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個說來話長..... ”


    意識到不對勁的楚夭夭打斷天道小孩的話,狐疑道:“你這個多長有多長?”


    天道小孩掰著手指算了算,不確定地說:“從你爹爹出生算起吧。”


    楚夭夭下意識推斷了一下爹爹的具體年紀。


    推斷完畢的楚夭夭:......


    “請你長話短說。”


    雖然她很想了解事情的每一個細節,但是要從那麽那麽那麽遠的地方講的話。


    那還是算了。


    天道小孩:“嘖,不要,我還要和你從世界起源開始講。”


    楚夭夭:......


    “世界起源?從人類如何從猴子進化過來開始講嗎?不對,應該是從恐龍滅絕來講,或者是宇宙起源?唔,沒想到你一個修仙世界的天道還挺懂科學的。”


    天道小孩:......


    為什麽這樣的人是救世的關鍵啊啊啊啊!


    濯卿辭那家夥把小孩送走前到底有沒有認真做過送去的世界的調查?


    好好的香香軟軟的一個小糕點怎麽去那個世界混了一圈回來就變成這副滿嘴跑火車的模樣了?


    果然不是稱職的爹!


    把夭夭送走前詳細了解過那裏和不和平氛圍如何的濯卿辭打了個小小的噴嚏。


    代替實在看不下去跑掉了的大師兄盯著師尊做菜不要火燒歸一宗的顧念之:“師尊,您好像胡椒放多了。”


    濯卿辭順手又撒了一把,嘴硬道:“適量,適量,怎麽可能多?這個鍋這麽大呢!”


    顧念之:......


    那您為什麽會打噴嚏?


    總不能有人在背後罵您。


    大師兄那個性子絕不可能編排師長,三師弟天天在那裏嘴上說幫小師妹訓練她的小跟班實際上天天揪人家老虎毛玩。


    他倒是想在心裏吐槽,但是看了師尊的做飯手法,又覺得這世間沒有言語可以表達他的震撼。


    他還是閉嘴比較好。


    “你在那個世界到底學了什麽?”


    “學了如何別人踩我一腳我如何報以大嘴巴子的人生態度。”


    天道小孩:......


    它有些胃疼,她剛剛給它吃的東西有沒有下毒?


    “起源指的是我們這種天道的起源!”


    “天道難道不是一直都是一個嗎?”


    雖然她也很想知道這裏的天道為什麽可以分成好幾瓣一起打麻將的。


    “讓你天天上班你願意嗎?”


    “讓我當老板我願意。”


    楚夭夭秒答。


    天道小孩:......


    它決定不奢望麵前的家夥給出任何它想要的反應。


    “天道不是永恒的,有時候出現一些大漏洞就需要天道自身來補償這個漏洞,然後世界就會經曆一段時間的混亂誕生新的天道。”


    “那我爹爹和師兄他們經曆過那段混亂?”


    天道小孩可疑的沉默了一下。


    “不,濯卿辭親手挑起了那段混亂,本來還可以苟幾年的,被他提前了。”


    楚夭夭微微訝異了一下。


    一直在注意楚夭夭表情的天道小孩:“都說了你們歸一宗出來的一個比一個癲嘛......”


    楚夭夭驚慌失措地捂住嘴:“我的天,我爹爹挑起來的了?天啊那個天殺的要欺負我爹爹和師兄他們?把好好的正道逼到這份上!”


    天道小孩:???


    等一等,她又在說什麽?


    “我說是你爹主動挑起的爭端。”


    “那肯定是因為別人在裏麵作亂我爹爹才這麽做的啊,不然誰閑的沒事去做那種事。你以為做毀天滅地的大反派很簡單嗎?”


    天道小孩:???


    “可是.....”


    “你看,我爹爹挑起了爭端的後果是什麽?後果是他自己當天道,你覺得你這個天道當的高興嗎?”


    自稱天道的小孩下意識回答:“不高興,什麽也幹不了還破事一堆。”


    楚夭夭手一拍一攤:“那麽就好了嘛!我爹爹看起來像那種願意惹麻煩上身的人嗎?我師兄他們看起來像很閑的人嗎?”


    “不是。”


    “所以是他們有錯在先,害得我爹爹和師兄他們背負這麽多!”


    雖然她還不知道這個他們是誰。


    但是她楚夭夭的爹爹和師兄絕對不會出錯!


    “好像是這個道理哦?”


    天道小孩若有所思。


    要是那群家夥好好說話,不吵著要把那家夥的寶貝閨女拿去獻祭什麽的,以及那傻叉前天道自己履行一下自己的義務而不是想著拿天下人去彌補世界漏洞的話,這些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啊?


    就算是讓濯卿辭去補這個漏洞都行啊?怎麽偏偏要抓他的寶貝小孩去?


    “所以,哪個腦子敲壞的讓我善良的爹爹和善良的師兄他們背負這麽一口大鍋?”


    “是你爹爹的爹。”


    就等天道小孩把那名字說出來好讓她虛空劃拉兩拳的楚夭夭:???


    “誰?”


    天道小孩悄悄轉開視線:“你爺爺。”


    楚夭夭:......


    “我雖然隻是一個柔弱的藥修,但是我略微懂些拳腳。”


    “把你的劍放下!放下!我說的又沒有錯啊!濯卿辭本人就是被之前的天道創造出來準備拿來填補空缺的存在啊!他身上那麽多力量都是之前天道的!那麽說之前的天道是他爹是你爺爺也沒有問題吧?!”


    楚夭夭:好像是這麽個理?


    如果爸爸的爸爸是爸爸的話......


    “我接受你的混亂輩分。”


    天道小孩:這根本就是事實好嗎?!


    “我現在把你的話捋一捋,你之前是有一個天道的,但是它現在死了,所以你上位了?”


    “差不多吧......不過為什麽把我說的像篡位一樣?這種破活我根本不想做好嗎?”


    楚夭夭沒理會麵前小孩的不滿,繼續說道:“然後你們天道是負責維持世界運轉,死的話一般就是世界發生致命漏洞你們用力量填上?一般填完就會消亡?”


    “所以我說誰會願意來做這種吃力不討好還沒有工資發的事情啊,連退休都沒有,就算去當大家族的仆人老了還能拿點報酬休息呢。”


    楚夭夭思索了一會,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你剛剛的意思是,我爹爹是那個天道用自己的力量創造出來並且盡心盡力培養來渡過難關的存在,但你又說我爹爹主動挑起了爭端,那這中間發生了什麽?”


    “你為什麽不覺得是濯卿辭不甘於奉獻自己當這個基石所以造反呢?”


    楚夭夭垂眸笑了笑:“因為我相信他不會。”


    “沒有為什麽,我隻是相信我的爹爹不會做那種事情。他從來不是什麽貪生怕死之人。”


    天道小孩抬頭看著垂眸思考的楚夭夭,恍惚間回到了它還是個朦朦朧朧雛形隻能看著那人站在山頂望著連綿不絕的群山思考的模樣。


    不愧是他拿自己的精血創造出來的孩子,和他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


    無論是舉手投足還是做人方式,都能從這個看起來不著調的小姑娘身上找到濯卿辭的一部分影子。


    也許這就是她的師兄就算不記得了也能在茫茫人海中把她找到的原因之一吧。


    “嗯,他不怕,但是曾經的天道怕了。”


    楚夭夭金色眼眸裏似乎有不知名的情緒浮現。


    天道注視著那雙眼睛,心裏輕輕歎氣。


    “夭夭,你要知道,就算是天道這樣應該無私的存在,也會怕死的。”


    “越是站在上位,野心越是膨脹,誰會甘心那樣不明不白地死去?”


    “那它不願意死的話,那個漏洞怎麽辦?”


    天道小孩抬手指了指楚夭夭。


    “它活下去的轉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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