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桑暗想,木卡鹽場隻是木卡鹽湖中的一塊,鹽湖還有其他地方可以采鹽,


    木卡鹽湖就是一個聚寶盆,為什麽隻有那個元老爺獨家開發,其他人不去做?


    本想問駱宏剛,想了下還是沒開口,像這樣的大事,估計他也不知道。


    卻見駱宏剛麵露擔心之色,巴桑感到奇怪,看著他,笑問有什麽為難事嗎?


    駱宏剛說:“關大俠,你去木卡鹽場要小心,那地方不是一個善地”


    巴桑急問,“你對木卡鹽場了解?”


    駱宏剛恨恨地說:“何止了解,它是我們族人的仇人”


    不等巴桑追問為什麽是仇人?他已經說了起來。


    駱氏宗族都是牧民,族人們日子過得緊緊巴巴,但隻要你勤勞肯幹,還是能活下去,


    草原這麽大,養活一個人還是可以的。


    因受到農耕文明的影響,駱氏部落中有少數人不願意再放牧了,有些人去了城裏做生意或者做工。


    部落裏有一個小夥子,乳名叫鐵牛,


    他從小就不願意放牧,可是又不會別的,不知道該幹什麽?


    整天遊手好閑,他父親駱大好為此常常唉聲歎氣。


    一年前,鐵牛聽說木卡鹽場在募工,趕去報名,當場被錄用,


    駱大好也很高興,兒子終於走了正道。


    木卡鹽場是大廠,聽說東家深受皇上器重,進了鹽場相當於吃皇糧,族人也為他高興。


    不料半年後,一個男青年夜裏趕到駱大好家,給了他一張紙條,


    駱大好問他是誰,那男青年隻說了一句話:


    “是鐵牛讓我送過來的”,隨後匆匆走了。


    駱大好不認識字,就把紙條拿給駱宏兵看,紙條上隻有兩個字:


    “救命!”,落款是鐵牛。


    駱宏兵認得是鐵牛的筆跡,而且字寫得很潦草,似乎匆匆寫的,


    駱大好急得要哭,駱宏兵提出陪他一起去鹽場看看,


    駱大好拒絕了,說不管鐵牛在幹什麽,作為父親去看他,當然沒有問題,


    倘若需要幫忙,再回來搬兵,駱宏兵也就同意了。


    次日一早,駱大好獨自一人去鹽場看兒子,


    可是等他到了鹽場,鹽場監工根本不讓他進去,說要上司批準才可以。


    駱大好怒了,跑到鹽場管事的房間,高聲質問為什麽不讓自己看兒子?


    隨後出來一個隊長模樣的人,聽他說要見鐵牛,大聲嗬斥:


    “不行,鹽場是有規矩的,見麵要提前半年登記,現在不行。”


    駱大好當場大怒,一把抓住這個隊長的衣領,就要動手,


    那隊長大喊一聲,從外麵衝進來好幾個大漢,對著他拳打腳踢,


    駱大好被打傷了,一瘸一拐回來,詳細跟駱宏兵報告了情況。


    駱宏兵大怒,召集族人一起衝到鹽場理論,要求把鐵牛帶出來讓大夥見見,


    鹽場態度傲慢,根本就不予理睬,


    最終發生衝突,雙方發生大規模械鬥,


    鹽場有專門護場的衛隊,人數眾多,駱氏族人寡不敵眾,


    傷了七個人,可憐駱大好脖子上被砍了一刀,當晚死去。


    後來官府出麵,說駱宏兵帶頭破壞鹽場幹活,意圖搶劫,


    是罪魁禍首,被抓進牢裏,吃盡苦頭,


    駱氏族人怒了,他們要救首領,沒有錢打點官府,那就硬幹。


    按昌興國軍隊製度,朝廷本身有常備軍,算是昌興國精銳,


    但人數不太多,一旦有戰爭,朝廷會派遣任務,


    要求各部落出人參戰,這些人被稱為府兵。


    府兵需要自帶武器、馬匹等,具體人員由部落首領攤派,


    所以,駱氏族人中不少人既是牧民也是戰士,他們是有血性的。


    現在族人首領被抓進牢裏,各帶家夥追到鹽場,要跟他們拚命,


    雙方打了好幾場架,各有死傷。


    後來官府出麵調解,放了駱宏兵,雙方才罷鬥,但駱氏宗族自此和鹽場結了死仇。


    可是這還沒有完,事情平息後,


    官府以各種理由對駱氏族人征收重稅,對他們放牧也設置重重障礙,


    一部分族人被逼無奈,隻能遠走他鄉,


    去遙遠的地方放牧謀生,駱氏族人力量迅速衰落下來。


    最近傳出一種說法,駱氏族人的牧場很可能被封賞給元老爺,


    一旦成真,駱氏族人要麽逃離,要麽成為元老爺的佃戶。


    加上最近族人的接連失蹤,駱氏族人紛紛逃離,駱宏剛也聯係不上他們了。


    巴桑大罵:“這是官府和鹽場勾結,一起殘害駱氏牧民啊!”


    兩人正說著,卻聽雪蓮驚呼一聲,“那是誰?”


    巴桑抬頭一看,一個人騎馬向這邊慢悠悠走來,清晰地看到他高鼻深目。


    駱宏剛一下站起來,飛跑進屋,拿出他的伏魔杖,大罵:


    “就是他打傷我的,他居然追到這裏來。”


    巴桑緩緩站起來,對駱宏剛擺擺手,示意他冷靜,


    他迎著高鼻深目走過去,駱宏剛、雪蓮跟在他身後。


    雙方距離三十步時,高鼻深目跳下馬,看著駱宏剛,語氣急促,


    “你為什麽沒有死,是誰救了你的?他是怎麽救你的?”


    駱宏剛大罵:“老子憑什麽要死?你怎麽不去死?”


    巴桑看著高鼻深目,從他聲音、體型、額頭等特征判斷,


    這家夥大約三十歲左右,標準的壯年人,不知為什麽這樣歹毒,


    殺人如同吃飯喝水一樣隨便,更何況傷害的駱家兄弟及其他牧民都是無辜老百姓。


    他按住心頭的怒火,冷冷地問:


    “閣下武功高強,為何隻敢殺害牧民,不去和名門大派爭鋒,你的師父是老鼠嗎?”


    高鼻深目被激怒了,高聲大罵,


    “你是哪裏鑽出來的混蛋,竟然敢這樣跟我說話”


    巴桑不屑地說道:“我就是給駱宏剛治病的人,你的功夫果然歹毒!”


    高鼻深目看著巴桑,麵露不信之色,巴桑隻有十八歲,


    也就是一個半大孩子,怎麽看也和武林高手聯係不上。


    他不屑地哼了一聲,“吹牛會死人的!”


    說話同時,雙腿微曲,縱身撲來,左拳右掌打向巴桑,


    巴桑有心試一下他的功夫,閃開他攻來的左拳,


    吸一口氣,右掌擊出,直接對轟他右掌,


    “轟”


    兩掌相碰,發出巨大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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