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陳符籌已無大礙,但巳蛇心有餘悸躲在鱗魚身邊。


    一行人繼續朝著雪霜的地方去。


    今天有風但不阻礙前進,反倒是多了些心事。


    陳符籌拿著刀低頭,她知道黎明就是那個自己夢中的女人,但又能怎樣。


    是就是了,她不明白為什麽一群人都要用她來威脅黎明,難道就她一個人覺得不合理?


    兩個人非親非故可以威脅成功?


    她故意走得慢了些,直到與霧藍齊平,疑惑道:“為什麽你們要拿我威脅黎明,家人難道不比愛人重要嗎?”


    霧藍愣怔了下,不知道為什麽現在陳符籌為什麽會這麽想,但他依舊耐著性子解釋:“沒人了解過她的過去,但都知道你在她心裏無比重要,當初她上戰場隻是因為你想。”


    “不怕賭輸嗎?”陳符籌問道。


    難道就不怕賭輸然後黎明殺了他們嗎?怎麽一個個都這麽確定?


    男人突然迷茫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隨後回答她:“我們既然賭就有絕對勝算,你在黎明心裏的重量比你想象的還要沉重。”


    這次輪到陳符籌不明白了。


    她能夠有多重要?她們兩個到底有多恩愛以至於誰都知道的程度?


    她並不怎麽喜歡有說閑話的愛情,但那個人到底為什麽做了什麽讓一個說閑話的都沒有?這個人身上處處是迷。


    “黎明是個怎樣的人?”她問道。


    霧藍道:“一個聰明會算計的人。為人誠實從不撒謊,連玩笑也很少開,擅長隱藏力量讓人輕敵。”


    聽起來像是個完美的人,陳符籌想。


    兩人簡單交談了幾句,也都心存各意的停下。


    “她真的那麽愛我?”


    “她遠比你想的還要愛你。”


    -


    幾人躲在樓裏的某處房間,計劃已經定好:霧藍去勸,冬眠與秋霜趁機把武器偷走。


    雪霜正坐在桌子前擦著武器,看到劍上的芍藥花紋露出笑。


    “上將!我們抓到一個敵軍!他想要見您!”


    “進來吧。”


    把劍放到桌子上,可幾乎是在瞬間花藤纏繞住了旁邊的刀,上麵綠色的紋路看起來清新淡雅。


    兩個把男人推進去便離開。


    雪霜看著桌子,連對方是誰都沒看,“你想用哪把刀死呢?”


    “雪霜,是我。”


    男人熟悉的聲音令雪霜猛地回頭看。


    那張熟悉的臉與朝思暮想的聲音成了刺進他心髒的利劍。


    霧藍看著對方愣住的樣子連忙繼續道:“我知道你認出我了,我是來勸你的,你——”


    “開什麽玩笑。”


    雪霜冷漠疏離的聲音忍不住讓人心顫,仿佛這是死前的遺憾。


    他拿著一把刀,就放在霧藍的脖子下,仿佛是在強迫他抬頭一般。


    霧藍還沒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做就聽到男人嘲笑的聲音。


    “繆家真是傻得透頂,製造一個假貨還這麽不認真。”


    雪霜高高在上的看著他,就像是在看一堆垃圾。


    霧藍帶著惱意反駁:“你到底還要瘋多久!?這麽久沒見你居然絲毫沒有長進!”


    但雪霜沒有意料之中的發脾氣,而是輕蔑,是看不起,是嘲諷,絲毫沒有意料中的委屈。


    男人笑了出來,看著他就像是在看一個笑話:“你不是霧藍。”


    可接下來說的一番話令霧藍沉默。


    “如果你是他就會把籌碼全部押我身上,他會把一切賭在我身上,他信任我。”


    “他不會指責我,在他眼裏我做什麽都是對的。”


    “相較於我做了什麽錯事,他更在乎我吃晚飯了沒有。”


    -


    幾人在窗戶旁邊心如死灰。


    她們看到霧藍低著頭沉默的被押了下去,而雪霜繼續研究計劃。


    她們要怎麽辦?


    強攻是打不過的,連霧藍都沒能說服雪霜。


    “黎明很強對吧?”


    鱗魚突然說的話提醒了她們,黎明既然有時間倒流這種厲害的能力,那就再倒流一次不就好了?


    冬眠站起身,“我們去找黎明。”


    隻要黎明控製住時間,那就沒有什麽問題是解決不了的,隻要黎明稍微幫一下她們。


    可幾人走到門口的時候才意識到陳符籌沒跟上來。


    鱗魚疑惑:“怎麽了?”


    陳符籌低頭咬唇,看起來格外的鬱悶,“我們就非得去找她嗎。”


    幾人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說。


    女孩看起來有些執著:“就沒有別的方法?難道就一定得去找她?”


    巳蛇看著她,漸漸走上前,語氣冷漠:“是的,我們別無他法。”


    女孩的頭低得更低了,手握成拳看起來十分的難過。


    巳蛇朝著她走過去:“不去找黎明還有什麽辦法嗎?我們現在就是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棋子,如果不去找黎明那我們將毫無勝算的失敗。”


    哢。


    她伸手一掌把陳符籌拍暈了過去。


    冬眠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所以有了戒備。


    鱗魚過來背起陳符籌,巳蛇解釋:“沒必要跟她解釋,她已經不是當初的陳符籌了。”


    為什麽要解釋,反正現在的陳符籌什麽都聽不進去。


    為什麽要說毫無意義的話。


    幾人往神級的方向去,鱗魚幾乎是三步一扭頭的看陳符籌的情況。


    巳蛇實在是被這動靜擾得不輕,輕聲解釋:“現在的陳符籌傲慢,充滿偏見,毫無努力上進之心,沒必要可憐她。”


    聽到這番話的的鱗魚小聲嘟囔:“可她也是陳符籌啊……”


    “嗬。”巳蛇冷笑,“等你恢複記憶那天再說這些吧,等你見過真正的陳符籌你就會覺得現在這個隻是一個連垃圾都不如的蠢貨。”


    這些詞有些激進,但卻把她的看不起展現的淋漓盡致。


    她害怕的是那個誠實的陳符籌,而不是這個不訓練靠著一點點小天賦就成長的陳符籌。


    或許天賦害了陳符籌,也或許是天賦救了陳符籌。


    沒有天賦的陳符籌或許早就放棄,但有天賦就意味著沒有耐心,沒有失敗後再來的勇氣。


    或許天賦與勇氣會在一個人身上出現,但絕不是現在這個陳符籌。


    天賦固然重要,但堅持上進也很重要。


    一個人身上同時有這兩點不算常年,最起碼陳符籌不是。


    她因為天賦漸漸把自己變成了害怕失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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