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一看就是有福氣的，一生生兩個兒子，這是雙喜臨門啊。”
“要我說還是男人厲害，你瞧瞧那位楚大人，眼神銳利有神，眼神聚神說明肝膽稚氣好，有陽剛之氣，眉毛濃密且平順，一看就是男人功夫好的。”
“對對，我也瞧見那位楚大人，耳朵後大有垂，俗話說耳為腎之竅，他的耳垂一看就是好的。”
上了年紀的婦人小聲討論著，絲毫沒有顧著一些年輕的姑娘家，這些姑娘家聽得耳尖都紅了。
偏偏這些婦人說起來就沒完沒了沒顧忌。
“楚大人雖說有些年紀，到底是身強力壯，夫人剛生下兩孩子，打算自己喂養，怕是沒時間沒精力花在楚大人身上，這可不是好預兆，也不怕楚大人找女人。”
“一般婦人在懷孕之時就會給丈夫安排伺候的人，這都生下孩子了，還沒給安排，人家男的精力充沛卻一點不急，我懷疑他在外麵有相好的。”
“別胡說八道，莊子裏多少年輕姑娘，前年年底夫人離開雲州兩三個月，莊子裏很多事情都是楚大人走動，莊子裏的年輕姑娘想自薦枕席的好幾個，你看他要了嗎？”
“這能一樣嗎？三個月是三個月，一年是一年，這夫人懷孕生子到坐月子養身子，怎麽著也得一年不能同房，哪個精力充沛的男人能忍得住一年不碰女人。”
“他可不是普通男人，普通男人會二十八歲才娶媳婦嗎？二十八歲之前身邊沒女人，潔身自好，足以證明這男人不重色，因為夫人懷孕一年不碰女色，這可不算難。”
“是啊，楚大人多忙，全部精力都用在正事上，年紀輕輕就成為一州守將，普通男人哪能跟他比。”
“男人就是男人，又不是聖人，世上就沒有不碰女色的男人，除非是六根清淨的和尚，楚大人那樣一個年輕力壯的男的，不碰女色才叫奇怪。”
一句句閑話小聲被說出，說著說著沒有注意崔知意抱著孩子過來。
聽著這些人的話，崔知意頓了一下，沒有打擾她們，當做沒來過轉身離開。
“小姐，那些閑話您不要當真，她們經常這樣說，什麽有的沒的都說，之前還說過奴婢跟別人的閑話，說的跟真的一樣。”
“她們就是嘴巴閑不下來，看著生活無趣，什麽捕風捉影的事情都說的跟親眼見過一樣，不過也隻是說說，並未當真。”
崔知意看一眼王綾，又看一眼在身後亦步亦趨的吳老三。
出了月子之後她有注意到這兩人的相處，真的就像奶娘說的那樣，明眼人就能看出的喜歡。
至於王綾對吳老三，保持著距離，相處得友好，說話時永遠都坦坦蕩蕩，看得出來沒有別的心思。
而王綾對她兄長超過一般關心，她兄長對王綾也是那種坦坦蕩蕩，一眼就能看出沒有多餘的心思。
出了月子之後她有找機會跟她兄長說跟王綾的事情，她兄長的態度很坦蕩，說王綾好是好，但是目前沒想成親。
她兄長還知道吳老三喜歡王綾，說他跟吳老三關係好，不願因為一個女人鬧出點什麽。
當她兄長說出吳老三的名字時，她就知道她兄長不會對王綾起心思。
想到這些崔知意不好再對王綾的事情多說什麽，她喜歡人家也沒用。
在她眼裏吳老三喜歡王綾是因為人家有魅力，可在她兄長眼中，好兄弟喜歡的姑娘，半分不能有牽扯。
崔知意在莊子裏看了一圈，吩咐了一些事情就坐上馬車回家。
一行人很快回了家，崔知意和王綾給孩子換了尿布後就讓孩子喝奶。
崔知意看著喝奶的兩兒子，左看看右看看，都覺得楚晏說得對。
“你說這孩子怎麽一點都不像孩他爹，也不像我。”
王綾一聽瞧著兩位小公子，確實不像父母。
“小姐這話說得，小公子才多大，眉眼都沒張開，不像也是正常，楊婆子說孩子一出生五官都差不多，因為在母體裏被羊水包圍，還有擠在肚子裏，麵部跟頭顱基本上都是扁平的，鼻子塌塌的，要想孩子長開，至少需要三個月才能看出像不像。”
“不過孩子長得不像父母很正常，我們幾個兄弟姐妹沒有相像的地方，跟父母也沒有相像的地方，可我們都是從母親肚子裏出來，這一點誰也改變不了。”
崔知意想到楚晏那張臉，再看看兩兒子，忍不住歎氣。
“孩子他爹多好的一張臉，我生了兩個要是都長得不像他，想想就高興不起來，你看看阿瑜，外甥都長得像舅舅，越長越像，好些小姑娘都喜歡瞧著他呢，我瞧著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王綾：“民間有說外甥像舅，侄女像姑，又說兒隨娘，女隨爹，總之什麽樣的說法的都有，像哪個親戚都有可能。”
崔知意抬頭，望向王綾。
那張臉依舊好看，一直都是素麵朝天，卻有一種清冷的氣質。
想了想還是說了她兄長對王綾的態度。
“兄長他無心婚事，你今年已經十八，而且明年兄長和楚晏就到了任期，屆時需要入京述職，你想好以後要怎麽辦嗎？”
話一出口王綾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麽。
看著她這樣，崔知意心裏不太好受。
自從王綾留在她身邊開始，給了她很多方便。
一個從未當過侍女的人堪比穆母親自調教的芸珠，實在是非常伺候人。
這麽久以來，王綾從未向她提過任何一個要求，正是因為這樣，她希望王綾有一個好歸宿。
“我已經嫁給楚晏，夫唱婦隨，不管他去哪兒，我都會跟著去哪兒，若是不出意外過了今年我就會離開雲州，這裏的生意我想找個人打理，若是你願意，你可以去莊子那邊當管事。”
對上王綾不理解中帶著震驚的表情，崔知意嚴肅地繼續說道。
“隻是到那時兄長跟楚晏都不在這邊，誰也不知道到時候來這邊上任的人會是誰，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針對莊子的生意，會不會打壓或是強搶，這些都是不定數，而且非常可能發生，到那時你留在這裏未必安全。”
“但是除了把你安置在莊子裏，我不知道該怎麽安置你，總不能讓你一直在我身邊當侍女，你年紀不小了，若是留在我身邊，實在是不知道如何解決。”
房間裏陷入短暫的安靜，孩子喝飽了嗯嗯兩聲，崔知意和王綾一人抱起一個孩子幫著排氣。
王綾抱著孩子有些心不在焉，她何嚐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
崔瑾對她客客氣氣，從未露出一點別的心思。
她有自己的驕傲，哪怕自己身份很低，慢慢地也就不再做什麽。
她也知道吳老三對她好，已經盡量減少跟吳老三的接觸，保持著距離，不敢做出任何逾矩的行為。
如今靠著接近崔瑾擺脫罪籍是不可能了，她想著留在崔知意身邊也好。
可就在方才，崔知意跟她說了另一個可能，讓她接管莊子，成為管事。
不可否認，聽到這個消息時她是心動的。
可崔知意說的沒錯，莊子能一直無事發生靠的就是楚晏，人家早就把威名打下，沒人敢惹。
明年任期結束，不管是楚晏還是崔瑾都要回京述職，一旦回京述職，就意味著他們要調去別的地方上任。
他們走了，新的官員就會到來，莊子和桑山的生意已經上了渠道，收入非常可觀，新來的官員一看這個窮地方有這麽一個賺錢的營生，很難不心動想要分一杯羹。
到時候她一介女流又沒有靠山，根本就擋不住人家的權勢。
想到這裏王綾心思淡了些，在她麵前，就沒有一條好走的路。
這個話題就這樣停下，她想不出該選擇什麽樣的路。
她現在自己走不出一條路，崔知意能給她選擇已經是她的幸運，隻是她必須好好想想，畢竟她隻有一次機會，若是選錯，想回頭也不可能。
——
“小姐，穆家的消息又傳來了，說是穆家姨娘藥石無醫，前姑爺辭了官，準備帶著姨娘下江南，說是那位姨娘從未見過外麵的風景，眼看著沒救了，想去看看。”
崔知意眨眨眼，許久沒說話。
穆子昭為了易婷婷在仕途正順的時候辭官，隻為了不讓人遺憾。
“小姐，信中還說前姑爺白頭發更多了。”
崔知意歎了口氣，一時間心裏很不好受。
縱使他們那一世對不起她，臨死前她也報了仇，讓他們一個個生不如死。
這一世的他們卻沒有傷害她的機會。
反倒是她，一手促成易婷婷早產，促成易婷婷跟孩子不能相認，後來還逼得易婷婷沒了指望放火。
“真的沒救了嗎？”
奶娘搖搖頭：“宮中的禦醫都說沒救了，本來身子骨就不好，生孩子難產導致元氣大傷，這對生產婦人來說本來就是要命的病，熬不過去也是正常。”
“看情況或許比我們想的還要嚴重，怕是年底都熬不過去，要不然前姑爺也不會白了頭發，更不會突然辭官。”
“要我說還是男人厲害，你瞧瞧那位楚大人，眼神銳利有神，眼神聚神說明肝膽稚氣好，有陽剛之氣，眉毛濃密且平順，一看就是男人功夫好的。”
“對對，我也瞧見那位楚大人，耳朵後大有垂，俗話說耳為腎之竅，他的耳垂一看就是好的。”
上了年紀的婦人小聲討論著，絲毫沒有顧著一些年輕的姑娘家，這些姑娘家聽得耳尖都紅了。
偏偏這些婦人說起來就沒完沒了沒顧忌。
“楚大人雖說有些年紀，到底是身強力壯，夫人剛生下兩孩子，打算自己喂養，怕是沒時間沒精力花在楚大人身上，這可不是好預兆，也不怕楚大人找女人。”
“一般婦人在懷孕之時就會給丈夫安排伺候的人，這都生下孩子了，還沒給安排，人家男的精力充沛卻一點不急，我懷疑他在外麵有相好的。”
“別胡說八道，莊子裏多少年輕姑娘，前年年底夫人離開雲州兩三個月，莊子裏很多事情都是楚大人走動，莊子裏的年輕姑娘想自薦枕席的好幾個，你看他要了嗎？”
“這能一樣嗎？三個月是三個月，一年是一年，這夫人懷孕生子到坐月子養身子，怎麽著也得一年不能同房，哪個精力充沛的男人能忍得住一年不碰女人。”
“他可不是普通男人，普通男人會二十八歲才娶媳婦嗎？二十八歲之前身邊沒女人，潔身自好，足以證明這男人不重色，因為夫人懷孕一年不碰女色，這可不算難。”
“是啊，楚大人多忙，全部精力都用在正事上，年紀輕輕就成為一州守將，普通男人哪能跟他比。”
“男人就是男人，又不是聖人，世上就沒有不碰女色的男人，除非是六根清淨的和尚，楚大人那樣一個年輕力壯的男的，不碰女色才叫奇怪。”
一句句閑話小聲被說出，說著說著沒有注意崔知意抱著孩子過來。
聽著這些人的話，崔知意頓了一下，沒有打擾她們，當做沒來過轉身離開。
“小姐，那些閑話您不要當真，她們經常這樣說，什麽有的沒的都說，之前還說過奴婢跟別人的閑話，說的跟真的一樣。”
“她們就是嘴巴閑不下來，看著生活無趣，什麽捕風捉影的事情都說的跟親眼見過一樣，不過也隻是說說，並未當真。”
崔知意看一眼王綾，又看一眼在身後亦步亦趨的吳老三。
出了月子之後她有注意到這兩人的相處，真的就像奶娘說的那樣，明眼人就能看出的喜歡。
至於王綾對吳老三，保持著距離，相處得友好，說話時永遠都坦坦蕩蕩，看得出來沒有別的心思。
而王綾對她兄長超過一般關心，她兄長對王綾也是那種坦坦蕩蕩，一眼就能看出沒有多餘的心思。
出了月子之後她有找機會跟她兄長說跟王綾的事情，她兄長的態度很坦蕩，說王綾好是好，但是目前沒想成親。
她兄長還知道吳老三喜歡王綾，說他跟吳老三關係好，不願因為一個女人鬧出點什麽。
當她兄長說出吳老三的名字時，她就知道她兄長不會對王綾起心思。
想到這些崔知意不好再對王綾的事情多說什麽，她喜歡人家也沒用。
在她眼裏吳老三喜歡王綾是因為人家有魅力，可在她兄長眼中，好兄弟喜歡的姑娘，半分不能有牽扯。
崔知意在莊子裏看了一圈，吩咐了一些事情就坐上馬車回家。
一行人很快回了家，崔知意和王綾給孩子換了尿布後就讓孩子喝奶。
崔知意看著喝奶的兩兒子，左看看右看看，都覺得楚晏說得對。
“你說這孩子怎麽一點都不像孩他爹，也不像我。”
王綾一聽瞧著兩位小公子，確實不像父母。
“小姐這話說得，小公子才多大，眉眼都沒張開，不像也是正常，楊婆子說孩子一出生五官都差不多，因為在母體裏被羊水包圍，還有擠在肚子裏，麵部跟頭顱基本上都是扁平的，鼻子塌塌的，要想孩子長開，至少需要三個月才能看出像不像。”
“不過孩子長得不像父母很正常，我們幾個兄弟姐妹沒有相像的地方，跟父母也沒有相像的地方，可我們都是從母親肚子裏出來，這一點誰也改變不了。”
崔知意想到楚晏那張臉，再看看兩兒子，忍不住歎氣。
“孩子他爹多好的一張臉，我生了兩個要是都長得不像他，想想就高興不起來，你看看阿瑜，外甥都長得像舅舅，越長越像，好些小姑娘都喜歡瞧著他呢，我瞧著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王綾：“民間有說外甥像舅，侄女像姑，又說兒隨娘，女隨爹，總之什麽樣的說法的都有，像哪個親戚都有可能。”
崔知意抬頭，望向王綾。
那張臉依舊好看，一直都是素麵朝天，卻有一種清冷的氣質。
想了想還是說了她兄長對王綾的態度。
“兄長他無心婚事，你今年已經十八，而且明年兄長和楚晏就到了任期，屆時需要入京述職，你想好以後要怎麽辦嗎？”
話一出口王綾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麽。
看著她這樣，崔知意心裏不太好受。
自從王綾留在她身邊開始，給了她很多方便。
一個從未當過侍女的人堪比穆母親自調教的芸珠，實在是非常伺候人。
這麽久以來，王綾從未向她提過任何一個要求，正是因為這樣，她希望王綾有一個好歸宿。
“我已經嫁給楚晏，夫唱婦隨，不管他去哪兒，我都會跟著去哪兒，若是不出意外過了今年我就會離開雲州，這裏的生意我想找個人打理，若是你願意，你可以去莊子那邊當管事。”
對上王綾不理解中帶著震驚的表情，崔知意嚴肅地繼續說道。
“隻是到那時兄長跟楚晏都不在這邊，誰也不知道到時候來這邊上任的人會是誰，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針對莊子的生意，會不會打壓或是強搶，這些都是不定數，而且非常可能發生，到那時你留在這裏未必安全。”
“但是除了把你安置在莊子裏，我不知道該怎麽安置你，總不能讓你一直在我身邊當侍女，你年紀不小了，若是留在我身邊，實在是不知道如何解決。”
房間裏陷入短暫的安靜，孩子喝飽了嗯嗯兩聲，崔知意和王綾一人抱起一個孩子幫著排氣。
王綾抱著孩子有些心不在焉，她何嚐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
崔瑾對她客客氣氣，從未露出一點別的心思。
她有自己的驕傲，哪怕自己身份很低，慢慢地也就不再做什麽。
她也知道吳老三對她好，已經盡量減少跟吳老三的接觸，保持著距離，不敢做出任何逾矩的行為。
如今靠著接近崔瑾擺脫罪籍是不可能了，她想著留在崔知意身邊也好。
可就在方才，崔知意跟她說了另一個可能，讓她接管莊子，成為管事。
不可否認，聽到這個消息時她是心動的。
可崔知意說的沒錯，莊子能一直無事發生靠的就是楚晏，人家早就把威名打下，沒人敢惹。
明年任期結束，不管是楚晏還是崔瑾都要回京述職，一旦回京述職，就意味著他們要調去別的地方上任。
他們走了，新的官員就會到來，莊子和桑山的生意已經上了渠道，收入非常可觀，新來的官員一看這個窮地方有這麽一個賺錢的營生，很難不心動想要分一杯羹。
到時候她一介女流又沒有靠山，根本就擋不住人家的權勢。
想到這裏王綾心思淡了些，在她麵前，就沒有一條好走的路。
這個話題就這樣停下，她想不出該選擇什麽樣的路。
她現在自己走不出一條路，崔知意能給她選擇已經是她的幸運，隻是她必須好好想想，畢竟她隻有一次機會，若是選錯，想回頭也不可能。
——
“小姐，穆家的消息又傳來了，說是穆家姨娘藥石無醫，前姑爺辭了官，準備帶著姨娘下江南，說是那位姨娘從未見過外麵的風景，眼看著沒救了，想去看看。”
崔知意眨眨眼，許久沒說話。
穆子昭為了易婷婷在仕途正順的時候辭官，隻為了不讓人遺憾。
“小姐，信中還說前姑爺白頭發更多了。”
崔知意歎了口氣，一時間心裏很不好受。
縱使他們那一世對不起她，臨死前她也報了仇，讓他們一個個生不如死。
這一世的他們卻沒有傷害她的機會。
反倒是她，一手促成易婷婷早產，促成易婷婷跟孩子不能相認，後來還逼得易婷婷沒了指望放火。
“真的沒救了嗎？”
奶娘搖搖頭：“宮中的禦醫都說沒救了，本來身子骨就不好，生孩子難產導致元氣大傷，這對生產婦人來說本來就是要命的病，熬不過去也是正常。”
“看情況或許比我們想的還要嚴重，怕是年底都熬不過去，要不然前姑爺也不會白了頭發，更不會突然辭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