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


    楚夭夭愣愣地站在原地。


    “小孩?”


    天道小孩沒有動靜。


    楚夭夭本穩當的手開始抖起來,劍落在地上,碎裂成片片金光。


    周圍漆黑一片。


    “小孩?天道?你在嗎?”


    [我在。]


    處於一片黑暗中的楚夭夭鬆了口氣,拿另一隻手握住自己那隻在抖的手。


    “結束了嗎?”


    [嗯。]


    “你剛剛沒有被它逮去吧?”


    [沒有,我藏起來了。]


    楚夭夭鬆開氣:“那就好。”


    [你沒事吧?]


    “沒事,剛開始我確實很為難,隻是沒想到爹爹丟失的那一魂一魄會在我身上。”


    [濯卿辭比我想的考慮的多,我也以為他把一魂一魄給了那人。]


    “嗯,太意外了。”


    [你是怎麽發現那家夥就是前任天道的餘孽的?]


    “靠推測。”


    空氣又沉默了起來。


    楚夭夭隻覺得自己身上隱隱作痛,頭也有一點暈。


    終究是受不住突然暴增的力量。


    “我服了,剛剛那貨走之前還給我來了一下,我還好心沒有往它腦袋上捅!”


    [你明明怕它腦袋爆開濺你一身然後三天三夜吃不下飯。]


    被戳穿了小心思的楚夭夭不好意思地笑了。


    “小孩,這裏好黑,你說我該怎麽出去?”


    [會出去的,很快,你再等等。]


    得了承諾的楚夭夭安下心來:“小孩,我能坐下休息一下嗎?我覺得我受了內傷,可能要自己看看。”


    [好,這裏很安全,你怕黑嗎?]


    “不怕黑,但是挺怕這裏哪塊缺了角然後我一腳踩空的。”


    [沒事的,你放心好了。]


    楚夭夭坐了下來,開始調理靈力。


    過了一會,在黑暗裏待的有點寂寞的楚夭夭又去戳了戳天道小孩:“小孩,我好無聊,結束的有一些快啊,我還以為我起碼要瀕死一次呢。我現在都不知道接下來該去做什麽了,現在法則穩定下來了嗎?”


    [怎麽會無聊呢?你有好多事情可以去做啊。]


    “比如?”


    [你可以繼續經營你的朧月閣,擴大你的生意。]


    [你可以去參加秦婉兒和顧寒雁的婚禮,也可以去看百裏懿和孟淨秋怎麽和各自的長輩大戰三百回合最後有情人終成眷屬。]


    [你可以跟著你的師兄繼續學你想學的東西,去摸蘇明鈺的尾巴,去顧念之那兒找顧念安玩,或者纏著洛寒清要他帶你去看在天界的桃花。]


    [你可以去順擔心你的濯卿辭的毛,和他交流一下感情。]


    [你可以去摸祁晏之的虎耳朵,逗那個滿腦子都是你的小老虎臉紅。]


    楚夭夭隱隱約約感覺不對勁。


    天道小孩的聲音越來越輕,輕的就像一片羽毛落在湖麵,泛起層層漣漪。


    [你可以去看山,去看水,去幹你任何想做的事情,和那些愛你的人與你愛的人在一起。這些都是本屬於你的東西。]


    “小孩,你還好嗎?你不會被那個玩意揍到了吧?!要是這樣的話你再啃我幾口靈力,真的,反正我現在也不是很用的上。”


    黑暗裏突然顯現天道小孩的人形模樣。


    “夭夭,你說,一個好的天道應該做什麽?”


    看見它還有力氣出來的楚夭夭鬆了口氣,伸手想去扒拉它:“好的天道?不歪屁股,老老實實維護世界。你不是說每一任天道最後都會為了彌補世界漏洞而死嗎?那應該算盡到了責任,不過我希望你不要走到那一步啦。我可以教你打麻將!”


    天道小孩把手放在了楚夭夭伸出的手心上,冰涼的手貼上楚夭夭溫暖的手心。


    “我想吃桃花酥,就是你第一次給我的那個。”


    楚夭夭有些意外,心想果然還是個小孩子,從儲物戒裏翻出來糕點。


    “隻是不太新鮮了,之後我們出去吃新鮮的怎麽樣?”


    “這個就很好吃。”


    天道小孩把糕點吃完,拍了拍手,站了起來。


    盤腿坐在地上的楚夭夭好奇地看著它。


    “漏洞馬上補好了。”


    天道小孩的投影慢慢褪去。


    “夭夭,我也算堂堂正正履行了一次天道的責任啦!不是那個躲在濯卿辭他們身後的膽小鬼了。”


    突然意識到那個必須要有力量補但是突然間就不需要她做什麽的漏洞到底是誰去補了楚夭夭一下子慌了神,伸手想抓住天道小孩,但是撲了個空。


    “等一等!不是那個洞我們兩個能不能一人一半?!”


    [那可不行,我怕濯卿辭揍我。]


    “我給你攔著啊!”


    [再見啦,這種我自己可以解決的事情,就不想麻煩你了。]


    唯一的光亮散去。


    “不是等一等!”


    楚夭夭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這件事不能再商量商量嗎......


    “夭夭?”


    一隻手落在了因為剛剛動作太大扯到傷口蹲下的楚夭夭頭上。


    濯卿辭的虛影再次出現。


    “爹爹......”


    “夭夭和吾回家好不好?”


    溫暖的力量湧入楚夭夭的身體,剛剛還在痛的傷口全部痊愈。


    黑色的空間碎裂開,楚夭夭跌落下去。


    “夭夭!”


    “小師妹!”


    虛影消失的刹那,底下作法騰起去接落下的楚夭夭的濯卿辭眉間的朱砂碎裂。


    魂魄歸位。


    還在發懵的楚夭夭落在一個結實的帶著熟悉香味的懷裏。


    “夭夭,夭夭......”


    溫熱的額頭貼上楚夭夭的額頭。


    消失的記憶恢複的眾人看著濯卿辭如何將小姑娘緊緊抱在懷裏,就像抱住什麽失而複得的寶物。


    楚夭夭透過濯卿辭的肩膀看向他背後站著的師兄和祁晏之,看了好一會,閉上了眼睛,靠在濯卿辭的懷裏。


    “爹爹,我想吃烤魚。”


    “好。”


    “還要帶上阿晏,我喜歡小老虎。”


    “好。”


    “我還想聽我小時候的故事,好嗎?”


    “那夭夭可以告訴爹爹你在那個世界的故事嗎?”


    楚夭夭點了點頭,笑了。


    她額頭上象征天道的紋路閃了閃。


    一時間,天上紫霞滿天,地上百花齊放。


    重獲新生的世界在迎接新生的天道。


    (完)


    2024.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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