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天空,忽然黑了下來,斜風細雨,透過窗戶落在雲軒未被長發遮掩的後頸,絲絲涼涼。


    兩人的對峙中,雲軒率先敗下陣來,他偏過頭,拿起桌上沒有茶水的杯子,抿了一小口,假裝潤嗓子:


    “就當是吧……”


    聞言,羽霓裳的嬌軀有些發顫,囁嚅著,哽咽道:“我,我不需要你可憐……”


    半身風雨半身寒,靜思過往修行路,七分苦楚三分憾,她已是殘敗之軀,活不了多久了,不想在這最後時刻,讓雲軒看低了自己。


    獨自一人,迎接寒夜的到來,告訴雲軒,她很堅強,一點也不軟弱,就如過去那般,帶著表麵的驕傲,稍作停留的轉身離去。


    也許,這樣能在他心中,多留下一分印象吧?


    那段尾隨的日子,情花在她心中擅自綻放,從此再也沒有凋零過,今天的見麵,就當是給這場不現實的夢,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吧。


    羽霓裳有些淒涼的想著。


    “霓裳,留下來,我不會讓你有事的。”雲軒柔聲道。


    一聲溫柔的呼喚,讓羽霓裳冰冷的心,瞬間軟化,恍惚間,她看到了春暖花開。


    但美好的瞬間,轉身即逝,她艱難的維持著,表麵的冷傲:“我說過,不需要你的憐憫!”


    雲軒雙眸柔柔的看著她,輕聲道:“我希望你留下。”


    “我憑什麽留下?隻是一夜情緣而已,我又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我……”


    羽霓裳的世界模糊了,她看不清雲軒的神色,不知道自己的表情,隻知道,臉上癢癢的,像是有什麽東西滑過一樣。


    “就憑我要你留下。”


    雲軒的聲音很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


    他是天帝,世間的主宰,言出法隨,心想事成,沒有人可以違背他的意誌,不管羽霓裳願不願意,她都必須留下。


    霸道也好,無理也罷,今後,羽霓裳的命運已經注定,真不想活,也隻能死在他的天宮。


    “我偏不!”


    羽霓裳本來想說幾句狠話,但一出口,就變成了女兒家的撒嬌。


    雲軒隔空攝過羽霓裳,將她放在腿上,低頭吻向她的唇瓣。


    小妖女說過,在喜歡的前提下,女人無理取鬧,或是鬧小脾氣時,別管太多,先親了再說,把她小嘴啃腫了,大腦吻空了,就什麽都好說了。


    “唔~嗯~你……你放開我!”


    羽霓裳推開雲軒,羞惱不已,他憑什麽這麽做?自己又不是他什麽人!


    “嗯?氣勢還很足。”


    見狀,雲軒摟過她,繼續親。


    嘯月天狼瞪大狗眼,小蘿莉亦是兩眼放光,一人一狗,靜靜的充當電燈泡,看的津津有味。


    但很快,小蘿莉就愁眉苦臉起來,她再長大一點,雲軒若是色心大發,也這麽強硬的對待自己,那該怎麽辦?


    羽霓裳不停推搡著雲軒胸口,終於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顫聲道:


    “我對你來說,究竟是什麽?”


    “隻是個可憐蟲,雙修的工具人?還是……”


    雲軒一手抱著她的腰,一手摟過腦袋,又親了上去。


    “嗯~混蛋,快放開我!”


    羽霓裳撕扯著他肩上的布料,但很快,她身子開始發軟,掙紮逐漸減少。


    雲軒鬆開她:“就算是這樣,又如何?”


    羽霓裳月眉微傾,眼睛睜的大大的,凝脂般的臉上,還殘留著淚痕,她抓住雲軒的衣領,厲色道:


    “留下我,你有什麽目的?還是說,你自戀的認為,和你發生過關係,就是你的女人了?”


    “真是可笑,不過區區爐鼎而已!”


    雲軒見她的嘴,還是這麽的硬,再次親了上去。


    良久,羽霓裳躺在雲軒懷中,胸口起伏,氣喘籲籲,神色迷離:“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雲軒不想撒謊,又不想在這個時候,破壞氣氛,傷害她,隻是道:“你願意留下來了嗎?”


    羽霓裳搖晃著他的肩膀,閉著眼睛,大喊大叫:“在你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不想聽其它的!”


    “哎,真是的……”


    雲軒雙手撐住她的臉蛋:“聽好了,我告訴你,我對你一點感情都沒有,但既然發生了關係,你就是我的人了!”


    “你要離開,我不同意,你要去死,我也不同意,你今後的人生,今後的命運,全都是我說了算!”


    聞言,羽霓裳眼神呆滯,愣住了。


    雲軒趁機吻了上去,這一次,羽霓裳沒有反抗,反而閉目回應起來。


    她早已知曉答案,所以並不傷心,她喜歡的就是這麽霸道的雲軒,當然,日後,他對自己能溫柔一點,那也不錯。


    窗外的雨聲,逐漸變大,打在瓦礫上,嘩啦啦的。


    下方還在激烈的討論著冥土,討論著天帝,討論著天啟軍。


    上方,雲軒纏住“小蛇”戲弄一陣子後,便安靜了下來。


    羽霓裳坐在他腿上,靠在他懷中,冰冷的模樣,被熾熱的吻,灼燒殆盡,看上去,柔柔的,與瑤光有幾分相似。


    這自然散發出來的氣質,是裝不出來的,曾經的羽化神主,本就是心有大愛,憐憫眾生之人,其溫柔與聖潔,比瑤光更為耀眼。


    羽霓裳像個小貓一樣,用臉蹭了蹭雲軒的胸膛,柔聲道:


    “既然陛下不喜歡我,那我可以是第二個瑤光。”


    “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雲軒本來想說,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瑤光,但這樣太過殘忍,於是,便改變了一下說法。


    羽霓裳淚光閃爍,感動的無以複加,偷偷打量起雲軒。


    心想,自己既然不是天後的替代品,那當初雲軒願意雙修,是不是也代表著心動,其實也是有幾分喜歡的?


    不得不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確實有所下降,就羽霓裳之前那副樣貌,哪有溫柔可言?與瑤光完全是兩個極端!


    雲軒當初願意和她共赴極樂,更多的是因為,她和沐離仙子有幾分相似……


    羽霓裳緊緊抱著雲軒,此刻的溫存,讓她對人間充滿了眷戀,不舍得死了,她想跟在這個男人身邊,好久,好久。


    她甚至覺得,對成仙的渴望,也不過如此。


    羽霓裳突然難受的想哭,因為,她再無成仙的可能,在雲軒身邊也待不了多久。


    雲軒看出了羽霓裳的愁緒,撫摸著她柔順的齊腰長發,輕聲道:“有我在,你會沒事的。”


    聽聞此言,羽霓裳隻是笑了笑,對此不抱任何希望,仙道根基的殘損,即使強如天帝,也沒有任何辦法。


    現在的她,就如破了一個大洞的水桶,她能明顯感受到,此次吸收的生命精氣在快速流失,最多再活十年。


    羽霓裳心事都寫在了臉上,就連小蘿莉也看出來了,她擠眉弄眼道:


    “這有什麽好擔心的?雲軒這小子,現在可是仙人,沒事讓他給你‘補補’”


    “多攝入一點仙人的精華,你的根基,還能更上一層樓呢!”


    雲軒:“……”


    羽霓裳:“???!”


    趴在小蘿莉腿上的小黑,快速眨眼。


    她化為人形,在人類世界中,長得好像還行?


    追求她的男子,背地裏都說她很冷豔!(⊙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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