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院裏穆母像是沒聽見芸珠的話，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沒有一點受打擊的模樣。
就在眾人覺得穆母泰山崩頂而麵不改色時，突然就直挺挺倒下。
“夫人……夫人……”
桂嬤嬤眼疾手快扶住猛地倒下的穆母。
事發突然，所有人都沒準備，桂嬤嬤差一點沒扶住人，撞得身子踉蹌往後退。
眼看兩人就要倒下，好在其他人眼疾手快上前扶住兩人，這才避免兩人摔倒的後果。
“快去叫宋大夫，快啊！”
桂嬤嬤看著昏死過去的穆母，連同其他人把人攙扶到床上，又是嚐試輕拍喚醒，又是掐人中。
一番折騰下來穆母沒有一點醒來的跡象，把伺候的人嚇得夠嗆。
宋大夫來的路上已經聽到是受刺激暈倒，趕過來後檢查幾下就開始施針。
一根閃著銀光的針刀紮在穆母的人中穴，第二根針刀紮在中指末端的中衝穴，第三針……
屋裏靜悄悄的，連呼吸都不敢發出聲音，幾人眼睜睜看著穆母在宋大夫紮了幾針後動了眼皮。
針刀被拔出，宋大夫沒說話起身離開，穆母已經睜開眼，卻睜著眼沒動。
幾人看著這一幕不敢多嘴，隻能守在一邊。
過了好一會兒穆母才有了動作，起身，朝著外麵走。
桂嬤嬤、芸珠、芸清連忙跟上，臉上都是後怕。
管理後宅不容易，教養孩子成才更是一項漫長而辛苦的事。
這些年為了兄弟倆穆母可以說是嘔心瀝血。
二十年的嘔心瀝血才將穆子昭養成如此優秀，二兒子穆子慎雖然沒有那麽優秀，可人品出眾，性格討喜，在長安城結交許多世家子，是個頂好的兒郎。
如今倒好，自己辛苦二十年培養出來的兩個兒子竟然因為一個女人鬧出人命。
被害的何止是穆家的兩位爺，是她姚瑛下半輩子的依靠。
穆母就這樣來到摘星閣，摘星閣很多人都不知道屋裏發生了什麽，隻知道摘星閣今天突然很熱鬧。
一大早就迎來了崔知意，當時除了芸珠和芸荷被留下守著，其他人都有事，或是被打發去幹別的事兒。
她們有人隱隱聽到些什麽，卻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今看到穆母帶著人過來，一個個深知事情不簡單。
可惜她們沒機會，桂嬤嬤和芸清芸荷直接不讓人靠近院門。
穆母麵無表情走進房間，走到床邊，看著自己好心收留的小姑娘。
聽到聲音的易婷婷望過來，看到是穆母之後眼裏滿是恐懼，嚇得連行禮都忘了，呆呆坐在床上不敢動。
婆媳倆就這樣對視著，穆母心裏已經很透了。
身為姚家女任何時候都要記住自己的身份，應該時時刻刻保持優雅端莊、得體大方。
不管遇到什麽事都不能像村口的老婦一樣大聲謾罵，更不能失態。
她從小就是這樣過來的，已經很少有人能讓她失態。
而她剛才來的路上想的都是見到易婷婷後要扯住對方的頭發從床上狠狠拖到地上，緊接著要像個潑婦一樣罵一句狠狠扇一巴掌。
她隻能這樣想，來到之後還是要壓住所有憤恨。
穆家現在出了大事，她不能為了泄憤失了體麵，要顧全大局。
後宅手段那麽多，想要對付一個人多的是辦法，這種不體麵連手段都算不上的潑婦行為她不能用。
穆母閉上眼，等再次睜開眼時眼神已經變得平靜。
“你喜歡子昭為什麽要答應嫁給子慎？”
穆母的聲音讓易婷婷反應過來，那異常平靜的表情嚇得她顧不上其他，連忙跪在地上。
磕傷的膝蓋已經抹了藥，這一跪疼得她冷汗都冒出來，卻不敢起來。
麵對穆母的問話，易婷婷猶豫後隻得坦白。
“母親，兒媳一開始是喜歡大表哥的，可突然有一天子慎說要娶我，要一輩子對我好，沒等我想好怎麽跟他說他就求到您麵前，我感激您的收留，不想讓子慎傷心，隻好放下大表哥跟子慎成親。”
“可……可是有一天我跟子慎鬧了不愉快，正好聽說大表哥不高興，我想我們都不開心，就想著去找他開解一下……”
這邊易婷婷正哭著懺悔，哭著說自己有多後悔。
心裏藏著這些事兒已經讓她受不了，反正已經被人發現，沒什麽不能說的。
那些事讓她日日遭受良心譴責，一直覺得自己對不起穆子慎，一邊又覺得委屈。
她是真想好好過日子的，是穆子慎說走就走，拋下她和孩子死了。
易婷婷越說越委屈，說她差一點沉浸在失去丈夫的痛苦中出不來，是穆子昭給了她希望，勸她好好活著。
她還說要不是穆子昭默默守護，她會追著穆子慎去死。
穆母聽著易婷婷說對兩人的感情，說穆子昭是代替穆子慎去保護她。
她失去穆子慎太痛苦了，為了減輕痛苦隻能將感情轉移一些。
聽著易婷婷口中穆子昭對她有多照顧，穆母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
他們聽起來並沒有再越雷池，可每件事都是私相授受。
她的兒子啊，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幹了那麽多事。
“砰！”
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喧鬧，緊隨其後的是猛地被推開的房門。
拚命趕回來的穆子昭衝進來，當視線落在坐著的穆母和跪著淚流滿麵的易婷婷時，眼裏滿是絕望和慌張。
咚的一聲，穆子昭猛地朝著穆母跪下，臉上是失血的慘敗。
他無話可說，無理可辯，
他一點點跪到穆母麵前，跟易婷婷並在一起，垂著頭。
“母親，都是兒子的錯，是我先喜歡她，是我喝了酒亂了性，是我逼走子慎，一切一切都是我的錯，跟婷婷沒關係，她就是一介孤女，寄人籬下任人宰割，不管是子慎要求娶她還是委身於我，都不是她能拒絕的。”
“事到如今兒子沒臉求您原諒我，您想怎麽罰兒子都可以，但是她剛生下孩子，身子虛弱，您饒了她一回。”
程剛急匆匆讓他回來說他跟易婷婷的事情再也瞞不住時，他就知道他母親會動殺心。
他母親不是狠人，可不代表她不狠。
一個前來穆家投靠的孤女，無依無靠，還跟他們兩兄弟有糾纏。
就衝著這些易婷婷就將承受她承受不了的後果。
他隻能求情，隻能把火引到他身上。
易婷婷還在哭，望著穆子昭是滿滿的愛意，哪怕此刻讓她跟著奔赴刑場都願意。
看著這位她愛的男人，她眼裏閃過一絲決絕和不舍，像是在做一個決定。
終於，想到他跑來替她求情承擔所有責任的舉動讓她下了決心。
隻見易婷婷舉起雙手，掌心朝下，鄭重地朝著穆母一拜。
“母親，兒媳能得您憐惜收留在穆家是我的服氣，您一直把我當成親女兒一樣疼，是我一步錯步步錯，是我搖擺不定，是我貪心想要更多，這才害了子慎害了其他人。”
“兒媳不敢奢求您的原諒，也不願大表哥替我承擔一切，求您不要怪他，要怪就怪我，我願意以死謝罪……”
最後一個罪字還沒落下，易婷婷就已經趁著話沒說完別人沒反應時猛地起身，閉眼狠狠衝向柱子。
“婷婷不要……”
她的話剛落下，她的身影已經衝過去，猛然反應過來的穆子昭以最快的速度想要攔住她。
揚起的衣裙被他拉住，沒等他高興就聽見嘶啦一聲。
刹那間手裏隻剩下撕裂下來的布，而她就在眼前撞向柱子。
砰的一聲，穆子昭瘋了一樣爬過去接住軟軟倒下的身影，死死抱住。
鮮血從她額間滑落，血色染紅她蒼白的臉。
極致的紅，極致的白，看起來是那樣觸目驚心。
穆子昭顫抖著雙手想要捂住傷口，可血還是一點點冒出來，一點點染紅他的手，他的衣袖，他的眼。
穆子昭滿眼猩紅，破碎的聲音一點點從喉中擠出。
“為什麽要這麽傻？我都說是我的錯，我能承擔一切後果，為什麽還要這樣做？”
她怎麽能這樣做呢？
她是無辜的，全是他的錯，為什麽還要獨自承擔屬於他的罪？
一旁的穆母剛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看著穆子昭懷裏滿臉是血的易婷婷，被她額頭流出的血量嚇到，也被她的決絕給嚇到。
顫抖著手小心試探她的呼吸，微微帶著溫度和濕潤的呼吸吹在手上，她終於鬆了口氣。
馬上就要過年，她丈夫和兒子都麵臨關鍵時候，隻要再過兩三個月就有機會晉升，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鬧出人命。
穆母立馬打了崩潰的穆子昭一巴掌，眼看穆子昭被打清醒後指著易婷婷的鼻子道：“還有呼吸，趕緊把她的頭抬高，讓流血的傷口高於心髒，再用手帕壓在傷口上。”
說著穆母把自己的帕子遞過出去，自己立馬喊人。
“來人，叫一個腿腳快的趕緊去喊宋大夫過來。”
“再來一個人去翻藥箱，趕緊把止血藥拿過來。”
“把摘星閣伺候的人都看好了，讓她們把嘴給我閉緊了，要是被我發現從誰嘴裏把今天的事兒傳出去一點風聲……”
就在眾人覺得穆母泰山崩頂而麵不改色時，突然就直挺挺倒下。
“夫人……夫人……”
桂嬤嬤眼疾手快扶住猛地倒下的穆母。
事發突然，所有人都沒準備，桂嬤嬤差一點沒扶住人，撞得身子踉蹌往後退。
眼看兩人就要倒下，好在其他人眼疾手快上前扶住兩人，這才避免兩人摔倒的後果。
“快去叫宋大夫，快啊！”
桂嬤嬤看著昏死過去的穆母，連同其他人把人攙扶到床上，又是嚐試輕拍喚醒，又是掐人中。
一番折騰下來穆母沒有一點醒來的跡象，把伺候的人嚇得夠嗆。
宋大夫來的路上已經聽到是受刺激暈倒，趕過來後檢查幾下就開始施針。
一根閃著銀光的針刀紮在穆母的人中穴，第二根針刀紮在中指末端的中衝穴，第三針……
屋裏靜悄悄的，連呼吸都不敢發出聲音，幾人眼睜睜看著穆母在宋大夫紮了幾針後動了眼皮。
針刀被拔出，宋大夫沒說話起身離開，穆母已經睜開眼，卻睜著眼沒動。
幾人看著這一幕不敢多嘴，隻能守在一邊。
過了好一會兒穆母才有了動作，起身，朝著外麵走。
桂嬤嬤、芸珠、芸清連忙跟上，臉上都是後怕。
管理後宅不容易，教養孩子成才更是一項漫長而辛苦的事。
這些年為了兄弟倆穆母可以說是嘔心瀝血。
二十年的嘔心瀝血才將穆子昭養成如此優秀，二兒子穆子慎雖然沒有那麽優秀，可人品出眾，性格討喜，在長安城結交許多世家子，是個頂好的兒郎。
如今倒好，自己辛苦二十年培養出來的兩個兒子竟然因為一個女人鬧出人命。
被害的何止是穆家的兩位爺，是她姚瑛下半輩子的依靠。
穆母就這樣來到摘星閣，摘星閣很多人都不知道屋裏發生了什麽，隻知道摘星閣今天突然很熱鬧。
一大早就迎來了崔知意，當時除了芸珠和芸荷被留下守著，其他人都有事，或是被打發去幹別的事兒。
她們有人隱隱聽到些什麽，卻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今看到穆母帶著人過來，一個個深知事情不簡單。
可惜她們沒機會，桂嬤嬤和芸清芸荷直接不讓人靠近院門。
穆母麵無表情走進房間，走到床邊，看著自己好心收留的小姑娘。
聽到聲音的易婷婷望過來，看到是穆母之後眼裏滿是恐懼，嚇得連行禮都忘了，呆呆坐在床上不敢動。
婆媳倆就這樣對視著，穆母心裏已經很透了。
身為姚家女任何時候都要記住自己的身份，應該時時刻刻保持優雅端莊、得體大方。
不管遇到什麽事都不能像村口的老婦一樣大聲謾罵，更不能失態。
她從小就是這樣過來的，已經很少有人能讓她失態。
而她剛才來的路上想的都是見到易婷婷後要扯住對方的頭發從床上狠狠拖到地上，緊接著要像個潑婦一樣罵一句狠狠扇一巴掌。
她隻能這樣想，來到之後還是要壓住所有憤恨。
穆家現在出了大事，她不能為了泄憤失了體麵，要顧全大局。
後宅手段那麽多，想要對付一個人多的是辦法，這種不體麵連手段都算不上的潑婦行為她不能用。
穆母閉上眼，等再次睜開眼時眼神已經變得平靜。
“你喜歡子昭為什麽要答應嫁給子慎？”
穆母的聲音讓易婷婷反應過來，那異常平靜的表情嚇得她顧不上其他，連忙跪在地上。
磕傷的膝蓋已經抹了藥，這一跪疼得她冷汗都冒出來，卻不敢起來。
麵對穆母的問話，易婷婷猶豫後隻得坦白。
“母親，兒媳一開始是喜歡大表哥的，可突然有一天子慎說要娶我，要一輩子對我好，沒等我想好怎麽跟他說他就求到您麵前，我感激您的收留，不想讓子慎傷心，隻好放下大表哥跟子慎成親。”
“可……可是有一天我跟子慎鬧了不愉快，正好聽說大表哥不高興，我想我們都不開心，就想著去找他開解一下……”
這邊易婷婷正哭著懺悔，哭著說自己有多後悔。
心裏藏著這些事兒已經讓她受不了，反正已經被人發現，沒什麽不能說的。
那些事讓她日日遭受良心譴責，一直覺得自己對不起穆子慎，一邊又覺得委屈。
她是真想好好過日子的，是穆子慎說走就走，拋下她和孩子死了。
易婷婷越說越委屈，說她差一點沉浸在失去丈夫的痛苦中出不來，是穆子昭給了她希望，勸她好好活著。
她還說要不是穆子昭默默守護，她會追著穆子慎去死。
穆母聽著易婷婷說對兩人的感情，說穆子昭是代替穆子慎去保護她。
她失去穆子慎太痛苦了，為了減輕痛苦隻能將感情轉移一些。
聽著易婷婷口中穆子昭對她有多照顧，穆母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
他們聽起來並沒有再越雷池，可每件事都是私相授受。
她的兒子啊，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幹了那麽多事。
“砰！”
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喧鬧，緊隨其後的是猛地被推開的房門。
拚命趕回來的穆子昭衝進來，當視線落在坐著的穆母和跪著淚流滿麵的易婷婷時，眼裏滿是絕望和慌張。
咚的一聲，穆子昭猛地朝著穆母跪下，臉上是失血的慘敗。
他無話可說，無理可辯，
他一點點跪到穆母麵前，跟易婷婷並在一起，垂著頭。
“母親，都是兒子的錯，是我先喜歡她，是我喝了酒亂了性，是我逼走子慎，一切一切都是我的錯，跟婷婷沒關係，她就是一介孤女，寄人籬下任人宰割，不管是子慎要求娶她還是委身於我，都不是她能拒絕的。”
“事到如今兒子沒臉求您原諒我，您想怎麽罰兒子都可以，但是她剛生下孩子，身子虛弱，您饒了她一回。”
程剛急匆匆讓他回來說他跟易婷婷的事情再也瞞不住時，他就知道他母親會動殺心。
他母親不是狠人，可不代表她不狠。
一個前來穆家投靠的孤女，無依無靠，還跟他們兩兄弟有糾纏。
就衝著這些易婷婷就將承受她承受不了的後果。
他隻能求情，隻能把火引到他身上。
易婷婷還在哭，望著穆子昭是滿滿的愛意，哪怕此刻讓她跟著奔赴刑場都願意。
看著這位她愛的男人，她眼裏閃過一絲決絕和不舍，像是在做一個決定。
終於，想到他跑來替她求情承擔所有責任的舉動讓她下了決心。
隻見易婷婷舉起雙手，掌心朝下，鄭重地朝著穆母一拜。
“母親，兒媳能得您憐惜收留在穆家是我的服氣，您一直把我當成親女兒一樣疼，是我一步錯步步錯，是我搖擺不定，是我貪心想要更多，這才害了子慎害了其他人。”
“兒媳不敢奢求您的原諒，也不願大表哥替我承擔一切，求您不要怪他，要怪就怪我，我願意以死謝罪……”
最後一個罪字還沒落下，易婷婷就已經趁著話沒說完別人沒反應時猛地起身，閉眼狠狠衝向柱子。
“婷婷不要……”
她的話剛落下，她的身影已經衝過去，猛然反應過來的穆子昭以最快的速度想要攔住她。
揚起的衣裙被他拉住，沒等他高興就聽見嘶啦一聲。
刹那間手裏隻剩下撕裂下來的布，而她就在眼前撞向柱子。
砰的一聲，穆子昭瘋了一樣爬過去接住軟軟倒下的身影，死死抱住。
鮮血從她額間滑落，血色染紅她蒼白的臉。
極致的紅，極致的白，看起來是那樣觸目驚心。
穆子昭顫抖著雙手想要捂住傷口，可血還是一點點冒出來，一點點染紅他的手，他的衣袖，他的眼。
穆子昭滿眼猩紅，破碎的聲音一點點從喉中擠出。
“為什麽要這麽傻？我都說是我的錯，我能承擔一切後果，為什麽還要這樣做？”
她怎麽能這樣做呢？
她是無辜的，全是他的錯，為什麽還要獨自承擔屬於他的罪？
一旁的穆母剛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看著穆子昭懷裏滿臉是血的易婷婷，被她額頭流出的血量嚇到，也被她的決絕給嚇到。
顫抖著手小心試探她的呼吸，微微帶著溫度和濕潤的呼吸吹在手上，她終於鬆了口氣。
馬上就要過年，她丈夫和兒子都麵臨關鍵時候，隻要再過兩三個月就有機會晉升，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鬧出人命。
穆母立馬打了崩潰的穆子昭一巴掌，眼看穆子昭被打清醒後指著易婷婷的鼻子道：“還有呼吸，趕緊把她的頭抬高，讓流血的傷口高於心髒，再用手帕壓在傷口上。”
說著穆母把自己的帕子遞過出去，自己立馬喊人。
“來人，叫一個腿腳快的趕緊去喊宋大夫過來。”
“再來一個人去翻藥箱，趕緊把止血藥拿過來。”
“把摘星閣伺候的人都看好了，讓她們把嘴給我閉緊了，要是被我發現從誰嘴裏把今天的事兒傳出去一點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