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長巾溫和地笑著說:“都是親兄弟,什麽怪不怪的,大哥知道,你是好孩子。”


    江長歡又感動又開心。


    江果手肘推了推他:“讓讓,要上藥了。”


    江長歡“嘖”了一聲:“跟哥哥不知道客氣點啊!”


    說是這麽說,他還是分開就讓讓道。


    江果看都不看他,低頭擰蓋子:“你多跟大哥學學,你以前那麽損,大哥都不罵你,你幹嘛老說我。”


    “我……”


    江長歡還想爭辯,江長巾眉心微微一皺:“長歡。”


    江長歡立馬閉嘴。


    江果噗嗤一笑,對著他嘴角一勾。


    她可是大哥最疼愛的妹妹。


    隻是再一低頭,看見阿狼背上的傷,江果就笑不出來了。


    真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她這個大夫就在身邊,傷成這樣阿狼居然不聲不響地硬抗。


    江果手裏挑起一大坨蘆薈膠,從肩膀處開始塗。


    冰涼的觸感一激,阿狼下意識地躲了一下。


    江果另一隻手按住阿狼的後脖子,低聲道:“別動。”


    晃動中,一縷不聽話的頭發垂到了阿狼耳後,在脖頸前胸處軟軟地來回撩動。


    阿狼身體僵硬,拳頭都捏緊了。


    後背灼燒疼痛,隔著冰涼黏膩的膠體,是江果溫熱的手指來來回劃動。


    鼻端是她身上的溫香,讓他頭腦發脹。


    沐浴後半濕的頭發,纏在他鎖骨處,絲絲縷縷的水珠落下,微涼的觸感像是纖細的手指,慢慢劃過胸膛、腰腹……


    阿狼忍不住,想逃離這種不受控製的感覺。


    可後脖頸上那隻輕輕施力的手指,他怎麽也不想推開。


    阿狼靜靜地付出一口氣,忍受著這甜蜜的煎熬。


    江果可不知道阿狼在想什麽。


    她一罐蘆薈膠都用完了,才堪堪塗完阿狼整個後背。


    江果洗了個手回來,阿狼還保持著原本的姿勢一動不動。


    江果扯了下他的辮子:“藥塗好了,你暫時先別穿衣服,不然蘆薈膠全都蹭衣服上了。”


    阿狼臉上微紅,點頭輕聲說:“好。”


    江長歡在旁邊笑得賊兮兮:“你不會是故意的吧,想接著看阿狼的完美身材,才讓他不穿衣服?”


    阿狼一怔,看向江果,似乎是在求證。


    那模樣,要是江果點個頭,他怕是以後都不穿上衣了。


    江果僵硬地轉過頭,對江長歡咬牙露出個笑:“歡歡!我忍你很久了!”


    說著她就一下撲過去,巴掌就要往江長歡臉上呼。


    江長歡慌不擇路就往江長風身後。


    結果還沒躲嚴實,江長風直接一套連招,把江長歡兩手反剪,抓住了直接往江果麵前送。


    “小果,來。”


    江果對著江長風甜甜一笑:“謝謝二哥,二哥真好。”


    然後轉向雙手被抓在背後,毫無反抗能力的江長歡邪惡一笑。


    “歡歡,既然你這麽愛笑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嘍!”


    江果直接伸手抓他的腰。


    這裏是他的癢癢肉,被江果毫無顧忌地撓來撓去。


    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身體扭得跟毛毛蟲一樣,瘋狂求饒。


    “二哥!二哥!啊哈哈哈哈~求你了!快鬆開我!哈哈哈~二哥!”


    江長風淡定地看著他的窘狀,一隻手抓著他兩隻手,另一隻手隨意在他腰上撓了撓。


    “你求錯人了,歡歡。”


    江長歡瞬間反應過來:“小妹!小妹!我錯了!我再也不笑你了!三哥錯了!”


    “看在你好好認錯的份上,我就饒你吧。”


    江果笑嘻嘻地收回手。


    江長風的手也直接鬆開,江長歡差點沒直接摔地上。


    他扶住桌子,悲憤地擦著笑出的眼淚。


    內心在怒吼:他的二哥和小妹,狼狽為奸啊!專門欺負自己!


    可他也隻敢心裏想想了。


    誰讓這個家裏,小妹才是團寵呢!


    第二天一大早,江果又是江父一塊,到了藥膳堂。


    在院子裏就碰見了華君故,他這次麵色看起來好多了,人也精神了些。


    江果挑眉一笑:“君故,麵色紅潤有光澤啊,看來祥雲酒樓的後招不怎麽樣吧?”


    華君故迎上來,頷首道:“二東家說的是,他們學著我們加價,上門發豪客劵,隻不過領情的人不多啊。”


    江果悶聲笑了笑。


    那是當然,藥膳堂的豪客劵,是在有新菜品,並且都添加了珍貴的中草藥的基礎上,價格翻倍。


    可祥雲酒樓那老三樣,顧客沒吃膩就不錯了。


    居然還學著自己加價,貴人隻是好麵子,不是沒腦子。


    祥雲酒樓這不是明擺著,要宰人嗎。


    看江果毫不意外的樣子,華君故臉上笑容一緩,遲疑問道:“你不會是早就猜到了,祥雲酒樓會學我們,所以才用這個法子吧?”


    江果一歪頭,眼睛輕巧地一眨:“以彼之茅,攻彼之盾,君故的兵法沒好好學哦。”


    華君故呼吸微窒,抬手拍在腦門上。


    誰來告訴他,一個村裏土生土長的小丫頭,做個生意居然連兵法都用上了?


    “你真是個經商的天才……”


    江果客氣地搖頭道:“哪裏的話呀,君故,我隻是個不懂行的農家小女而已。”


    華君故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如果她是不懂行的農家小女,那自己是什麽?


    一竅不懂的蠢蛋嗎?


    做人能不能別這麽謙虛,謙虛過頭了真的很欠揍啊!


    華君故向來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沒想到破防起來也和江長歡差不多嘛。


    江果沒忍住,嘻嘻一笑。


    “好了,我逗你的。”


    華君故把手拿下來,幽幽一歎,語氣莫名哀怨:“果然,庸才隻是天才逗弄的對象。”


    “什麽跟什麽呀,”江果笑著拍了下他的胳膊,又說道:“不過我覺得,祥雲酒樓這事沒完,郝老二不是那麽好說話的。”


    華君故麵色也正經了些:“郝師爺是他親哥哥,也是祥雲酒樓在這江水縣的靠山,隻要郝師爺屹立不倒,他是絕不會認輸的。”


    江果眉頭微擰:“這種情況下,我們也不能給人話柄,不能挑事,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這裏山高皇帝遠,郝師爺就是半個土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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