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申開口說第一句話時,紀麟就敏銳地捕捉到“看守”二字,她心裏那根弦瞬間繃緊。


    “是。”壬申先應下,接著想了想又補充道:“嚴格來說,並不算是看守。”


    紀麟臉色一沉:“這又是何意?”


    “姑娘莫急。真正負責看守的乃是義渠狄的人,我們隻不過是閣主派去監視他們一舉一動的。”壬申沉思之後還是決定解釋一二。


    紀麟腦筋一轉,一下就猜到壬申話中深意。


    “閣主要你們看著的,是什麽人?”紀麟追問。


    答案呼之欲出。


    丁醜的視線始終在紀麟身上,看她神情緊繃,自己也跟著動容,一舉一動都受紀麟的牽製。


    一直站在一旁的壬酉將丁醜的神色盡收眼底,隨即垂眸,並未過問。


    壬申這次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看向丁醜。


    “張騫。”丁醜餘光瞥到壬申的動作,就先一步說了出來。


    即便猜到會是如此,紀麟此時此刻還是控製不住麵上的錯愕。她一時連呼吸都忘了,半晌才猛地吸了一口氣,嗆得直咳嗽。


    丁醜擔憂地上前一步扶住紀麟的手臂,眼裏都是擔憂。


    紀麟顧不上自己:“真的是張騫?沒有看錯?他還活著?”


    丁醜點頭:“我跟蹤那婦人回去,沒想到竟然找到他們三人。”


    “十殺閣的隱匿之術,隻有我們自己人才能找到。”壬申補充道。


    丁醜沒有反駁,又道:“你之前的話提醒我,我猜測這裏極有可能會有閣中人。為了小心不被發現,我就先下手了。”


    “於是丁醜就尋到了壬酉。”壬申道。


    壬酉略一點頭,沒有多言。


    “後來的事就很簡單了,壬酉帶丁醜也找到在別處的我與壬戌。”壬申說起前因後果。


    紀麟的心早已飛遠,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張騫究竟如何。


    “姑娘不必擔心,張騫雖說有些疲憊,但人還硬朗,且身上並無明顯外傷。”壬申見紀麟心急就先將張騫之事娓娓道來。


    紀麟隻敢鬆一半氣:“帶路,我要去。”


    她語氣堅定,不容置喙。


    壬申與丁醜對視一眼,麵露難色:“姑娘,不是在下不願帶你去,而是時機未到,還請稍安勿躁。”


    紀麟此時根本無法平靜:“這是為何?我來此地就是為了找到張大人,並且將他帶走。如今我已知曉他人在何處,難道還要諸多顧慮嗎?”


    壬申麵色凝重:“在下知曉姑娘所想,但衝動無濟於事,還有可能給張騫引來麻煩。”


    壬申頓了頓,怕紀麟不信似的又看丁醜。


    丁醜不願開口,壬申就拚命給他使眼色。最後丁醜實在沒辦法,隻好道:“我可以帶你去,但不是現在。”


    紀麟費解地看丁醜:“為何連你也要阻止我?”


    丁醜心有不忍,但麵上仍是冷硬:“壬申說了,看守的都是義渠狄的人,若無計劃貿然闖入,隻會自身難保。不僅如此,就連張騫也會被連累。”


    壬申在一旁點頭不止:“不錯,我正是此意。”


    “那你們要我等到何時?”紀麟深吸一口氣,強壓著不耐問道。


    “姑娘可放心,我們定會竭盡所能,盡量讓你與張騫見到。”壬申承諾。


    紀麟沒有輕易相信他的話:“你們閣主究竟是誰?”


    壬申一愣,隨即道:“此事在下並不知曉。”


    “他為何讓你們看守張大人?”


    “閣主並未說起此事,我們也不會多問,若是張大人有風吹草動我們隻是回稟。”壬申道。


    紀麟狐疑地打量壬申:“你們一會兒說不認識閣主,一會兒又說閣主給你們的任務,究竟哪句才是真的?”


    壬申不見半點驚慌,淡定回道:“閣主不會見我們這些人,有任何命令都是靠旁人傳達。沒有人知道閣主在何處。”


    “閣主是義渠人?”紀麟又問,視線還若有似無地掃過了丁醜。


    壬申遲疑一瞬,最後還是點頭應下:“正是。”


    紀麟腦中一團亂,她所思所想都是如何能見到張騫,根本不知該問什麽。


    “那婦人何在?”安言這時接過話茬,問那三人。


    壬申反應過來:“公子說的那婦人乃是張騫之妻。”


    安言沒有繼續追問,而是看向紀麟。


    紀麟動作一頓,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了什麽,詫異地看壬申:“你說她是張大人的…...”


    壬申點頭:“正是。”


    “不會的,張大人怎會在此娶親?”紀麟滿麵匪夷所思,從心底裏覺得此事就是天方夜譚。


    壬申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張大人的確已經在義渠娶妻生子。此事義渠很多人都知曉,在下沒必要騙姑娘。”


    紀麟仍是搖頭:“張大人還有重任在身,他決不可安頓在此,更不會娶妻生子。”無論壬申怎麽說,她都不信:“這其中定有陰謀。”


    “這……”壬申無言以對。


    安言這時道:“是真是假,等我們見到他,你大可親自問個清楚。”


    紀麟也正有此意:“好。”


    壬申麵露難色:“姑娘三思,張騫被義渠狄的守衛看守,實在難以靠近。”


    “那又如何?我不僅要見到他,還要帶他走。若是義渠狄不允,我不介意把他當障礙掃除。”紀麟冷聲道。


    這話一出,壬申、壬酉和壬戌三人反應最大,齊齊詫異地看紀麟。


    三人並未輕易以為紀麟是說笑話,他們的神情中反而多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紀麟並未放在心上,無論別人怎麽想,她腦中已經開始思考新的計劃,如何能最快見到張騫。


    這時丁醜打破沉默,對三人道:“你們離開太久了會引人懷疑。”


    壬申點頭:“姑娘,我們先回去了,若是你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盡管開口。”


    壬酉也附和道:“算是報答你救了丁醜的人情。”


    壬戌也拱手。


    紀麟本想拒絕,但聽到壬酉的話後就把話咽回去。她深深看了三人一眼:“多謝三位。”


    壬申微微一愣:“姑娘言重。”


    隨後三人告辭,很快就去無影蹤。


    紀麟的心情還未平複,一個人走到一旁,靠在樹上撐著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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