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蘭若躺在躺椅上,手中的醫書是她從沈星瀾書房裏找到的。


    隻是一本基礎醫書,上麵大部分都是治療各種刃傷的治療方法。


    閑來無事,她便拿出來看看。


    書早就看完了,現在興致也沒了,顯得有些無所事事,便有一搭沒一搭地逗弄懷中的柒柒。


    不得不說,貓這種生物真的很神奇。


    係統穿上這個皮膚,生活習性都變得和貓一樣了。


    各種肢體動作、喜好等,和真正的貓幾乎沒什麽差別。


    就在無聊之時,扶蘭若突然想起,沈府似乎有個藏書樓。


    昨日原本還打算去看看,結果和沈嘉年去馬球場了。


    既然無事,倒可以去看看,說不定有意外的驚喜呢。


    不知為何,她心裏有種預感,自己要找的東西似乎就在那裏。


    這樣想著,扶蘭若起身。


    抱起係統,便要前往藏書樓。


    隻是,這藏書樓在哪裏呢?


    正在思考,餘光掃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明顯也看到她了,便小跑過來。


    來到扶蘭若身前,毫無預兆地跪下了。


    原來是惠蘭。


    惠蘭眼眶通紅,淚珠如同大顆的雨滴一般,簌簌而下。


    她跪在扶蘭若麵前,頭重重地磕下。


    帶著哭腔的聲音中,是掩飾不住的感激。


    “惠蘭感謝小姐救助,奴婢妹妹品蘭已經大好,謝謝您不計前嫌,謝謝您出手相助,謝謝。”


    懷中的柒柒被嚇得一驚,毛都炸起來了,扶蘭若趕緊撫摸安慰。


    看著惠蘭一直磕頭,扶蘭若上前伸手扶她起來。


    “不必多謝,我隻不過是不想讓一條命白白消散罷了。”


    惠蘭滿臉淚水,堅定地看著扶蘭若,鄭重道:


    “扶小姐,以後惠蘭的命就是您的了,我願意衷心侍奉您,絕不背棄!”


    扶蘭若搖搖頭,神色認真地對她說:


    “你的命是自己的,你從不是一件物品,也不要把自己當成物品。”


    從來沒有人對惠蘭說過這樣的話。


    像她們這樣的下人,可不就是一件物品。


    可以隨意被處置,被拋棄,根本不會有人在乎。


    但扶蘭若會在乎,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之前扶蘭若給她的藥方,以及提到的碧烏草,身處絕境的她,抱著最後的希望嚐試。


    沒想到短短兩三天,藥效十分顯著。


    隻是品蘭剛開始猛地吐出一大口血,她差點以為妹妹就要去了。


    對扶小姐給的藥方產生了極大的懷疑。


    她懷疑這是扶小姐的報複,報複她惡意陷害。


    沒想到從那以後,妹妹的咳嗽減少,不再咯血,氣色也越來越好。


    她這才明白,原來吐出的血是肺中的積血,要完全吐出來後,才能真正地恢複健康。


    她對自己惡意揣測感到十分愧疚,又不知如何回報扶小姐。


    等到妹妹身子轉好,她這才回到沈府,想要奉上自己的忠心,來報答扶蘭若,卻又被拒絕了。


    惠蘭不懂,為什麽會有這樣的人。


    不在意被陷害,反而還出手相助,甚至還給自己講這樣從未聽過的道理。


    她似懂非懂。


    但還是心中默默決定,一定要誓死效忠扶蘭若,無論她需要與否。


    見她神色,扶蘭若就知道,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


    扶蘭若歎了口氣。


    也罷,人各有命,不必執著於扭轉他人思想。


    想到自己不知道藏書樓的位置,扶蘭若神色如常地詢問道:“你知道府裏的藏書樓在哪嗎?”


    惠蘭點點頭,起身行禮,就要帶著扶蘭若過去,卻被她一個眼神止住動作。


    惠蘭疑惑地看著她,扶蘭若這才從懷裏拿出一方絲帕,遞給她。


    指了指眼角,溫聲笑道:“擦擦眼淚吧。”


    那笑意淺淡,卻帶有不知名的魔力,讓惠蘭感受到了蠱惑。


    她愣愣地接過帕子。


    帕子還帶著扶蘭若的體溫,上麵香氣淺淡好聞。


    惠蘭的臉蹭地一下紅透了。


    拿著那方絲帕,小心翼翼地擦拭臉上的淚珠。


    她抬起眸子,對上了扶蘭若還盈著淺笑的眼眸,趕緊錯開眼神,匆匆邁步。


    “夫,扶小姐,惠蘭這就帶您過去。”


    扶蘭若跟上惠蘭,在惠蘭的帶路下,前往藏書樓。


    二人從花園中穿過,通過幾條小徑,來到了位於沈府西北方的藏書樓。


    扶蘭若站在不遠處,看著這所謂的藏書樓。


    藏書樓不是很大,也不算高,隻有五層。


    外形卻很大氣,讓人一看便知,建造之人的用心和精巧。


    惠蘭見她定定看著藏書樓,給她解釋這樓的來曆。


    “沈府是先皇所賜,原本是先皇當王爺時的居所。”


    “因為先皇喜愛看書,便特意修築了這藏書樓,之後廣為搜集各類書籍,置於藏書樓中至今。”


    扶蘭若點點頭,和惠蘭進入藏書樓。


    “各類藏書都有,應該還分了類的。”


    惠蘭邊走邊為扶蘭若講解。


    二人來到一樓的書架旁,惠蘭指著書架上的小字道:“小姐您看,書架上就有書籍分類。”


    扶蘭若上前一看,果然如此。


    在沒有大數據的時代,要想對書籍進行分類匯總,形成有條理的目錄,確實是個麻煩,隻能通過這樣簡單的分類方法。


    “在大廳正中心,有每個樓層的書籍總類目錄,小姐可以看看有沒有感興趣的書籍。”


    聞言,扶蘭若看向中心的圓桌,上麵擺著幾冊書,翻開一看,果然是匯總目錄。


    她隨意地翻著,想要看看醫藥類目在哪個位置。


    片刻後,她翻書的手停住,找到了。


    五樓-東南-七架-六列。


    她記下位置,將目錄放回原處,招呼惠蘭,二人便上樓去。


    就在她到二樓時,心中莫名有種感覺,她想要找的東西就在樓上。


    這種感覺來得莫名其妙。


    她凝聚全部心神感知,順著指引來到樓上,沒有注意到懷中係統的些微心虛。


    她看著眼前的書架——五樓-東南-七架-六列。


    眼眸閃了閃,這是巧合,還是……


    收斂心緒,順著心中感知,朝著一本素皮書伸出手。


    她的手已經觸碰到那本書,就要從書架中抽出。


    這時,一隻手突然從旁邊伸出來。


    那隻手將書往書架一按,書就從扶蘭若手中離開,瞬間回到原位。


    扶蘭若側身看向莫名出現的人。


    一個約莫六七十歲的老人,他蓄著一把灰白色的大胡子,遮了半張臉,讓人看不清他的長相。


    一頭有些亂糟糟的頭發,將已經爬滿皺紋的額頭微微遮掩。


    分明是老態龍鍾的姿態,但那雙眼卻並不顯渾濁,倒是透著清亮。


    脊背也沒有因為年老的緣故而彎曲,反倒是直挺挺的。


    他不高,整個人比扶蘭若還要矮半個頭。


    但精神狀態良好,頗有一副老頑童的樣子。


    見扶蘭若看向他,他側眸瞥了一眼她。


    雙手插著腰,略微嘶啞的聲音從他喉間溢出。


    “你是哪家的女娃子?怎麽這麽沒有禮貌?隨便拿別人的書?”


    扶蘭若一怔,沒想明白他的話。


    按理說,她現在明麵上的身份,是沈將軍的妻子。


    對於藏書樓中的書,應該是都可以隨意翻閱的。


    但這個突然出現的,有些奇怪的人,卻說她拿別人的書。


    難道這藏書樓不是沈家的,而是眼前這個人的?


    那也不對啊,惠蘭不是說,這沈府是先皇做王爺時的居所,後被賜沈家做了沈府。


    那這個人又是從哪兒來的?


    腦中思緒一閃而過。


    扶蘭若雖想不明白,但還是十分禮貌地對他行了一禮,帶著些歉意。


    “十分抱歉,我不知這是您的書。”


    扶蘭若先是道歉,然後又提出想翻閱書籍的想法。


    她有一種預感,自己要找的書,就在眼前。


    “不知晚輩可否借閱剛剛那本書?”


    眼前的老人眼中精光一閃。


    這個女娃子並未說出自己的身份,反倒是先道歉,有點意思。


    他背靠著書架,就地坐下,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那不行,這可是我的珍藏,是你想借就借的?”


    瞥了她一眼,又淡淡道:“再說了,你誰啊?就想借我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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