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沐浴過後,懶懶的靠在了軟榻上。坐了幾天顛簸的馬車,躺在這種實地的感覺很好。


    香兒提了一個食盒進來,邊端邊說。“姑娘,這是管事吩咐廚房重新做的,姑娘再吃一些吧?”


    心裏感慨,跟著這姑娘沒多久,驚喜驚嚇是一個又一個,真心佩服這與眾不同的姑娘。


    寧夏琢磨著事情,“不餓,撤下去吧。”


    “這……”香兒還想再勸,被寧夏一個淡淡的眼神止住了,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走到院中,碰見冷思,冷思製止她要回稟的話,“給我吧。”


    香兒偷看了一眼眼前這俊俏又溫和的人,臉色一紅,忙低頭應道。“是。”


    冷思將飯菜一一端出放在桌上,給她斟了一杯茶,奉上。


    寧夏抬眼看他一眼,接過茶,“有話直說。”


    冷思自己再斟了一杯,飲了一口,坐在桌邊。


    “主子這次太冒險了,公子說不可再有下次。不然就給您安置個身份,訂一門親。”


    寧夏到嘴的茶水噴了出去,俏臉抽動了一下,寧楓這次跟著發什麽瘋,她才幾歲!


    挖了挖耳朵,“你剛說什麽?我沒聽清。”


    沒聽清,你能有那麽大的反應。就知道公子把這事交給他,沒那麽容易完成。冷思忍不住暗歎了一口氣,再喝了一口茶水。


    “公子說您再不安分點,就要把您嫁了。”


    “哦,這樣啊,為什麽是嫁?而不是娶一個回來。”


    這次換成冷思噴茶了,他淡定尷尬的用袖子擦一下,還沒平緩過來。


    聽見寧夏悠悠的又說,“有本事叫他來親自跟我說,看我會不會揍他一頓。自己毛都沒長齊,瞎操心我這個小姑娘幹嘛。”


    冷思不敢再喝茶,以免被她的言語嗆到,這主子太敢說了。思索著這話該不該回,或者找個替罪羊去回。


    寧夏琢磨著寧楓這廝的用意,沉思片刻,翻坐起來。將紙鋪好,拿出小炭筆,寫了一張紙。寫完後再從頭到尾檢查一遍,確認沒有遺漏。


    裝入信封,封好,遞給他。“親自交給他。”


    冷思接過,收好。“主子這是又要將屬下打發了。”


    “不然,你這臉太招搖了,難道要我帶著你四處溜達。”


    “屬下可以易容,再說其實也沒幾個人認識屬下。”


    寧夏朝他笑了笑,“小思啊,這信很重要,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冷思無奈的點點頭,就是不想他跟,還有那麽多正經的理由。拿出玉瓶給她,“這是上官陌的藥,而且他知道了你用他的毒對付厲符戎。”


    寧夏把玩著玉瓶,“我知道了,我會找個時間和他聊聊,探探他的口風。這次他的條件是什麽?”


    她知道,從他手中得東西都是通過交易的。


    冷思拿起筷子遞給她,“快涼了,用一些。既然主子沒中毒,為何還要那解藥?”


    “我不想吃,你還這般費心折騰。”寧夏撇撇嘴,一手撐了臉頰沉思著,這是他的要求?知道這個幹嘛?


    “是因為上官公子的關係?屬下覺得這人也不錯,相貌堂堂……”冷思見她那一副懶懶的,幹脆夾了一筷子菜送進她嘴裏。


    寧夏迅速撇臉避開,橫了他一眼。“夠了啊,見鬼了,你現在是小言附體嗎?要是你真有興趣,開個說親介紹所也不錯。”頓了下,馬上補了一句。“既然費心弄了這些,自己吃了,別浪費,浪費食物可恥。”


    順手把幾個盤子移到他那邊,“多吃點,吃飽才有力氣幹活。”


    冷思愣了一下,這主子反應能不能別那麽快,劈劈啪啪一大堆,還不讓人還嘴。


    寧夏自己動手斟了一杯茶,端起飲了一小口。“聽說東齊的幾大鹽商趁著戰亂,故意哄抬物價,讓很多窮苦人家吃不起鹽。”


    “是,東齊靠海,食鹽產業一直都是那幾大家在把控著。東齊朝廷出麵幹涉了幾次都無果,密報傳來的消息是跟老王爺有關,以及一大批得利的官員。”


    “鹽這東西可大可小,吃習慣了就離不開,他們打的如意算盤可真好。”寧夏扯開一抹冷笑,“人妖就是腦子有病,自己的內務不去整頓好,閑著沒事幹跑來讓人看了煩心。還好他那個屬下是個聰明的,趁著人事不省弄走了他。”


    冷思不禁憋笑,也隻有她敢這麽說他了,這般嫌棄他了。


    寧夏瞥他一眼,目光一轉有了決定。“想笑就笑,不用憋著,難道你不這麽認為。小一呢?這個木頭怎麽感覺比以前更冷了,我在想你們要不要統一改個字,緩緩你們整體的感覺。”


    “不用,目前這名挺好的。”冷思趕緊拒絕。“他……”


    “主子,在背後說人壞話就算了,怎麽不藏著掖著。”冷一突兀的出現在房中,打斷冷思的話。


    寧夏轉頭一看,鬆了一口氣,拍拍自己的胸脯。“嚇死人了都,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現身之前能不能先吱個聲。”


    “我不是老鼠,何況屬下已經先出聲了。”冷一皺了皺眉,是主子的內傷很嚴重嗎?不然怎麽會沒察覺到。


    寧夏白他一眼,這人真的很死板。“看來你這隱身功夫更上一層樓了,聲影同步,進步甚大。”


    “沒錯,這段時間他恨不得連睡覺時間都拿來苦練,連帶他手下的護衛都突飛猛進。而且他向公子請辭在以後的日子裏,要當主子的貼身暗影,公子已經同意了。”冷思平和的緩緩道出。


    寧夏翻了一個空杯,斟了一杯,遞給冷一。“喝杯暖暖身子,你這樣拚命拚壞了身子怎麽辦?我怎麽向你娘交代。”


    冷一雙手接過,“屬下自己來,怎能讓主子給屬下斟茶。”低頭垂眉間,眸中湧現層層暖意,連帶著麵無表情的臉龐也漸漸繃不住。


    寧夏順手也給冷思的杯子斟滿,端起自己那杯輕抿了一口。“糾結什麽,都說了不講究這個,再說我也不是什麽主子,是你們非得搞成這般嚴肅,一點都不可愛。”


    冷一喝完了茶,抬頭直視寧夏。“如若主子不答應屬下做貼身暗影,屬下也拒絕當那什麽管事。”


    寧夏一聽,杏眸圓睜,眨了一下眼。“嘿呦,你還敢給我撂挑子不幹了,不怕我讓阿楓將你娘趕出忘憂穀,流落在外啊。”


    冷一搖搖頭,信誓旦旦,“主子不會。”


    “我會,將她藏在你找不到的一個地方吃好喝好,就是不讓你見到,看你還囂張不囂張。”


    冷一和冷思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無奈,沒想她還能這樣拆招的。


    “主子,其實公子很擔心您,而我們幾個也覺得自責愧疚不安。明明當初隻是被派來保護您,而如今一個個卻未盡責,我們心裏很難受。”冷思站起,走到冷一旁,兩人一起跪下。


    寧夏驚得起身,一手一個,要拉他們起身,他們硬著身子不起。


    “哎,你們……”寧夏吐出一口濁氣,這些深受尊卑貴賤迂腐的人。


    “主子!”兩人異口同聲。


    “哪裏有人不愛惜自己性命的,我這不是做好了萬全準備。我可不打沒把握的仗,就算下毒不成,我還是有很多種辦法脫身的。至於受傷,習武之人哪有不傷的,入鄉隨俗,沒事。”


    “主子。”兩人還是不起身。


    寧夏看著兩人這般執拗勁,知道他們必定是商量好的。捂著胸口,表情糾結的擠在一起。“跟人打架沒事,倒要被你們氣死了,呼……好痛……”


    兩人慌忙起身,著急迅疾的過來扶她。“主子沒事吧?”


    寧夏看他們一眼,擺擺手,重新坐好,深呼吸幾口,輕快開口。“騙你們的,上當了吧。”


    “主子……”兩人再麵麵相覷,對她不按套路出牌的路子,深感無力無奈。


    “好了好了,都坐下。就算我不答應,小一也打算偷偷跟著吧。說吧,除了你,還有誰先斬後奏了。”


    兩人依言坐了,冷思自個坦言,“是屬下。”


    寧夏瞪向他們,冷聲,“膽子肥了啊。”


    “不敢。”兩人快速應道,默契十足得很。


    不敢才怪,一個個陽奉陰違。但寧夏知道他們實際的用意,自然也不會多跟他們計較。


    “小一,你真決定了?管事人選安排妥當了?以你的性格,培養護衛更合適,這差事給別人負責我不放心啊。況且現在我身邊也有人,小焰比小希武功更高,還有一堆免費跟屁蟲隱在暗處。”


    冷一目露堅定的點頭,“主子放心,一切都安排妥當。”


    冷思不想把這事搞砸,開口轉移話題。“有傳言,安郡王實則是西涼的奸細,才使這次戰事膠著著。不然以北唐和東齊聯手,應早就解決了。”


    “放屁,這些人就是閑著沒事幹,隻懂嘴巴放屁。長安和延城那邊有何動靜?”寧夏柳眉一豎,杏眸眯起,恨不得將那些人全都撕了。


    “長安朝廷分成兩派,有堅信安郡王為人的,他為北唐立下多少功勞,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這次定然是西涼放出風聲動搖民心攪和戰事的下三濫手段。還有一派覺得無風不起浪,自古功高震主的將軍比比皆是,讓唐皇早做防備。安郡王知道此消息後,隻對太子殿下說了四個字,清者自清,就一心撲在了戰事上,不再管外麵的什麽流言蜚語。而太子殿下亦讓人傳達了他的意思,他相信他,穩定了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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