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柳香凝的不是別人,正是霍讓。


    霍讓驚愕地看著麵前美貌女子,卻怎麽也和他印象裏的女子形象,重合不起來。


    柳香凝不著痕跡地甩開,“請問霍大人,您有事嗎?您若是有什麽需求,請找男賓客區的仆人。”


    霍讓急忙道,“等等,我……我找你。”


    人家是客人,她是宴席管事之一,柳香凝也不好直接拒絕,隻能轉過身,揚起職業笑容,“好的,請問大人您有什麽需求?”


    霍讓緊緊盯著女子假笑的臉,腦海中湧現一幕幕畫麵,有女子剛入宣平侯府時,他對她第一眼驚豔。


    有兩人第一夜時,女子的嬌羞。以及她深夜溜進他房間,邀寵求歡的模樣。


    但現在,女子如花似玉的麵龐是笑,但眼底卻帶著嫌棄,好像留下和他多說一句話,都會作嘔。


    柳香凝等了一小會,再問了一遍,“大人,您到底有什麽需求?如果沒有需求,隻是單純閑聊,隻怕奴婢陪不了您了,奴婢正忙著呢。”


    霍讓看著女子身上管事的服裝,以及眉宇間逐漸成型的幹練,也是為之驕傲,“等三元宴結束,我來找你。”


    柳香凝沒控製好表情,嘴角抽了一下,“抱歉,這不方便吧?您是男子、奴婢是女子,除非有交情,否則不方便私下見麵。奴婢以為全京城都這樣,難道你們宣平侯府不是?你們宣平侯府男男女女隨便私下見麵?”


    香凝發誓,她謹記自己代表了安寧侯府的身份,不應該說話夾槍帶棍,但……但實在沒忍住。


    霍讓見女子如此,狠狠吃了一驚,“你怎麽變成這樣了?你從前不是這樣。”


    柳香凝噗嗤一笑,“不是,霍大人您這是真傻還是裝傻?奴婢從前在您那,孤立無援,要被大賤人小賤人一起欺負,奴婢是您買去的,隻能巴巴地祈求您的喜愛和庇護,所以伏低做小,求著大人寵愛奴婢。


    現在奴婢已經離開你家那糟心窩子了,還要對您伏低做小?奴婢確實有奴性,但奴婢的奴性隻對自家主子有,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當奴婢主子的,奴婢這話說得清楚了吧?霍大人聽懂了嗎?”


    霍讓被劈頭蓋臉一頓罵,直接被罵懵,但也聽明白了,怕女子離開,急忙道,“清楚!我也聽懂了!我……我之前不懂,我以為……你當我是傻子吧,之前是我錯了,香凝,能不能給我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柳香凝見那高高在上的大人竟然道歉,語氣也就緩和了,想著,她還是安寧侯府的管事,不能和客人吵起來。


    再說,她覺得也沒必要吵架,過去就過去了。


    想著,香凝語平靜道,“大人能改過自新,自是好的。但過去就過去了,希望大人以後對身邊人能體恤一些、關愛一些,奴婢在這裏便祝大人以後生活如意、事事順心了。”


    屈膝,行了個女子禮,便準備離開。


    霍讓再次拉住女子的手臂,“等等,你別走!”


    柳香凝瞪向對方,“霍大人您是有腦疾還是耳疾?奴婢這話說得不是很清楚了?之前奴婢在您那,您對奴婢視如敝屣,天天追著師父……也就是沈姨娘跑。現在奴婢如您所願,不渴求您的關愛了,您又跑來追奴婢?合著,您就喜歡瞧不上您的姑娘是嗎?大人,您這是病,得治!”


    “我……”


    “您是高高在上的大人,奴婢隻是個卑微的奴婢,本不應指手畫腳,但既然您這麽上杆子犯賤,奴婢也就多那麽兩句嘴:請大人以後慎重選擇妻子或妾室,別什麽人都往身邊放,一副饑不擇食的樣子。


    既然放了,那就好好對待。別放在身邊不珍惜,人家走了您再追悔莫及,這世上沒有後悔藥。還有,周妙音確實很賤,但您也不是無辜的,您娶了她卻一直嫌棄她,她心裏才越來越扭曲,女人就像花兒,是需要愛的滋養。


    您喜歡沈姨娘,那是因為世子對姨娘好,如果您強迫著姨娘到您身邊,天天被您嫌棄、折磨、朝三暮四,回頭姨娘也得變。”


    霍讓急忙道,“我不喜歡她了,我喜歡你!你跟我回去……”


    話還沒說完,隻感覺到身後一陣殺意冷風。


    霍讓急忙放開女子,轉身迎敵。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觀水。


    兩人很快纏鬥起來。


    柳香凝嚇了一跳,但很快,心底的幸福感,卻好似雨後春筍,冒出芽來、越長越高、越長越多。


    從記事開始,她每次挨打、每次被欺負、每次絕望時,都希望有一個大英雄從天而降,拯救她、保護她。


    可惜,卻一直沒有。


    她早就告訴自己,男人是靠不住的、女人也靠不住,什麽人都靠不住,能靠的隻有自己!


    她本以為自己不稀罕什麽從天而降的大英雄了,但當這一日到來,她卻發現,她還是……沒骨氣的稀罕!


    柳香凝心滿意足地看著觀水幫她打架,卻突然想起來,“哎呀不行!”


    緊接著喊道,“觀水別打了!我們還得負責三元宴呢,本來人手就不夠,一會出亂子,我們負不了責任。”


    觀水收功,喘著粗氣跳到柳香凝身邊,俊秀的麵龐寫滿了擔憂,“你沒事吧?”


    霍讓怒道,“你是何人?”


    觀水轉過身,擋在香凝麵前,“我是他夫君,你又是何人?”


    觀水當然知道霍讓的身份,這麽問,是譏諷霍讓認不清自己身份。


    霍讓一愣,“夫君?香凝,你嫁人了?”


    柳香凝,“……”


    這可如何是好?說嫁人了的話……她還沒嫁人。但說沒嫁人的話,既拆了觀水的台,又好像故意和觀水撇清關係,給霍讓留機會。


    柳香凝隻停頓了不到一秒,就做出了判斷,“對呀,嫁人了,他是我夫君。”


    說著,還親昵地挽住觀水的手臂。


    觀水愣住,麵頰通紅地看向女子。


    柳香凝白了他一眼——你什麽意思?說成親的是你,現在我同意,你又不樂意了?想不負責?晚了!


    觀水反應過來,激動地將女子抱住。


    香凝把觀水推開,“死鬼,還有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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