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
“唉……”
“也不知道知意的事兒處理得怎麽樣？若是穆子昭那小子死活要把她留下可怎麽辦？”
楚晏聽著崔瑾又一聲歎息，當做沒聽見。
“我怎麽想都想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做？若是他真喜歡知意，這麽多年怎麽就不知道好好待她，等不想過了又開始死活不讓人離開，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崔瑾說著望向楚晏，認真道：“若是他真不讓知意回來，我該怎麽辦？”
被問得沒辦法的楚晏抬頭看著天天操心的崔瑾。
“你什麽也辦不了，隻能在這裏天天說，天天唉聲歎氣，人家穆子昭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公子哥，差事辦得極好，身後有穆家和姚家，他若是想留住一個人，誰也沒辦法。”
“你該知道穆家在京城影響力不小，沒人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崔知意去得罪穆家，說到底和離這件事主動權還是在穆子昭手裏，崔姑娘回了京城屬於直接落入人家的地盤，除非能說服他，否則和離之事由不得別人。”
崔瑾臉色一下子變得頹廢。
楚晏說的沒錯，長安城就是穆子昭的地盤，女子出嫁從夫，夫妻倆的事情從來由男方占據主位。
都說胳膊擰不過大腿，這話一點沒錯，穆子昭就是大腿，他父母加上他妹妹三條細胳膊都擰不過的那種。
兩敗俱傷這種事崔家絕對不做，以一家人為代價換取一人和離，怎麽看都不劃算，代價太大。
除非他妹妹能說服他，那就隻能寄希望於他妹妹。
“知意這一折騰肯定脫層皮，我得趕緊替她打算打算。”
說著崔瑾一下子湊到楚晏身邊。
“知意說以後要嫁一個為人豁達大度，有主見的男人，這個男人不能隻顧大家也要顧小家，晏哥你認識的人多，有沒有合適的。”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楚晏人好，他的朋友也好。
楚晏眼光又高，說好的人一定好。
眼看楚晏麵露難色，崔瑾連忙說道：“我就是跟晏哥你說說，請你幫忙留意一下，你認識的人多，眼光比我好，你覺得好的絕對不差。”
對上崔瑾滿是期待的眼神，那眼神裏滿滿都是想把崔知意嫁出去的意思。
為人豁達有主見，不能隻顧大家也要顧小家。
這條件是不是太低了？
她都嫁進穆家那樣的好人家，有過穆子昭這個丈夫，按理來說要求隻會更高，怎麽能這麽低？
“就隻有這兩個條件嗎？”
“這是知意自己說的，她說她和離過，這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正經人家一聽到這樣立馬排除，看都不會看她一眼，所以要求不高，對了還有一點，家庭成員不能複雜，太複雜的家庭亂七八糟的事太多，她怕麻煩，怕亂七八糟的事情。”
崔瑾說著看向楚晏，一個危險的想法正在冒出。
怎麽看楚晏都符合要求，而且超出要求很多很多。
若是……
不行不行，這些日子他看到好些先生在打聽楚晏，想要把未出嫁的孫女介紹給楚晏。
那些姑娘都是花一樣的年紀，年輕貌美又是清白姑娘。
楚晏都拒絕了這些人，哪裏還會看得上他妹妹這個已經嫁過人的老姑娘。
不是他滅自己妹妹的威風，他妹妹好看是好看，能幹是能幹，管家算是一把好手，也夠賢惠。
可嫁過人這一點就是抹不掉的汙點，稍微要點體麵的人家都看不上他妹妹。
這裏無關他妹妹怎麽樣，是再嫁的姑娘都是要被戳脊梁骨的，除非守一輩子寡。
若是能守一輩子寡，別人還會覺得她貞潔，可她和離之後再嫁，普通體麵人家都不要這種。
再來就是妹妹已經不年輕了，到了被人說老姑娘的年紀。
年紀大又是二婚的身份，普通的體麵人家都不要，楚晏又怎麽能看得上。
像是這種再婚之女，一般就是成為人家繼室。
崔瑾收回視線，不再癡心妄想，並未注意到楚晏深思的表情。
小小插曲並未被談及過多，兩人沒一會兒又談到正事上。
——
“小姐，你看城裏這麽熱鬧，咱們留下玩玩嘛！”
崔知意一行人一路緊趕慢趕，趕路趕得琳琅怨聲載道，鬧著要在城裏玩玩再走。
眾人早就看出她的玩性，一致決定不搭理，怕她一玩起來就不走了。
“今日可是七夕，城裏這麽多熱鬧，咱們又不急著趕路回去，就在這裏逗留一天好不好？”
崔知意看著城裏的熱鬧，看著滿街熱火朝天的街道，耳邊是琳琅嘰嘰喳喳。
“好不好嘛？我都不知道七夕是怎麽過的，好不容易碰到一個一個節日，你就陪陪我好不好？”
聽著逐漸失落的語氣，崔知意扭頭看著那張幽怨的小臉，對上那雙眼巴巴的眸子，下意識想要拒絕。
太熱鬧了，這還沒到最熱鬧的時候就已經人擠人了，若是到了晚上賞月看鵲橋遊湖賞燈之時，人多到能把人擠到看不見。
琳琅這種好動又好奇的性子，看見一樣東西就想黏上去看，可以說一個沒注意就消失在眼前，等晚上最熱鬧也是最好玩的時候根本就沒辦法看著。
但是看著琳琅滿眼的期待，想到這一路走來已經拒絕她很多次，她雖然不樂意，還是乖乖聽話了，偶爾應該答應她一下。
“今日先不走了！”
崔知意話一出口，琳琅高興得差一點在背上跳起來。
一行人迅速找客棧，住下。
時間很快來到晚上，崔知意站在窗邊，看著已經開始熱鬧起來的大街。
滿街掛著燈籠，亮如白晝，清朗的男子，嬌俏的姑娘，像一道道美麗的風景線。
叩叩叩！
崔知意走去看門一眼就看到滿眼寫著【一起出去玩啊】的琳琅。
“我不去了，你跟他們去吧！”
七夕是少男少女的日子，跟她這個剛和離的人可沒什麽關係。
“為什麽不去？可好玩了。”
崔知意沒回答，看向小崔瑜，提醒道：“你們出去好好玩，注意安全，我就不去了。”
“別磨蹭了，你們趕緊去。”
在崔知意的連連催促下，琳琅也不扭捏，轉頭拉著小崔瑜就出去。
崔知意看著吳老三吳老四兩位有些想去，又把他們勸了出去。
“我不走，就在房間裏待著，不會有危險，你們趕緊跟著他們出去，順便出去走走，說不定緣分就來了。”
“趕緊去吧，再晚點他們就跑走了。”
“那我們走了。”
眼看吳老三吳老四跟著出去，崔知意關上門，繼續回到窗邊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男男女女。
如今的她對於男女之情早已淡薄，沒了想法，也沒了期待。
人來人往，看著一張張笑靨如花的臉，看著一對對有情人兒，崔知意收回視線不再看，同時關上窗。
像她這個年紀，這個經曆，往後就是過日子，什麽情不情，愛不愛，想都不會想。
崔知意躺在床上，開始想自己的以後。
拿到和離書時她母親並不高興，之後更是憂心忡忡，說她這把年紀和離以後可怎麽辦。
在京城，十五歲出嫁最多，其次是十六歲出嫁，超過十八歲這個姑娘就會被說三道四。
可以說姑娘家十八歲之後就已經是挑剩下的，不好再說婆家，隻能放低條件。
如今過了二十，又嫁過人，身價就跟到了傍晚都賣不出的白菜一樣，沒人會瞧一眼。
這就是現實，對於女子來說殘酷的現實。
可對於同樣年紀同樣經曆的男子來說，沒人會覺得他是賣不出的白菜。
因為這事她母親操心到睡不著，臉上的愁容就沒有下去過。
看著她母親操心到把頭發都白了不少，想到半年前她母親那一頭黑發，她有些沒辦法麵對。
僅僅半年時間，她母親愁白了頭發，父親也因為她的事過得艱難。
她母親還說讓她不要再回雲州，直接留在京城，等事情處理好就一起回老家，又說先寫信回去跟別人打聽誰家的兒郎合適。
她知道隻要她一天沒嫁出去，她母親就不會放心。
他們每天都是一副恨不得趕緊把她嫁出去的口吻，每天都在提醒她再不嫁人就真爛在地裏沒人要了。
麵對三句話不離嫁人的母親，她覺得壓抑，覺得煩躁。
崔知意閉上眼，難受得頭疼。
她的人生好像隻剩下嫁人，若是不趕緊嫁人就會成為父母的罪人，不僅讓父母沒日沒夜地操心，還讓父母在親朋好友麵前丟人。
更嚴重會拖累兄長的親事。
但凡好人家一聽到男方家中有一位嫁過人的老姑娘賴在家裏不願意嫁人，那麽媒婆都會好好考慮考慮要不要幫著介紹人家。
體麵人家聽到對方家中有她這樣的小姑子，連相看的機會都不會給。
她這是以一己之力影響家人，盡快嫁出去是她必須要做的事情。
隻是她很害怕嫁人，一想到連穆子昭那樣的人都會做出那些事兒，她真的無法相信那些別人都說好的男人
哪怕是人人誇獎的穆子昭都這樣，她又該怎麽相信盲婚啞嫁。
“唉……”
“也不知道知意的事兒處理得怎麽樣？若是穆子昭那小子死活要把她留下可怎麽辦？”
楚晏聽著崔瑾又一聲歎息，當做沒聽見。
“我怎麽想都想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做？若是他真喜歡知意，這麽多年怎麽就不知道好好待她，等不想過了又開始死活不讓人離開，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崔瑾說著望向楚晏，認真道：“若是他真不讓知意回來，我該怎麽辦？”
被問得沒辦法的楚晏抬頭看著天天操心的崔瑾。
“你什麽也辦不了，隻能在這裏天天說，天天唉聲歎氣，人家穆子昭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公子哥，差事辦得極好，身後有穆家和姚家，他若是想留住一個人，誰也沒辦法。”
“你該知道穆家在京城影響力不小，沒人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崔知意去得罪穆家，說到底和離這件事主動權還是在穆子昭手裏，崔姑娘回了京城屬於直接落入人家的地盤，除非能說服他，否則和離之事由不得別人。”
崔瑾臉色一下子變得頹廢。
楚晏說的沒錯，長安城就是穆子昭的地盤，女子出嫁從夫，夫妻倆的事情從來由男方占據主位。
都說胳膊擰不過大腿，這話一點沒錯，穆子昭就是大腿，他父母加上他妹妹三條細胳膊都擰不過的那種。
兩敗俱傷這種事崔家絕對不做，以一家人為代價換取一人和離，怎麽看都不劃算，代價太大。
除非他妹妹能說服他，那就隻能寄希望於他妹妹。
“知意這一折騰肯定脫層皮，我得趕緊替她打算打算。”
說著崔瑾一下子湊到楚晏身邊。
“知意說以後要嫁一個為人豁達大度，有主見的男人，這個男人不能隻顧大家也要顧小家，晏哥你認識的人多，有沒有合適的。”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楚晏人好，他的朋友也好。
楚晏眼光又高，說好的人一定好。
眼看楚晏麵露難色，崔瑾連忙說道：“我就是跟晏哥你說說，請你幫忙留意一下，你認識的人多，眼光比我好，你覺得好的絕對不差。”
對上崔瑾滿是期待的眼神，那眼神裏滿滿都是想把崔知意嫁出去的意思。
為人豁達有主見，不能隻顧大家也要顧小家。
這條件是不是太低了？
她都嫁進穆家那樣的好人家，有過穆子昭這個丈夫，按理來說要求隻會更高，怎麽能這麽低？
“就隻有這兩個條件嗎？”
“這是知意自己說的，她說她和離過，這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正經人家一聽到這樣立馬排除，看都不會看她一眼，所以要求不高，對了還有一點，家庭成員不能複雜，太複雜的家庭亂七八糟的事太多，她怕麻煩，怕亂七八糟的事情。”
崔瑾說著看向楚晏，一個危險的想法正在冒出。
怎麽看楚晏都符合要求，而且超出要求很多很多。
若是……
不行不行，這些日子他看到好些先生在打聽楚晏，想要把未出嫁的孫女介紹給楚晏。
那些姑娘都是花一樣的年紀，年輕貌美又是清白姑娘。
楚晏都拒絕了這些人，哪裏還會看得上他妹妹這個已經嫁過人的老姑娘。
不是他滅自己妹妹的威風，他妹妹好看是好看，能幹是能幹，管家算是一把好手，也夠賢惠。
可嫁過人這一點就是抹不掉的汙點，稍微要點體麵的人家都看不上他妹妹。
這裏無關他妹妹怎麽樣，是再嫁的姑娘都是要被戳脊梁骨的，除非守一輩子寡。
若是能守一輩子寡，別人還會覺得她貞潔，可她和離之後再嫁，普通體麵人家都不要這種。
再來就是妹妹已經不年輕了，到了被人說老姑娘的年紀。
年紀大又是二婚的身份，普通的體麵人家都不要，楚晏又怎麽能看得上。
像是這種再婚之女，一般就是成為人家繼室。
崔瑾收回視線，不再癡心妄想，並未注意到楚晏深思的表情。
小小插曲並未被談及過多，兩人沒一會兒又談到正事上。
——
“小姐，你看城裏這麽熱鬧，咱們留下玩玩嘛！”
崔知意一行人一路緊趕慢趕，趕路趕得琳琅怨聲載道，鬧著要在城裏玩玩再走。
眾人早就看出她的玩性，一致決定不搭理，怕她一玩起來就不走了。
“今日可是七夕，城裏這麽多熱鬧，咱們又不急著趕路回去，就在這裏逗留一天好不好？”
崔知意看著城裏的熱鬧，看著滿街熱火朝天的街道，耳邊是琳琅嘰嘰喳喳。
“好不好嘛？我都不知道七夕是怎麽過的，好不容易碰到一個一個節日，你就陪陪我好不好？”
聽著逐漸失落的語氣，崔知意扭頭看著那張幽怨的小臉，對上那雙眼巴巴的眸子，下意識想要拒絕。
太熱鬧了，這還沒到最熱鬧的時候就已經人擠人了，若是到了晚上賞月看鵲橋遊湖賞燈之時，人多到能把人擠到看不見。
琳琅這種好動又好奇的性子，看見一樣東西就想黏上去看，可以說一個沒注意就消失在眼前，等晚上最熱鬧也是最好玩的時候根本就沒辦法看著。
但是看著琳琅滿眼的期待，想到這一路走來已經拒絕她很多次，她雖然不樂意，還是乖乖聽話了，偶爾應該答應她一下。
“今日先不走了！”
崔知意話一出口，琳琅高興得差一點在背上跳起來。
一行人迅速找客棧，住下。
時間很快來到晚上，崔知意站在窗邊，看著已經開始熱鬧起來的大街。
滿街掛著燈籠，亮如白晝，清朗的男子，嬌俏的姑娘，像一道道美麗的風景線。
叩叩叩！
崔知意走去看門一眼就看到滿眼寫著【一起出去玩啊】的琳琅。
“我不去了，你跟他們去吧！”
七夕是少男少女的日子，跟她這個剛和離的人可沒什麽關係。
“為什麽不去？可好玩了。”
崔知意沒回答，看向小崔瑜，提醒道：“你們出去好好玩，注意安全，我就不去了。”
“別磨蹭了，你們趕緊去。”
在崔知意的連連催促下，琳琅也不扭捏，轉頭拉著小崔瑜就出去。
崔知意看著吳老三吳老四兩位有些想去，又把他們勸了出去。
“我不走，就在房間裏待著，不會有危險，你們趕緊跟著他們出去，順便出去走走，說不定緣分就來了。”
“趕緊去吧，再晚點他們就跑走了。”
“那我們走了。”
眼看吳老三吳老四跟著出去，崔知意關上門，繼續回到窗邊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男男女女。
如今的她對於男女之情早已淡薄，沒了想法，也沒了期待。
人來人往，看著一張張笑靨如花的臉，看著一對對有情人兒，崔知意收回視線不再看，同時關上窗。
像她這個年紀，這個經曆，往後就是過日子，什麽情不情，愛不愛，想都不會想。
崔知意躺在床上，開始想自己的以後。
拿到和離書時她母親並不高興，之後更是憂心忡忡，說她這把年紀和離以後可怎麽辦。
在京城，十五歲出嫁最多，其次是十六歲出嫁，超過十八歲這個姑娘就會被說三道四。
可以說姑娘家十八歲之後就已經是挑剩下的，不好再說婆家，隻能放低條件。
如今過了二十，又嫁過人，身價就跟到了傍晚都賣不出的白菜一樣，沒人會瞧一眼。
這就是現實，對於女子來說殘酷的現實。
可對於同樣年紀同樣經曆的男子來說，沒人會覺得他是賣不出的白菜。
因為這事她母親操心到睡不著，臉上的愁容就沒有下去過。
看著她母親操心到把頭發都白了不少，想到半年前她母親那一頭黑發，她有些沒辦法麵對。
僅僅半年時間，她母親愁白了頭發，父親也因為她的事過得艱難。
她母親還說讓她不要再回雲州，直接留在京城，等事情處理好就一起回老家，又說先寫信回去跟別人打聽誰家的兒郎合適。
她知道隻要她一天沒嫁出去，她母親就不會放心。
他們每天都是一副恨不得趕緊把她嫁出去的口吻，每天都在提醒她再不嫁人就真爛在地裏沒人要了。
麵對三句話不離嫁人的母親，她覺得壓抑，覺得煩躁。
崔知意閉上眼，難受得頭疼。
她的人生好像隻剩下嫁人，若是不趕緊嫁人就會成為父母的罪人，不僅讓父母沒日沒夜地操心，還讓父母在親朋好友麵前丟人。
更嚴重會拖累兄長的親事。
但凡好人家一聽到男方家中有一位嫁過人的老姑娘賴在家裏不願意嫁人，那麽媒婆都會好好考慮考慮要不要幫著介紹人家。
體麵人家聽到對方家中有她這樣的小姑子，連相看的機會都不會給。
她這是以一己之力影響家人，盡快嫁出去是她必須要做的事情。
隻是她很害怕嫁人，一想到連穆子昭那樣的人都會做出那些事兒，她真的無法相信那些別人都說好的男人
哪怕是人人誇獎的穆子昭都這樣，她又該怎麽相信盲婚啞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