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麽不動手了?”


    前任天道低頭,輕笑:“你就隻有這一次機會,殺了我,一切都塵埃落定。”


    楚夭夭沒有說話,金色的眸子定定地看著麵前之人。


    她在抉擇。


    雖然麵前之人欠的很,但是現在的局麵便是如此。


    “我很欣賞你的成長速度,也勉強承認你的身份。我對曾經喊你無魂魄的軀殼道歉。”


    “死在自己的女兒手上沒有什麽不高興的。”


    另一隻手抬起。


    “濯卿辭那樣尊崇大義的人,也一定為自己因為大義而死高興,更不要說動手的還是他自己最心愛的小姑娘。”


    那隻手放到了楚夭夭的脖頸處。


    前任天道眉毛一挑,低聲誘惑:“你看,你不動手,就要你死了。你救下的那些人,還有那隻上輩子就拚了命給你報仇的小老虎,全都要死了哦。若是你現在動手,隻是死了你和你的爹爹,損二保天下,你怎麽選嗎?”


    金色的光芒阻礙了對方的手接觸楚夭夭的皮膚。


    “你不是說天道應當為蒼生麽?現在給你一個滿門忠烈的機會,如何?”


    楚夭夭抿唇不說話,眼底閃過掙紮。


    最後,楚夭夭放開了手。


    “你選他?”


    有些意外的前任天道嗤笑一聲,搖頭道:“你太心軟,比不上濯卿辭。”


    眼睛顏色已經重新變回正常的黑色的楚夭夭看著自己那隻被鉗製住的手,嘴角扯了一個笑出來:“畢竟是我爹爹,所以......”


    話音未落,劍影從天而降,毫不遲疑地斬斷了掐著楚夭夭不放的手。


    血濺三尺。


    金色光芒乍現,將斷臂燃燒殆盡。


    一隻手握住了楚夭夭的手腕。


    “所以我爹自己會來揍死你!”


    熟悉的聲音響起。


    “痛嗎?”


    楚夭夭點頭。


    “這麽笨,為什麽不掙開?”


    前任天道不可置信地看向將人護在身後的虛影。


    它曾經親手創造出來的人就站在那裏,看過來的眼神極度冰冷。


    “爹爹。”


    “吾在。”


    前任天道拖著斷臂不可思議地看向那虛影。


    那居然是真的?!


    不是這個小姑娘搞出來的花樣?


    而且這力量......


    不會錯的,就是那個家夥,那個家夥當年就是用這股力量差一點讓它灰飛煙滅。


    “濯卿辭,你不應該在鎮守法則嗎?!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不可能,不可能,這裏是我做主的地,你不可能進來!”


    楚夭夭沉默著看著麵前虛幻的人影。


    她比誰都清楚麵前的幻影是從何而來。


    楚夭夭:......


    說真的,那家夥握住她的手還想摸她下巴逼著她二選一的時候,她就突然感覺自己能夠一個掀翻三。


    以及莫名其妙的怒氣。


    楚夭夭想起自己在現世就算是有醉酒的司機開車撞過來最後那車卻突然一拐彎往路邊的石墩上撞的經曆.....


    “我爹爹的一魂一魄,當真在你手上嗎?”


    “嗬,你不信?”


    濯卿辭的幻影皺起眉來,似乎對麵前之人的話有諸多不滿。


    “爹爹,可以放開我嗎?”


    “好。”


    幻影將指尖落在楚夭夭的眉心。


    有什麽東西解開來。


    “夭夭想做什麽都好,爹爹永遠陪著你。”


    前任天道似乎是發覺了什麽,幻境變化,千萬把劍懸在空中對準楚夭夭。


    “濯卿辭的魂魄,在你身上?!”


    還沒有完全淡去的仙尊極其冷淡地投來一瞥:“吾說過,一直會陪著夭夭,那這一魂一魄當是吾托在夭夭魂魄之中,給予她永久的庇護。”


    幻境晃動,開始一片一片崩塌。


    楚夭夭握住手裏的劍,抬頭。


    懸在空中的千萬把劍劇烈地震動起來,集體轉了方向。


    “夭夭,這本就是屬於你的力量。”


    “你做了什麽?!濯卿辭,你又做了什麽!”


    金色的專屬於天道的花紋漸漸在楚夭夭的眉心展開。


    因為力量的完全解開,一時間不太能接受完全的楚夭夭悶哼一聲,嘴邊滲出血絲。


    虛影輕歎一聲。


    “吾本求你能平平安安一世,不被責任所累。”


    “可是現在看看,兜兜轉轉,你隻該走吾的老路。”


    萬千把劍鍍上燦爛的金色光芒,帶著貫穿世間的氣勢齊齊落下。


    在楚夭夭神識裏,那定海神針模樣的天柱轟然倒塌。


    “夭夭,你會因此討厭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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