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離中心如死灰,親眼目睹了自己的嫡親子隕落。


    餘下的三位庶出子嗣,恐怕也無法逃脫相同的命運。


    雲海手中長劍仍舊血跡斑斑,他用劍尖抵在黃離中的肩頭,問道:“黃前輩,是否要嚐試阻止我這執令者的行動呢?”


    “晚輩不敢。”黃離中猶如被妖蛇鎖定,動彈不得。


    “既然如此,執令者便給你個選擇的機會。”


    話音未落,劍尖驟然反轉,瞬間劃過黃離中的喉頸,不多時,黃離中便氣絕身亡。


    雲海隨手棄劍,離開房間前隻是淡淡留下一句,“府內其餘男性子弟,盡數斬殺,一個不留。”


    “遵命!”黑甲衛隊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宅邸。


    ......


    將軍府門前,大夫人鎮靜地立於門前等待各方的消息,但內心卻是極度焦慮。秦霜來回踱步,李氏在一旁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直至一輛由靈獸拉拽的馬車停靠在府邸大門前,封瀾為弟弟妹妹拂去了嘴角遺留的靈晶糖果碎屑。此前穿過市集之時,她終究沒能抵擋住誘惑,為他們購買了幾枚靈果糖果葫蘆。


    封瀾朝兩人比了個這是秘密的手勢,兩個孩子也會意地報以微笑,並同樣做起了手勢。


    隨後,封瀾引領著封蕊與封恒一同走下了馬車。


    “恒兒,蕊兒!”秦霜疾步上前,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俯身緊緊抱住兩個孩子。


    “娘親,姐姐把壞人都趕跑了!”封恒緊握小拳頭興奮地說。


    封蕊也用力點著圓乎乎的小臉蛋,“姐姐好棒哦!”


    原來,在歸來之前,封瀾早已安排人手,耗費靈石向將軍府傳遞平安之訊,告知封恒與封蕊安然無恙,即將歸府。


    此刻,坊間早已流傳開關於邪徒在鬧市區公然掠奪孩童之事,將軍府亦收到了相關情報。


    “瀾兒,多虧你救出了恒兒和蕊兒!”秦霜感激地看向封瀾,眼圈泛紅地擁緊了兒女二人。


    此時,封雪柔和隨行人員剛剛抵達,從馬車上下來。見到封瀾帶著胞弟胞妹安全返回,她心頭不由得五味雜陳。


    封雪柔輕咳兩聲,幾步上前緊緊握住弟弟妹妹的手,疼惜之情溢於言表。


    “柔兒,你也辛苦了,快帶弟弟妹妹先進去吧。”秦霜寬慰道。


    封瀾瞥見李氏悄然注視封雪柔的身影,眼中充滿母性的慈愛,然而李氏的目光並未停留太久,封雪柔甚至未曾察覺到她的存在,更不用說給予李氏一絲眼神交流了。


    李氏心中百感交集,欣喜封雪柔不但順利度過三歲凶險期,且生活優渥,同時又感慨此生再無機會聽到封雪柔喚她一聲母親……


    在李氏心中,與秦霜交換孩子的決定,哪怕付出任何代價,亦毫無悔意,隻因她深知自己的孩兒能過得安好,便是萬事如意。


    沉浸在思緒之中的李氏並未覺察到封瀾投來的深深注視。封瀾收回視線,發現封雪柔和大夫人互遞了個眼神,隨後向後者恭敬地道:“母親,那我就帶著弟弟妹妹們先行告退了。”


    三道身影踏入將軍府深處,封蕊與封恒大聲呼喚,流露出對封瀾與隨行小獸小黑的萬般不舍。封瀾輕輕眨眼,暗示他們不必擔憂。


    秦霜注意到封瀾背後還有一個約莫十歲的少女,衣衫襤褸,顯得十分落魄。“這位是何方仙子?”秦霜問。


    此刻的獨孤煙已將封瀾視為半仙般的存在,因其預言一一成真,令她決心跟隨封瀾,不願再在山中過著修行凡胎的日子。


    “此乃孤煙姑娘,是我與她一同搭救之人。”封瀾將獨孤煙向前一引。


    秦霜頜首道:“那就讓她留於府中吧,正好你身邊也缺少一位侍女作伴。孤煙的月例銀兩,均由府庫供給。”


    獨孤煙感念封瀾未暴露其真實姓名,滿懷感激地向大夫人行禮致謝。李氏則皺起眉頭,言道:“隻是大夫人,後院如今僅有我和瀾兒二人,小桃已經足夠照料,實在用不到那麽多侍從。”


    秦霜口氣堅定,不容反駁:“那怎可如此!妹妹,你與瀾兒乃是本府的大恩人,如此尚且不足以彌補我對你們母女二人的愧疚。此事毋需再多言,孤煙的薪資自由府中支付。”


    李氏還想繼續陳詞,卻被秦霜揮揮手打斷:“妹妹今日辛苦了,快去歇息吧,我去瞧瞧恒兒與蕊兒。”


    封瀾未加理會李氏,而是牽著獨孤煙,朝後院的方向而去。


    ......


    夕陽餘暉灑在黃府琉璃瓦頂之上,熠熠生輝,空氣中彌漫著修煉者的氣息。此時黃家的仆役與女眷紛紛逃離,家中男子盡皆隕落。


    夜幕降臨,皇宮內金碧輝煌,雲海與端坐龍椅上的宣武帝相對而飲,品嚐新一年的初春茶香。龍椅上的宣武帝正值壯年,眉心深陷的抬頭紋與川字紋顯露出歲月的痕跡,卻掩蓋不住司家子弟的英俊威嚴。


    良久,宣武帝眸光微黯,開口問道:“皇弟,為何未經奏請,便擅自處置了黃池中?”


    雲海放下手中茶杯,直視宣武帝,淡然回答:“那老兒口出狂言,指責皇兄所賜俸祿菲薄,又詆毀我為人狡詐,一時怒火中燒,故將其擊殺。”


    宣武帝搖頭歎道:“黃池中確有過失,然而你啊,如今已有二十四載春秋,依舊這般魯莽衝動,看來非得朕為你賜婚,成家立業後,你方能安穩下來。”


    雲海斜倚在金絲楠木椅背上,反唇相譏:“皇兄,我可不願受製於女子!”


    “倒不如說皇兄您,十三歲即育有長子司君,自此子嗣綿延不斷,真讓我替皇兄頭疼不已,日後這皇位究竟要傳給哪個皇子才好呢!”


    在提及\"司君\"二字時,鎮元大帝並無慍色,反而冷哼一聲,“司君之事不必再提,那是年少輕狂時期的荒誕過往。”


    “我偏愛此類荒誕之事,不妨給我說說吧。”雲海邪魅一笑,嗓音冷冽而清澈。


    鎮元大帝品了一口靈茶,並未回應。


    雲海話鋒一轉,開口道:“皇兄,此次對付黃家之事,其中三百枚上品靈石已交付國庫,剩餘的兩百枚便留給皇兄用於修煉所需。”


    鎮元大帝癡迷於道家修煉之道,需大量靈石以建造道場,煉製駐顏延壽的靈丹妙藥。


    身為一位尊崇道法的帝王,自然不便直接向百姓索要靈石,若動用國庫之物,又會惹得那些固執的大臣們上奏勸諫。


    因此,此事唯有交給雲海去處理。


    “你啊,為了皇兄,竟甘願背負奸佞之名,真是委屈你了。”鎮元大帝微笑著說道。


    雲海攤開雙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臣弟並不覺得委屈,畢竟我自己還私藏了五十枚上品靈石呢。”


    麵對這位坦蕩直率而又被視為奸佞的弟弟,鎮元大帝非但沒有責怪,反倒搖頭苦笑。


    然而,待雲海離去後,他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


    一名老仆人李長生自屏風後走出,“陛下,派去監視雲海的人失去了聯係,竟不幸喪命。”


    “如今要在雲海身邊安置一個暗哨實在太難,近期還是暫且作罷吧。”鎮元大帝輕輕揮動拂塵,語氣中滿是憂慮。


    李公公搖頭歎息,“如果不是先皇遺詔透露了雲海的真實身份,老奴可怎麽也不會想到他竟是皇室血脈。”


    “先皇不讓朕動他,還特意囑咐善待於他。你說朕能如何?要是殺掉雲海,朕百年之後何顏麵去見先皇!”


    李公公從托盤上取出一顆金色的仙丹遞予鎮元大帝,“陛下,您仙姿卓越,定能坐擁千年基業。”


    鎮元大帝接過仙丹,欣然吞服,“李公公此言,深得朕意。”


    ......


    慕府主臥之中,一名黑衣修士將今日收集的情報稟告給雲海,另一名黑衣修士則捧著一個木製托盤,上麵放置著一件衣物。


    雲海一麵傾聽匯報,一麵獨自對弈,手中的黑白棋子皆由他操控自如。


    “恒昌寶閣的掌櫃今日收到一件長袍,估值千枚上品靈石,故特此呈獻給主上。”


    聞言,雲海修長的手指微微一頓,瞥了一眼那件衣物。


    “當了多少靈石?”他麵色略有不悅。


    原來是封瀾那小妮子將自己的衣物典當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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