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走到大隊長身前,都嚴肅著一張臉,一個看似領頭的男人看向大隊長。


    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個小本本遞給大隊長。說道:“你好,你是靠山村大隊長吧!


    我們是鎮上革委會的,接到舉報,你們大隊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打知青,欺負知青。”


    大隊長老遠在看到白小花領了幾個人過來時,心裏就有了一種預感,可當真正聽到是委會時,心裏還是一突,不動聲色的瞄了一眼白小花,好,很好。


    大隊長在聽領頭人說完話之後,伸手把領頭人手中的小本本推了回去,然後態度溫和,臉上掛著笑意,笑嗬嗬的說道:“你好,同誌,我就是大隊長。咱們先去大隊,去大隊裏邊兒說,也不能一直站在這裏,這事兒也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的清的。


    正好我讓人去通知,跟白知青起矛盾的那兩家。”


    領頭的男人,嚴肅著一張臉點了點頭。心裏則暗自吐槽,自己真是倒黴,這回怎麽就輪到自己了呢!


    別人的小組不是去抄地主家,就是去查當官兒的家,再不也是鎮上的誰家也行啊,這一下子給自己整到村兒裏來了,更何況聽那女知青告的狀說,還是整個村子裏的人,這不扯淡的嗎?就算整個村子裏欺負她,那又能怎樣?難道他們委會還能把整個村兒的人都抓起來,真是沒事兒找事兒,晦氣死了。


    而且他也不是沒有聽說過靠山村兒,這個村子都連續兩年得了先進大隊了,就這樣的一個村子,自己怎麽撈油水呀!


    更何況,剛剛聽了那大隊長說話意思,跟這女知青起矛盾的是兩家人,而且還得把人找大隊裏去,這不明擺著,整個村兒都要護著那兩家嘛!


    大隊長領著幾人和白小花邊往大隊部走,邊說道:“同誌,我姓張,你叫我張同誌或者張大隊長都行。”


    領頭的男人雖然心裏各種吐槽,不過臉上嚴肅的表情還是端著。“我姓嚴,你叫我嚴同誌或嚴隊長都行。”


    大隊長笑容滿麵的點著頭。“好,嚴隊長,咱們邊走,我邊跟你說說那兩家的情況,也大概和您說一下,因為什麽起矛盾。


    等到大隊部,那兩家人來了,再找幾個村民證實一下當時的情況,您就能直接調查了。”


    嚴同誌聽著大隊長的話,心裏不住的想著,你這都讓村民說當時的情況了,你還讓我調查啥呀!


    不過麵上還是端著嚴肅的表情,點著頭。“說吧,我聽著,正好,到時候還能省點兒時間,畢竟我們還得趕回去吃晚飯呢!”


    大隊長聽到這姓嚴的說這話,嘴角不受控製的抽了抽,隨後還是一臉笑,沒事兒,今天晚上他們大隊搭進去的東西,到時候都是要從白知青那撈回來的。


    他們大隊自己人咋打,咋鬧,咋吃虧都行,可是在和外人,吃啥都不能吃虧,打啥都不能打自己。


    大隊長笑著一臉粗糙,漆黑的臉說道:“跟白知青起矛盾的第一家,是我們村裏做木匠的那一家,他家三兒子那天早上,正好跟他家三兒媳去山坡挖野菜,不想回來的時候碰到了白知青和幾個知青在一起走道。


    這不原本都走的好好的,可白知青就想上前打招呼,這一下子就把段家那三小子和三兒媳下了一跳,急忙往後退了幾步。


    其實啊,這要是平常的時候見個麵兒打個招呼,就算不認識不熟悉的人,問個道兒,討口水喝什麽的都是有的。


    可是啊,這矛盾也就這麽起來了,這段家三兒媳懷孕了,而且懷的還是三胎,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兒啊,咱這十裏八鄉,可就沒有還三胎的。


    而且不瞞您說,不止段家緊張那揚子媳婦兒的肚子,就連我們全村人,也全都跟著緊張,畢竟這要是有點兒啥事兒,可就4條命呀!那可是四條活生生的命呀!


    這不,揚子媳婦兒就嚇了一跳,揚子就扶著他媳婦兒往後退了幾步,原本以為這就完事兒了,可是揚子和他媳婦兒小兩口兒,就在一起嘟囔了兩句村裏的閑話。


    這白知青啊,就以為他倆在說她呢,結果上去就拿手指指著揚子媳婦兒,說句讓您見笑的話,揚子啊,多多少少有些軟耳朵,不過軟耳朵是軟耳朵,揚子可是村裏邊兒出了名的疼媳婦兒,寵媳婦兒。


    這一下子被一個新來的知青,指著他媳婦兒,擋著道還不讓走,他能不急嘛!這一著急就踹了這白知青一腳。


    而揚子媳婦兒也就下了一跳,這肚子啊,一直都不舒服,這揚子一聽就更著急了,這誰好好的挖個野菜往家走,讓人擋著道,指著鼻子說,能得勁兒。


    更何況這還差一點兒,動了胎氣,那可是三胞胎呀!要是有點兒啥事兒,可不得了了。


    就這麽的,揚子就又多打了兩下白知青。其實要說打的多重吧,也沒有,就是白知青挨打的時候,不小心倒在了地上,自己滾了兩圈兒。看著吧,就是有點兒慘。


    不過這事兒過了之後,我去了,兩方都說開了也就好了,而且揚子兩口子也大方,表示肚子不舒服,回家養一養就好了,沒事兒也就不用白知青賠了。


    就這麽的,我們村兒裏第一家,就是這麽和白知青有了矛盾,其實啊,我和您說這矛盾呐,都過去了,就是過去了。這在村兒裏,哪有沒個小打小鬧的,您要是再晚個十來天兒來呀,說不定我們都忘了。”


    走在一旁的白小花,聽到大隊長這麽輕描淡寫的說出來,頓時氣的身體的微微顫抖。


    不過很快就穩住了,並且用那柔弱的聲音說道:“嚴隊長,不是大隊長說的那樣,我和那段同誌是在我下鄉那天,往村裏來的路上就碰到過,他那時就說我有病,說我這個,說我那個的,而且那天明顯他和他媳婦兒,就是在說我。


    而且,我也不是自己倒在地上的,是他把我打倒的,並且打倒之後,還接著踢我。”


    白小花說完之後,又開始嚶嚶的哭了起來。


    大隊長聽到白小花的話,看向嚴隊長,悠悠的歎了一口氣。“哎!看來白知青對我們村的誤會是很大的,既然白知青這麽說,那麽就找出證人吧!


    我相信那天的事兒,一定會有人看到的。”


    嚴隊長聽到大隊長這麽說,微微的挑了挑眉,不過很快又嚴肅這一張臉,點了點頭說道:“張大隊長,你找一下你們村,那些看到過事情經過的證人。


    白知青,你也找一些當時和你在一起,或者是你看到的人,也來做一下證吧,我總不可能,聽你們任何一方就下定結論。”


    白知青聽到革委會的這個嚴隊長這麽說,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不過隨後還是溫溫柔柔的點了點頭,畢竟那天可是有她們這麵兒的兩個知青和她一起走的,


    而且還是和她一樣,都是新來的知青,應該都會站在她這麵。


    而且,今天自己挨打,知青院的知青可都看到了,總不可能都向著村裏人吧,畢竟他們可都是外來的知青,是應該抱團兒的。


    大隊長則笑著對嚴隊長點著頭,笑嗬嗬的說道:“行,這事兒都聽嚴隊長的,那我再跟嚴隊長說說,今天白知青又是因為什麽挨打。”


    嚴隊長還是繃著一張臉,點著頭,示意大隊長繼續說。


    大隊長對著白知青,意為深長的笑了一下,然後笑嗬嗬的接著說道:“今天這個事兒吧,唉!多少都有點兒不太好說,我說出來,嚴隊長你可別笑話。


    這不。我們村兒有一男娃子,就看白知青瘦瘦弱弱的,在那地裏幹活兒挺累的,好像下一刻就要倒下去的似的。


    我們村兒的人兒啊都善良,再說了,這一個小姑娘,你說大老遠的來到我們村兒,還瘦瘦弱弱的,我們村兒誰要是看到了,都會伸一把手幫一下。


    這不,我們村兒那男娃子,就想著是不是這活兒太累了,新來的這女知青幹不動了,別再因為幹著點兒活兒,累倒在地裏,尋思的就幫她把這活兒幹了。


    嚴隊長呀,你是不知道,我們村兒那男娃子,幫白知青把地裏的活兒都幹了,可是記工分的時候呢,白知青卻都把那地裏的活兒,算的工分都記在了自己的名下。


    你說說嚴隊長,按照正常情況下呢,這誰幹點活兒,工分兒就得記在誰名下,雖說是男娃子幹了白知青的活兒,可是那也是征求了她的同意呀,她同意了,我們村兒那男娃子才幫幹的活,這幹完了工分理應記在那娃子的名下。


    可是白知青卻讓記分員把工分,都記在了她自己名下。


    這不,那娃子家裏人知道了,唉!也是我們這鄉下人呐,也認不了幾個字兒,有的道理也不太懂,這娃子的娘,也是不認識啥字,就認了個死理兒,他家娃子幹的活兒,就得記在他家名下。


    這中午一聽說工分兒沒記在自家名下,就去找白知青說理去了,結果你說一句,我說一句,就拌起了嘴。這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唉!就一些爛糟糟的事兒。


    也不知道最後,唉!咋整的,說著說著兩人就都動起了手,最後還是我去了,我把白知青今天上午拿的工分兒,全都劃到了那男娃子名下了,畢竟那活兒是人男娃子幹的,理應是人男娃子的。


    要說白知青挨打呀,那也確實挨打了,是那男娃子的娘打的。


    嚴隊長呀,你也知道我們這的活兒啊,沒有一點兒是輕鬆的,人家男娃子幹了一上午,結果還沒撈著工分兒,人娘去說理吧,白知青還說是男娃子樂意給她幹的。


    還說什麽,人男娃子幹了她的活兒,搶了她的工分,就理應還給她。


    嚴隊長,你說這是哪塊兒的理呢?如果不是白知青自己幹不動活兒,我們村兒裏的男娃子,也不會主動去幫她幹活兒,畢竟誰沒事兒吃飽了撐的,樂意多幹活,多挨累呀,那不是傻子嘛,誰不想輕鬆會兒。


    嚴隊長呀,這我說話呀,就稍微墨跡了點兒,不過大致就都是這樣,咱這也到大隊部了,咱先進去吧!


    和白知青起矛盾的那兩家人,還有見過他們起矛盾的村民和知青們,一會兒也就到了,咱先等一會兒,你們先喝點兒茶水兒,咱這也沒有什麽好茶,這就是山上的野茶子,您們就先對付喝點兒。”


    說著,大隊長就從一旁的暖壺裏,往大茶缸子喝大碗裏倒熱水,然後再往裏麵扔兩個婆婆丁。


    嚴隊長拿起唯二的兩個茶缸子之一,看到裏邊兒的婆婆丁茶葉,眨了眨眼睛。行吧,起碼它敗火,現在正是火大的時候,敗敗火也挺好。


    站在一旁的白小花幾次想插嘴說話,都讓大隊長不動聲色的給擋了下來,一會兒把抽屜裏不知道藏了多久的毛嗑兒,拿出來招代幾人,一會兒又給幾人添了添水。


    而另一邊大隊長吩咐的人到了段家,李小小正在屋裏,打算再躺一會兒,眯了一會兒,也不知道因為點兒啥,她現在感覺一天得睡好幾覺兒,要不就困。


    可是剛躺下,還沒等眯了著呢,就聽到院子裏響起了李大姐的聲音。“小小,你出來一下,大隊長找你有事兒,讓你上一趟大隊部,外麵有人來招呼你了。”


    李小小無奈的用手搓了搓臉。“來啦來啦,我這就來。”


    剛走出門,李小小就看到站在院子裏的,是村裏一個小夥子,好像是叫什麽栓子,嗯,好像就是叫這個名兒,畢竟她對村裏的這些小夥子都不太熟,誰讓這些小夥子,平常一點兒八卦都不聊,跟他們都不知道說啥。


    栓子看到李小小出來,急忙走上前,對著李小小說道:“段三嫂子,大隊長讓我來喊你去大隊部。


    是那新來的白知青,領著幾個革委會的人來了,直接上地裏找的大隊長,然後大隊長就吩咐我和我弟,通知你家還有會計大爺家,上大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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