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這才感覺全身涼爽,氣的又羞又怒,咬牙切齒的看著沈溫,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沈溫顧不得她,眼睛看向另外一個女的腰間,隻任那女人應激似的“啊”了一聲,她腰間鬆鬆垮垮的腰帶就到了沈溫手上,沈溫麻利的將衣服掩了將腰帶綁住。


    嚇的那女人哆哆嗦嗦的指著沈溫,情緒激動之下,一口氣沒上來,直接軟了下去。


    她伺候在旁的丫頭見狀又關切又委屈的搖晃了她家夫人兩下,突然間就大叫道:“快來人啊!不得了了有人要殺我家夫人了,快來人啊……”


    這一叫不得了,馬上就有兩個小廝闖進來一看究竟。


    沈溫先是想給那丫頭倆耳光叫她清醒清醒,不過見有男人闖入,她便吩咐小廝道:“快!快扶起來,別愣著,救人要緊。”


    那兩個小廝二話不說就去扶那女人,急切之下連那激動大叫的丫鬟也擠到一邊,沈溫跟其中一個小廝道:“哎呀!你掐人中!你得掐她人中!這是救人的基本法則知道嗎?”


    小廝乖的很,趕忙掐女人的人中。


    而戳在一邊看傻了的另外一個女人及她的女仆,感覺哪裏不對了,但就是想不起來有什麽不對。


    昨晚伺候沈溫的那丫鬟提醒道:“赫連夫人!您快避一避吧,您可是公子名正言順的女人……”


    這時那赫連夫人這才猛然想起她還隻穿了件中衣,她就這麽被兩個外男看光了。


    這卻不提,卻見躺在地上被施救的夫人,剛剛醒過來,撞進眼瞼的卻是兩個男子,還一左一右眼巴巴的看著她,距離幾乎要貼到她臉上,她一下子又要昏過去。


    赫連敏敏驚叫一聲,又羞又委屈的往外跑。


    沈溫不禁問:“她?她怎麽了?跑什麽?”


    她又低下頭刻意去問地上的小丫鬟和那兩個小廝道:“你們知道嗎?她為什麽跑?啊?”


    兩個小廝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居然碰了主子的女人,他們這雙手怕是保不住了呀!


    雙雙同一時間撤回手來,猛然起身就要跑出去,搞的那位昏迷的女人沒了支撐,砰然倒在地上,磕到了頭。


    小丫鬟來不及氣,也不知道氣哪個,隻哆嗦著手指著道:“你們…你們!”


    沈溫上去伸手指戳在她腦門上,把她戳了個趔趄,理了理衣袖道:“你什麽你?那兩個外男是你大叫大嚷的招進來的,你說說你,給你家夫人招了多大的禍事?這叫你家夫人以後怎麽見人呀!”


    小丫鬟一聽恨不得立刻吐出三升血來。


    楚宴丘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對主仆心裏就拱火,本來好好的心情被她們就這樣搞的蕩然無存。


    昨天晚上他在書房那樣鄭重的地方能幹那種事嗎?那東跨間的屏風後有一張床,給了沈溫那丫頭睡,那臨窗不還有一截短炕?他躺在錦炕上睡了一個短覺,就對付到天明了。


    早早的就因為有事出門去,他吩咐了丫鬟雅竹伺候沈溫,那丫鬟因脫口問了句該不該按規矩安置沈溫,楚宴丘這才想起來沈溫的身份太過低賤,要一步步的在府裏熬資曆的。府裏的賤妾好比主子的貓兒狗兒,給吃的才能吃給穿的才能穿給臉那才能在人前笑,所以就有意看那丫頭憋火出醜的樣子。故意叫丫鬟扒了她的衣服,叫她隻準在屋裏待著,一直等著晚上給主子暖床。


    這樣屈辱的規矩,對於那心比天高的臭丫頭來說有點難為,但也是隻能照做的,他就想一開門看她氣了一天惱怒無奈的可愛模樣。


    楚宴丘也不聽赫連夫人和栩夫人自辯,直接發落道:“明日去祠堂裏跪著,回來抄寫家規五十遍。”


    赫連夫人第一個嘟起嘴來不服道:“明明是那個賤婢的錯,夫君不但不安慰我們倒反來罰我們,實在不公。”


    楚宴丘冷笑道:“是人家叫你穿著中衣滿府裏亂跑的?”


    栩夫人也紅著臉道:“妾身們知道失了顏麵,但實不是我們的錯,那女子太過狡猾卑鄙,她明知道豪門貴女最忌諱男女大防,可她偏偏言語暗示,這才有了失誤,且妾身當時乃是身處危難,就算是有什麽男女大防,也該情有可原啊!夫君!”


    楚宴丘不禁點頭笑笑,卻道:“你隻錯在這一處嗎?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的書房乃是要事重地,妻妾家眷一概不得打擾,違者重罰。”


    赫連夫人和栩夫人卻異口同聲道:“是夫君傳話叫我們去的呀。”


    楚宴丘疑惑道:“我何時叫你們去的?”


    赫連夫人道:“昨日夫君回來被婆母請到她的院子去,那時說的,公子就忘了嗎?”


    楚宴丘這才記起昨晚回來後中間插了這麽一檔子事。


    當時是因為上官雪兒帶著花解語去蓮花山的紅蓮庵堂的路上,那花解語卻暴斃身亡了。


    自虞詩詩和花解語下場淒涼,且上官雪兒下榻庵堂,她們二房裏越來越冷清,二奶奶感歎怎麽好好的熱熱鬧鬧的小媳婦們隻剩了兩個,她還歡歡喜喜的等著她們個個給姬家生兒育女,她好頑孫繞膝呢。


    二奶奶把過錯都算在兒子身上,不禁惱怒的看著楚宴丘,逼著他今晚必須拿出個承諾來,她到年底到底能不能抱上孫子。


    楚宴丘無奈這才道:“既然這樣,那就叫她們從明日起伺候兒子便是了,兒子便先將瑣事放在一邊,圓了母親的心願。”


    就這麽一句話,就如同天神特赦了天恩,赫連夫人和栩夫人高興的一夜好夢,早早的起床洗漱了一番滿心滿眼的去找她們的夫君了。


    這才有了書房那件事。


    她們真不是為了捉那個狐狸精的床,才氣衝衝的去了的。


    沈溫再次回府的事,在府裏已經不算新鮮事,二奶奶早前發過話,四大妾室下去一位補一位,就算從外麵領進來的,也別大驚小怪,都從最低位置上熬,誰的肚皮爭氣誰居之。


    楚宴丘既然罰了她二人跪祠堂抄家規,想了想是有些罰的重了,於是道:“那就免去抄家規,隻跪祠堂半日吧。”


    而沈溫那裏自然也是要罰的,跪祠堂她是沒資格的,所以便罰她每日抄家規五十遍,禁足在書房裏不準出來半步。


    自此後楚宴丘每日召見赫連氏和栩夫人做陪,喝茶下棋舞劍吟詩好不快活。


    沈溫則坐在書房裏每天寫寫畫畫。


    小丫鬟雅竹伺候在旁,看著她寫的那些鬼畫符,心裏都替她著急,不禁擔心的提醒道:“姑娘……快別玩了,今日若是交不上一百遍家規,明日可就更多了,你雖說是有公子寵著,可這府裏的規矩可不管這些的,你還是聽話以免日後少受些苦頭。”


    沈溫一邊畫著一邊道:“日後?日後會怎樣?他們能吃了我?有本事叫他們來殺了我啊!我就坐在這兒等著,反正也死過好幾回了,我不在乎。”


    沈溫畫的是地圖,她這兩天一直在看楚宴丘書房裏的書,她這裏擺的軍事題材的書不少,其中穿插著世間各國軍事要地,她沒事就畫一畫也就記在腦子裏了。還有一些京城的刑事案件,都是多年前的舊案底,應該是楚宴丘上任後整理刑部給作廢了的,大多都是已經結案審批的。


    他這裏放的書類可多呢,就連武林秘籍雜文怪談百官傳文應有盡有。不過沈溫也看了個皮毛,隻挑感興趣的讀了讀。不過要說感興趣!自然是他藏著掖著叫人捉迷藏的地方放著的,這些沒有在雅竹看見的時候找來看的,不過沈溫也不怕雅竹發現,這丫頭雖被起了個雅致的名字,可是並不識字,每次叫她認字她都像看天書似的,歪著腦袋連猜帶懵的。


    知道東一筆西一筆的畫圖跟一撇一捺的寫字,還是有區別的,所以這丫頭在她身後看久了,心裏就越來越發虛了,這才出聲提醒沈溫。


    說到不叫穿衣服這件事,雅竹算是怕了她,前日搶了赫連夫人的外衣披了一天,昨日剝了她的衣服,嚇的她驚駭連連,沈溫還嬉皮笑臉的說:“好了好了!你叫人再送一件也就是了,你姐妹還有衣服的吧,改日我去脫她們的也就是了。”


    搞得雅竹心裏很是埋怨。


    從前各院伺候主子的爬床賤妾她也見過聽過,都在主子們屋裏諂媚侍奉,有什麽要求給主子們撒個嬌討好討好,那什麽樣的賞賜不是唾手可得?哪裏像這位,被主子晾在房裏,卻來搶她們下人的衣服穿,也不知她知不知道這樣很沒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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