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後,那個人在黑暗中開門出去,反手把門關上了。


    劉筠像經曆了一場暴風雨的小兔子一樣,瑟縮成了一團。


    第二天早上,劉媛做好早餐,遲遲不見侄女下來吃飯,詫異道:“筠筠怎麽還不起來,莫非睡過頭了嗎?小龍,你去叫姐姐下來吃飯。”


    徐小龍應聲上樓去了。


    走到表姐門口,見門關著,在外麵喊道:“姐姐,早飯做好了,下來吃飯了。”喊了幾聲,也沒人回答。


    他想把門打開,但門是反鎖上的,打不開。他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正要下去告訴媽媽,一個疲憊而沙啞的聲音在裏麵說道:“我不想吃飯,你們吃吧。”


    徐小龍隻好下來了。


    劉媛聽說侄女不想吃飯,擔心她身體不舒服,想親自上去看看,徐彬說:“不用,也許是這周學習太累了,反正今天也不上學,就讓她多睡一會兒吧。”


    劉媛知道周末侄女偶爾有睡懶覺的習慣,也沒放在心上,吃完飯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在床上躺到將近十點半,劉筠肚子餓得難受,掀開被子,從床上撐坐了起來。


    她昨晚沒睡好,腦子暈乎乎的,低頭一看,見床單上有些紅色斑點,大為驚駭。


    昨晚的經曆就像一場噩夢,那個對自己施暴的人是誰?她努力回想著他的種種特征,許多細節都已經模糊了,唯獨他說的那句話猶在耳畔,不得不說,那聲音聽起來好像徐彬的聲音。


    真的是徐彬嗎?他真的會對自己做這種事嗎?他的表現簡直像個流氓。她不敢相信那是徐彬,但那聲音確實又是他的聲音。


    她腦子很亂,不願再想這個問題了,穿上衣褲,從床上下來,走到書桌上的鏡子前,看見自己頭發淩亂,臉色非常難看,掛著黑眼圈。拿起梳子梳了梳頭發。肚子餓得咕咕叫,很想吃東西,就開門出去了。


    走到樓下,徐小龍一個人在客廳裏看電視,徐彬和劉媛都不在。


    看見她下來了,徐小龍問:“姐姐,你怎麽現在才起來,都要吃午飯了?”


    劉筠說:“我不大舒服,多睡了會兒。”


    她走到冰箱前,打開門,從裏麵拿出麵包和牛奶吃了起來。她餓得不行,吃了兩個麵包和一盒牛奶才吃飽。


    吃完早飯,她去衛生間洗澡。不知道是不是下意識,她比平時抹了更多的沐浴露,用了幾乎多一倍的時間洗完澡。換了身衣服出來,感覺非常清爽,比剛才舒服多了。


    她走進自己的臥室,用吹風機吹幹頭發,把那張弄髒的床單扯下來,拿到衛生間去洗。她接了一大盆水,倒入洗衣粉,把床單放在裏麵泡了一會兒,先用手使勁搓,又攤在地上用刷子刷,費了老大的勁兒,也沒能完全洗刷幹淨,還是留下了幾個淡淡的斑點,但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劉筠把洗過的床單和換下來的衣褲放進洗衣機裏,洗好後掛到了陽台的晾衣杆上。


    傍晚時分,劉媛關店回來,看見陽台上晾曬的床單和衣褲,心中甚感欣慰,暗想侄女真是越來越懂事了。


    看見姑父,劉筠表情有些不自然。


    徐彬像沒事人一樣,對她有說有笑,態度和藹慈祥。


    劉筠不禁心生疑惑,懷疑昨晚那個潛入臥室的人到底是不是他。若說是他,一個人做了這樣的事,麵對自己,怎能如此坦然自若?若說不是他,那分明就是他的聲音,難道這世上還有一個和他口音完全相同的人不成?她想不明白,腦子有點亂,隻好暫且將這個疑問藏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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