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怎麽可能?


    “我再說一遍,我不僅代表我自己我還代表鎮政府。”


    此時,陳啟明無論說什麽都沒用了。


    雷老虎和他手下都堅信,就算把天捅破他們的焦鄉長也能擺平。


    衝上來是雷老虎的兩個兄弟大毛、二毛,他和焦岩根本沒動。


    在他倆看來,這已經足夠。


    說話之際,大毛已經掄起短棒砸向了陳啟明。


    劉海波嚇得抱著腦袋躲到了一邊,陳啟明卻上前一步,抬手就抓住了大毛的腕子。


    出身軍人世家的陳啟明,五歲就跟著爺爺練軍警拳,大學參加過全國自由搏擊大賽還拿了名次。


    大毛沒想到陳啟明反應如此迅速,就在他一愣之際,襠部已經被陳啟明狠狠地踢了一腳。


    “哎呀!”


    大毛慘叫一聲縮回手,捂著襠部痛苦倒地。


    “你敢打我哥?”


    二毛掄著短棍上前,結果還沒等他出手就被陳啟明一腳撂倒。


    雷老虎與焦岩也傻了,他們平日都是仗著人多欺負老實人,沒想到今天算是硬到硬茬了。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掏出彈簧刀。


    “小子,有兩下子,我就不信你不怕刀。”


    雷老虎齜著牙一步步走向陳啟明,二埋汰焦岩也掐著刀緊跟在他身後。


    劉海波見對方亮出刀,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陳啟明冷著臉輕蔑地看著雷老虎和二埋汰,“拿把破刀就以為我會怕你?”


    當然不怕,陳啟明深深知道,站在他背後的是正義是強大的司法體係是偉大的祖國。


    盡管這個國家,還有著種種的不盡如人意,但誰也不能否認,他正在一天天變好。


    幾個蛀蟲,幾個流氓,怎麽可能嚇得倒陳啟明?


    “他瑪的。”


    陳啟明的輕蔑徹底將雷老虎激怒,他咬著牙發著狠猛地一刀刺出。


    這家夥雖說不僅練過但出手極快,陳啟明手上沒家夥隻能側身躲開。


    與此同時,二埋汰焦岩見有機可乘,快速上前兩步,一刀紮向陳啟明。


    陳啟明再想躲已經晚了,他下意識地攥住刀身。


    看著鮮血滴落,雷老虎、二埋汰都傻了眼。


    空手抓刀?


    這是何等的狠人?


    兩人混痕跡社會這麽多年,狠人也見過不少,可敢空手抓刀真心沒見過。


    抓刀還不算,陳啟明突然一用力,生生將刀奪了過去。


    “來啊,再來!”


    陳啟明大聲吼道。


    沒人敢動,雷老虎和二埋汰都被嚇傻了。


    他知道,今天是遇到硬茬子了。


    “來啊,再來!”


    陳啟明抓著刀向前,鮮血依舊不停地滴落。


    他每上前一步,雷老虎和二埋汰便後退數步。


    “來啊,再來啊!”


    陳啟明作勢要向前衝,雷老虎、二埋汰不約而同地轉身就跑。


    這一幕看得劉海波是目瞪口呆,他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原本他隻知道,陳啟明是個敢想敢幹,不畏強權敢於鬥爭的年輕人。


    現在他知道,自己低估了陳啟明。


    陳啟明身上有一股不畏生死,百折不撓的霸氣。


    “走,去醫院,這手……”


    劉海波上前拉住陳啟明就往車上誰,不想陳啟明擺了擺手道:“去鄉衛生所。”


    別說手受了點傷,就算這隻手被人砍斷了,他陳啟明也不會離開黑河鄉。


    劉海波拗不過他,隻得帶著他去鄉衛生所。


    這個原本以為這個點肯定關門,沒想到還有人在值班。


    值班的是個年輕的女大夫,看上去就像大學剛畢業的學生。


    “怎麽搞的?打架了?”


    女大夫皺著眉頭問道。


    “我是市紀委的調查員,剛剛遇到了兩個流氓。”


    陳啟明語氣平和地解釋一句。


    “調查組的?”


    “這個點來?沒去飯店?”


    女大夫嘴裏說手上卻沒停,拿過瓶鹽水開始為陳啟明衝洗傷口。


    傷口被鹽水一衝,強烈的灼燒感讓陳啟明忍不住縮了縮手。


    嘴上不忘解釋道:“我是來調查土地征收問題的,不是來吃飯的。”


    “哦,你這手是怎麽傷的?”


    一旁的劉海波,磕磕巴巴將事情講述了一遍。


    女大夫聽完,臉上的表情微變。


    “你說的都是真的?”


    陳啟明沒好氣地說道:“你不會覺得我這手,是拿筷子夾菜受的傷吧?”


    “你們真是來查事兒的?”


    女大夫眼睛都在發光,手上的動作卻一點都沒停頓。


    “當然,我沒必要騙你。”


    陳啟明一本正經地說道。


    “太好了,一會兒你跟我回家,你想知道什麽問我爹就行了。”


    陳啟明有些詫異,忍不住問道:“你爹是?”


    此時陳啟明的手已經包紮完畢,女大夫自我介紹的。


    “我叫孔雪,我爹叫孔建國是鄉裏的會計。”


    說到這兒孔雪略略一頓,“因為和鄉長焦大平不和,幾年前就內退了。”


    聽到這個消息,陳啟明眼前也是一亮。


    一個鄉的經濟情況,沒人能比會計更了解。


    “走走走,我們現在就走。”


    陳啟明一激動,紗布又開始滲血了。


    “你急什麽,我爹又不會跑?”


    孔雪看著陳啟明笑道。


    此時陳啟明才注意到,這個叫孔雪的女大夫居然還是個美女。


    白皙的皮膚,眼睛大而有神,雖說穿著件寬鬆白大褂,卻難以遮掩她那姣好的身形。


    “看什麽看?我臉上有花啊?”


    孔雪被陳啟明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把頭轉向了一邊。


    “花?你不就是最美的花?”


    陳啟明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隨口就整出這麽一句。


    其實陳啟明年紀不大,上學時也是出了名的“油嘴滑舌”很能討女孩喜歡。


    工作之後,收斂了許多,今天一個沒留神顯露了本性。


    “少胡說,一會見了我爹,你再這樣,他肯定罵你個狗血噴頭。”


    孔雪對這個陳啟明並不反應,因為她知道陳啟明就是開玩笑沒什麽惡意。


    說著,她重新給孫啟包紮了傷口。


    一邊包一邊念叨,雖說傷口不深沒傷到筋骨,但半個月之內還是得老老實實別亂動。


    陳啟明基本沒注意她在說啥,一心隻想著一會見到孔老會計,他要重點問些什麽。


    土地款發放還是非法占地?


    或者鄉長焦大平個人違法違紀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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