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坐下之後,眼光環視的掃了一下,看見意夫人竟然也在,心中也是了然,這皇後平日裏打理後宮,後宮中對的人對她自然是有些不滿的,現如今看著她馬上就要落難了,一些腦袋不怎麽靈光的隻看著眼前的蠢貨怎麽會不來奚落一番皇後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太後瞥了一眼意夫人,眼神冷冷的,似是十分瞧不起她。


    意夫人接收到太後的目光,嚇得趕緊的就借由還要伺候皇帝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華玉嬤嬤也放下了藥湯,退了下去,太後揮一揮手,身後伺候著的人也都屏退了,整個偏殿裏隻有太後和慕容玉兩個人。


    冬日大理石散發出沁骨的冷意,倒映著偏殿上的兩個女人,兩個大珩最為尊貴的女人。


    “幾日不見皇後,看著倒是消瘦了不少哇。”太後先開了口,微笑著,但是那笑裏,慕容玉感覺不到一絲的笑意。


    早已經習慣了太後的態度,她們之間不過是在人前才會裝出一副似是和睦的樣子,若是隻有兩人……就不必隱藏了,慕容玉施施然的也坐下了,就坐在太後的正對麵,“母後似乎也消瘦了不少,莫不是每夜的噩夢都纏繞著您?”


    慕容玉在太後的身邊安排了眼線,自然是知道太後夢魘的毛病的。


    “行了,我們就開門見山吧,慕容清,你最好趁現在這個時候乖一點,否則就不要怪哀家對你不憐惜了。”


    “母後也從未對兒臣有過一絲的憐惜,自從兒臣坐上這個皇後的位置,母後就想方設法的要將兒臣拉下水不是麽?”


    “倒真是個白眼狼,哀家曾經對你如此愛護有加,你怎如此忘恩負義?想想你才十歲就入宮,一直養在哀家的身邊。”


    “愛護有加?那不過是趁著兒臣年幼無知,想要籠絡兒臣的心,好掌控兒臣不是麽?若真的是愛護有加,那麽為何這兩年母後總是時時針對兒臣呢?”


    “若不是你不聽話,哀家何須要對你如此,哀家當年也是十分喜愛你這個孩子的,但是水層撩閑你竟然這樣的惡毒,對著哀家皇兒的子嗣一個一個的扼殺掉!”


    “皇上許過臣妾,若是不是清兒生下的孩子,那也不是皇上的孩子。”


    太後眸中之光鎖緊,“這麽說,你到是承認了你謀害皇嗣咯?”


    “嗬嗬嗬……怎能說是兒臣謀害的呢,兒臣不過是替皇上將不屬於他的孩子都清除掉而已呐。”慕容玉的笑很妖豔,但是嘴角卻噙著一股冷意,十分不可一世的望著太後。心想著,你這個老太婆能把我怎麽樣?


    太後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氣急敗壞,卻是臉上露出了放鬆的笑容,朝身後的簾子裏道:“皇兒,你也聽到了吧!”


    從簾後緩緩的走出一個人,雲颯的腳步仿佛灌了鉛一般,每走一步都十分的難受,他不曾想慕容玉當真是害了他那麽多孩子的人,這些年他一直容忍著,因著她的那張臉,像極了清兒,他一直以為她也如清兒一般,隻是……那隻是他以為。


    慕容玉驚了,難不成這簾後還有人!


    當雲颯掀簾出來之時,慕容玉的心沉到了穀底,他……怎會在這兒……


    慕容玉看著雲颯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感情讓她害怕,那是什麽?是失望?是厭惡?是鄙夷?


    不!不是這樣的。


    “皇上,皇上您聽我解釋啊。”慕容玉無法遏製自己的顫抖,她拉住雲颯明黃的衣袖,不停的解釋,但是卻沒有辦法解釋出一個字。


    “解釋?好,我就聽你解釋。(.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雲颯厭惡的將慕容玉的手甩到一邊,說道。


    “皇上,臣妾臣妾……”卻隻能嗚咽著,淚水滾滾的落下來,她竟然不知道要解釋社麽了,她隻知道不能讓雲颯這樣的厭惡她,但是她卻找不到一個理由讓雲颯對她不厭惡!


    慕容玉搖了搖頭,忽而失魂落魄的癱坐在地上,雲颯看著她的樣子,失望到了極點,朝門外道:“來人!”


    太後坐在一旁冷笑著看著眼前的這處好戲,她早就料想到皇後在她的麵前從來不會再裝模作樣,她們之間更可以“知無不言”!而她早就想要廢後了,現如今怎麽能好好的設計一番呢!


    黃忠祥從門外匆匆趕進來,他方才本是跟著皇帝的,皇帝吩咐前往鳳棲宮,他也不敢耽誤,但是皇帝卻一溜煙的不見了,卻怎知道自己剛剛到了鳳棲宮,就聽到了皇帝的一聲厲喝,他以為自己到得遲了,趕忙的進門就跪倒在地上,卻不曾想接到是皇帝這樣的一道旨意。


    將皇後打入冷宮!


    慕容家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慕容錄心中一驚!玉兒這孩子怎麽會做這等的糊塗事情!


    但是依舊不能放棄慕容玉,因為一旦放棄了慕容玉就等於將慕容玉的榮華富貴置之於深淵,永無東山再起的一日,因而慕容錄急急的就調了一些人立馬調查這件事情。慕容家有暗部,慕容家的暗部雖然說人數並不多,但是卻都是精英,所以慕容錄派人進宮與慕容玉通話,讓她利用暗部的力量調查出這件事情。


    從前慕容錄將慕容家的希望都放在了慕容清的身上,因而也將慕容家暗部的信物交給了慕容清,但是卻不曾想慕容清性格懦弱,並不能掌握大權,在慕容玉頂替了慕容清的位置之後,慕容玉就從慕容清的鳳棲宮中找到了慕容清掌管暗部的信物。


    皇後終於陷入這樣的困境之中,但是畢竟沒有親眼聽見皇帝下旨廢了慕容玉,藍鳶的心裏依舊是不安,她大清早的便去找了洛純商量該怎麽辦,洛純也拿不定主意,兩人左右徘徊,還是決定先暫且觀察一下。


    而宮中的其他人反應各異,謝嬪雖說是慕容玉一手拉起來的,就來她的女兒也是在慕容玉的“庇護”下得以出生長大,但是畢竟受著慕容玉這幾年的壓製,心中十分的不快,現下慕容玉泛著這樣的大罪,她倒是樂得輕鬆了,也沒有人來管著她,便也就日日的帶著淮清公主到禦花園中玩耍,有幾次還碰上了琪貴妃,但是她看著琪貴妃心中倒像是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心中也不免的納悶。


    按理說,這琪貴妃和皇後是曆來的對頭,此時皇後眼見著就要倒了,難不成琪貴妃還要為她的對頭默哀?


    疑惑歸疑惑,謝嬪與琪貴妃向來沒有交集,也不願多話,她本就隻想著好好撫養淮清公主長大便是了,至於誰是這後宮之主,她倒懶得關心。


    自那牢頭鐵大叔與玥兒時時的通話之後,倆人已經相熟,零落的話也能很快的傳出來給藍鳶她們,而零落的一切吃穿用度倒是不用玥兒操心了,似乎有人暗中下了命令,讓掖庭令對零落好生照顧些。雖然沒有明著說是誰,但是零落心裏跟明鏡兒似的,掖庭令乃是宮內的機構,與宮外全無關係。整個皇城裏,能下這樣的命令的隻有這宮中的人,那便就皇帝,或者後宮中尊貴的女人,但是後宮的女人無論尊不尊貴,沒有幾個是希望零落還能或者走出掖庭令的,所以這命令自然是皇帝下的。


    知道這個消息的零落便也隻是淡然一下,不置可否,欣然接受這天下至尊的憐憫。


    遠在千裏之外的季涯卻依舊還未曾得知零落入獄一事,隻因為原先作為傳話筒的華淵一下子離開了皇宮,不知去向,宮中的消息現在竟然已經沒有人傳給季涯了,而季涯也還不知道華淵離開了皇宮的事實。然而這邊的事情卻也令季涯有些棘手,那些因為蝗災而到處流亡的災民,現如今已經糾結在一起,分明已經自己組成的對朝廷額抗爭隊伍。


    已是深冬,到處一片的雪花,而那辰州又是在大珩的北部,大雪早就已經覆蓋了整個辰州,冷意侵人,許多災民饑寒交迫,凍死街頭百姓越來越多了,季涯的軍隊去到辰州的時候,每天幹的事情,除了每日將凍死的災民的屍體收走埋葬,便是時時刻刻的提防著那想要隨時造反的災民。


    辰州的蝗災很是嚴重,但是相鄰的兩個大州卻都不願伸出援手,待季涯到了之後,隻派出自己帳下的嫡係將領,那兩大州的州牧便就乖乖的將糧食交了出來,但是饑餓的問題是解決了,那寒冬的問題卻沒有解決,辰州隸屬於東北的範圍內,皆是石栗土地,並不適合栽植棉花,因而每一件的棉衣都基本上是從辰州南麵的利州而來的,隻是今年的大雪下得迅猛,辰州的人民並沒有多少的存貨,更別說是那受過了蝗災的災民了。


    但是如今辰州與利州的大大小小的官道和羊腸小道都已經被大雪封住了,兩州之間的通道基本上都是在山上,大雪封山,棉花根本運不過來。


    季涯曾經派過身邊的親兵給零落送信,但是千裏相隔,豈是一日兩日就能送到的?季涯的心中便也有些煩躁,隱隱的感覺到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為了盡快的解決辰州的事件,季涯派出親兵直接去找了陵城華家,親兵已經出行了兩日,還未見回音。


    然而在此時另一個更不好的消息傳了過來,那就是鮮於國的吉利大汗駕崩了,鮮於國皇位高懸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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