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絮之:“你們爺在哪?”


    常恒在來的路上就知道葉絮之定是要問他這個,如實回答道:


    “葉大小姐恕罪,屬下不知。”


    葉絮之有些沒耐心了:


    “真的不知?他進宮前有沒有吩咐過你什麽?”


    常恒搖搖頭:“沒有。”


    常恒的模樣不似有假,或許他真的不知道。


    葉絮之不想浪費時間了,讓常恒退下後,便叫蓉雯拿來了披風,套了馬車,準備出門。


    蓉雯一邊給葉絮之係著披風一邊說道:


    “夫人讓小姐在家中休養,小姐要去和夫人說一聲嗎?”


    葉絮之:“蓉希去吧,去和母親說我有事出去一趟,會盡快回來。


    蓉雯,你已嫁給劉傅了,雖說還未舉辦成親禮,到底是不適合常在這伺候我的,你也有自己的生活。


    蓉零蓉珠,你們隨我出去一趟。”


    蓉雯急忙說道:“小姐這是何意,奴婢一直都是葉家人。


    小姐這是在趕我走嗎?”


    葉絮之:“哪能啊,算我說錯話,那你在聽雨院等我回來。”


    說完便立馬出了門,蓉零蓉珠急忙跟上。


    葉絮之一上馬車便吩咐道:


    “去成國公府,快一些。”


    葉絮之到成國公府時魏長林沒在府中。


    自從白家出事,齊武帝對於朝中大臣更加忌憚了。


    原本一半的人都是白家陣營,另一邊多是太子陣營。


    如今白家出事,那些白家陣營的朝臣雖未參與謀反案,但是齊武帝是不敢重用的,太子陣營的人又唯恐是第二個白家,齊武帝同樣忌憚。


    但是偌大的國家總要用人,於是齊武帝讓魏長林暗中對現有朝臣進行調查,以便篩選出自己可用的人。


    清河公主知道葉絮之過來還有些驚訝。


    清河公主:“你身子還沒好利索怎麽就出門了,這幾日刮著春風,還是冷的。”


    葉絮之並沒從清河公主的臉上看出異樣情緒,便大概猜到清河公主應該也不知道。


    葉絮之沉下臉來:


    “嫿嫿今日前來是來找世子的,公主可知他在哪?”


    清河公主有些懵:


    “宴如沒同你說嗎?


    他說聖上給了他外派任務,要出門一個月。”


    葉絮之眉頭輕皺,不敢說太多,魏瀾疏既然這麽說想必也是怕清河公主擔心。


    葉絮之擠出一抹笑:


    “他同我說過,隻是聽說他今日還進宮了,以為他騙我呢,所以想著來問問您。”


    清河公主放下心來:


    “原來是這樣,看你剛剛的模樣我還以為他惹你生氣了呢。


    嫿嫿放心,我家宴如是個有分寸的,不會騙你的。”


    葉絮之不在逗留:


    “那我也放心了,今日還有事就不打擾公主了,改日再來看您。”


    葉絮之匆匆出了國公府。


    清河公主看著她的背影心情也低蕩下來。


    玉嬤嬤:“公主在為何事發愁?”


    清河公主:“嫿嫿顯然是不信宴如外派這個事,她是個極其聰明的孩子。


    她既然不相信,那就說明宴如有事瞞著我們。


    我倒是習慣了,他瞞我的事不少,我也不會多問。


    隻是如今他竟連嫿嫿也瞞著,定是出了什麽事。”


    玉嬤嬤忙安慰道:


    “公主既然都說了葉大小姐是個聰明的,那就說明葉大小姐一定會有辦法的,公主切勿憂心。”


    清河公主點點頭:“嗯,相信嫿嫿。


    不過……他倆的事也該提上日程了吧?這謀反案都結束了。


    改日你請個大師來府中,算算今年有哪些好日子。”


    清河公主心情轉變之快,玉嬤嬤倒是習慣了,笑著答應。


    葉家馬車上,蓉零蓉珠看著一直沒說話的葉絮之,蓉珠問道:


    “小姐,那咱們接下來怎麽辦?”


    葉絮之沒說話,蓉珠也沒再開口,怕打擾葉絮之思考。


    許久,葉絮之才開口道:


    “去潺潺堂。”


    她要去找清遠先生,他應該會知道些什麽。


    ——


    常允、常廿和段憂小心翼翼將魏瀾疏從馬車上攙扶下來,一下馬車傅太醫就看到魏瀾疏虛弱的模樣。


    傅太醫:“世子情況不太好,得趕快治療。”


    幾人沒有猶豫,立馬便將魏瀾疏扶了進去。


    常允看著段憂:


    “段統領便到這裏吧,您還有公務,別耽擱了。


    若是有人問起世子的行蹤……”


    段憂:“你放心,在下也是無名閣出來的,都懂。”


    常允給段憂行了禮,而後快速跑了進去。


    段憂駐足腳步,抬頭看了看這處宅院。


    裕華廊亭。


    看了一眼四周無人,之後便驅馬離開。


    屋內,傅太醫正在給魏瀾疏施針止痛的同時給他處理傷口,常允和常廿在一旁遞著藥打著下手。


    好在行刑時魏瀾疏脫去衣物,否則衣服布料和傷口血肉粘連在一起,恐怕更加棘手。


    常允:“傅太醫,之後您不便常來這裏,有什麽注意事項您與我二人說就行。”


    傅太醫收了銀針,麵色糾結:“世子後背沒一處好地兒,如今上了藥,一會兒藥效發揮引起的疼痛可不是常人能及的。


    這就得看世子的毅力了。


    這段時間除了必要的毛巾擦拭之外,傷口切記不可碰水。


    還有就是這段時間世子睡覺隻能呈俯臥狀,難受肯定是難受,但也沒有辦法。


    後背需每日換藥擦藥,一日都不可卯。”


    說完抬頭打量了一下四周:


    “這地方不錯,倒是適合養傷,不過天氣嚴寒,給世子蓋上被子勢必會碰到傷口,不蓋又凍著皮膚。


    下官的建議是多在屋裏搞些炭火,無煙的那種,把屋子搞得暖和些會比較好。”


    常允常廿一一記下後,常允送了傅太醫出門。


    常允:“傅太醫,不管是何人問起,切不可向其透露世子妃情況。”


    說著,常允壓低聲音再補充道:


    “尤其是葉家人,葉大小姐。”


    傅太醫也是老朋友了,沒有多問,直接點點頭。


    傅太醫:“放心,下官明白。”


    看著傅太醫坐上馬車離去,常允才快速返回屋內。


    常廿拿著毛巾焦急的開口道:


    “世子額頭不斷冒汗,想來是藥效發揮了。


    真不打算告訴葉大小姐?”


    常允白了他一眼:“世子本就是不想葉大小姐知道後擔心才到這來的,咱倆看著都不忍心,葉大小姐知道後豈不是更擔心。


    更何況葉大小姐自己身體都還沒養好,世子怎敢讓她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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