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頓了頓才恍然大悟:“你是說你們帶來的那人,他還活著?”


    “笑話!我們要是想殺了他,何必把他千裏迢迢帶來。”左寶寶像看傻瓜似的看楊小土。


    “看不出此人竟如此重要。”楊小土了然。


    左寶寶怨念道:“不光是你,我們也看沒看出來。”他說著視線還總若有似無地飄到紀麟身上。


    紀麟充耳不聞,隻對楊小土說:“你去告訴老人家們把東西都帶回去,我們隻要帶點幹糧就足夠了。”


    楊小土不情願地轉身,把大夥都勸回去。


    因為決定得匆匆,就連告別也來不及好好說上幾句。等到紀麟回過神來,她已經坐在馬車上出發。


    她從窗戶探出頭去,能看到楊老四和楊小土他們,隻是身影越來越小。


    “這幾日發生的事就好像做夢一般,紀公子你覺得呢?”左寶寶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


    紀麟心情還不錯,把懷裏的鴨鴨放下,走到車門邊靠著:“誰能想到幾日前我們還差點被困在迷宮裏,不知有沒有命出來。”


    “就是這麽回事!原先師父就說我是個福大命大之人,如今看來,所言非虛!”左寶寶得意洋洋道。


    紀麟神情一頓:“你說的師父可是我們在客舍遇到的那位?”


    “這是自然,難不成我還有旁的師父?”左寶寶一聽就忍不住笑了。


    “他會得倒是多。”紀麟下意識把手放在胸口的護身符上。


    左寶寶並未察覺到不對勁:“公子可算是說對了,不是我自誇,你看我這麽厲害,就知道我師父的本事了。”


    紀麟心裏想說:你還不如換個更有說服力的例子。


    左寶寶絲毫沒有察覺:“我這師父向來自由隨性,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令人捉摸不透。”


    紀麟雖然與王傲接觸不多,但也有同感。


    “說起迷宮,你們可還記得我們在迷宮碰到的那個人。”紀麟轉移話題。


    左寶寶第一個反應過來,臉色一沉:“這輩子都忘不了。”


    “他就這麽消失了?”紀麟想不通:“我以為會在這裏碰到他。”


    “說不定碰到了,隻不過他易容成旁人,你一直沒有察覺罷了。”安言無論何時都是一副不疾不徐的模樣。


    紀麟也想過這種可能:“那他易容的一定不是我們其中的任何一個。”


    安言這次沒有反駁。


    左寶寶也鬆了口氣:“若是他故技重施,肯定會被我們認出來,到時他就吃不了兜著走。”


    “你是不是知道他不會再易容你,所以才在這裏說風涼話?”紀麟故意逗左寶寶。


    左寶寶果然一點就著,反應很大地擺手,就差彈起來否認:“我都上過一次當了,怎麽可能還被他暗算?!反倒是你們,才應該小心點!”


    “多謝提醒,我這次一定擦亮眼睛,不再讓他騙到我。”紀麟話裏都帶著笑意。


    開夠了玩笑,紀麟這才正色道:“總而言之,此人不能小覷。他之前易容成左寶寶還不知是何目的,我們也暫且不知他是敵是友。我更好奇他為何沒有在這裏找我們的麻煩。”


    “興許是因為你沒遇到‘麻煩’。”安言又有了猜測。


    “何意?”


    “你能解決的便不稱之為麻煩,你解決不了的他就會出現給你指一條路。”安言得出結論。


    紀麟還沒說話,反倒是左寶寶急得跳腳——


    “他易容成我的模樣,把我弄暈,這也叫幫忙?”


    左寶寶說了什麽,紀麟一句也沒聽進去,反倒是安言的話給她提了醒。


    她怎麽一直都沒想到這種可能?


    那人出現並未做對他們有害之事,即便要易容成左寶寶,他也沒有要左寶寶的命。更不要說,鴨鴨能學會飛,也是因為那人。


    退一步說,鴨鴨如果不會飛,那他們真的有可能無法離開鬼門關。


    但是這麽一來,紀麟的腦子就更亂了。


    若那人另有目的,且要對他們不利,紀麟反而能安心些,隻要提防著他再次出手即可。


    如今那人真正的目的成謎,他這麽做究竟是為什麽?紀麟沒有一點頭緒。


    紀麟複又坐回到原位,陷入沉思。


    另一麵的安言看到她認真的神情,故意說起別的事分散她的注意:“這一路上,你每一站都布下自己的人,倒是勤快。”


    紀麟回神,沒好氣地抬抬眼皮:“什麽‘你的’‘我的’?我們如今是一條船上的夥伴。”


    安言莫名覺得這句話很對脾氣,再開口時連神情都柔和了不少。


    “你別看這會兒麻煩多多,還要親自去結交,好處日後你就知曉了,到時少不了要來拜謝我。”紀麟得意道:“我先說好,我這人不收徒弟。”


    安言一頭黑線,又無奈又想笑,果然不應該指望能從紀麟的口中蹦出幾句正常話。


    “那幾具屍體你怎麽想?”紀麟猶豫片晌,挑起話頭。


    安言這次也沒取笑她,而是直接道:“多半是馬賊所為,他們的目的也很簡單,要麽求財,要麽求物。不太可能是獸性大發故意為之。”


    “我有種預感,這一路還會見到更多屍體。”紀麟神情嚴肅。


    “他們殺的應當都是西域人,並不是你要找的那些人。”安言一語點破紀麟真正的擔憂。


    紀麟無意隱瞞,如今被“戳穿”反而輕鬆不少:“我隻求張大人已經到達西域,並且找到一處安頓下來。”


    “其實是你多慮了,”安言隨口一提,實在聽不出是安慰:“你也說過,他已經走了十年,怎麽會在這時被人殺了扔進河裏?”


    紀麟也明白這個道理,但關心則亂,她控製不住。


    “當務之急,我們進入西域,找到你說的這位大人,也好回你的中原。”安言故意用話激紀麟。


    紀麟果然麵露不屑:“你這話是何意?”


    “我說錯了嗎?到那時我還要多謝你為我鋪好的路。待你回了中原,我自然會去尋江南第一綢緞方家。”安言言之鑿鑿,好像早就打好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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