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麟擰眉。


    崗什卡自嘲地發出一聲嗤笑:“你可能覺得這是無稽之談,但於我而言,我努力了這麽多年都沒有結果,就在這時,老天把你們送到了我眼前。”


    “與我們有何關係?”紀麟疑惑。


    崗什卡卻是意味深長地一笑,連絡腮胡都跟著微微一抖:“紀姑娘,旁人我不管,你可是來尋張騫?”


    “你怎知曉?你把他怎麽樣了?”紀麟不可控製地激動,上前一步緊緊盯著崗什卡。


    崗什卡依舊淡定:“想不到還有人能讓紀姑娘露出這樣急切的表情。”


    “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紀麟追問。


    崗什卡不見絲毫驚慌:“張大人的大名,在我們西域諸多世家之人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紀麟皺眉,顯然不信崗什卡的話。


    崗什卡自說自話似的繼續道:“紀姑娘也去過樓蘭,想必城主也已經將事情都告知於你。”


    紀麟沒接話。


    “沒錯,張大人的確從樓蘭離開之後就來到我什卡家。我與張大人也像現在這樣坐在一起說了很多。”崗什卡似是陷入回憶中。


    紀麟臉色一沉,冷聲道:“是你把張大人交到義渠狄手中?”


    崗什卡並未否認:“紀姑娘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


    紀麟很好說話,沒有窮追不舍。


    “我承認,我的確這麽做了。因為張騫是義渠狄要的人,我沒得選擇。不然倒黴的就是整個什卡家。”崗什卡有自己的苦衷:“我既然這麽說,就沒打算讓你原諒。”


    紀麟仍是一言不發。


    “難道紀姑娘不想知道張大人與我說了什麽?”崗什卡反問。


    紀麟冷笑:“你要威脅我?”


    “我從未這麽想過,即便想過,也是之前的事。”崗什卡依舊淡定。


    但是崗什卡這副表情紀麟已經看膩了,她的神情都是冷漠。


    “張大人想說服我與他裏應外合,與中原聯合,到時左右夾擊義渠家,一舉把義渠家徹底趕出西域。”崗什卡也不管紀麟是何種表現,自己就一股腦地說著。


    紀麟聽完臉色反而好看些許。因為崗什卡所說的確是像張騫所為,而且這也與樓蘭城主所說相差無幾。


    “我開始時根本不想理會。一來什卡家是義渠家的奴仆,之前是,日後很長一段時間也會是。”崗什卡說到這裏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紀麟卻是冷聲道:“從來沒有永遠的奴仆,義渠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崗什卡一時語塞,無言以對。


    “二來呢?”紀麟主動接過,提醒崗什卡繼續說下去。


    崗什卡深吸一口氣,把方才翻湧的怒火壓下:“二來,張騫隻帶了一個人,我信不過他,更信不過中原。”


    “難道你還有別的選擇嗎?”紀麟忍不住駁斥一句,隨後又道:“之後你就恩將仇報,把張大人送去給義渠狄?”


    崗什卡並未應聲,而是停頓片刻才道:“並非恩將仇報,這是什卡家的命運。而且反抗義渠家之事可大可小,我謀劃多年均無進展,如何能相信一個滿口中原話的男子?”


    紀麟心中怒火升起,但是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隻蹦出一句:“你簡直不可理喻!”


    崗什卡依舊站得筆直:“若紀姑娘是我,難道會輕易用全族人的性命去當賭注嗎?”


    “即便如此,你將張大人放了又如何?難道非要將他送到義渠狄手中不可?你也知曉義渠狄的手段,你這難道不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嗎?”紀麟氣憤不已,若非手無寸鐵且不是崗什卡的對手,她定要與他拚個你死我活。


    崗什卡沒有接話。


    “你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怎麽也好意思厚著臉皮來我這裏邀功?”紀麟憤怒難平,看崗什卡就像敵人:“若是張大人有什麽三長兩短,我定不會輕易放過你!”


    崗什卡也被紀麟的語氣震懾,他知道她絕不是開玩笑。


    氣氛再次陷入沉默。


    良久,崗什卡才打破僵局:“紀姑娘,之前是我做得不好,所以我今日請你來,就是想把事情都說開。”


    “請我來?有你們這般請人法嗎?”紀麟原本不想計較,但因為張騫之事,崗什卡已經將她得罪得徹底。


    崗什卡有點心虛:“我們的方式可能粗暴些許,但這絕非我本意。”


    “我不與你說這些,你說的話我並未盡信。你可能忘了,但我不會忘,這一路上你和你的人給我們使了多少陰損招數,拚了命想要阻止我們進入西域,更不想讓我們找到義渠家。”紀麟新賬舊賬一起算。


    崗什卡無言以對。


    “算算有多少次你們什卡家的人想要置我們於死地。”紀麟冷笑。


    “這都是不得已而為之,後來我就沒再幹涉太多,不然的話,也不會讓你們到達如今這步。”崗什卡一緊張,難免前言不搭後語。


    紀麟明白崗什卡的意思,但她並未打算原諒。


    “你與義渠家的恩怨,憑什麽將我們牽扯進來,還妄想利用我們來對付義渠家?”紀麟嗤笑一聲:“你想都不用想,我們即便對付義渠家也是為了救出張大人,與你們什卡家沒有半點幹係。”


    崗什卡臉色一變,眼裏閃過一絲慌張,但很快就遮掩過去。


    “紀姑娘你這話是何意?”


    紀麟沒有絲毫懼意:“難道我說得還不夠明白嗎?你想怎麽對付義渠家我不管,勞煩別算上我。至於張大人之事,我遲早要與你好好算賬。”


    “紀姑娘你這般未免不講情理。”崗什卡臉色也不怎麽好看。


    紀麟怒極反笑:“你與我講情理?”


    “我原本是想告訴張騫之事,但我給你看了我的誠意,你卻如此對待。”崗什卡也自覺有理。


    “若不是你,張大人也不會置於險地。”


    崗什卡卻道:“張騫如今過得極好,義渠家待他不薄,不然他也不會連中原都忘了。”


    “你含血噴人!再敢多說一句,信不信我……”紀麟怒道。


    但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崗什卡打斷:“我所言句句屬實,你信或不信也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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