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不單行,朱溫還在喪妻的悲痛中不能自拔,他的長子朱友裕也病故了!


    朱友裕從小就擅長騎馬射箭,跟著朱溫打仗。英勇善戰,待人寬厚,很得士兵們的喜歡。


    如果朱友裕不死,基本上是內定為太子繼位。可惜,天不佑朱溫,朱友裕死後,朱溫其他的兒子都很差勁,拿朱溫自己的話說豬狗不如。


    在唐末黃巢起義的風暴中,朱溫以宣武節度使的身份與李克用聯手追擊黃巢。當時,兩人合力圍攻華州,黃巢的弟弟黃鄴頑強地率領士兵守衛城池。


    “李克用,傻狗,你們沙陀族並非漢人,速速滾回你們的地方去。”


    “朱溫,朱三兒,你這個叛徒,你就是條狗,誰給你肉吃你就跟誰走……”


    ……


    黃鄴安排一名嗓門大的士卒用尖銳的言辭痛罵李克用這位異族將領,侮辱朱溫。


    這兩位性格剛烈的將領怎能容忍這樣的辱罵?李克用下令道:“把上麵喊話那個射死!”


    手下遵命向城上射箭,然而箭矢紛紛飛出,卻都未能命中黃巢那喊話的士兵。


    李克用親自射箭,也未中,要知道李克用也是神箭手,他十三歲時有一次跟別人比箭,就一箭雙雕,讓人驚異他的箭術高超。


    他們沙陀一族,騎馬射箭似乎是他們與生俱來的天賦。“鴉兒軍”的每一個士兵幾乎都是神射手,但這一次卻未能展現實力。


    朱溫看到李克用的手下連不中,便轉身看向朱友裕。


    朱友裕是有真本事的,他敏銳地發現李克用士兵射不中的原因是因為角度問題。他調整角度,取箭,拉弓,一箭射中目標。


    兩軍將士齊聲歡呼,聲震山穀。


    盡管李克用手下猛將如雲,但他仍然對朱友裕讚不絕口,並贈予他良弓百矢。


    朱溫曾發起對徐州的征伐。


    當時的朱瑾率領軍隊在外圍經常騷擾朱溫。


    朱溫氣急敗壞,派朱友裕率軍出擊。


    朱友裕旗開得勝,幹掉了好多朱瑾的兵,朱瑾隻剩幾個殘兵敗將落荒而逃。


    朱友裕覺得打仗的重點是徐州,不是朱瑾,所以朱瑾跑了他也沒追。


    當時的都虞侯朱友恭覺得朱友裕這麽幹肯定有原因,就給朱溫寫了信。


    朱溫擔心這個智勇雙全的兒子會造反,便寫信命令都指揮使龐師古代替朱友裕統領部隊,並讓朱友裕暫時主持許州事務。


    然而,這封信不巧卻落入了朱友裕的手中。深知父親猜疑心重的朱友裕大為恐慌,便帶著幾名親信逃入山中。


    但隨後他意識到自己並無謀反之意,逃跑反而會讓人誤會。於是他派人四處聯絡活動,希望能替自己申冤。


    朱溫的妻子張惠得知後,她給朱友裕寫信:讓他化妝成平民身份入汴梁,表示自己會設法救他。


    朱友裕一大早就去見朱溫,跪在庭院中,淚流滿麵地說道:“父王,吾並無謀反之意,請求饒恕。


    朱溫怒道:“爾還敢回?帶出去砍了。”


    張惠急忙走進庭院,拉起朱友裕哭著說:“你主動跑來請罪,不就是為了表明自己沒有造反嗎?”


    朱溫這才意識到朱友裕對自己還是忠誠的。


    天佑元年初秋七月,朱友裕兼任行營都統,率領數萬步兵和騎兵,籌劃治理邠、岐地區。


    到了十月,友裕生病了,將領們就商量著撤軍,不久後朱友裕去世,安葬在東京。開平初年,其被追贈為郴王。


    最親的兩個人接連去世,喪妻又喪子,痛苦讓朱溫更加凶猛殘暴!他忘記了張惠臨終的話。


    殺!該殺的不該殺的能殺就殺,似乎殺更多的人能讓他心裏的壓力得到釋放。


    天佑二年二月初九,是這一年的春社日。


    朱溫令昭宗留下的年齡最長的九位皇子一同祭祀,祭禮完畢後佯裝留九位皇子共飲美酒。


    這九位皇子茫然不知死期將至,被朱溫灌得如癡如醉,命喪黃泉。


    他們就像待宰的羔羊,被人用繩索逐個勒死,而後屍沉九曲池。


    朱溫縊殺九王後仍然意猶未盡,他那充滿血腥和貪欲的目光再次投向了朝廷中的大臣們。


    在眾多大臣之中,以裴樞、獨孤損、崔遠、柳璨四人為首,他們位高權重,聲名顯赫。


    其實這幾位看似與朱溫關係密切之人,實際上卻是他手中的棋子,命運早已被操控於鼓掌之間。


    裴樞,身為宰相之尊,才智過人,但卻因其剛正不阿的性格得罪了不少權貴;獨孤損,以其博學多才著稱於世,卻也難逃朱溫的算計;崔遠,雖有濟世之能,卻無奈深陷權力漩渦;柳璨,則憑借諂媚奉承得以晉升,最終成為朱溫鏟除異己的工具。


    這些大臣們或曾追隨朱溫,或被迫屈服於他的權勢之下。如今,隨著朱溫野心的不斷膨脹,他們的生命也如同風中殘燭般岌岌可危。


    裴樞腦子一根筋,得罪了朱溫。


    “裴相,張廷範跟著我已多年,你安排一下,讓他擔任太常寺卿職務,也算是行裏手。”朱溫準備提攜張廷範。


    “梁王,常寺卿一直是名士清流擔任,而張廷範的出身不夠資格,恐讓人恥笑!”


    裴樞直接以世閥標榜的名士清流為名,拒絕了他的建議。


    他忘了在亂世,誰的拳頭大聽誰的。


    朱溫說道:“清流?他們做派實在是太浮薄了些,根本不合時宜!”


    朱溫說完拂袖而去。


    太常寺卿不過是個三品閑職,真是怎麽也沒有想到千裴樞老匹夫敢不服從自己。


    朱溫一臉憤恨地對著李振說道:“我一直都覺得裴老頭這個人有見識,竟然與那些所謂清流之人為伍,其本性已經暴露無遺了啊!”


    說罷,朱溫還狠狠地跺了跺腳,似乎心中充滿了惱怒與失望。


    李振早年科舉不中,心裏非常痛恨這些文官,他說道:


    “主公,這幫清流自以為是,其實是朝廷的毒瘤,他們以為天下需要他們這樣的人做臣子,對真正有才能的人他們會設障礙和貶低。”


    這些話更讓朱溫覺得這些人無用。而站在一旁的敬翔則默默不語,他知道此時的朱溫正在氣頭上,任何勸解都可能會適得其反。


    然而,敬翔也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事被柳璨知道後,他本來資曆淺,裴樞等三相瞧不起他,孤立他,與他不和,柳璨一直在找機會扳倒他們,這次,終於機會來了。


    本來朱溫對這幾位也是利用,沒有特別重視,但是最近這幾人有點不聽話了。


    特別是再加上柳璨不斷的說他們的壞話,朱溫於是起了殺心。


    三月間,裴樞等人遭到罷黜,裴樞被貶為左仆射,崔遠出任右仆射,獨孤損則被任命為靜海節度使。


    到四月十日那天,柳璨進言道:“聞近日星現太微星與文昌星間,此乃不祥之兆,君王大臣恐有大難,宜以刑殺應之。”


    柳璨更列平日仇敵三十餘人名單予朱溫,說道:“此單上是對主公不敬,不忠之人,請主公明察。”


    朱溫有意把大唐門戶徹底清理,欣然說道:“此事由李振查實,未列之朋黨一並查處。”


    李振早年科舉不中,心裏非常痛恨這些文官,他對朱溫進言道:“這些大臣自己均號稱名士清流,最好把他們的身體投之於黃河中,讓他們以後永世為濁流……”


    朱溫大笑:“哈哈,就依你之意”


    李振領命後,立即展開行動。他派遣士兵前往各處府邸,傳達皇帝的旨意,要求裴樞、崔遠、獨孤損等三十餘位朝中大臣迅速前往白馬驛集合。


    這些大臣們接到命令後,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恐懼。


    他們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被召集到這個地方,也不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然而,麵對皇權的威嚴,他們不敢有絲毫違抗,隻能乖乖地遵命前往。


    當這三十餘位大臣抵達白馬驛時,發現四周已經布滿了重兵。


    他們意識到情況不妙,但此時已經無法逃脫。


    李振冷漠地看著這些大臣,眼中沒有絲毫憐憫之情。他高聲宣讀了皇帝的詔書,宣布這些大臣犯有重罪,應當處死。


    大臣們聽到這個消息,頓時驚愕不已。他們紛紛求饒,表示願意傾盡所有來換取一線生機。


    但李振毫不留情,下令將他們全部押往刑場。


    隨著一聲聲慘叫響起,鮮血染紅了地麵。


    三十餘顆頭顱滾落一旁,場麵慘不忍睹。


    李振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卻沒有絲毫波動。他完成了皇帝交給他的任務,用這些大臣的性命向天下人展示了皇權的不可侵犯。


    這場血腥的屠殺,在曆史上稱為白馬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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