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紀麟猛然發現有點不對勁,她一下就回過神來——她與義渠彥第一次見時他就是這麽大的孩童模樣,怎麽兩年過去,他還是一點沒變?


    即便再怎麽慢,也不應當如此才對……紀麟越發疑惑。


    義渠彥察覺到紀麟的眼神,猜到她的心思。


    “怎麽說我們也算是老朋友,好不容易見麵,你就沒有話想與我說嗎?”義渠彥率先打破沉默。


    紀麟不言。


    不說話的人調轉了,紀麟的視線始終牢牢地盯著義渠彥,沒有半分放鬆。


    義渠彥也不急:“沒想到這麽快就在這裏見到你,我很是驚喜,你呢?”


    “他們呢?”紀麟問義渠彥。


    義渠彥似是不明:“你說誰?”


    “別裝蒜,你知道我說的是誰。”紀麟聲音一厲,板起臉來與義渠彥對峙,絲毫不肯退一步。


    紀麟在得知對麵人就是義渠彥時,也不知從何處來的憤慨和勇氣,就敢在義渠家的地盤與義渠彥叫板。


    她也顧不上這麽多,隻知道氣勢絕對不能輸。


    “這麽久沒見,我倒是一直都記得你,如今看來,你也沒有忘記我。”義渠彥笑道。


    紀麟皺眉,看一個半大的孩子說出這種話,她隻覺得渾身都不得勁,雞皮疙瘩掉一地。


    “你這小子,真是目無尊長,哪有你這般沒大沒小?”紀麟聲色俱厲。


    義渠彥覺得好笑:“此地是義渠,並非中原。你若是要拿中原那一套來與我說教,你找錯人了。義渠從來不講究這些,我們連人都敢吃。”


    紀麟身上一抖,一點也不懷疑義渠彥的話。她早在上路之前就曾經聽說過關於西域的種種。其中不乏些驚悚又駭人的故事。最常出現的就是殺人越貨,吃人不吐骨的橋段。


    難不成我這是遇到真的了?紀麟自己嚇唬自己,但麵上還要強裝鎮定。


    “我看那個三公子對你恨之入骨,看來你在義渠家過得日子也不怎麽樣,想威脅我也要看看本事。”紀麟道。


    義渠彥眼神如鷹一般銳利,但配上稚嫩的臉龐,怎麽看怎麽不對勁。紀麟也察覺到不對,但她沒空胡思亂想,如今保住小命並且從義渠彥手裏逃脫才是要緊。


    “你想走?”義渠彥又一次看穿紀麟的心思。


    紀麟心有不忿,為何自己每次的想法都會被義渠彥看穿,難不成這家夥能讀人心、


    不過這念頭也是轉瞬即逝,世上根本沒有這樣的神人。


    “你來得真是時候,說不定能看到一場好戲。”義渠彥忽然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


    紀麟皺眉:“你這話是何意?”


    “我說的並非義渠話,怎麽?也聽不懂了?”義渠彥反問紀麟,語帶嘲諷。


    紀麟憋氣,反而輕鬆道:“我來此地不是為了看戲,更沒有興趣,就此告辭!”


    她說完轉身就走,但剛走兩步就被兩個黑衣人攔住去路。


    一看二人的打扮,紀麟下意識一抖,就算這些人化成灰她都不會忘記。他們的衣著與當初的丁醜一模一樣。


    十殺閣。


    “你一點也不驚訝。”義渠彥看到紀麟的反應,挑了挑眉。


    紀麟心裏一亂,隻好道:“他們是何人?”


    義渠彥笑了:“就你我二人,還需要掩飾嗎?你分明認得出來。”


    “你果然是十殺閣的閣主。”紀麟也不再費力氣,直截了當地把話丟給義渠彥。


    義渠彥倒是沒想過紀麟能直接猜到這一步,神情一頓,眼神陰沉地看著紀麟。隻是他如今這張稚嫩的麵孔讓凶狠打了些折扣。


    紀麟看義渠彥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隻是她知道了義渠彥的秘密,會不會讓他徹底動了殺機?


    紀麟心裏忽然有一絲後悔,若是能重來一次,她一定會斟酌一下再決定要不要拆穿義渠彥閣主的身份。


    但如今箭在弦上,沒有不發的道理。


    “看你的樣子,似乎無人知道此事。”紀麟又道。


    “不錯,我的確是十殺閣的閣主。”義渠彥痛快地承認了。


    這下驚訝的人也換成紀麟。


    紀麟沒料到義渠彥會有此種反應,一時之間也來不及應對。


    “你若是能早些知道,或許對我還有幾分危險,我也斷然不會對你如何。”義渠彥嘴角一勾:“但拖到今日,我早已不在乎閣主的身份。況且十殺閣還會成為我的一大助力。”


    紀麟總覺得自己似是“不小心”聽到了義渠彥的計劃。


    “告訴你也無妨,不過是幾個時辰的小事罷了。”義渠彥每一句話幾乎都是紀麟想問的。他雖然不知道,但紀麟的臉色卻是十分精彩。


    “不必了,我並無興趣,支線公交盡快找到他們。”紀麟再一次拒絕。


    這次就連身後兩個十殺閣的殺手都忍不住側目看紀麟。


    紀麟察覺到兩道視線,全身都跟著不自在,她斜了二人一眼。


    十殺閣的人隻聽命於閣主,既然義渠彥還沒說話,他們就不能輕舉妄動。無論聽到紀麟說什麽,也要裝作沒聽見。


    “你是閣主又如何?與我有何關係?”紀麟急忙撇清:“橋歸橋,路歸路。告辭了。”


    “你要找人,我……也差不多。”義渠彥也不多做解釋,隻是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怎麽能說是不同呢?”


    紀麟聽了果然頓住腳步,冷冷地看義渠彥:“你們把人關在何處?”


    “你總是說些讓人聽不懂還要猜的話,可我最不喜歡的就是猜。”義渠彥百無聊賴地坐下,一點也不著急,成熟老練得不像孩子。


    紀麟無時間細想疑問:“張大人,你們把他關在何處?”


    “此事你應該去問義渠狄,不該問我。”義渠彥沒有隱瞞,神情依舊淡定,就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紀麟看他如此輕率,心中有氣,臉色也不好看,但如今她處於劣勢,沒有理由也沒有本錢與義渠彥硬碰硬。


    “他人在何處?”紀麟這次吸取教訓,很快補上一句:“義渠狄。”


    說起義渠狄,義渠彥麵上沒有多餘表情,好像義渠狄比起路人還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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