兩人情況好些,已經清醒,正常說話。


    第二批救回來的三人,情況嚴重一些,有兩位還在昏迷。


    她現在擔心還沒救出來的人,越晚救出來傷得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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