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薤白想起那天,聽說她心疾複發若是嚴重,吃丸子也不管用。


    思及此,一把攔腰抱起她,大步流星朝馬車走去。


    突如其來的懸空失重感,讓祝簡意嚇了一跳,睜開眼就發現韓薤白抱著自己,趕忙摟著他的脖頸,這一動作讓好似牽扯到心髒一樣,痛得呲牙咧嘴。


    韓薤白忍俊不禁,眉眼染上絲絲笑意,不大明顯。


    祝簡意惱怒地捶了他一下,“我都要痛死了你還笑得出來。”


    韓薤白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在她麵前把情緒展露出來,斂去笑意,把她送上馬車,嗓音又恢複了之前的冷淡。


    “公主身邊有皇上,還有醫術最好的太醫,不會死的。”


    祝簡意神色微愣,半響,扭過頭看著車簾,“有時候……人不能勝天。”


    韓薤白整理衣袖的手頓住,抬眸看著她,很快斂眸錯開視線,睫羽微顫。


    他想起祝忍冬說的話。


    這樣一個嬌氣又鮮活的小公主活不過二十二歲。


    真是可惜。


    此時韓薤白作為一個旁觀人,隻道一句可惜。


    接下來祝簡意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無人知道她體內猶如山崩海嘯。


    韓薤白時不時看她幾眼,除了麵色發白之外,倒是看不出其他。


    直到馬車駛進京城,外麵傳來嘰嘰喳喳的吵鬧聲。


    “去淮王府。”


    韓薤白蹙眉,“公主還是先回宮吧。”


    祝簡意緩緩睜開眼眸,眸裏好似蒙上了一層水霧,朦朦朧朧看不真切,聲線低緩平靜,“韓薤白,是我父皇讓你對我好些的嗎?”


    “他給你什麽好處?”


    韓薤白身子微僵,“沒有。”


    試問這些天來,他去喜樂殿,還有處處聽從祝簡意的安排,其實或多或少都和祝忍冬給的條件有關。


    祝簡意淡笑,拿出那塊銀色令牌,“你認識這個麽?”


    韓薤白看了眼,神色沒有變化,搖搖頭,“沒見過。”


    ‘看來是幕後人的令牌。’


    聽到這個心聲後,祝簡意也就確定不是他的了,拇指無意識摩挲著這塊令牌,上麵有凹凸不平的痕跡,組裝在一塊好似形成了一個字。


    但是仔細觀察,又發現並非是個字。


    ‘團子,郊外有茶山是嗎?’


    【是的,殿下怎麽知道?】


    祝簡意微垂下眼眸,盯著手裏的令牌,思緒翻飛,那就沒錯了,原劇情裏應該是女主去郊外采茶,無意間撿到了這塊令牌。


    後來該是和男主祝淮意外相識,最後慢慢揭開謎底。


    她低垂著眉眼,好似睡著了,毛茸茸的發頂顯得分外乖順。


    韓薤白靜靜地看著她,眸色漆黑幽深,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覺收緊,嘴角緊抿。


    她今日所為太過反常,到底是為了什麽。


    讓他有些不舒服的是,她對他的態度。


    以往小公主總是麵帶笑意,一雙水潤的鳳眸泛著光芒,叫著他名字的時候,總有一種自己是她的全世界的感覺。


    今日的她有些漠然冷淡。


    在兩人相對無言中,馬車緩緩停在淮王府外。


    祝簡意下了馬車,轉身看向跟隨下來的韓薤白,“你回去吧,晚些我讓皇叔送我回去便好。”


    韓薤白眸色一頓,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攥緊,半響,回道:“好。”


    目送祝簡意踏進淮王府的大門,韓薤白這才上了馬車,往宮裏走去。


    “小七怎麽來了?”祝淮有些驚訝,更多地是擔憂,“春柳呢?她沒跟著你?”


    祝簡意笑著搖搖頭,“我和韓薤白一同出來的。”


    說罷,怕他追問,趕忙拿出那塊銀色令牌,“皇叔,這是我在郊外荊棘叢裏撿到的。”


    聞言,祝淮神色微變,伸手拿了過來,仔細打量,“你在郊外何處找到的?”


    祝簡意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就是皇叔發現大量兵器的那個地方,我懷疑這是幕後人落下的線索,不過上麵看著像是字,但都是一條條線組成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祝淮摸了摸那些深淺不一的線條,神色若有所思,“應該是一個密語。”


    想必破解了這個,這件事的層層迷霧就能消散了。


    祝簡意也知他這段時間忙這個事情,總算有一個線索,怕是心裏恨不得飛去書房研究。


    “那皇叔先查一下,我先回去了。”


    祝淮未多留她,點了點頭,“我讓守古送你。”


    “好。”


    *


    等祝簡意回到宮裏,天色漸黑,宮門口不見步攆,便打算自行漫步回喜樂殿。


    所幸,路途中不少宮人來來往往,屋簷下的燈籠也逐漸亮起。


    祝簡意閑庭漫步,也沒仔細看路線,不知不覺間,竟是來到了偏僻的冷宮處。


    再往前走一些,便是醉風殿了。


    祝簡意抿了抿唇,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提步上前。


    醉風殿如想象中的那般冷清,和那天她前來時差不多,靜悄悄地隻能聽見樹上棲息鳥兒的叫聲。


    外麵唯一的光線是屋簷下隨風晃動的燈籠,庭院的門有些破敗,再往裏走去,是緊閉的大殿殿門了。


    祝簡意斂了聲息,負手而立,站在庭院門外,並未上前。


    就在這時,牆頭上突然出現眾多黑衣人,剛落在院中,緊接著又憑空出現四五個暗衛,手中持劍,與那些黑衣人對打起來。


    緊閉的殿門打開,身穿白袍的少年站在台階上,月色灑在他的眉眼之間,縈繞著一股清冷睥睨之勢。


    其中一個黑衣人看見他出現了,趕忙大聲喊道:“韓薤白!我知是你轉移走了那批兵器,我們做個交易,你把兵器還給我一半,剩下一半作為報酬給你,條件是你必須從祝簡意手裏拿回那塊令牌!”


    祝簡意神色未變,麵色淡然自若,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暗衛和黑衣人打的不可開交。


    暗衛雖能以一敵十,但黑衣人數較多,一時間倒也不分上下。


    韓薤白勾了勾唇,眸光凜冽,“那些兵器我一個人占著不好麽。”


    黑衣人目露惱怒,沉聲道:“你就不怕我們向祝淮告發你!現在兵器到了你手裏,我大可直說是你私自鑄造兵器,妄圖謀反,屆時你休想踏出南安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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