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遙,曾經追隨白帝大人的你是否理解混沌源力為何物?”猶格詢問洛遙知不知道混沌源力的概念。


    “嗯哼?不知道,我隻是感覺那種力量遠比其他形式的力量更純粹,但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麽感覺,就好像沒有感覺一樣。”洛遙回憶了一下師尊大人使用混沌源力的場景,威力很誇張,但好像也就這樣了。


    “有這樣的認知就足夠,混沌源力就是[混沌]當中最為精粹的能量,純粹到沒有任何特征。”猶格將混沌源力唯一算不上是特征的特征告知於洛遙,而接下來他會講解混沌源力為何會有這樣的特征,不過在那之前,猶格會先講解混沌源力到底是什麽。


    “關於混沌源力的定義,用最精確的語言來描述是[混沌]誕生之初,尚且處於未分化狀態的能量,而能量的載體是混沌的基本單位。其性質是空無的,是純粹的能量,但正因為是空無,故擁有所有的發展可能性存在。”猶格向洛遙講解了混沌源力的定義以及其性質。


    “大概可以明白吧。”洛遙這點理解能力還是有的,能聽懂猶格的簡要說明。依照猶格的定義,所謂的混沌源力就是最原初的能量形式,擁有轉化為任何其他形式能量的性質,比方說靈能與魔能,而這股能量的媒介是構成[混沌]的基本單位。這是比靈子更小的單位,也是不可分的最小單位,但就像化學中以分子為保有性質的最小單位一樣,雖然分子可以繼續細分成原子,但那麽做的話就會失去意義,所以絕大多數情況下讓其保持靈子態就可以了。


    “所以說,混沌源力要怎麽獲取呢?”洛遙發起疑問,師尊大人會使用混沌源力,在洛天的魔界傳送門附近的那位無名也會,甚至外混沌的大家也都會,隻有她不會用就很例外,是的,奈亞子等人都能在一定程度上使用混沌源力。深知混沌源力的強大,洛遙大小姐必須要掌握這種力量,這會是一種在對陣阿撒托斯之前能顯著提升戰鬥力的手段,對她來說是勢在必得的。事實上,洛遙已經多次嚐試過製取混沌源力了,隻不過都以失敗告終了而已。


    “當今的全體混沌碎片中不存在原初的混沌源力,因而獲得混沌源力的方法隻有自行調和以製取。”猶格告知了洛遙目前唯一獲取混沌源力的方法,並繼續講解,“你有錯誤嚐試的經驗,我會指出你的錯誤,然後解釋說明正確且合理的方法並進行演示。”


    “洛遙,先前你在製取混沌源力的時候隻使用了自身的靈力與魔力,疏忽的點是魂力隻起輔助作用,並沒有參與到整合的過程中。”猶格說明了洛遙的錯誤點,然後是正確方法的解釋,“混沌源力是所有能量的原初形式,因而這個過程中最重要的不是讓物質麵的靈力與魔力融合,而是讓靈力與魂力達成平衡,並與第三者構成和諧的狀態。[混沌]中有三類大方向的能量形式,物質層麵的靈力,精神層麵的魂力,以及[混沌]運作最基本的抑製力。”


    “抑製力?”洛遙知道這個詞語,那是混沌運行的規則,是確保規則能夠生效也是規則本身,那麽這是什麽力量呢?沒錯,是八大虛構元素。那麽接下來是猶格老師的講解課堂。


    陰與陽,是萬物運行的規律。陰為不利的發展趨勢,陽為有利的發展趨勢。意為陰元素是引領事物走向劣勢的力量,而陽元素則是使事物趨於利。陰陽可以作用在任何事物上,而其作用的方法可以是任何形式的,甚至是沒有形式的。


    打個比方說,對生物使用陽元素,那麽生物的身體狀態就會變好,代謝速率加快,力量與恢複力等都能提升,反之使用陰元素的話,就可能發生細胞的衰老加速或是病變癌變之類的事情。


    作用於生物的情形是非常通俗易懂的,但陰陽元素的作用機理可不隻是這種程度而已,拿一座大橋來作為例子會更能理解。用陽元素會發生天氣變好這樣的事情,畢竟天氣變好的話,那橋梁的保養就能省不少事;而用陰元素會發生各式各樣的意外或者別的什麽事件發生,橋梁的構件的迅速老化並損壞是正常的,突然出現的颶風或者突如其來的地震也是很正常的,因為本質上都是向著對橋梁的不利方向發展。


    生與死,是萬物運行的基礎。生為賦予生命,死為賜予死亡。意為生元素是所有生靈都擁有的生命載體,是生靈之所以是生靈的根本所在,那麽死元素就是抑製生命活動的力量,讓生靈能夠完成向死靈的轉化。


    對於“生靈”的概念是很寬泛的,所有有血有肉的動物毫無疑問是“生靈”的一部分,那麽與之相對的植物也是“生靈”,但並非一定要是生物,就算是機械也可以是“生靈”。


    對於“生靈”的定義是擁有行為能力的生靈,狹義上來說隻要是有靈魂的物體都是“生靈”的範疇,但機械顯然不屬於這列。另外,擁有行為能力的死靈,像是僵屍這樣沒有靈魂的,或是幽鬼這種沒有身體的,都不算是“生靈”,而是概念與之相對的“死靈”。


    不過糾結“生靈”到底是不是“生靈”這樣的問題是沒有意義的。看著是生靈的“生靈”和看著像死靈的“生靈”,或者看著是死靈的“死靈”和看著像生靈的“死靈”,甚至看上去就不是東西的“生靈”和“死靈”,就算是洛遙大小姐也不能一眼區別“生靈”與“死靈”,這就是虛構元素啊。


    光與暗,構成了萬物的存在。光為有形之物,暗為無形之物。意為光元素是有形之物得以有形的基礎,而暗元素則是無形之物劃分界限的力量。


    這裏光元素與通常理解中的光元素有顯著的不同,虛構元素中的光元素是所有形體得以被人發覺的基礎,而暗元素就是所有無形之物能夠被察覺的前提。就比方說一個白色的正方體放在太陽底下,因為有光元素的存在,所以可以認知到那是白色的,是一個正方體,也能感覺到陽光的色彩,而暗元素是正方體遮擋住太陽光所形成的黑色影子得以所見的基礎。


    但無論是正方體還是太陽光還是影子,它們都是存在者,但如果存在者無法被感知到存在,那就是無意義。洛遙很難想象混沌中沒有光與暗的情況,沒有光和暗元素的世界會是什麽樣的?


    如果沒有光元素的話,那個白色的正方體就無法被她的感知捕捉到,不能知曉其色彩,也無從得知其形體,倒不如說連照亮正方體的光都無法感知到。而如果沒有暗元素的話,那麽就會變成太陽光之下的白色正方體,隻不過沒有任何陰影而已,不過實際上陰影就在那裏,隻是不能被任何手段感知到了而已。對於暗元素,換個更簡單的例子,那就是望遠鏡將會不能望遠,因為望遠鏡的原理是鏡麵成像,但是因為無法認知虛像,所以會失去作用。洛遙回收前言,她不是很難想象,而是無法想象失去任一虛構元素後的世界會變成什麽樣,所以說這就是世界的規則啊。


    虛與無,構成了等熵的虛無。虛為混沌的狀態,無為空無的狀態。意為虛元素為萬事萬物的狀態,並且為這種混沌狀態帶來了任意的變化,而無元素則是萬事萬物得以存在的背麵,使得存在本身成為存在者。


    虛並不是任何具體的規則,其所代表的是“萬物皆虛”的概念,正如盛行於神州的宗教中一個名為“空”的概念。緣起性空,任何事物皆為因緣和合而成,因緣相合而性質百變,可一旦脫離了他者而完全獨立便會失去其自身的意義,那麽其自身的變化也會變為無意義,此即為空性,而虛所代表的正是這樣的變化自在的狀態。


    如果說虛的概念很模糊,那麽無的概念就相對好理解很多。[混沌]中的一切存在,究其本質都是存在者,而所有的存在者都切實存在於[混沌]之中,這是因為存在者占據了混沌中的一部分存在。存在是一對很實際又模糊的概念,以狹義的方法來定義存在,那它就是物體剝去一切形體之後所占據的空間與時間的集合。但存在也並非是憑空而生的,而是依托於空無,正如顏料在畫布上占有等量麵積的布料,所有存在也占據著等熵的空無。


    “以上是虛構元素所持有的概念,如果想要製取完全的混沌源力,你需要完整理解這些概念,並熟練控製虛構元素的力量。”猶格向洛遙灌輸了製取混沌源力的所有前置知識。


    “業力……大致理解,請繼續下去吧。”洛遙對虛構元素的概念本來算是一知半解,現在也差不了多少,不過這本來就不是正常人該理解的知識,凡人怎麽能理解世界的規則。雖然洛遙掌握著所有虛構元素的力量,但遠遠稱不上精通的程度,想必她之後會花費億點點時間在這當中。


    “了解,那麽我將演示融合靈力與魂力與業力的方法。”猶格手中升起一股靈力,然後是無形的靈魂之力,接著是規則的抑製力。三者相互交織而交融,於動態的平衡之中形成一個無底的能量渦旋,最後濃縮於登峰造極的一點之上,留下的是一股微渺而無限的能量。洛遙將猶格的所有動作刻印在腦海中,記住每一個動作的細節與度量,以此作為接下來自己實操的模板。


    “混沌源力的製取並不需要使用全部的虛構元素,必需的隻有任意一對相應的抑製力,但這樣製得的混沌源力會較為稀薄。另外,製取靈力可以通過使用虛元素將魔力完全翻轉即可,你可以進行嚐試了。”猶格做出最後的理論講解,將課堂的主導權交給洛遙。


    “好的。”洛遙搓搓手後握緊雙拳,她迫不及待想要試試看了。


    洛遙凝聚出一團靈力控製在眼前,然後將魂之力解放出來,纏繞在她的周身,最後是世界規則的業力,這第一步準備材料還是很簡單的。第二步就是要將這三股截然不同的力量融合到一起,不過這一步是最可能出錯的,洛遙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進行混沌源力的製取,不要說之前的那麽多次算什麽,那些嚐試連材料都準備錯了,是固定會出錯的,那就不能叫嚐試,而是錯誤了。


    觀看過猶格的演示,洛遙在這一步進行地很小心謹慎,感覺就像是讓水和油和熔化的金屬液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新物質一樣,好吧,這根本就不簡單。所幸這一步並沒有洛遙想象中那麽極端的困難,一切都還在可控的範圍內,而其最後的技術結晶是洛遙掌心中的那一點蒼白色的能量。


    “猶格,這個算成功了嗎?”洛遙端詳著手中這股晶瑩的能量,這股力量遠比她自身的靈力要強大,但和猶格製取的混沌源力又有差距。


    “是的,根據你使用的業力是否純淨,所製取的混沌源力的強度將會有所波動。當你完全理解虛構元素所持有的規則並掌握後,就能獲得等效於原初混沌源力的能量。據我所知,白帝大人是少有幾位掌握這項技術的存在。”猶格向洛遙解釋了她製取的混沌源力強度不比他的原因,並給予了洛遙一個可以追逐的目標。


    “我明白了,那麽我會努力的。”洛遙將掌心中的混沌源力納入體內,這股純粹的能量洗伐全身,說不出是一種何等奇妙的感覺。成為師尊大人那樣能夠讓他人依靠的人是洛遙一直以來的目標,能夠超越師尊是她的理想,現在她離這個目標與理想都更接近了一步。


    “你做的很好,今日的課程結束,今後的課題由你自主進行,不需要再來這裏……接下來你需要幫助的時候,隨時可以回來找我。”猶格承認了洛遙的努力與她的成果,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他作為指導者將一直守候於此,無論何時都會是洛遙身後支持她的力量。


    於是,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的課堂在今日結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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