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罕鄂侖聽不得這種話,聞言不可置信的反問:“本汗如何會不喜歡你給本汗生的孩子?”


    白玉質繼續委委屈屈:“可是當初,老祖宗說想叫妾為您誕育子嗣,您不僅無動於衷,甚至還繼續要求妾喝了避子湯……”


    話說到一半,白玉質就用一種微微哀怨的眼神瞧他,一下一下的瞧,那個可憐勁兒叫人看了心裏很是不舒服。


    那意思就是表示,都讓喝避子湯了,還不是不想要嗎。


    納罕鄂侖就急了:“當日若知道你已經懷上了這個孩子,本汗當然不會叫你喝那什麽避子湯,這孩子是本汗的親生骨血,本汗如何會不喜歡、不想要?”


    白玉質心想,那你的四個王子不也是你的親生骨血嗎,還不是不喜歡,對他們都不如對待薩格勒這個侄子親近。


    有的時候人,尤其是這種反派,還真是心思複雜。


    你要是說他冷血殘忍,他又的的確確是迫切想要一個繼承他血脈的孩子的,可如果說他父愛有多深,他對待“殘次品”又是那麽視若無睹。


    不過這些對於白玉質來說不是壞事,因為她生下的孩子必定是得天獨厚的,有了係統道具的加持,她的孩子就決計不會平庸,那麽納罕鄂侖的期許越多,一個能讓他事事滿意甚至超出他預期的孩子就會越重要。


    直到這個孩子在他心中的地位超越所有人,包括薩格勒,那個時候白玉質就穩操勝券了。


    這場逗弄最後以一個溫情的畫麵作為終結,白玉質倚靠在納罕鄂侖的懷中,難得展現出驕縱的一麵,她白玉似的小手輕輕抓住納罕鄂侖脖頸上的狼牙項鏈,輕輕摩挲著質感粗糙的狼牙。


    “那大汗以後要好好疼愛我們的孩子哦,這樣他就算以後知道了父汗曾經不期待他的到來也會原諒大汗的。”


    “至少要比這串狼牙項鏈得寵才行哦!”


    納罕鄂侖本還在享受白玉質難得的任性撒嬌,覺得這樣的白玉質倒是也很可愛,卻冷不丁的聽到這麽一句話,差點氣笑了。


    “你拿本汗的孩子與這破項鏈比?”


    這項鏈是他少時與野狼搏鬥時得來的,是一個狼群中所有被他打死的狼的牙齒各取一顆製成的,納罕鄂侖的確喜歡這項鏈,平日總戴著,卻沒想到有一天會被拿來與自己的孩子作比較!


    白玉質就努努嘴:“那,那大汗不是很喜歡這串項鏈嗎,都不離身的。”


    納罕鄂侖就又愛又恨的抱著白玉質,啃了一口她小小的、白雪膏子一樣的耳垂,聽白玉質小小叫了一聲才罷休:“什麽東西都叫你記恨上了,一個死物罷了也要爭寵,本汗答應你,等孩子降生,這狼牙便送給他,這回可得意了?”


    白玉質哼哼兩聲,輕輕說一句自己可記住了,叫納罕鄂侖不要抵賴。


    納罕鄂侖氣得恨不能揉捏她兩下,可又舍不得對懷著身子的她動手,隻心中暗道,等孩子生下來,一定好好收拾她一回!


    可等他低頭看去的時候,卻發現白玉質已經又睡了。


    大巫看過之後說隻是身子還虛弱著,沒有大礙,納罕鄂侖這才鬆了一口氣。


    放下白玉質,將鬆裏叫進來伺候,納罕鄂侖出了大帳就往馬廄那邊去了。


    雖然白玉質現在沒有性命危險了,孩子也都平安,可是納罕鄂侖是決計不會放過膽敢加害她們母子的人的,他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個膽大包天的人給揪出來。


    隻差一點!


    如果不是白玉質與孩子福大命大,那麽他今日就會失去兩個自己寵愛的人!


    納罕鄂侖感受到了從未受到過的挑釁,在他的地盤,害他的女人和孩子,他要將那個東西當做牲畜,活祭長生天!


    他一出大帳,便見到許多人在帳外,查鉿可汗知道是自己兒子害了人,不免心虛,現在站在眾人之中,看到納罕鄂侖出來,便走上前問:“如何了?”


    納罕鄂侖狐疑的看向查鉿可汗,他與查鉿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若是他最寵愛的女人死了,以查鉿的性格隻會暗自爽快,可現在他卻出來做這個出頭鳥。


    可是納罕鄂侖也還算了解自己這個長兄,知道他決計不會出手對付一個女人。


    實在古怪。


    但是納罕鄂侖也不想多費唇舌,他在大金草原有著絕對的支配地位,他沒有必要搞什麽陰謀試探,他就直視著查鉿:“本汗的九閼氏身懷有孕,已經兩月有餘,今日驚馬之事不是意外,本汗不會善罷甘休。”


    看查鉿流露出極其驚訝還有些慌張的神情,納罕鄂侖心中的懷疑更重,他說道:“無論是誰,本汗絕不輕饒。”


    話落,納罕鄂侖沒有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和餘地,直接帶著人去了馬廄,給已經平靜下來的珍珠白做了極其細致的檢查。


    那個在馬屁股上的針孔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小紅點,可是還是被查驗的人發現了。


    “大汗!奴才檢查出珍珠白的體內有一根銀針!”


    納罕鄂侖接過來一看,那銀針是剛剛才被取出來的,上麵還有血跡,血液的模樣還是新鮮的,絕對是銀針導致了馬匹發狂無疑。


    他叫人將看守馬廄的馬夫們都叫來,馬夫早知道這裏發生驚馬的消息,尤其那人還是最近風頭正盛的九閼氏,他們沒有敢不說實話的。


    “當時九閼氏驚馬,爾等為何不在馬廄周圍?”


    納罕鄂侖發問,為首的馬夫膝行而上,惶恐作答:“大汗,奴才們當時都被傳喚到賽馬場看守馬匹,留了一人在此處看守,但是不知為何,今日一匹良馬突然有了上吐下瀉的症狀,他無奈隻能去找馬醫!”


    馬醫被帶上來,證實了馬夫的話。


    這當然是白玉質的手筆,利用係統道具造成的馬兒生病的假象,調開了守在這裏的人方便引誘昂格爾動手。


    “今日賽後,接觸到珍珠白的人都有誰?”


    賽馬的時候白玉質好好的,甚至還拿了頭名,那就隻有可能是賽後有人動了珍珠白了。


    但是納罕鄂侖隱約記得,自己看向白玉質時,她是自己騎著珍珠白走的,根本沒叫馬奴伺候。


    這個或許,隻有問白玉質才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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