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送來酒菜,寧夏給斟滿了兩杯,端起一杯一飲而盡。


    “你怎麽有空來?”


    “不放心你啊,就會搞事折騰的小丫頭。”


    寧夏再喝了一杯,睨視他,“什麽叫做我搞事,別人閑得沒事幹要玩,我能不奉陪嗎。”


    “你就是不怕死,之前叫你不要插手他們的事,非要去攪和一下。”


    “本來不想啊,唉,誰叫我是個路癡呢。誰讓芳菲沒有導航功能,被困山上,不得找人帶我下山咯。”寧夏無奈的笑笑,動起筷子吃起來。


    “然後你就順便坑了他們每人一萬兩黃金,一舉兩得了。”寧楓唇角抽了下,真是佩服她。


    寧夏點頭一下,吃完嘴裏的食物才開口。“是呀,你都知道了。人妖小氣得要死,過後一直試探我,真是鄙視他。小骷髏消息更靈通,不知怎麽就知道了。”


    寧楓自斟自飲,“你就是人小膽子大,真不知道怎麽說你。不然你當人家第一殺手組織是虛有其名嗎,打探消息自然是有一套了。”


    寧夏笑得眉眼彎彎,筷子不停,嘴巴不停。“哈哈哈,過獎了。你不是說人妖有底牌,那他怎麽打探不到。你不吃嗎?很好吃的。”


    寧楓搖搖頭,“他主要勢力在東齊,在北唐自然差一點。況且還有冷羽他們幫忙,當然不容易查到了。”


    寧夏撇撇嘴,不滿抱怨一下。“真不服氣,他能查到我,小一他們倒查不到小骷髏的資料,鬱悶。”


    寧楓疑惑出聲,“你查他幹嗎,他的據點不是端了好幾個了。”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還有就是要報仇,他之前差點要了我的小命,不報回來怎麽說得過去。”寧夏一仰頭,一口飲盡杯中酒。


    寧楓皺了皺眉,臉色凝重起來。“什麽!還有這事,我怎麽不知道。”


    寧夏抿抿唇,微微一笑。“放心,其實我是故意讓他放鬆警惕的,雖然不一定可以完全打敗他,逃走的話,應該是可以的。”


    寧楓氣結,白了她一眼。“你…你真是任性,下次不可以這樣了,不要以為你是整個人過來的,就不愛惜自己的生命。我告訴你,你現在跟炎禾的人沒有差別,死了就永遠留在這裏了。”


    寧夏心裏一暖,卻故作嫌棄道。“知道了,囉嗦的老爹。”


    寧楓忍不住再翻了個白眼,“我可沒有你這麽大的女兒,還是個不省心的小丫頭。”


    寧夏嗤之以鼻的鄙夷說,“切,不用生不用養,白白得了我這麽個可愛的人兒,還不要。”


    寧楓直接拒絕。“我不要,帶出去的話,會被別人笑死的。不看看你幾歲,我才幾歲,當你哥哥才合適好嗎。”


    寧夏聽完,唇角揚起,開心笑出聲。“哈哈哈,順口而已,那麽較真就無趣了。”


    “……”寧楓無語了,剛才是誰使勁的推銷自己,他反駁她,倒成了他不對,真是一個無賴的小丫頭。


    “阿楓,你夠義氣,幫我出了口氣。來,敬你一杯,幹。”寧夏喜笑顏開。


    寧楓端起一杯,跟她的酒杯碰了一下,笑意浮上臉龐。“好,沒白費心了。”


    “當然,我可是很懂事的。”寧夏眨了眨眼。


    寧楓鄙視她,“是嗎,我怎麽不覺得。跟你認識三年,怎麽不知道你還會唱曲?”


    “我會的東西可多了,你哪能樣樣知道呢。”寧夏笑得呲牙咧嘴。


    “好,不知在下可否有幸聆聽一番。”寧楓寵溺一笑。


    “既然公子開了尊口,小女子豈有不應之理。隻是沒有琵琶,可能不會很好聽。”寧夏俏皮的答道。


    寧楓拿出玉笛,“試試我們的默契度咯。”


    寧夏點點頭,清清嗓子,想了想歌詞,搖晃著身體唱起來了。


    寧楓聽了一段,將笛子附上嘴唇,悠揚悅耳的調子隨即揚起。


    兩人一連過了三遍,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本來想當個瀟灑的不謂俠,結果成了別人眼中的白無常。”


    “嘴長在別人身上,管他們怎麽說。你那毒藥是古來之給你的,利用得很好啊。”


    “好東西自然要用在合適的地方,不然豈不是浪費了。”


    “嗯。”


    ———


    街上熙熙攘攘,車水馬龍,很是熱鬧。


    一個老乞丐蹣跚的佝僂著身子向一個婦人乞討,婦人不耐煩的擺擺手,讓他去別的地方。


    老乞丐沮喪的垂下頭,他已經一天沒吃飯了,現在都是午後的時間了,還是沒討到一點什麽。


    寧夏見了,走到他麵前,從錢袋中掏出幾塊碎銀子放進他麵前的空碗中。


    老乞丐不敢相信的抬頭,用一雙混濁的老眼驚訝的望著寧夏。


    “一點小心意,老人家收下吧。”寧夏溫和道,好像她麵前的不是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


    “多謝姑娘,姑娘人真好。”老乞丐老淚縱橫,用破舊的衣袖抹著眼淚。從來沒有人這樣對過他,就算給東西,都是不屑和高高在上的施舍而之。


    “不客氣。”寧夏微微一笑,轉身就要走。


    “姑娘,等等。”老乞丐叫住她。


    寧夏轉身過來,“老人家還有什麽事嗎?”


    “多謝姑娘的恩德,這麽多錢,老頭子不能收。”老乞丐隻留了一個,把剩下的碎銀子挑出來遞給她。


    “不收你以後討不到錢吃什麽?”寧夏沒有接,非常意外這個老乞丐竟然這樣有骨氣,疑惑不解的問他。


    “過一天是一天了,老頭子都一把年紀了,唉……”老乞丐說到這,歎了口氣,搖搖頭無奈一笑。臉上深深的皺紋,透出無限淒涼的樣子。


    他對著寧夏再次彎下身子,“多謝姑娘的幫助,這錢請姑娘收回去吧。”


    寧夏及時扶住他,“老人家不用客氣,這錢對我來說不足掛齒,老人家不用這樣推來推去的了。你住哪裏?我送你回去。”


    “老頭子哪裏有地方住,有個破廟能隨便棲身就不錯了,哪裏敢奢求那麽多?”老乞丐手伸著,讓寧夏取走銀子。


    寧夏擺手讓他收好,“為何老人家那麽老還要出來乞討?兒孫們呢?”


    “一言難盡,兒子中了舉人做官後,娶了個娘子,嫌棄老頭子不中用,就將老頭子趕出來了。”


    “什麽?豈有此理,怎麽可以這樣?老人家帶我去,定為你討個公道。”寧夏皺起眉頭,真的是太過分了。


    “不用了,沒用的,就讓老頭子自生自滅算了。”老乞丐擺手拒絕道。


    “老人家不相信我?”


    “不是,是不想給姑娘增添麻煩。”老乞丐感激不盡,趕緊解釋著。


    “不會麻煩,沒看見可以當不知道,看見了怎麽還能熟視無睹。”寧夏語氣依然溫和,卻隱約散發著不容人質疑的氣勢。


    “那多謝姑娘了,請姑娘跟老頭子來吧。”


    寧夏讓他上馬車,老乞丐堅持坐在車轅上。寧夏隻好依他的意思,並在路上讓他吃了點心喝了水。


    老乞丐帶著寧夏到了一處氣派的府第,朱漆的大門,匾額上寫著劉府兩個大字,門口還擺放著兩個石獅子。


    寧夏從老乞丐劉老頭口中得知他兒子是劉仁祥,是容溪郡的太守。


    寧夏讓護衛去拍門,門房開了一個小縫,“誰呀?找誰呀?”


    “我們如煙姑娘想見太守,勞煩去通稟一聲。”護衛客氣的說道。


    “什麽如煙姑娘,大人沒叫什麽姑娘。”


    寧夏下了馬車,白色麵紗隨著她的走動,微微擺動。合著一身白衣,好似一朵潔白無瑕的雪蓮,讓人忍不住駐足觀望。


    “本姑娘是攬月樓的如煙,讓你家老爺速速來迎接他家老爺子,否則後果自負。”寧夏瞥了一眼看呆的門房,淡淡吩咐了一句。


    門房驚得張大嘴巴,是那個聞名天下的如煙姑娘。護衛不悅的咳嗽一聲,門房回神過來。看了一眼台階下的老乞丐,明白了。“姑娘稍等,小的馬上去。”


    寧夏隨意一擺手,門房趕緊往府內飛快的跑走了。


    劉老頭害怕忐忑的站在台階下,不安的搓著手,“姑娘,要不還是算了。”


    寧夏蹙眉,“怎麽能算了,他們富得流油,府裏的丫鬟小廝都養得起,還養不起你一個父親。走吧,我們先進去,省得在這裏讓別人看笑話。”


    劉老頭看了看周圍過往的行人,有人不時之間看向他們,指指點點。跟著她,進了大門,到二門處等著。


    “是如煙姑娘來了嗎?快快請進。”一個大腹便便五十歲左右的男子緩緩走出來,擠了一個諂媚的笑看向寧夏。


    寧夏惡寒的一抖,嫌棄道。“劉大人不要笑了,會嚇到本姑娘的。”


    劉仁祥笑意石化,愣住,這姑娘真是太不知好歹。以為她是誰,不過是一介青樓女子,他好歹是一個太守,竟敢這樣對他說話。不過他想起那些或真或假的傳言,不敢表達出來不快的神色。


    “姑娘今天來,有何事嗎?”


    寧夏看到了他一閃而過的鄙夷,冷笑一聲,假裝不知道嗎,又是一個欠收拾的家夥。修長的手指伸出來指向劉老頭,“本姑娘好人做到底,給你送父親來了。”


    劉老頭看著台階上的兒子,喃喃低聲了一句,“仁祥。”


    劉仁祥看見了台階下的劉老頭,目光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你怎麽來了,不是讓你不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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