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現在就有一股衝動,要去問問白天到底咋回事。


    你既然決定都要走了,為啥還在這把生活物品置辦的這麽全。


    讓白雲自己一眼就以為這裏是從前生活的地方呢?


    再看看白樹那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


    就好像遷徙一次是無所謂的事兒,也好像遷徙一次是正常的事。


    那是正常的事嗎?那是得死多少人,沒多少物啊,是個人都不能說遷徙就遷徙吧。


    但是這個地方的人就這麽奇怪,說走就走,難道是要來一場旅行?


    還要回部落,也不知道到底是啥部落。


    想到這裏,心裏就有一口氣,想去質問質問白天。


    但又一想自己也有毛病,去質問人家幹啥?


    誰都沒說要在這常住啊,隻有自己有一個在這長長久久的生活。


    但是你不長生活,你挖那麽些山洞幹啥呀?


    你挖那麽大的一個山洞又幹啥呀?


    現在一句話都不想說,最想的就是自己就是個傻叉。


    咋看到啥就信啥呢,沒有想到人家是說走就走的嗎?


    又想到白天反對自己帶那三個人,終於明白為啥了。


    那是自己生活都保障不了,你咋保障別人?


    白雲摸摸自己的胸脯,通通跳的心髒。


    自己是不是缺心眼子呀?


    白雲這麽問自己的同時,又仔細的看了看這些大大小小的山洞。


    低頭看了看,白樹站在自己的旁邊,白雲又抬頭瞅了兩眼。


    白樹不知道自己又說啥讓母親這樣看自己了。


    “母親你有話就說,別這麽看著我。”


    白雲一這麽看白樹,白樹就能想起,想起小時自己挨打。


    自己小時候白雲沒有打過自己一下。


    但是自己也挨了老多的打了。


    他是自己的父親,隻要自己的父親看見自己惹母親生氣了。


    那都不用想,就是一頓暴揍。


    暴揍完了還不算,還不管你飯?


    啥時候你認錯,啥時候能讓你吃飯?


    這個認錯不是說自己認識到錯誤,是得讓母親知道,自己承認自己錯了。


    所以白樹就輕輕的抖了一下。


    “有啥話您就直說,別這麽看著我。”


    “為啥之前不說咱們要走,我問你你才說?”


    “我以為你知道我,我為啥要說呢?”


    “這是怪我。”


    白樹非常痛快的承認自己的錯誤。


    “是我的錯,怪我嘴太慢了,沒說明白。”


    “那你說咱們走了以後白葉咋整?”


    這是白雲突然之間想到的。


    “咱們走他們也走啊,咱們在半路上就把葉搶回來就完事兒了唄。”


    “咱們要是搶不回來怎麽辦?”


    “怎麽會,當時葉走的時候母親你不都說了嗎?一定會把葉搶回來的。”


    白雲張了張嘴磨了磨牙,不知道這話應該咋說?


    難道告訴他們我不是白雲?


    但自己就是白雲。


    白雲深深的又歎了一口氣,感覺自己這一天歎了許多的氣。


    白樹聽著母親歎氣,以為母親傷心了。


    “母親你不要難過,你那麽有本事我們都相信你。”


    “誰告訴你的?”


    白雲就奇怪了,這些人對自己有一種茫然的信任,就好像自己做啥都對似的。


    自己啥也沒做過呀,這些人就這麽信任自己?


    從救白山那次就能看出來。


    再到白花的事情,還有白葉,他們好像都非常的相信自己。


    “我們當然相信母親了,母親說的話都實現了。”


    “我說過什麽話都實現。”


    “母親說的話非常的準確。”


    “母親說會下雨,天就會下雨,說會下雪就會下雪。”


    白雲有一種看傻子的感覺。


    難道春夏他會下雪嗎?傻子都知道下雨吧?


    難道冬天會下雨嗎?傻子都知道它是下雪呀。


    “我看咱們那族裏也沒有幾個長老啊。”


    “長老都是大族裏的玩意兒,咱這不需要。”


    “那上次找我去商量事,坐在那幾個人是幹啥的?”


    “他們就去旁聽的,你聽見他們開口了嗎?”


    “你和白天商量好事兒,就可以讓他們去做了。”


    “那咱們這裏是白天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呢?”


    “大事白天說了算,小事母親說了算。”


    “什麽叫大事?”


    “不是天那麽大的事兒。”


    “除了那種事,其他的都是母親說了算。”


    “那咱們要他當族長幹啥?”


    “這可有大用了,這還是當時您告訴我們的呢?”


    白雲一想一定不是啥好話。


    “當時您就說讓他當族長吧。”


    “有危險就讓他衝在前頭,我們就可以在後麵了保護你。”


    “要是有啥大事也讓他去,回來就讓他告訴你。”


    “這樣你還不顯身還不漏水的,他還啥事兒都幹。”


    “這些話都是我說的。”


    “當然了,白天也聽見了。”


    白雲輕輕的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上牙堂子。


    “白天當時沒揍我嗎?”


    聽輕聲的問道。


    “他憑啥揍你?你可比族長能耐呀?”


    白雲想著還是別深呼吸了,再深呼吸感覺自己都要有病了。


    “那咱們之前從哪裏走到這裏的?咱們走了多長時間?”


    “走了好長時間了。”


    想了想說的這句話好像也不確定,看見有個小孩跑了過去。


    “咱們剛走的時候,他還不會說話。”


    白雲一看那得走兩年多了吧,這孩子跑得騰騰快呀。


    “那咱們什麽時候能走到啊?”


    “按母親的話,等到這孩子能打獵就到了。”


    白雲的下巴啪了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自己感覺撿都撿不回來。


    “那孩子才會跑得到多大能打獵。”


    “再長這麽大了就能打獵了。”


    “沒跟我開玩笑吧?”


    “他自己不打獵的話誰養他?”


    “難道他那麽不要臉,指著族裏的女人養他?”


    “所以他六七歲就得獨立生活。”


    “那倒不能,還得跟他的父母住在一起,他要是讓動野物叼跑咋整?”


    “母親,你今天的話怎麽這麽多呢?是不是遇到什麽難事了,你跟我說我都能幫你做?”


    “沒事把這些針給我吧。”


    白樹猶豫了半響,還是說了。


    “母親這些玩意兒沒啥用,你相信我。”


    白雲抬頭瞪了白樹一眼。


    你們用當然沒用了,我用可有大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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