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珍及時送到醫院救治,很快脫離了危險,陸軍一夜未眠,陪伴在身邊。


    ……


    翌日,祝簡意正準備偷偷潛進陸家找線索,結果接到技術總監的電話。


    那邊是熟悉的不耐語氣,“祝簡意,總經理找你。”


    祝簡意從入職到現在,真正上班時間也就那半個月,祝昭牧出事後,一直沒有再去過陸氏集團公司。


    技術總監那個老妖婆剛開始讓她辦離職手續,結果第二天又不知道怎麽反悔了。


    對此,祝簡意懶得去深究,想讓她上班是不可能的,她沒空陪他們玩。


    “總經理?”


    【就是駙馬爺】


    祝簡意看著近在咫尺的別墅,略微思索了一番,先去看看他找自己有什麽事吧。


    畢竟從她穿越過來,到現在還沒和陸文州正式見麵呢。


    他突然找自己,說不定有其他什麽事。


    另一方麵,祝簡意也想看看能不能從陸文州這裏找到線索。


    一路上幻想了許多。


    直到真正來到總經理辦公室,近距離見到了那位被公司員工誇上天的禁欲總經理。


    祝簡意臉上掛著得體疏離的笑容,“你好。”


    陸文州眼裏帶著她看不懂的複雜情緒,麵色淡淡,點了點頭,“請坐。”


    祝簡意順從地坐了下來。


    接下來陸文州好似嘮家常一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


    就有點尬。


    “上班感覺怎麽樣?”


    “還好……”渾水摸魚了半個月的祝簡意微微一笑。


    “有哪裏不喜歡的地方嗎?”


    祝簡意搖頭。


    陸文州抿了抿嘴,從抽屜裏拿出一張黑卡,“這是你今年的年終獎。”


    祝簡意愣了,“哈?”


    “現在是六月份。”


    陸文州麵不改色,“那這是你去年的年終獎。”


    祝簡意遲疑道:“……我半個月前剛入職。”


    ‘團子,他該不會是想包養我吧?’


    【包養殿下不是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以他情人的身份進入陸家】


    ‘好像有道理。’


    ‘那這黑卡我收還是不收?’


    【收吧,這是作為情人該得的】有錢不拿是傻子。


    陸文州還在絞盡腦汁想借口,那邊就看見祝簡意忽然滿臉笑容地衝了上來,拿走了桌麵上的黑卡。


    “謝謝總經理。”


    陸文州不知道怎麽她改變主意了,不過她收了黑卡就行。


    看著她笑得歡暢,陸文州卻滿是心虛,垂眸躲避了她的目光。


    他輕輕揉搓著手腕,上麵似乎還殘留著血腥氣。


    腦海裏再次響起半夜時,陸軍對他說的話:“文州,你媽媽從小到大最疼悅悅了,悅悅就是她的命,不管你有多大的心結,有多恨我們,這一次就當是我們求你,不要去報警,行嗎?”


    “如果悅悅出事了,你媽媽也活不成,這個家就散了。”


    “你媽媽十月懷胎生下你,你念著生育之恩,這一次,就當不知道,好嗎?”


    回想起這些,陸文州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頹廢和無可奈何之氣。


    從小到大他一直把自己和陸家人劃分開,隻為了證明自己和他們不是一丘之貉。


    可如今,他骨子裏終究還是流著陸家血脈,而他,還是做了一件違背自己良心的事。


    原來親情是這樣用的。


    用血緣關係捆綁著一個人。


    真是可笑。


    太可笑了。


    他突然低下頭去,沉默不語,祝簡意覺得有些奇怪。


    “你怎麽了?”


    陸文州轉過辦公椅,正對著落地窗,語氣冷淡,“沒事,你出去吧。”


    “哦。”祝簡意撇了撇嘴。


    在她離開辦公室沒多久,手機鈴聲響起,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你好?”


    “祝小姐嗎?我們現在有新的線索,你有空不如過來看看?”


    也許是那天祝簡意一人就查到兩三個偵查員走訪一天才找到的線索,現在李承他們不敢再低穀祝簡意了。


    而且感覺祝簡意在思維方麵也是很聰穎,總能找到他們想不到的角度去思考。


    有時破案的關鍵不一定是專業人員,偶爾的靈光一閃,或許也是致命關鍵。


    *


    祝簡意到了公安局門口,保安已經眼熟她了,李承也打過電話通知他,讓他直接放行。


    “什麽線索?”祝簡意前腳剛邁進辦公室,立馬就按耐不住開口詢問。


    李承指了指投影,“昨天我們去過陸家,也提取了韓峰後備箱的dna,和雲康的dna進行比對,證實了那晚淩晨是韓峰帶走了雲康的屍體。”


    “但沒有相關證據證明雲康的死是人為。”這也是遺憾的一點。


    祝簡意認真聽著。


    李承繼續說道:“很奇怪地是,昨天我們去陸家,發現她女兒生病在家住院。”


    “住院?”祝簡意捕捉到這兩個詞匯。


    李承點頭,“沒錯,陸悅躺在病床上,身邊還有醫院的各種搶救設備,還有一台記錄血壓心率的機器。”


    這個他略微知道一點。


    方嬋無奈糾正:“那是心電監護儀。”


    “感覺她女兒的病很重,達到了住院的標準,”李承鎖著眉頭,“我們剛進去時,她女兒的心率脈搏很平穩,但當我例行詢問梅珍一些事時,發現她生命體征有很大幅度的變化。”


    方嬋用筆帽戳了戳下巴,“這不能說明什麽吧,小女孩嘛,又是感冒生病最缺乏安全感的時期,看見警察肯定會緊張。”


    李承嚴肅地搖了搖頭,“並不是,從始至終陸悅都不敢看我,我能感覺到她在害怕,至於害怕什麽,就不知道了。”


    也許是他們接觸太多形形色色的人,所以在某些地方的直覺還是很準的。


    祝簡意若有所思,“如果備有搶救設備,還有心電監護儀的話,那就不是感冒生病這麽簡單了。”


    “能調取醫院的病曆檔案嗎?”


    李承:“這個得去醫院,目前還不知道陸悅是在哪個醫院就診。”


    “還有一點,今天早上接到偵查員的電話,梅珍昨晚腹部受傷入院了。”


    方嬋覺得奇怪,“腹部受傷?怎麽受傷的?”


    “這是她的就診病曆,”李承按下了激光筆,眼前畫麵一閃,是一張就診單,上麵清楚地寫著名字和診斷等,“那家醫院是私立醫院,很難纏,即使偵查員拿出證件讓複印一份,他們還是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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