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四閼氏,其餘人的動作也都隨著朝陽公主這一句停了下來。


    白玉質看向朝陽公主的目光一言難盡。


    這就是神一樣的敵人吧,她都還沒出手,朝陽公主純粹是自己作死了。


    四閼氏雖然脾氣差嘴壞,但是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兒子,誰要是敢在她麵前提一句三王子的不好,四閼氏能生生給那人嘴巴扯了。


    朝陽公主也被四閼氏的眼神嚇了一跳,自己也知道好像失言了,可就是不願意丟這個麵子,強撐著。


    “怎、怎麽了,本公主說的不對嗎?”


    大閼氏淡淡的道:“你既然已經嫁到了我們大金,那最要緊的一個身份就是大汗的閼氏,一口一個本公主,怕是不妥。”


    現在大閼氏都不想裝什麽爽朗大氣了,來和親的姐妹兩個,一個蠢得看不懂,一個聰明的一眼看透,她裝也沒什麽意義。


    四閼氏果然暴起,拿著用來策馬的小馬鞭就衝了上來,衝著朝陽公主的臉就是一鞭子!


    “啊!”


    朝陽公主嚇得連聲尖叫,在她旁邊拉扯她衣袖示意的樊氏也被四閼氏嚇了一大跳,她們哪裏見過這陣仗,那楚王宮裏的娘娘們就算是有些齟齬也不會直接上手打人,玩得都是陰謀手腕。


    樊氏護主,幾乎是飛撲上去替朝陽公主擋下了這一鞭子,被抽得血肉模糊的一道血印子,朝陽公主六神無主,可四閼氏還是沒有善罷甘休。


    眼看著又是一鞭子即將抽在朝陽公主身上,一聲暴喝傳來。


    “住手!”


    白玉質向聲源處看去,那騎著一匹神駿而來的高大男人,不是納罕鄂侖還能是誰。


    他胯下汗血寶馬有千裏之速,轉眼間便已經到了白玉質眼前。


    所有人對他行禮:“見過大汗。”


    納罕鄂侖沒應聲,倒是先扶起了白玉質,隨後再看向還一副要殺人樣子的四閼氏。


    “你在做什麽?”


    四閼氏剛剛走丟的理智看見納罕鄂侖回來了,就將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說著說著眼眶竟然還紅了。


    “大汗,你一定要給三王子做主啊!她一個大楚公主,有什麽資格對大汗的兒子評頭論足!”


    白玉質隱晦的注視著納罕鄂侖,想要看看他在對自己來說意味著恥辱與汙點的三王子與象征著戰勝榮耀的大楚公主之間,會做什麽樣的選擇。


    而納罕鄂侖聽見四閼氏所說自然眼神一冷,隨即看向跌坐在地的朝陽。


    朝陽已經嚇傻了,看納罕鄂侖向她看過來本還想求救,可一看見他那殘忍的目光,直接打了一個哆嗦,想要抓住納罕鄂侖袍角的手一下子縮了回去。


    納罕鄂侖皺眉:“來人,把她拖回去,關在她自己的帳子裏,不許任何人跟她說話。”


    既然說三王子不能開口,那她也別開口了。


    他話音剛落,就有人上前來將朝陽公主的手腕上綁了個繩子,將繩子拴在了馬尾巴上。


    隨後那人翻身上馬,輕輕一夾馬腹,馬兒就以一個雖然不快,但是要想讓朝陽公主跟上也很費勁的速度跑起來,朝陽公主一旦腳步落後,馬尾巴就會被扯,馬兒就會跑的更快。


    不愧是反派,折磨人的方法還真多。


    這軟刀子割肉一樣的,朝陽公主有的受了。


    解決了這事,四閼氏雖然不算多滿意,但是也能平衡一些了,大閼氏就又提起。


    “是我約了各位妹妹來這兒騎馬的,大汗可要看?”


    納罕鄂侖之前喜歡馬術好的女人,所以閼氏們經常來比試馬術,她們以為這次納罕鄂侖過來也是為了看賽馬的。


    結果納罕鄂侖卻搖搖頭:“今日你們比吧,本汗來是找她的。”


    下巴揚了揚,衝著白玉質。


    白玉質腦中靈光一閃,想起納罕鄂侖承諾過要教她騎馬。


    莫非……


    “大汗是不是想起了前日承諾,來找妾履約了?”


    納罕鄂侖一笑,隨手將自己脖子上帶著的狼牙丟給侍從:“你倒是聰明,還不挑一匹馬過來?”


    便有十幾個侍從從後方牽了十幾匹馬兒來,黑白紅棕,高矮壯幼,什麽樣子的都有。


    白玉質盯著眾位閼氏既羨慕又嫉恨的目光上去挑馬,但是她實在不太了解這一方麵,就還是將求助的目光投向納罕鄂侖。


    納罕鄂侖自然十分受用,他最是享受白玉質依賴他的樣子,從那群馬中牽出來一匹雪白的。


    那馬通體雪白,竟然沒有一絲雜色,渾身上下竟然還泛著一層熒光一般,鬢毛飄逸,雙眼有神,一看就十分名貴。


    “這是珍珠白!”


    十分愛馬的五閼氏驚呼道。


    珍珠白也是汗血馬的一種,十分珍貴,而且比起其他汗血馬來說性格也更溫順一些。


    確實是納罕鄂侖為白玉質精心挑選的。


    “看來大汗,的確是很疼愛九妹妹啊……”


    大閼氏的話在被納罕鄂侖抱上馬攬在懷裏的白玉質耳邊十分模糊,納罕鄂侖手裏握著韁繩,貼得很近。


    的確在教她騎馬,但是白玉質總覺得他也有想貼貼的成分。


    總不能什麽都叫他如願呢,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就不會珍惜了。


    白玉質這樣想著,從係統商城中找到了相關的道具,那是一種叫通心的符咒,對任何非人生物都可以起作用,用了這個符咒之後就會跟白玉質心意相通,自然也會如臂指使。


    花了200積分拿下這個道具,白玉質毫不猶豫的就貼在了珍珠白身上。


    下一刻,她就覺得,即便沒有納罕鄂侖在她身後掌握方向,珍珠白也絕對會聽她的了。


    “大汗,妾覺得,妾好像已經掌握了其中竅門。”


    言外之意,你可以下去了。


    納罕鄂侖很是不相信,半邊眉頭揚起:“好個自大的小閼氏,是嫌棄本汗教的不好?”


    白玉質搖搖頭:“是真的,妾好像與此馬十分契合,再加上大汗教導,自然有了些感覺了。”


    “更何況……”停頓了一下,白玉質又補充道:“大汗在妾身後,有些硌。”


    納罕鄂侖氣笑了:“放肆,你找理由也找個好的,本汗早就將狼牙取走,就怕你這嬌氣的嫌棄,你還有什麽話說?”


    他倒要看看白玉質會如何解釋,這兩日慣得這妮子越發任性起來了!


    白玉質當然有話要說,她小臉紅紅,卻一本正經:“不是狼牙,是別的地方。”


    意有所指。


    納罕鄂侖自己往下一看,本來也有些尷尬的,可一看白玉質明明羞得要死還要假裝鎮定的樣子卻又覺得實在可人疼,自己也不覺得如何了。


    “行,就如你的意,但你要是騎得不好,可別怪本汗罰你!”


    就罰一晚上不許歇著。


    白玉質絲毫不帶怕的,等納罕鄂侖下了馬就自己騎了起來,雖然技巧生疏,但是依靠著通心,竟然還真有模有樣的!


    納罕鄂侖看她騎了一圈都安安穩穩的,除了驚訝,倒也是真高興。


    “本汗是小瞧了你了,照這樣看來,你倒是也能參加兩個月後的賽馬了,不能與勇士們比,和其他閼氏賽賽也無傷大雅。”


    賽馬?


    白玉質一邊騎著珍珠白溜圈,一邊想著,這還真是意外之喜了,該怎麽對付薩格勒,她有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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