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安德裏蘇這時候還不知道司鬱都做了什麽“好”事。


    第一件好事,就是在司鬱和阿爾法酒吧見麵後的第二次見麵——


    阿爾法的暗殺現場。


    司鬱正蹲在陽台外的欄杆上上,手裏握著一個保溫杯,看著窗簾內影影綽綽的人。


    兩個人。


    一個死人一個活人。


    保溫杯裏升騰的熱氣恍惚迷蒙了視線。


    司鬱微微歪頭,躲過了一個刺穿玻璃的飛鏢。


    看著逐漸清晰靠近的人影,淡然的喝了一口保溫杯裏的熱水。


    “晚好。”


    阿爾法:“?”


    晚上好你大爸啊。


    為什麽殺人的時候旁邊還會有別人在啊!


    這是人啊!


    “甜心,別告訴我你是同行。”阿爾法真有些咬牙切齒了。


    司鬱從欄杆上下來,走近門窗,和阿爾法相視。


    她的表情從淡然變得溫柔而後又有幾分瘋狂的興趣。


    “……”阿爾法從她身上看到了先生的影子。


    但眼前人真是先生的話,阿爾法真的會轉頭就走一點不耽擱。


    “甜心,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司鬱挑眉一笑,張嘴道:“不是同行,勝似同行。”


    誰能想到阿爾法的未來給現在的自己埋了一個大雷。


    “…”阿爾法紅溫了一下,很快又冷靜了下來。


    他需要知道對方是不是先生的人。


    “這次殺的人是誰呀,是梅洛莎嗎?梅洛莎是做什麽的呀?是杜飯嗎?我記得是呢。”


    阿爾法的眼神微微一閃,顯然沒料到對方會知道這麽多。


    與他心底算計與緊張不同的是司鬱那遊刃有餘的模樣,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穩握著手中的保溫杯,仿佛對眼前的緊張氣氛毫不在意。


    “甜心,你知道的可真不少。”阿爾法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試探,“既然不是同行,又為何對梅洛莎如此關心?”


    司鬱微眯起眼睛,一種貓戲老鼠般的調皮神情浮現在她的臉上。


    “關心?不,我隻是對這個感興趣。而你,阿爾法,也是我興趣之一。”


    阿爾法皺眉,他能感覺到對方態度中隱藏的那份挑,但又無法將其簡單歸類為敵意。


    就像一場精心策劃的博弈,他需要更多的信息來作出明智的判斷。


    “那麽,這位死去的女士,與你又有何關係?”


    阿爾法擦了擦手裏的匕首,決定換個角度,試圖從側麵獲取有價值的線索。


    司鬱淡淡一笑,眉梢輕挑:“我與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阿爾法深吸了一口氣,他不再追問,而是稍微放鬆了緊繃的身體,假裝隨意地走到窗邊,望向外麵的夜色。


    兩人之間的氣氛稍微緩和。


    看起來就像是常年不見的好友,依偎寒暄。


    但誰知道陽台裏麵的屋子裏還有一具屍體。


    怕是第一次見麵就被盯上了。


    突然,阿爾法轉過身,看向司鬱:“若這是一場遊戲,我希望知道規則是什麽。”


    司鬱舉了舉保溫杯,動作雖然滑稽。


    “遊戲的規則嘛,就由我來定了。”


    “你!”


    阿爾法真的有點破防了。


    然而還不等他發作,


    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兩人同時警覺地看向窗外。


    是一隊黑衣人,正迅速接近他們所在的大樓。


    “應該是梅洛莎的手下”


    “愣著幹什麽,快走!”阿爾法低聲說道。


    司鬱點點頭,將保溫杯揣到腰側,迅速掃視了一眼四周。


    她轉身快步走到阿爾法身邊,抓住他的手腕就往外翻。


    阿爾法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微微一怔,卻也沒有遲疑,跟隨著司鬱的動作,從另一側牆體攀爬過去。


    根據阿爾法留下的點位,司鬱和阿爾法靈活地在牆體之間穿梭,仿佛兩隻迅捷的貓在夜色中隱匿。


    司鬱低聲說道:“別掉隊,我可不想背個人跑路。”


    阿爾法抿嘴一笑,不見剛才緊張:“甜心,我背著你都能跑得掉。”


    兩人沿著狹長的天台躍過一個個障礙,風聲在耳邊呼嘯。他們的動作默契且迅速,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正當他們落在一棟大樓的頂端時,司鬱突然止步,帶著阿爾法也突然停下。


    “怎麽了甜心?”


    司鬱光顧著和他逃出來了,忘了怎麽擺脫他了。


    阿爾法想的是,還是得殺了她滅口。


    片刻的沉默,阿爾法舉起了手裏的匕首,輕輕擦了擦。


    “甜心的血應該是甜的,不能讓別人的血髒了你的脖子。”


    耳邊穿過風聲,刀刃劃破空氣,司鬱拿下腰側的保溫杯擋住了他的匕首。


    司鬱微微一笑:“阿爾法,不至於吧。”


    阿爾法的動作微微一頓,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似乎在尋找什麽蛛絲馬跡。


    他撤回匕首,冷冷地笑了笑:“真是浪費了一次機會。”


    他確認自己殺不了她了。


    “機會多得是,我們來日方長。”司鬱眨了眨眼,打開輕微變形的保溫杯喝了一口水。


    此時,梅洛莎手下的聲音越來越近,大概是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阿爾法還不想在這出事。


    “不論是我還是你,得盡快離開這裏,他們的人很快就會包圍過來。梅洛莎的手下很多,有不少死忠她的人會一直追查並追殺凶手。”


    司鬱也有此意借機擺脫他。


    雖然好像是他很想擺脫司鬱。


    兩人徹底分道揚鑣之後,阿爾法看著自己下一個暗殺目標,決定換一個策略。


    而司鬱一往如常地教育安德裏蘇並第三次去見證阿爾法的殺人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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