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穆子昭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崔家的書房，她被按在椅子上，崔瑾一臉嚴肅地死盯著她，一副她今日要是不說出一個所以然就不讓她離開。
昨晚聽到那些人對他妹妹的看法，他想了一夜。
從他妹妹嫁人之後的不開心，到上上次在穆家宅子裏發生的事情，他多少看出點什麽。
母親憂心忡忡，穆家登門道歉，他母親還把他打發走。
表麵上說是他母親病了，可事後他妹妹留在莊子快一個月。
小崔瑜留在那裏，回來後跟他說了一些話。
還有上次崔家宴請小兩口，他們一個人也不來，反倒是小崔瑜說穆子昭對他妹妹不好。
一樁樁一件件都在告訴他有很多內情，偏偏他什麽都不知道。
“你不說我就親自去找穆子昭，要是穆子昭也不說，我就去找穆夫人，你知道的我做得出來。”
看見她不說話，崔瑾沉著臉下通牒。
他就這一個妹妹，家中雖然不富裕，可也是寵著長大的。
他看著她從咿咿呀呀到伶俐說話，看著她從一個小貓一樣大長成亭亭玉立的姑娘。
小時候她很愛粘著他，他讀書她就在一旁乖乖看著，因為被母親提醒不能打擾他讀書，她就等著他讀完。
有時候讀書空隙悄悄逗一下她，她就一下子笑開，笑過之後又不吵不鬧地待著。
家中隻有兄妹倆，沒有姐妹，她有小秘密不告訴母親，專門跑來跟他說。
哪怕是後來她長大了，依舊跟他親近，直到嫁人後……
書房裏靜悄悄的，崔知意看著不罷休的崔瑾，知道他衝動起來什麽都做得出來。
她相信她的兄長，可她不知道怎麽把發生在身上的詭異事件告訴他。
重生？
不信任何玄學的他視那些怪事為人為作祟。
以前就有人打著算命的旗號想騙他，結果差一點把算命攤子給翻了。
她要是說她重生了，他會覺得她瘋了。
要是說能看到未來，他會直接給她請大夫。
除非他信她，哪怕她說的話超出他的接受範圍。
想到這兒崔知意望向他，做了一個決定。
“大哥，有些事說出來你不會信，我現在告訴你一件事，你親自去驗證。”
“明年殿試之後，狀元郎是江南宣城的唐之賀，探花郎是洛陽偃師的郭騫，而榜眼是來自嶺南的劉恩，殿試前十名有……”
她的聲音不斷傳入耳，崔瑾像是看瘋子一樣聽著她說明年科舉。
她連京城世家那些公子哥都不知道，江南宣城、洛陽偃師、嶺南那些地方更不可能知道。
最重要的她說嶺南會出一位榜眼，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嶺南是什麽地方，是蠻荒之地，是流放之地。
讓罪大惡極之人去的地方怎麽可能是好地方。
那裏交通不便，瘴氣橫行，氣候更是惡劣，很多商人去都不願去，文人雅士更不願去，以至於那裏要經濟沒經濟，要文化沒文化。
經濟文化極端封閉，連官話都沒有普及到那邊。
朝廷百餘年間舉辦那麽多次科舉，嶺南那邊的學子能考進一甲的基本上沒有。
如今他妹妹說嶺南不僅會出一位榜眼，前十名裏麵嶺南人士占了兩位。
書房裏隻剩下他一個人，他還沉浸在聽到的消息中。
她說預見過未來，說那些消息是突然預見的，還說預見過她自己的人生。
她沒說她的人生是什麽樣，隻說等到明年科舉結束，要是預見的未來完全正確，她就會告訴他預見的人生是什麽樣。
——
崔知意一步步離開了崔家回穆家，剛回到穆家就聽到一個消息。
“大少夫人，二少夫人邀您過去一趟。”
看著摘星閣的侍女，崔知意不是很想去。
自從上次易婷婷吃了香榧酥起紅疹，她們就沒有好好坐下來聊過。
其實從一開始她對易婷婷都想保持著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要不是因為有些事需要易婷婷配合，她是萬萬不會過去的。
“大少夫人裏邊請。”
崔知意提起裙擺跨過院子，屋裏的易婷婷挺著肚子迎上來。
原本笑意掛在嘴角，卻在見到崔知意身上披著的狐裘時變了。
她很怕冷，去年冬大表哥說有機會給她尋一件狐裘，可狐裘沒有，隻有一件稍微好看一點的裘衣。
裘衣很漂亮，也很暖，她喜歡披著裘衣在園子裏走走。
她以前都沒有裘衣穿，是真的高興，特別特別喜歡，要是沒有看到崔知意身上的狐裘就好了。
崔知意看著盯著狐裘移不開眼的易婷婷，再看看易婷婷身上的裘衣，立馬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弟妹叫我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崔知意的問話讓易婷婷回神，坐到崔知意旁邊，麵色為難。
“嫂嫂，今兒邀你過來是有事跟你商量一下，你能不能把芷蘿讓給我？”
崔知意以為自己聽錯了？
芷蘿賣身契在崔家，是她從娘家帶來的侍女，說白了就是她的嫁妝。
哪有要臉麵的人跟她要嫁妝的？
再說了芷蘿比不上穆家的侍女，自從把芸珠頂替芷蘿在房中伺候後，很多事情都不用奶娘親自去，實在是芸珠會辦事而且勤快，話又少。
芷蘿會把她的事往外說，芸珠卻不會，程剛也想故技重施搭上芸珠，結果無功而返。
芸珠是慈安院的人，替穆母做事，又有桂嬤嬤調教，她是越用越喜歡。
跟芸珠一樣，芸珍雖然被弄走，可穆母安排了芸荷到摘星閣伺候。
兩人都是桂嬤嬤調教出來的，能差到哪裏去。
崔知意：“母親已經安排芸荷在你身邊伺候，芸荷行事穩重，你偏要處處不如她的芷蘿，原因是什麽？”
易婷婷摸著肚子，神色有些落寞。
“嫂嫂，不瞞您說就是因為芷荷做事太穩重，做事太過規矩，我才要芷蘿的。”
看出她眼中的不解，易婷婷繼續說道：“摘星閣裏伺候的人都是母親和嫂嫂你安排的，她們都很好，可我最喜歡的是芸珍，芸珍總會跟我說外麵的趣事，可芸珍走後沒人跟我說這些，直到昨日碰上芷蘿。”
她不需要管理後宅，整日無所事事，享受著婆母和嫂嫂的照顧和安排。
那時還有穆子昭，她能去書房，能排遣被鎖深宅的寂寞。
可穆子昭再也不跟她單獨見麵，芸珍也沒了，摘星閣就更像一座牢籠。
她根本就不需要太能幹的人在身邊，需要能陪她說話，能讓她開心的人。
“嫂嫂，我不跟你搶芷蘿，隻是希望你讓她過來摘星閣伺候，你要是缺人，摘星閣這麽多侍女，你喜歡哪個就挑哪個去攬月閣。”
崔知意擰著眉沒說話，一旁奶娘看不下去。
“二少夫人恕老奴多嘴，一仆不侍二主的道理想來二少夫人是知道的，芷蘿是大少夫人帶來的人，不像芸珠她們都是穆家的人，讓她們伺候穆家哪一位主子都是伺候穆家的主子，說到底芷蘿身後是崔家，讓她伺候二少夫人你，別說小姐不放心，就是夫人也不放心。”
“至於二少夫人若是想聽外麵的趣事，可以跟夫人提一提，到時候夫人定會安排。”
奶娘看著沒什麽防備之心的易婷婷，特別想知道當初是怎麽嫁進穆家的。
這要是嫁到一些家族龐大後院複雜的世家，能活到第二年都是人家手下留情。
就因為芷蘿愛走動，喜歡到處打聽，特別愛跟別人討論誰誰誰家出了什麽事兒，所以想要芷蘿伺候。
這不是缺心眼嗎？大著肚子馬上就要生了還讓一個不知底的丫鬟伺候。
易婷婷眼看崔知意不同意，一把拉住她的手。
“嫂嫂，隻是讓芷蘿過來給我解解悶，沒有跟你搶人的意思，再說了芷蘿是你的人，都說仆隨主，嫂嫂待我這樣好，芷蘿肯定跟你一樣。”
崔知意：“這不合規矩，你看這樣好不好，我現在就跟母親說一聲，保證給你挑一個比芷蘿更好的，至於芷蘿，真的不能過來伺候你。”
說完不等易婷婷再說什麽，轉身就去了慈安院說明情況。
穆母一聽立馬開始安排，有了穆母的安排崔知意不管那些事兒，開始管芷蘿的事兒。
“奶娘，你去打聽一下芷蘿是怎麽碰上她的。”
芷蘿還是攬月閣的人，平時活動範圍都在攬月閣附近，不像以前可以去往廚房，去往前院。
大戶人家的侍女都這樣，身份高一些的侍女或是近身伺候主子的侍女能活動的地方多很多，一般侍女都不能隨意走動。
芷蘿這種從崔家帶過來的人，已經不再是她的貼身侍女，按理來說不會碰到易婷婷。
可她們不僅碰到了，還聊高興讓易婷婷當麵跟她要人。
她在意的是誰提議。
易婷婷還算安分，不是會想出這辦法的人。
沒過多久奶娘回來，“小姐，打聽清楚了，是芷蘿昨日跟別人換了差事，主動跟二少夫人聊了起來，芷蘿還跟二少夫人說自己想去摘星閣伺候。”
芷蘿自己想去摘星閣？
“她是忘了自己什麽身份嗎？她的賣身契還在崔家卻主動提出要去伺候別人，這可是背主。”
奶娘：“老奴剛剛打聽到一個消息，事關芷蘿和姑爺身邊的程剛，自從芷蘿受罰後就不能再去前院，自然不能再見到程剛，昨兒芸珠吃壞了肚子，芷蘿主動替了芸珠的差事，借著機會去了前院跟程剛碰麵。”
崔家的書房，她被按在椅子上，崔瑾一臉嚴肅地死盯著她，一副她今日要是不說出一個所以然就不讓她離開。
昨晚聽到那些人對他妹妹的看法，他想了一夜。
從他妹妹嫁人之後的不開心，到上上次在穆家宅子裏發生的事情，他多少看出點什麽。
母親憂心忡忡，穆家登門道歉，他母親還把他打發走。
表麵上說是他母親病了，可事後他妹妹留在莊子快一個月。
小崔瑜留在那裏，回來後跟他說了一些話。
還有上次崔家宴請小兩口，他們一個人也不來，反倒是小崔瑜說穆子昭對他妹妹不好。
一樁樁一件件都在告訴他有很多內情，偏偏他什麽都不知道。
“你不說我就親自去找穆子昭，要是穆子昭也不說，我就去找穆夫人，你知道的我做得出來。”
看見她不說話，崔瑾沉著臉下通牒。
他就這一個妹妹，家中雖然不富裕，可也是寵著長大的。
他看著她從咿咿呀呀到伶俐說話，看著她從一個小貓一樣大長成亭亭玉立的姑娘。
小時候她很愛粘著他，他讀書她就在一旁乖乖看著，因為被母親提醒不能打擾他讀書，她就等著他讀完。
有時候讀書空隙悄悄逗一下她，她就一下子笑開，笑過之後又不吵不鬧地待著。
家中隻有兄妹倆，沒有姐妹，她有小秘密不告訴母親，專門跑來跟他說。
哪怕是後來她長大了，依舊跟他親近，直到嫁人後……
書房裏靜悄悄的，崔知意看著不罷休的崔瑾，知道他衝動起來什麽都做得出來。
她相信她的兄長，可她不知道怎麽把發生在身上的詭異事件告訴他。
重生？
不信任何玄學的他視那些怪事為人為作祟。
以前就有人打著算命的旗號想騙他，結果差一點把算命攤子給翻了。
她要是說她重生了，他會覺得她瘋了。
要是說能看到未來，他會直接給她請大夫。
除非他信她，哪怕她說的話超出他的接受範圍。
想到這兒崔知意望向他，做了一個決定。
“大哥，有些事說出來你不會信，我現在告訴你一件事，你親自去驗證。”
“明年殿試之後，狀元郎是江南宣城的唐之賀，探花郎是洛陽偃師的郭騫，而榜眼是來自嶺南的劉恩，殿試前十名有……”
她的聲音不斷傳入耳，崔瑾像是看瘋子一樣聽著她說明年科舉。
她連京城世家那些公子哥都不知道，江南宣城、洛陽偃師、嶺南那些地方更不可能知道。
最重要的她說嶺南會出一位榜眼，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嶺南是什麽地方，是蠻荒之地，是流放之地。
讓罪大惡極之人去的地方怎麽可能是好地方。
那裏交通不便，瘴氣橫行，氣候更是惡劣，很多商人去都不願去，文人雅士更不願去，以至於那裏要經濟沒經濟，要文化沒文化。
經濟文化極端封閉，連官話都沒有普及到那邊。
朝廷百餘年間舉辦那麽多次科舉，嶺南那邊的學子能考進一甲的基本上沒有。
如今他妹妹說嶺南不僅會出一位榜眼，前十名裏麵嶺南人士占了兩位。
書房裏隻剩下他一個人，他還沉浸在聽到的消息中。
她說預見過未來，說那些消息是突然預見的，還說預見過她自己的人生。
她沒說她的人生是什麽樣，隻說等到明年科舉結束，要是預見的未來完全正確，她就會告訴他預見的人生是什麽樣。
——
崔知意一步步離開了崔家回穆家，剛回到穆家就聽到一個消息。
“大少夫人，二少夫人邀您過去一趟。”
看著摘星閣的侍女，崔知意不是很想去。
自從上次易婷婷吃了香榧酥起紅疹，她們就沒有好好坐下來聊過。
其實從一開始她對易婷婷都想保持著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要不是因為有些事需要易婷婷配合，她是萬萬不會過去的。
“大少夫人裏邊請。”
崔知意提起裙擺跨過院子，屋裏的易婷婷挺著肚子迎上來。
原本笑意掛在嘴角，卻在見到崔知意身上披著的狐裘時變了。
她很怕冷，去年冬大表哥說有機會給她尋一件狐裘，可狐裘沒有，隻有一件稍微好看一點的裘衣。
裘衣很漂亮，也很暖，她喜歡披著裘衣在園子裏走走。
她以前都沒有裘衣穿，是真的高興，特別特別喜歡，要是沒有看到崔知意身上的狐裘就好了。
崔知意看著盯著狐裘移不開眼的易婷婷，再看看易婷婷身上的裘衣，立馬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弟妹叫我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崔知意的問話讓易婷婷回神，坐到崔知意旁邊，麵色為難。
“嫂嫂，今兒邀你過來是有事跟你商量一下，你能不能把芷蘿讓給我？”
崔知意以為自己聽錯了？
芷蘿賣身契在崔家，是她從娘家帶來的侍女，說白了就是她的嫁妝。
哪有要臉麵的人跟她要嫁妝的？
再說了芷蘿比不上穆家的侍女，自從把芸珠頂替芷蘿在房中伺候後，很多事情都不用奶娘親自去，實在是芸珠會辦事而且勤快，話又少。
芷蘿會把她的事往外說，芸珠卻不會，程剛也想故技重施搭上芸珠，結果無功而返。
芸珠是慈安院的人，替穆母做事，又有桂嬤嬤調教，她是越用越喜歡。
跟芸珠一樣，芸珍雖然被弄走，可穆母安排了芸荷到摘星閣伺候。
兩人都是桂嬤嬤調教出來的，能差到哪裏去。
崔知意：“母親已經安排芸荷在你身邊伺候，芸荷行事穩重，你偏要處處不如她的芷蘿，原因是什麽？”
易婷婷摸著肚子，神色有些落寞。
“嫂嫂，不瞞您說就是因為芷荷做事太穩重，做事太過規矩，我才要芷蘿的。”
看出她眼中的不解，易婷婷繼續說道：“摘星閣裏伺候的人都是母親和嫂嫂你安排的，她們都很好，可我最喜歡的是芸珍，芸珍總會跟我說外麵的趣事，可芸珍走後沒人跟我說這些，直到昨日碰上芷蘿。”
她不需要管理後宅，整日無所事事，享受著婆母和嫂嫂的照顧和安排。
那時還有穆子昭，她能去書房，能排遣被鎖深宅的寂寞。
可穆子昭再也不跟她單獨見麵，芸珍也沒了，摘星閣就更像一座牢籠。
她根本就不需要太能幹的人在身邊，需要能陪她說話，能讓她開心的人。
“嫂嫂，我不跟你搶芷蘿，隻是希望你讓她過來摘星閣伺候，你要是缺人，摘星閣這麽多侍女，你喜歡哪個就挑哪個去攬月閣。”
崔知意擰著眉沒說話，一旁奶娘看不下去。
“二少夫人恕老奴多嘴，一仆不侍二主的道理想來二少夫人是知道的，芷蘿是大少夫人帶來的人，不像芸珠她們都是穆家的人，讓她們伺候穆家哪一位主子都是伺候穆家的主子，說到底芷蘿身後是崔家，讓她伺候二少夫人你，別說小姐不放心，就是夫人也不放心。”
“至於二少夫人若是想聽外麵的趣事，可以跟夫人提一提，到時候夫人定會安排。”
奶娘看著沒什麽防備之心的易婷婷，特別想知道當初是怎麽嫁進穆家的。
這要是嫁到一些家族龐大後院複雜的世家，能活到第二年都是人家手下留情。
就因為芷蘿愛走動，喜歡到處打聽，特別愛跟別人討論誰誰誰家出了什麽事兒，所以想要芷蘿伺候。
這不是缺心眼嗎？大著肚子馬上就要生了還讓一個不知底的丫鬟伺候。
易婷婷眼看崔知意不同意，一把拉住她的手。
“嫂嫂，隻是讓芷蘿過來給我解解悶，沒有跟你搶人的意思，再說了芷蘿是你的人，都說仆隨主，嫂嫂待我這樣好，芷蘿肯定跟你一樣。”
崔知意：“這不合規矩，你看這樣好不好，我現在就跟母親說一聲，保證給你挑一個比芷蘿更好的，至於芷蘿，真的不能過來伺候你。”
說完不等易婷婷再說什麽，轉身就去了慈安院說明情況。
穆母一聽立馬開始安排，有了穆母的安排崔知意不管那些事兒，開始管芷蘿的事兒。
“奶娘，你去打聽一下芷蘿是怎麽碰上她的。”
芷蘿還是攬月閣的人，平時活動範圍都在攬月閣附近，不像以前可以去往廚房，去往前院。
大戶人家的侍女都這樣，身份高一些的侍女或是近身伺候主子的侍女能活動的地方多很多，一般侍女都不能隨意走動。
芷蘿這種從崔家帶過來的人，已經不再是她的貼身侍女，按理來說不會碰到易婷婷。
可她們不僅碰到了，還聊高興讓易婷婷當麵跟她要人。
她在意的是誰提議。
易婷婷還算安分，不是會想出這辦法的人。
沒過多久奶娘回來，“小姐，打聽清楚了，是芷蘿昨日跟別人換了差事，主動跟二少夫人聊了起來，芷蘿還跟二少夫人說自己想去摘星閣伺候。”
芷蘿自己想去摘星閣？
“她是忘了自己什麽身份嗎？她的賣身契還在崔家卻主動提出要去伺候別人，這可是背主。”
奶娘：“老奴剛剛打聽到一個消息，事關芷蘿和姑爺身邊的程剛，自從芷蘿受罰後就不能再去前院，自然不能再見到程剛，昨兒芸珠吃壞了肚子，芷蘿主動替了芸珠的差事，借著機會去了前院跟程剛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