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神色不明,“哦——眾卿家說得沒錯。”


    眾人心中一鬆,皇上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們冷汗直流。


    “不過,你們覺得朕已經昏庸,無法辨別事態?你們這是想脅迫朕?是嗎?”


    周文曜一黨心中一震,連忙道:“臣等不敢。”


    皇上臉色一冷,“有何不敢!我看你們敢得很!”


    隨後,輕聲喝道:“來人,剛剛求情之人,統統拖下去打三十大板,打完不必來報,扔到大牢中關上十天半個月,讓他們發熱的腦子清醒清醒。”


    侍衛領命,不顧大臣掙紮,把他們拖了下去。


    堂中驟然少了一大半人,眾人這才驚覺,周文曜一黨竟然已經有如此多人。


    皇上又掛上一副笑眯眯的模樣,仿佛鄰家大叔一般,“現在,我們再來好好說說。齊嵐,你說。”


    齊嵐領命,跪在堂中。


    “我要告周文曜三狀!”


    “隱瞞上任首輔齊鴻博已娶親的真相,進而求娶上任首輔之女齊嵐,此一狀。”


    “給親生兒子下毒,惡意放縱不教養,養了一個惡魔出來,肆意壓迫殘害百姓,此二狀。”


    “暗害嶽丈,謀奪政權,私受賄賂,拉幫結派,此三狀。”


    她每說一個字,周文曜的臉色就黑一分,高堂上的皇上眼中的笑意就多一分。


    皇上雖然在笑,但眼中的冷意恍若實質。


    皇上聽完,輕輕敲擊著龍椅,發出細微的聲音。


    這聲音給了在場之人極重的壓迫感。


    “周卿,齊嵐所說可是真的?”


    周文曜重重磕頭,矢口否認,“皇上明鑒,臣從未做過這些事,樁樁件件都是對臣的汙蔑。”


    “臣的夫人真是受了太大的刺激,竟然捏造臆想出這樣荒誕不經的事。都是臣管教無力,還請皇上責罰。”


    倒是情真意切。


    沈星瀾輕嗤,也上前一步道:“既然首輔夫人說得有鼻子有眼,皇上何不問問夫人可有證據?畢竟汙蔑朝廷命官,無論精神正常與否,都難逃刑責,尤其是今日還鬧得人盡皆知的份兒上。”


    看似是在替周文曜著想,實則是提醒他人,不要被周文曜一句夫人精神失常影響。


    齊嵐鏗鏘有力道:“臣婦有證據!”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疊厚厚的紙張,遞給旁邊的太監。


    “皇上,這是我讓人查的證據,上麵有周文曜自楚州生活至今的種種令人發指的惡劣行為。”


    周文曜惶恐道:“皇上明鑒,這些不過是人為造假的東西罷了,做不得真。”


    齊嵐冷笑,“你以為我隻有這些?”


    隨後,她又從寬大的袖子中掏出兩本冊子上交皇上。


    “皇上,這是周文曜收受賄賂的賬本和與他拉攏官員的把柄。因為時間有限,我隻找到了這兩本,還有很多呐,皇上。”


    皇上大致翻了一翻,神色未有變化,繼續問道:“那你的第三狀,可有證據?”


    齊嵐恨聲道:“有,我兒子身上的毒,還有我父親中的毒,都是一人所下。”


    她轉頭看向額頭冷汗涔涔的周文曜,在他難看的目光中,笑了出來。


    “賀沁,他是周文曜至交好友,從我和周文曜成親以來,賀沁便入了周府,一直照料他的身體。”


    皇上挑眉道:“哦,來人,把賀沁找來。”


    在此期間,齊嵐繼續細數周文曜身上的罪責。


    “皇上,您可知周文曜如何拉攏如此多的官員?”


    “除了利益相誘外,還會對他們下毒,以此達到控製他們的目的。”


    “當然,也不乏有些剛烈之輩,即便中了毒,也根本不受控製。”


    “但隻要是人,就會有弱點。家人、朋友、做過的一些不為人知的事等等,都是把柄。”


    “隻要有把柄,周文曜就能很快找到並加以利用,威逼利誘之下,自然有很多人為他賣命。”


    “但皇上,您知道周文曜如何探知那麽多人的把柄嗎?”


    皇上臉色有些沉,並未言語,隻是看著齊嵐。


    齊嵐微微一笑,遺憾道:“可惜,就算我調動了隱衛,也無法探知這其中的關鍵。這一切的一切,那些人的各種把柄,仿佛自己送上門一般,任由周文曜抓住。”


    周文曜聽此,心下到底鬆了口氣。


    他眼中閃過一絲陰霾,開口反駁,“皇上,那都是汙蔑!臣從未做過惡事,這些子虛烏有之事都是為臣量身定做的陷阱。”


    “賀沁的確是我多年好友,但也的確隻是為了照顧臣的身子,才長居於周府,並未配合臣對大臣們下藥!”


    “皇上不信的話,可以派太醫去檢查大臣們的身子,臣絕對沒有下毒。”


    皇上臉上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信誰。


    但還是讓太監去找太醫,對所有大臣,尤其是周文曜親近的大臣們把脈辨明情況。


    這時,賀沁被帶到殿中。


    他誠惶誠恐地跪下叩拜。


    皇上揮手讓他起身,詢問道:“賀沁是吧?你可有對齊鴻博、周高飛下毒?”


    賀沁剛站起來,又一臉惶恐地跪下,瑟瑟發抖,“草民,草民,草民沒有。草民隻是在周府照料文曜的身體,要說下毒……”


    賀沁神情有些猶豫,被怒斥一聲後,才繼續出聲道:“要說下毒,實際上是上任首輔大人對文曜下了毒,我這些年就是為了解文曜身上的毒,這才常駐於周府。”


    “沒想到,夫人一直看不慣我。每次都對我冷嘲熱諷,我也想過離開,但看著文曜被毒素殘害的身體,我實在不忍心看著他死去,所以厚著臉皮在周府住下。”


    “我一向盡心盡力,周府上下有何毛病都來找我,我對夫人和文曜的孩子也是盡心盡力,全心照料,沒想到,夫人竟然如此說。”


    賀沁的話,無疑在說齊嵐生性刻薄,今日之事不過是自導自演罷了。


    皇上微微挑眉,他們各執一詞,分為兩派。


    但賀沁的話一出,直接將原本占據優勢的齊嵐拉入了歹毒的陣營。


    他們互相推辭,給對方扣帽子,加罪名。


    他們十分起勁,倒是讓旁人看得熱鬧。


    太醫來了。


    太醫分成了兩波,一部分去檢查被打板子的大臣,一部分來大殿上檢查剩下的大臣們。


    皇上發話道:“張太醫,你先去給首輔大人把脈,而後給首輔夫人把脈吧。”


    張太醫領命,走向了周文曜,“大人,把手放在藥箱上。”


    張太醫伸出食指和中指,搭在他的脈上。


    片刻,張太醫收回手,又給齊嵐把脈。


    張太醫向皇上下跪,“啟稟皇上,首輔大人身中劇毒,大概已經有二十多年了,幸好這麽多年的細心調養,才保住了首輔大人的性命。”


    “而首輔夫人的身子倒是正常,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隻是,神思憂慮,脈虛弦,似乎是遭受了巨大打擊的模樣。且夫人眼中血絲遍布,頗有癲狂興奮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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