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高掛,一切安頓好後已經是後半夜。薑順宜倒是信了,她這輩子算是和廚房、食肆結下了不解之緣。新婚之日也未能逃過為此忙活的命運。


    扶青和她一同躺在床上之時已經累得渾身動彈不得。


    “娘子,今夜還有事未完成。”


    扶青想抬手,可卻跌回床上,這一整日招待,又是搭爐子又是捧菜的,現在幾乎是抖著的。薑順宜不禁笑了出來:“來日方長,太累了就不必勉強。”


    說罷翻身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腦袋,一陣胡思亂想衝入腦內。薑順宜是個孤女,身邊沒有親娘照拂,倒是師母在成親前擔起了這一‘任務’。不懂人事的女孩便紅著臉翻了幾本禁書。


    如今畫本裏的一幕幕卻反複出現在她的腦海裏。可耳邊卻已經傳來扶青均勻的呼吸聲,應該是太累睡著,卻迷迷糊糊伸手攬住她的腰。


    這才是第一夜,實在是不必操之過急。


    然而,操之過急的另有其人。


    謝若凡家的布置倒是比蔡家誇張百倍,處處紅燈籠,新房裏更是堆滿了各色禮品及喜慶的裝飾。蔡亦萱被安置在床邊蓋著紅蓋頭,等得有些不耐煩甚至有些後悔就這麽嫁了人。


    手裏的帕子被她捏了又捏,說不緊張是假的。謝若凡這個人天生浪子,雖是第一次娶親但應當是該懂的都懂了。蔡亦萱平日裏雖大大咧咧,但到這種時候也不免緊張。


    忽而眼前突然一陣強光,紅蓋頭被那人掀起。謝若凡有些呆住,眼前這個安靜乖巧的人兒還是平日裏脫兔一般的蔡亦萱麽?


    “我的小娘子…真好看。”


    他彎腰盯著蔡亦萱的臉看,她臉泛紅微微想低頭卻被他捏著下巴,頗有幾分欲拒還迎。


    “謝若凡!我…”


    喊出他的名字才覺得有些不對,已經結為夫妻後可不該直呼其名,這是娘親說過的。


    謝若凡卻沒有太在意,直接坐在她身邊便想為她寬衣解帶。


    “你幹嘛?”


    蔡亦萱捂住自己的胸口道。


    “幹嘛?洞房花燭你說幹嘛?”


    “洞就洞,可你動手動腳的幹嘛?”


    謝若凡幾乎要被她氣笑:“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今晚你相公就該對你動手動腳。既嫁給我就別想著我能守規矩。那種把人娶過門卻守著君子之禮的蠢蛋可不是我。”


    隨即蔡亦萱隻覺嘴唇被什麽貼上,軟軟的感覺說不出來的羞澀。她緊閉雙眼不敢動彈。燭光搖曳,帳幔輕顫。屋外隻聽得夏蟬極有韻律的鳴叫。


    褪去稚嫩的女孩目含瀲灩,極為可憐地小聲啜泣。謝若凡隻得將人捂在被窩裏輕聲細語地哄著。隻是他那溫柔隻在嘴邊,受傷的動作卻和言語極為不相襯。


    見得懷裏的人兒慢慢平靜下來又是一番倒騰,直到天朦朦亮時方才讓人安定些睡過去。也不知他哪來的體力,明明忙活了一日,夜裏卻也還是不知倦。


    三日後便是回門,蔡亦萱偷偷收拾了包袱藏在帶回家的禮物箱子裏頭,還未進夢園的門兒便從謝若凡身邊竄走。一支箭似的跑進家裏,一下便撲倒在母親的懷裏。


    “娘親!女兒要和離!嗚嗚嗚嗚…”


    蔡亦萱那雙眼兒腫得和核桃似的,委屈的樣子讓蔡夫人心疼。倒是見得後頭的謝若凡在一旁偷笑猜到了幾分,不過是小夫妻倆的小波瀾罷了。


    薑順宜接收到娘親的眼神便走到蔡亦萱身邊:“亦萱,這都嫁人了怎的回了娘家還這樣撒嬌。娘,我給亦萱準備了些東西,我先將她帶去看看…”


    正好蔡亦萱也想和她說些私房話。還未到薑順宜的房間她便繃不住:“嫂子,救救我…我真的不想回謝家了!”


    “這說的什麽話?謝若凡是怎麽欺負你了?”薑順宜摸不著頭腦,真真有些擔心。


    “他每天都欺負我,把人這樣那樣的折騰,花樣實在是太多!不依他他就要生氣,可聽他的我又…”


    蔡亦萱臉通紅,這三日幾乎是腳沒有碰幾次地,連三餐也都是他捧到床邊喂給她。


    蔡亦萱故意湊到薑順宜耳邊:“嫂子,你說是不是他以前玩得太過火?如今也把他對待外麵女人的招式用到我身上?我一想到這兒我就想哭…可…每次哭著他便更能折騰…我都怕他了…我哥哥也那樣嗎?這是正常的?”


    薑順宜這才恍然大悟,這小妞原來說的是這等子事兒。


    “哎呀…你怎的問我這種事。”


    兩個初經人事的女孩皆紅著臉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說到這裏薑順宜更是沒經驗了,這三日她和扶青睜眼就是到無夢樓幫忙,每每晚上到家都累到幾乎昏倒,哪有心思想這等子事?


    如今聽得蔡亦萱那麽說,更是一肚子火。這倒好,他倆給謝若凡幫忙,謝若凡自己卻在家‘享福’。薑順宜眼珠子一轉,想了個法子。


    “亦萱,別怕。嫂子給你想個法子,給你這位相公去去火!今晚在家裏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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