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真是昏了頭!”紀麟恍然,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丁醜看到眼周一緊,但忍著沒有開口。


    山老爺這下更加茫然,看紀麟問道:“公子此話是何意?”


    “方才他說的話,倒是點醒了我。”紀麟再看安言,眼神裏總算有點不一樣的東西。


    安言也不邀功,丟下一句話就沒有要再開口的意思。


    “我這還是不懂,紀公子還是速速解釋於我聽吧。”山老爺也著急起來。


    紀麟也不賣關子,直接道:“義渠家的人向來多疑,你若是將此事瞞著藏著,用不了幾日他們就會得到消息,到時渡橋保不保得住都是兩說。”


    山老爺被紀麟幾句話嚇得說不出話:“那紀公子你說該怎麽辦!”


    “別急,”紀麟安撫:“若是想要避過去,就要主動出擊才是。”


    “那若是主動送上門,豈不是更要叫義渠家占了便宜去?”山老爺仍是想不通,甚至有點擔心紀麟是不是昏了頭。


    紀麟從山老爺擔憂的麵容中讀出他的心思,不由無奈笑道:“山老爺放心,在下還沒有迷糊,至少現在清醒非常。”


    山老爺一聽,老臉一紅,很是抱歉地給紀麟道歉:“紀公子莫怪,老夫這也是……無奈之舉。”


    “山老爺莫急,且聽我將話說完,你就明白我的用意了。”紀麟道。


    山老爺總算安心些許,點頭答應下來,抱枕這次無論聽到什麽也不會打岔。


    “若是你將消息主動放出,多疑的義渠家會這麽輕易就相信嗎?他們定會以為這其中有陷阱等著。”紀麟眼角微微上揚,帶著些自信的笑意。


    她雖說與義渠家打的交道不多,但鬥獸場上那兩位公子足以令她印象深刻。


    既然有這樣的子弟,更別說家主。他們的心思多半沒有太大差別。若真是如此,紀麟反而心中有數,那麽這計也就成了一半。


    山老爺到這會兒才明白紀麟話中深意,他靜下心來細細琢磨了片刻,越發覺得紀麟說得有道理。


    “紀公子所言甚是,我之前從未想過還能如此。”


    紀麟並未因為山老爺幾句誇獎就暈了頭:“這就是一個計策而已,具體怎麽做還需從長計議才是。”


    “若是紀公子不嫌棄的話,不妨多與老夫說上幾句。”山老爺說完自己卻不爭氣地咳嗽幾聲。


    紀麟緊張地扶住山老爺的手臂:“山老爺身體要緊,還是莫要強撐。”


    “唉,一把老骨頭終究是不頂用了。”山老爺歎息道。


    紀麟靈機一動:“在下倒是有個主意,不知山老爺可願一聽?”


    “快快說來,你的主意自然都是好的。”山老爺忙問。


    紀麟將楊小土和方掌櫃搬出來:“方才與山老爺提起的那兩人,倒不如讓他們也來試試。”


    “對啊,老夫怎麽將這茬給忘了!快快去請!”山老爺立刻吩咐道。


    紀麟笑笑:“怎麽說也是人多力量大,況且方掌櫃向來是個主意多的,沒準他有更好的法子。”


    山老爺對紀麟的話奉若箴言,不僅不反駁反而頻頻點頭。


    左寶寶看了都有點吃味兒,湊在左玉釗身側,小聲嘀咕:“紀公子哪裏來的本事?我看任何人見到他都要掏心窩子。”


    左玉釗原本多時與弟弟未曾見麵,但沒想到一見還是心煩。


    “我若是有紀公子的一半便好了,去哪兒都招人喜歡,不說山老爺,之前姓梁的一家,不也是如此?”左寶寶都沒往遠處說,不然更要羨慕。


    “你,沒戲。”左玉釗隻丟給左寶寶三個字。


    “……”左寶寶一頭黑線,無聲地翻了一個白眼,隻好一個人生悶氣。


    “山老爺莫急,方掌櫃向來極少出院子,你若是不介意,不如我們同去他宅子?”紀麟思量片刻後提議。


    山老爺自然沒有異議。


    楊小土恰好也回來,於是眾人去方掌櫃的院子。


    “恩人,出事了。”楊小土低聲在紀麟身側說了一句。


    他麵容嚴峻,聲音急促,顯然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紀麟略一皺眉,接著低聲回他:“別急慢慢說。”


    “從河上遊飄下來幾具屍體!”楊小土把聲音壓得極低,幾乎是用氣聲回答。


    “屍體?”紀麟挑眉。


    楊小土點頭如搗蒜:“看得清清楚楚,已經派人去撈了。”


    紀麟沉默片刻,腦中閃過幾種猜測:“可是熟悉的人?”


    楊小土搖頭:“我匆匆看了一眼就來與恩人說,雖說沒怎麽看清,都能看裝扮不是我們這裏的人。”


    紀麟心驀地一沉,腳步也突兀地頓住:“難道是中原裝扮?!”


    楊小土被紀麟突然嚴肅的麵孔震得一愣,隨即撥浪鼓似的搖頭:“我並未看清,但似乎不是……”


    紀麟懸著的心並未因此放下,反而擔憂越發散開,她恨不得立刻衝去看個究竟。


    “此事不得宣揚,暫且捂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知道嗎?”紀麟腦中一團亂,但還是存著一絲理智交代楊小土。


    “是!”楊小土忙應聲,隨即帶著人就跑了。


    紀麟手腳發麻,臉色也微微蒼白,就怕那幾具屍體是她相熟的……


    “怎麽了?”安言的聲音傳來。


    他看到楊小土先前一臉凝重地過來,不知與紀麟說了什麽,她就變得魂不守舍。


    紀麟嘴唇微微一抿,不知為何沒有隱瞞,也難得沒有故作無事,而是將方才楊小土的話說與安言聽。


    安言隨即猜到紀麟的擔憂。


    “你若是現在要去看,我便隨你同去。”安言道。


    紀麟心裏一暖,但思量片刻還是搖頭拒絕:“眼下之事更要緊,等定下渡橋之事再去不遲。”


    安言聞聲並未再勸,就走在紀麟身側一步遠的距離。


    有安言在身側,紀麟原本還忐忑不安的心不知為何慢慢平複下來。


    她重新打起精神,再抬頭時已經到了方立人門外。


    與第一次來時如出一轍,大門緊閉,就像許久不曾有人居住。


    山老爺看到這大門,也有同樣的疑問,轉頭看紀麟:“真是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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