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文很機靈,這次前去省城討好知州不僅是帶上了足夠的銀子吃喝玩樂,更是不動聲色地將知州的夫人也一並討好了。用的東西,無非便是焚香在他臨走前給他打點的那些高等布料。


    其實女人都很好哄,一句讚美,一個溫馨的問候,有時候語言都不需要,隻要是一件天衣無縫的華服,就可以讓她們忘乎所以。宣文逗留在省城的時間不多,無非便就那麽兩天左右。期間他也見到了青譜,卻並沒有能夠說上什麽話。隻是互相點了個頭。


    臨走時,已經完全有了好心情的知州開了口,總算能夠讓宣文與青譜這兩個老鄉說上一兩句話。


    青譜站在宣文身前,行了個禮。畢竟人家是陸家主房的大少爺,焚香娘子見到他了都要行禮,更何況是他鍾青譜呢。從小到大。雖然與這位宣文少爺很少見麵,卻也已經有些拜習慣了。


    誰知宣文微微一笑,一把扶住了他。


    “不敢當不敢當。鍾賢弟,現下既然已經出了浣紗鎮,咱們之間根本就無尊卑之分,尊你一聲賢弟,也要看您願意不願意啊。”


    青譜聽罷,趕忙又還禮道。


    “青譜不敢當。陸家對鍾家的恩情,青譜沒齒難忘。”


    宣文歎了一口氣,見青譜如此堅決,卻也沒再多套近乎。心裏不禁暗暗讚賞道,果然是個聰明人,有原則,謹慎有加。他在省城,還真是成了香兒的一個可靠的眼線了。


    “嗯。天色已晚,在下也該回去了。回去給香兒報信,敢問鍾賢弟,可是有什麽話要在下帶給你父親的?”


    青譜愣了一下,躊躇了半天。這才答道。


    “便告知老人家,青譜在省城很好,一切不用擔心。隻是讓他老人家好好保重身體,不日青譜便會回去探望他的。”


    青譜一字一頓。明明還有話每所玩,卻終究沒有再提那個人的名字。宣文低頭聽著,並沒有覺出什麽異樣。等到青譜說完了,這才從袖子裏拿出一封信,連著幾張銀票一起塞給了青譜。青譜見狀,趕忙要推辭,卻被宣文製止了。


    “這封信,是香兒讓我稍給你的。至於那些銀票。雖然是在下不才,自作主張帶給你的。也全部是給你的錢,這些日子,陸家莊發生的事太多,你在省城,自然是可以幫香兒好好打點一切的。我信你。”


    宣文輕輕說著,又拍了拍青譜的手,這才上馬。


    青譜看著宣文的背影,卻不知該不該信他。一陣思量之後,還是暫時將那銀票和信一起塞進了懷裏,也策馬離開了這個驛站,向省城奔去。


    ……


    省城離浣紗鎮其實並不遠,如果日夜兼程,一天便可以騎快馬到浣紗鎮。隻是既然事情已經辦成了,宣文大可不必回去的時候那麽趕,隻是差了個信得過的仆人快馬加鞭地先行一步給焚香送個定心丸,自個卻帶著遊山玩水的心情,一路看看風景,享受下田園風光,也當時散散心。


    這一日,夕陽西下。宣文騎著馬披著霞光緩緩在小徑上走著,看著遠處青鬆上的積雪被陽光燃成了赤金色,他的心情也舒緩了不少。不知怎麽的,越是看了這些美麗的景色,宣文便越是不想回到浣紗鎮,明明是這麽短的路程,卻叫他走了兩天有餘。奇怪的是,跟在他身邊的大管事也並沒有去催他。


    想到這裏,宣文突然勒住了馬匹。大管事見狀,趕忙上前問道。


    “少爺?怎麽了?”


    “這裏離浣紗鎮還有多遠?”


    老管事聽罷,眯著眼向前望了望。


    “回少爺,大概……應該還有半天的路程吧。不過現下天色已晚了,前麵有一個驛站,咱們可以在那過一晚上,明早再啟程。”


    “嗬嗬,張伯,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啊。知道我想要什麽?不想要什麽。”


    宣文笑出了聲,也並沒有戳破老管事善意的謊言。隻是老管事根本沒想到宣文會這麽回答,也就隻好尷尬地陪笑著。


    天邊的殘陽,如血一樣。笑過之後,宣文眯著要落山的太陽,突然開口了。


    “咱們也耽擱了好些日子了。早回晚回,總歸是要回去的。走吧!陪我去一下那邊的樹林,我去看看,今晚就回家。”


    宣文說出這個家字的時候,臉上帶著些複雜的表情,語氣裏也盡是諷刺。


    老管事歎了一口氣,策馬也要跟上。心中卻在暗自嘀咕,這眼瞅著是要太陽落山了,去什麽樹林?


    正這麽想著,抬頭一看,卻也傻眼了。回過神來的時候,喉頭已經哽咽。


    宣文要去的地方,便是陸張氏被發現的那一片森林。


    作者群:7930325


    發現bii的轉身之後很好聽,帶著耳機聽著這首歌,突然就覺得有很多故事可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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